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及建议

姚瑶

摘 要：文章以问卷调查的方式，借助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调查数据，剖析疫情对居民消费支出习惯、消费结构、消费预期的影响，实证分析疫情对居民消费行为影响的形成机制，并提出若干政策建议。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城镇居民;消费行为

中图分类号：F01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2）09-0005-06

DOI：10.13939/j.cnki.zgsc.2022.09.005

1 引言

2019年年末，新冠肺炎疫情突然暴发。2020 年1月，疫情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9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冠肺炎疫情是百年来全球发生的最严重的传染病大流行”;10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年度经济萎缩4.4%，系1930年以来最严重的衰退。截至 2020 年12月31日，新冠肺炎全球确诊病例超8304万例，死亡超180万例，波及超过 200 个国家和地区。

新冠肺炎疫情一度造成全国几近全面停工停产停学，严重影响了居民的就业、收入和消费。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 年一季度，我国 GDP同比回落6.8%，其中，第一产业同比下降 3.2%、第二产业同比下降 9.6%、第三产业同比下降 5.2%。同时，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 19%。消费不仅是衡量居民生活水平高低的尺度，也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虽然我国的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但是全球疫情发展情况还不明朗，疫情对我国及其他国家的经济影响还存在不确定性。因此，研究新冠肺炎疫情对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 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针对突发性事件对经济影响的研究，在宏观经济领域较多，在微观个体经济领域较少，且微观领域主要研究自然灾害对个体经济的影响。Rietz首次把灾难风险纳入了Lucas 经济模型进行研究，揭示了灾难风险对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的影响。研究表明，自然灾害具有减值性和风险性，会降低个体收入和改变居民的心理预期（有可能出现两种心理，一种是“没有什么是能够再失去的”，另一种是“预防性储蓄”，前者增加即时消费，后者减少消费），最终表现为居民消费等行为的改变。我国学者在这方面也有许多研究，基于 RBC 模型，陈国进等分析了我国经济受灾难性风险的影响，探究了灾后经济复苏在财政政策的刺激下起到的效果。基于DSGE 分析框架，晁江锋等探究了灾难对于我国宏观经济的影响。另外，针对“非典疫情”对消费的影响，也有学者进行研究。王敏提出“非典”期间企业应对消费者心理及行为变化的对策。王洪剖析“非典”对不同行业既有负面影响，也使一些行业受益。刘颖指出“非典”影响消费变化的原因主要有对安全的需求、从众心理、求速求便心理等。

波及范围更广、对生命健康的威胁更具持续性，是新冠肺炎疫情与自然灾害、“非典疫情”等突发事件的主要不同之处。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不少国内外学者探究了此次疫情对宏观经济、对个体消费行为的影响。李柳颍和武佳藤利用微观数据，研究了居民消费行为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情况及其形成机制。柳思维分析了消费券在疫情时期发放的原因，并针对完善和扩大消费券的发放提出进一步的对策和措施。郑江淮、付一夫、陶金复盘了“非典”前后的消费情况和宏观经济，将“非典”疫情与新冠肺炎疫情进行了比较，对消费经济受新冠肺炎疫情潜在影响进行了分析，指出受疫情影响最大的是消费领域，疫情后的“补偿性消费”会缓解疫情造成的冲击。关利欣从供给和需求着手，提出新业态、新模式的线上服务是服务供给的有效补充，同时，提出消费品价格出现不同程度上涨的原因是供应链局部断裂导致。基于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CGE），田盛丹量化分析了疫情对我国宏观经济及各行业部门的冲击，给出应对政策。王志刚和傅志华提出，收入稳则消费稳，而稳收入的关键是稳非农就业。

总之，目前的突发事件研究主要集中在自然灾害方面，涉及突发事件对微观个体经济影响的研究较少;关于新冠肺炎疫情研究侧重于分析疫情对经济某一个主体或行业的影响，针对新冠肺炎疫情对消费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較少。文章试图以问卷调查方式，研究新冠肺炎疫情对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并提出若干政策建议。

