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忠厚长者”杨明斋与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王晶晶 孙鲁飞

1922年5月，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前身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告正式成立。百年风云激荡，共青团团结带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沿着党指引的方向，披荆斩棘、奋发作为，为国家和民族不断开辟新的希望。时光倒流百年，我们追溯中国共青团的创建历程，发现早在1920年8月，在上海的渔阳里6号，一群年轻人就创建了中国第一个具有共产主义性质的青年团组织——“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杨明斋就是重要的创始人之一。

《中国共产党历史和文献网》“人物研究”专栏，对杨明斋是这样表述的：“中国近代史上，杨明斋是最早加入共产党的中国人之一，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创始人之一，也是参与筹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人物。”李大钊赞叹他“万里拓荒，一身是胆”，周恩来评价他是我党历史上受人尊敬的“忠厚长者”。但就是这样一位革命先驱，由于长期从事秘密工作并且较早牺牲在异国他乡，他的名字和事跡很长时间以来并不被人们所熟知。那么这位党的“忠厚长者”到底有着怎样的传奇故事，他与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又有着怎样的历史渊源呢？

杨明斋，1882年3月出生于山东省平度市明村镇马戈庄村一个农民家庭。他7岁入私塾，生性聪颖、沉思好学，16岁因家道中落辍学务农。1901年辗转到海参崴做工谋生，在一个小工厂里当了7年的工人兼记账员，并自学了俄语。但当记账员久了，他发现做同样工作，中国人总是比俄国人挣钱少，看着这些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为生活所迫背井离乡出来卖命的同胞，他心里充满愤怒、困惑和不平。

1908年，杨明斋听说西伯利亚有个叫列宁的人领导穷人闹革命，便毅然徒步万里穿越荒无人烟的高寒地区，来到西伯利亚找寻真理。在这里，他边做工边读书，积极参加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工人运动，并被推选为华工代表。十月革命前，他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后来投身十月革命，为保卫列宁、保卫苏维埃政权作出了贡献。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后，杨明斋被党组织送入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系统地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坚定了共产主义的信念。

1919年5月，中国五四运动爆发，引起共产国际和俄共（布）党的关注。1920年3月，以维经斯基为首的共产国际工作组被派往中国，杨明斋作为小组成员，担任翻译和参谋。到达北京后，杨明斋陪同维经斯基多次会见五四运动革命领袖李大钊，商讨筹建中国共产党，这与之前“南陈北李”相约建党的主张不谋而合。李大钊了解了杨明斋的经历后，赞叹他“万里拓荒，一身是胆”。之后，经李大钊介绍，共产国际工作组辗转到上海会晤陈独秀，决定发起建立中国共产党。

1920年5月，共产国际工作组在上海的渔阳里2号会见了陈独秀，经过多次会谈，他们一致决定要建立中国共产党，不久便成立了上海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杨明斋为负责人之一。8月上旬，以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成员为主体，中国共产党上海发起组成立，杨明斋遂由俄共党员转为中共党员。此后的岁月里，他在发展党团组织、开展工人运动、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为党的早期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在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发展历程中，杨明斋更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参与创建社会主义青年团，发展党的后备力量。1920年8月，中国共产党上海发起组决定发起组建社会主义青年团，并请杨明斋指导俞秀松进行建团工作。陈望道曾回忆说：“主持青年团的是从俄国回来的杨明斋和一青年俞秀松，另外还有几个青年。” 8月22日，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在杨明斋的住处渔阳里6号正式成立，陈独秀、俞秀松、杨明斋、施存统、袁振英等人成为首批团员。在学习、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之外，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积极参加工人运动和政治斗争，不仅有力配合上海早期党组织各项工作的开展，还积极指导其他各地青年团的组织与筹建。在上海发往各地的团章中明确规定：“正式团中央机关未组成时以上海团机关代替团中央职权。”后来，北京、长沙、广州、武汉等地的青年团组织相继建立，在青年学生中发展了大批的团员，为建党工作做了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

