讲好中国故事的现状及策略研究

□李卫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并多次谈及讲好中国故事的必要性及重要性，将其纳入到我国对外传播战略的重要内容当中。我国新闻媒体是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有必要承担起讲好中国故事的责任，为提升国家的国际影响力做出贡献。

中国故事的内涵

要讲好中国故事必须有足够的能够展现我国精气神的“中国故事”，在我国学界对中国故事的研究分析中，将中国故事的核心内涵定义为中国梦、中国精神和中华文化的价值。[1]

“中国梦”一词由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讲好“中国梦”的故事，即是讲好中国现代化发展的故事，将我国现代化发展的各方面展示给国外受众，通过“中国梦”故事的展示，塑造出更为正面的中国形象以及打造出更亮眼的中国名片。

中国精神来源于中国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实践，来源于对中国道路的不断探索，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精髓，是凝心聚力的兴国之魂、强国之魂。讲好中国精神的故事，就是把中华民族的风骨和气魄展示给世界，向世界介绍具有良好精神的中华民族，塑造良好的中华民族形象。

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理念则是指和谐理念，和谐理念既指心与物的和谐平衡，也指政府力量和市场力量的和谐平衡。[2]讲好中华文化价值的故事则是把中国的态度和中国方案传递给世界，改善世界对中国的印象和态度，便于中国更顺利地参与到全球发展中，为中国发展和世界发展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讲好中国故事的现状

2016年以来，为响应习近平总书记的号召，政府、企业、民众等众多主体都着手开展落实“讲好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建设。在建设过程中，有多方面的因素推动着对外传播建设的发展，为讲好中国故事提供了许多有利条件，但在此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困境和问题。

讲好中国故事的有利条件。当下，讲好中国故事成为我国对外传播建设的重要内容，综合国力的提升、新媒体的发展、媒体人才的培养等也为讲好中国故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综合国力的提升。经济发展和科技创新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两个重要指标，从经济发展角度来讲，经初步核算，2021年国内生产总值约为114万亿元，较2020年增长了8.1%。在对外经济方面，2021年我国货物进出口总额达39万亿元，其中进出口顺差达4.4万亿元，较2020年均有显著增长。[3]从科技创新角度来讲，由于我国对科技创新的重视和研发资金的加大投入，2021年我国在全球国家创新能力排行榜上综合排名上升到第12位。[4]并且，我国在宇宙航空、空间站、量子计算、深海无人潜水器及核电机组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十三五”时期，我国的综合国力跃上了新的大台阶，综合国力的提升让更多人看到了中国的发展和进步，让他们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中国身上，也为中国形象的展示提供了更广阔的世界舞台，扩大了中国故事的受众范围，为讲好中国故事夯实了基础。

二、新媒体的发展。媒体是展示中国形象的窗口和重要渠道，通过媒体的新闻报道和信息发布，可以让全世界都看到中国、了解中国，是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渠道。与传统媒体相比，新媒体在信息传播速度、传播内容、交互性、融合性方面具有强大的优势，并且能够给受众更直观的体验感。近些年来，我国新媒体行业发展态势良好，新媒体内容越来越精彩，深受大众喜爱。比如，近些年短视频大火，李子柒、华农兄弟、Papi酱等人制作的短视频风靡全国。短视频媒体平台也有了很好的发展，如抖音、快手等，并且抖音海外版TikTok也迅速进军海外市场。此外，网络直播也发展迅速，如李佳琦的直播带货、刘畊宏的健身直播等。新媒体经过对内容的精心策划，将内容信息更好地传递出去以扩大受众。新媒体的发展为讲好中国故事提供了更加完善的平台和渠道，也为讲好中国故事提供了更多更适用的表现形式。