3 新冠肺炎疫情对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的影响调查

经过多年的建设发展，昆明已达到小康社会消费水平，正全力建设区域性国际中心城市。“十三五”时期，昆明市地区生产总值从4342亿元提高到6700亿元左右，在全国27个省会城市中的排名从第17位跃升至第12位，在西部省会城市中排名第3位。2020年，昆明城镇和农村居民收入同比增速分别高出全国0.2和1.4个百分点，分别高出全省0.2和0.4个百分点。2020年，昆明市城镇常住居民人均消费支出37057元，高出全国10050元、高出全省12488元，同比增速为4.8%，高出全国平均增速8.6个百分点;农村常住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3810元，高出全国97元、高出全省2741元，同比增速为7.7%，高于全国平均增速4.8个百分点。文章选取昆明市为例，着重调查研究新冠肺炎疫情对昆明城镇居民消费的影响和建议，具有较强的代表性和参考借鉴意义。

笔者设计问卷调查、收集疫情对居民消费行为影响的数据，问卷包括三方面的问题：一是影响现状。疫情是否改变消费习惯？对消费结构有什么具体影响？二是影响因素。结合前人对突发事件的研究及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性，问卷提供了几个可能的原因作为选择，包括：收入预期减少，疫情导致停工停产，家庭收入有可能降低;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疫情引发心理恐慌和焦虑，可能会增强预防性储蓄动机;理性消费倾向，疫情下的独特体验，让人反省开支的必要性;避免感染，消费时尽量不去人员密集场所;出行受限，支出减少。三是影响预期。疫情后有哪些重点消费？消费者对消费市场有什么担忧？扩大消费的主要期望是什么？对未来生活有什么样的期望？

本次调查问卷通过“问卷星”线上的方式进行，调查时间为2020年11月、12月，调查对象为昆明市城镇居民家庭，主要采集人口统计特征、收入、消费、资产、负债、资产配置、风险态度等信息。共回收问卷899份，841份有效，58份无效，有效率为93.5%。问卷信度Cronbach α值为0.875，说明调查数据可信;KMO值为0.905，Bartlett的p值为0.000，说明调查数据有效。

3.1 新冠肺炎疫情对消费者预期的影响

3.1.1 预期收入减少，储蓄动机增强

调查表明，疫情下有47.99%的居民预期收入减少。疫情导致社会生活秩序处于非正常状态，面临境外病例输入风险，学校停学，工厂停工停产，民众居家隔离，导致失业率增加，居民收入减少或失去收入来源，促使居民减少消费。

有58.71%的居民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焦虑、恐慌是疫情下居民对未来不确定性产生的心理，而新冠病毒可能长期存在的舆论和预测，致使预防性储蓄动机产生并强化，居民选择减少消费。

3.1.2 主要担忧虚假宣传和哄抬物价

调查表明，疫情后，有79.89%的居民担心“商家借疫情虚假宣传”，有76.68%的居民担心“商家故意积压大量商品，哄抬物价”，这表明了昆明城镇居民对消费市场的主要担忧，体现了消费者对安全的需求。

3.1.3 主要期望商品打折和发放消费券

调查表明，疫情后，居民对扩大消费的期望主要是“商品打折”和“发放消费券”，前者有79.89%的居民选择，后者有73.99%的居民认可。在消费心理上，人对失去身边的东西比意外得到东西更敏感，所以消费者面对打折和送券时，更偏向于打折。

3.1.4 未来生活展望偏乐观

调查表明，疫情后，居民对未来生活展望偏好的占到了60.59%，而展望偏差的只有12.07%，对未来生活展望乐观的居民占到了六成以上。主要原因是在党中央的領导下，我国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在巨灾之年实现了经济正增长，人民工作生活有保障。同时，对比国外情况，更坚定了人民对国家未来发展的信心。

3.2 新冠肺炎疫情对消费者行为的影响

3.2.1 绝大多数居民消费习惯不变，报复性消费概率较低

调查表明，在经历新冠肺炎疫情后，城镇居民“消费不变”的占69.4%，“消费减少”的占12.1%，“消费增加”的占18.5%。可见，绝大多数城镇居民家庭不会因为新冠肺炎疫情改变消费支出习惯，出现“报复性消费”的概率较低。