成立外国语学社，为党培养青年革命干部。1920 年 9 月下旬，为掩护党组织的革命活动，同时培训进步青年赴俄深造，在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直接领导下，外国语学社于法租界霞飞路渔阳里6号成立，杨明斋任校长兼授俄语。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一书中关于外国语学社有这样的表述，“外国语学社是上海党组织创办的一所培养革命干部的学校，吸收上海、湖南、浙江、安徽等地的青年入学，学习外语和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知识，同时参加一些革命活动。”外国语学社的学生多时达五六十人，其中包括刘少奇、萧劲光、任弼时、罗亦农等。在这些学生中，社会主义青年团发展了许多团员，并且先后挑选了二十多名团员分批送往苏俄学习。这些学生后来大多数成长为中国革命的生力军，是党内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因此，由杨明斋主持的外国语学社被称为“输送中共第一代留俄生的摇篮”，是我党实际意义上第一所培养革命干部的学校，为培养党的早期干部作出了重要贡献。

带领学生远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苏俄革命经验。1925年10月，苏共中央决定建立莫斯科中山大学，为中国革命培养干部。中共中央安排杨明斋负责选派党员、团员和进步青年赴苏俄学习，经过挑选，先后有二十多名团员被分批送往苏俄学习。10月下旬，在送走了第一批学员之后，杨明斋又亲自率领第二批学员从上海乘船前往苏联，并留在了中山大学总务处工作。当时的苏联，在经济上还处在非常困难的时期，生活物资奇缺。杨明斋受党中央委托，尽心竭力地照管着这些初离祖国的年轻人。据伍修权、李锦蓉、李培之等学员回忆，杨明斋在中山大学工作期间悉心照料学生们的生活，改善学生伙食，解决学生住房问题，为培养青年学生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多年以后，从当时的中山大学深造归来的很多团员都成为了中共革命的中坚力量，其中刘少奇、任弼时还进入了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杨明斋奉命回国工作。4月28日，李大钊等20名革命者英勇就义。在日趋加剧的白色恐怖下，杨明斋隐居在北京景山西街西板桥，从事改造中国社会的理论研究和探索，完成了9万字的《中国社会改造原理》上卷。为防止暴露，1928年冬季，杨明斋被党组织秘密安排到河北省丰润县车轴山中学工作。在这里，他广泛宣传共产主义，带领学生进行社会考察，把车轴山中学办成了革命的大熔炉，培养了一批思想进步、投身革命的青年人才。1929年6月，近10万字的《中国社会改造原理》下卷写成。《中国社会改造原理》上、下两卷，倾注了杨明斋为拯救中华民族所付出的全部心血，是党的老一辈革命家探索中国革命和建设问题所取得的重要成果。

1930年春，杨明斋秘密越境赴苏联，写成 80多页的报告书，欲向第三国际阐述自己对中国革命即改造中国的观点，从而改变第三国际过去指导中国革命的态度和做法。但这些直言不讳的陈述触怒了第三国际某些领导。由于政治原因，1930年春，杨明斋到苏联后就被诬陷入狱。在此后8年间，他几经辗转流放，最终于1938年5月，牺牲在了苏联的肃反扩大化中。

1989年，苏共中央为杨明斋平反，我国民政部门追认杨明斋为革命烈士。2019年，《山东党史》刊发了杨明斋本人的照片，填补了中共党史中的一项空白，他的真实相貌也终于在牺牲81周年之际为国人所亲睹。目前，杨明斋故居已建成杨明斋纪念馆，成为胶东地区重要的党员干部党性教育基地和青少年学生革命传统教育基地。

青史如镜，我们将永远怀念这位在中国共产党和共产主义青年团创建过程中作出独特贡献的“忠厚长者”。初心如炬，楊明斋同志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而孜孜不倦工作的伟大献身精神值得我们永远纪念和学习。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2022年，我们党将要召开二十大，共青团也将迎来建团100周年。风雨兼程百年路，党旗所指就是团旗所向，我们向人民和历史交出了一份优异的答卷。不忘初心再出发，共青团必将引领广大青年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矢志践行“请党放心，强国有我”的青春誓言，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征程中贡献磅礴青春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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