三、媒体人才的培养。媒体人才是使用媒体的主体，也是使用媒体传播信息的主体。媒体人才的培养对媒体的发展发挥着强有力的作用，媒体首先是一种工具，是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工具；其次，媒体也是一个社会组织或者企业，是讲好中国故事的主体。因此，媒体人才的培养对讲好中国故事也会发挥着巨大的作用。1918年，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成立，到现在我国新闻传播学教育已经走过了100多个年头。据统计，截至2017年年底，我国共有26个一级学科博士点、126个一级学术硕士点以及119个专业硕士点。截至2019年9月，我国共有721所高校开设了新闻传播类专业，共有1352个本科专业。[5]到目前为止，我国已经培养了大量的媒体人才。

媒体人才熟知新闻媒体的特性，能够针对一定的内容选用合适的新闻媒介，并采用合适的内容表达形式，使内容传播效果最大化。媒体人才在讲好中国故事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从选材、编辑到发布等环节都要参与，因此，媒体人才的培养为讲好中国故事奠定了良好的传播主体基础。

讲好中国故事的困境。尽管在讲好中国故事的过程中具有综合国力、新媒体发展以及媒体人才等方面的优势，但是话语体系的差异、传播渠道和传播能力不足、故事的表达不成熟、语言差异以及当前国际传播形势的复杂都给讲好中国故事带来了巨大的阻力。

一、话语体系的差异。我国与西方国家话语体系之间的差异存在由来已久，中国与西方国家处于不同的话语体系当中，导致双方的概念与沟通缺乏充分有效的融通和对接。[6]尽管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引得世界瞩目，但是我国的思想文化和国际影响力在西方世界则显得较弱。以电影为例，在我国票房大卖的电影《哪吒》和《战狼2》在西方国家却票房惨淡，而美国的“超级英雄”系列和英国的“魔幻”系列以及法国意大利的“浪漫”系列却在我国好评如潮。除此之外，由于西方电影节对我国电影的偏好：穷困的乡村、华丽的服装和禁演的影片以及西方电影的荒原化，[7]导致我国电影等文化产品输出缺乏市场，也因此导致思想文化和国际影响力在西方国家影响不大。话语体系之间的差异造成我们自说自话的局面，即我们挑选自己认为好的中国故事，认为西方国家也会接受。然而，实际上我们精挑细选的中国故事并不符合西方国家的文化口味，陷入讲好中国故事的困境。

二、传播渠道和传播能力不足。与路透社、BBC等西方主流媒体相比，我国新闻媒体在新闻采集能力、新闻传播能力以及技术装备能力，特别是重大新闻的自采率、首发率、落地率和国际化人才方面仍然存在着较大差距。[8]因此，在对外传播上，我国媒体的影响力远远落后于这些西方媒体。我国媒体在海外的传播渠道不足，导致传播能力也不足，最终导致中国故事的受众群体有限，难以扩大中国故事的影响力。

三、故事的表达方式不成熟。讲好中国故事需要有良好的故事表达方式，然而在实际讲中国故事的时候，虽然我国政府花费了大量时间和金钱去争取做好做精中国故事作品，但是由于作品中传达出太多的宣传意味，最后往往事倍功半。受历史文化、价值观不同的影响，我们国家内部适用的故事表达方式可能不太适用于其他国家，因此在传播中国故事的时候要学会换位思考，站在国外受众的角度来讲好中国故事，以他们可以理解的方式进行交流。与官方的故事作品相比，李子柒的作品给人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她的作品不仅在国内受追捧，在国外同样火爆，让国外受众以一种轻松娱乐的方式了解了中国美食，了解了中国的历史文化。相比于“强塞”的故事表达方式，李子柒这种民间的、具体的、渐进的故事表达方式产生的效果显然更适合中国故事的传播。