3.2.2 受疫情影响的部分补偿性抑制性消费会有明显增加

调查表明，疫情后，分别有68.9%、52.82%、47.99%的居民打算重点在“餐饮美食”“家电手机数码产品”“旅游休闲”等方面进行消费，消费意向主要是补偿性消费，在疫情期间受抑制的部分消费品类，例如亲友聚会、旅游休闲等会有明显增加。

3.2.3 居民外出减少，居家生活体验增强

调查表明，疫情下，有18.77%的居民为避免感染而减少外出，另有23.06%的居民则因交通出行不便利减少外出，这些因素可能导致消费减少。疫情下，有50.67%的居民产生理性消费倾向。为应对疫情，采取居家隔离等措施，使得居民居家时间大幅增加，独特的居家生活体验和理性消费意识增强。

3.2.4 受疫情影响消费结构有所变化

调查表明，疫情期间，分别有77.21%、47.19%、75.87%、84.98%、75.34%的被调查者反映，在食品烟酒、衣着、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其他用品和服务五个方面的消费支出增加;另外，分别有57.1%、58.17%、58.17%的被调查者反映在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三个方面的消费支出减少。

结合昆明市2020年1—12月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变化情况，具体分析如下：禽肉上涨50.0%、畜肉上涨9.1%、鲜菜上涨9.4%，带动了食品烟酒支出的增加，可能原因，一方面是疫情期间，居家时间长，对食品生鲜的需求增加;另一方面是因物流停滞、供给不足、特定消费增长等原因，肉类、蔬菜等价格上涨导致。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增加，主要是教育用品和教育服务支出增加，其中教育用品上涨1.4%，教育服务上涨0.4%，可能原因，一方面是子女教育是家庭的头等大事，教育支出消费意愿强劲;另一方面受疫情影响，在线教育和培训支出增加。医疗保健消费支出增加，主要是中药和西药支出增加，其中中药上涨2.9%，西药上涨1.5%，可能原因，一方面是身体安全与健康需求的重要性提升，防护消费成为凸显的消费;另一方面是疫情大规模突发，口罩、消毒液、酒精等防护用品供给不足，出现排队抢购现象，造成防护用品和专家推荐的中药等防疫药品大幅涨价。同时，大多数非必需品的消费明显减少，居住下降0.7%、生活用品及服务下降1.2%、交通和通信下降3.5%。

4 新冠肺炎疫情对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影响的实证分析

4.1 二元Logit模型简介

Logit模型是McFadden于1973年首次提出，主要研究的是选择结果和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模型效用非确定项服从极值分布，广范应用于经济研究领域的统计实证分析。其形式是：

对式（1）作如下变换：

对式（2）除以pi，并减1得：

取倒数后，再取对数：

如果影响lnp1-p的因数有x1，x2，L，xp，则多元Logit线性回归方程为：

4.2 实证策略

调查表明，改变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主要因素有预防性储蓄动机、预期收入减少、理性消费倾向，均分是与否，可用 1和 0 表示，属于典型的二元离散型随机变量。因此，采用 Logit 模型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对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影响的形成机制。

4.3 变量说明

对式（1）的yi因变量说明：模型一，y1=1 和 y1=0分别表示预期收入减少和不减少;模型二，y2=1和 y2=0分别表示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和不增强;模型三，y3=1 和 y3=0 分别表示存在和不存在理性消费倾向。

对式（4）的xi自变量说明：被调查者性别、年龄、婚姻、收入水平、教育水平、健康状况、消费占总收入比例、是否负债、是否赡养老人、是否有子女教育支出、是否拥有证券类资产以及是否拥有保障类资产。具体自变量描述如下：性别，户主男性赋值1，女性赋值0。婚姻，已婚赋值1，单身赋值0。年龄，指户主岁数。收入预期减少，疫情下预期收入减少赋值1，否则0。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疫情下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赋值1，否则0。理性消费倾向，疫情下产生理性消费倾向赋值1，否则0。健康状态，良好赋值1，一般或差0。教育水平，户主学历初中及以下1，高中、中专和技校2，大专3，本科4，研究生及以上5。赡养老人，需要赡养老人赋值1，否则0。子女教育支出，有子女教育支出赋值1，否则0。家庭月均收入，家庭月均收入1万元及以下1，1～2万元2，2～3万元3，3～5万元4，5万元及以上5。消费占收入比例，占比20%及以下1，20%～40%2，40%～60%3，60%～80%4，80%～100%5。负债，有负债赋值1，否则0。证券类金融资产，拥有证券类金融资产赋值1，否则0。保障类金融资产，拥有保障类金融资产赋值1，否则0。