四、语言差异。语言差异是摆在讲好中国故事的第一道坎，只有将翻译工作做好才能将中国故事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传递给国外受众，才能将中国文化的内涵、精神特质更好地传递给国外受众。在我国的文学作品翻译当中，不仅要翻译文学作品的字面意思，还要把文学作品的艺术意境和内涵甚至押韵翻译好。以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汤显祖的《牡丹亭》为例，在《射雕英雄传》里，包惜弱、穆念慈等人的名字还包含着对人物性格的深度刻画，因此在翻译时还应将其内涵翻译出来，Anna Holmwood将其分别翻译为Charity Bao、Mercy Mu，这一翻译很大程度上还原了其意思。我国翻译界泰斗许渊冲先生将《牡丹亭》中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翻译成Love once begun,will never end，这句翻译不仅将句子的内涵翻译了出来，还表达出了原文的意境美。

在翻译中国故事的时候，不仅要把字面意思翻译好，还要把故事里所体现的中国文化、中国精神和中国文化的价值体现出来。近几十年来，我国外语教育、研究与应用能力显著增强，但是高质量翻译人才依旧比较匮乏，中国文化产品翻译的数量和质量都严重为不足。只有加强对翻译人才的培养，才能减少甚至消除语言差异带来的传播困境，为讲好中国故事打下坚实的语言基础，为讲好中国故事提供坚固的人才支撑。

讲好中国故事的策略

媒体作为对外传播的主体之一，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讲好中国故事面临着困境时理应为讲好中国故事贡献自己的力量。

联合主体，多元协同。中国故事的传播主体主要有政府、企业、智库、民众这四个主体，在讲好中国故事的时候，媒体应该联合这四大主体，发挥政府制定战略和整合资源的优势，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和充足的社会资源；借助国际化企业平台，将企业形象和中国故事相结合，将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变为中国故事的宣传活动，给讲好中国故事创造更多的活动空间，扩大受众群体；运用智库这个智慧平台加强观念创设和舆论引导，积极为智库做宣传，促进我国智库与国外智库的合作，增强中国故事的接触面；媒体还要与民众相结合，不仅要让民众利用媒体发出自己的声音和讲出中国故事，还要将民众的故事整合起来，将民众的中国故事讲述得更吸引人，散发出中国故事的魅力。

精选内容，讲“好故事”。讲好中国故事的一个重要前提是挑选“好故事”，媒体在讲中国故事的时候要精心挑选内容素材。内容素材要有温度，能体现中华民族的美好品质和真情实感；内容素材要实事求是，让国外受众看到一个真实的中国，让中国故事更具备可信度。例如，在泉州申遗的视频当中，受众通过人们的生活碎片可以看到闽南习俗的生动呈现，通过一系列文物遗址展示可以感受到泉州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在这个视频里，泉州的韵味和价值通过一系列真实形象的事物完美地呈现出来，让世界感受到泉州这座“瑰宝”城市的魅力。

话语转型，打造共通的意义空间。在将中国故事传递给国外受众的时候，要用国外受众乐于接受的方式、易于理解的语言文字；要对国外的话语体系进行具体的分析，并根据不同国家的话语体系制定不同的传播策略，做到分众传播、精准传播和有效传播；要注意语言的运用，拒用官话、套话，让故事性大于宣传性。总之，运用国外的话语体系来表现中国故事，能形成传播双方共同的意义空间，能够让国外受众更容易理解中国故事的表达内涵，从而达到讲好中国故事的目的。

加大人才培养力度。在讲好中国故事中，翻译人才和讲故事的人才正是稀缺人才。媒体可以寻求政府的帮助，力求满足讲好中国故事的人才需求；要加大对翻译人才的招募和培养，加强他们对故事内涵的理解能力和对国外话语体系的了解，保证能够精准翻译出具有中国底蕴但又符合国外文化语境的文学作品，使其在国外受众中得以顺利传播。

结语

在新时代背景下，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是媒体的重要使命。媒体要遵循国际传播的规律，寻求话语体系间的共鸣，加强媒体人才的培养，挑选精彩的中国故事，采用合适的传播方式，让世界各地都能听到中国的声音，听到中国的故事，感受中国文化的魅力。总之，媒体要积极促进中国文化走出去，让更多的国外受众能够认识中国、了解中国和理解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