4.4 实证结果分析

分别对收入预期减少、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理性消费倾向进行二元Logit回归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4.4.1 收入预期减少的二元Logit分析

实证表明，有4项因数产生显著影响关系，其中，赡养老人和负债两项为正向影响关系，证券类资产和教育水平两项为负向影响关系，具体情况如下：

赡养老人，1.383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正向顯著性（z=4.106，p=0.000<0.01）。说明相比不需要赡养老人的家庭，受疫情影响需要赡养老人的家庭预期收入减少的概率更高，更担心收入受疫情影响而减少，可能的原因是赡养老人的家庭负担更重。

负债，1.148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正向显著性（z=3.612，p=0.000<0.01）。说明相比没有负债的家庭，受疫情影响负债家庭预期收入减少的概率更高，可能的原因是没有负债的家庭无还债压力，对收入受疫情影响的担心较小。

证券类金融资产，-1.316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3.851，p=0.000<0.01）。说明相比未拥有证券类金融资产的家庭，疫情对拥有证券类资产的家庭，影响预期收入减少的概率更低。通常，收入较高的家庭更倾向于配置证券类资产，疫情下，虽然证券类资产面临的风险较大，但收益也可能增高，对未来收入预期更乐观。

教育水平，-0.755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4.023，p=0.000<0.01）。说明随着教育水平的提升，受疫情影响预期收入减少的概率降低，可能的原因是受教育程度越高，就业机会越大、选择越广，意味着更多的收入、更广的收入来源、更强的稳定收入获取能力，因此受疫情影响的程度也就越小。

4.4.2 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的二元Logit分析

有五项因数产生显著影响关系，其中，赡养老人和负债两项为正向影响关系，证券类资产、教育水平、月均收入三项为负向影响关系，具体情况如下：

赡养老人，0.797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5水平的正向显著性（z=2.532，p=0.011<0.05）。说明相比不需赡养老人的家庭，受疫情影响需要赡养老人的家庭增强预防性储蓄动机的概率更高。随着年纪增加，老人机体衰退，自理能力差，更容易受不确定性事件影响，因此，为预防额外的费用支出，有老人的家庭更倾向于增加储蓄。

负债，0.820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正向显著性（z=2.690，p=0.007<0.01）。说明相比没有负债的家庭，受疫情影响有负债家庭增强预防性储蓄动机的概率更高，更在意储蓄，可能的原因是增加储蓄以备还债。

证券类金融资产，-1.844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5.479，p=0.000<0.01）。说明相比未有证券类金融资产的家庭，疫情对拥有证券类资产的家庭，增强预防性储蓄动机的概率更低。可能的原因是，配置证券资产的家庭，风险偏好一般是风险追求者，对于预防性储蓄的动机较低。

教育水平，-0.516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2.969，p=0.003<0.01）。说明随着教育水平提高，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的概率降低。

月均收入，-0.327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5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1.985，p=0.047<0.05）。说明随着收入的增加，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的概率降低，可能是因为与低收入家庭相比，收入越高抵御风险的能力越强，同时，高收入的家庭通常对资产进行多元化配置，从而降低预防性储蓄动机。

4.4.3 理性消费倾向的二元Logit分析

有四项因数产生显著影响关系，其中，保障类金融资产为正向影响关系，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月均收入三项为负向影响关系，具体情况如下。

保障类金融资产，0.908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5水平的正向显著性（z=2.503，p=0.012<0.05）。说明相比没有保障类资产的家庭，配置保障类资产的家庭理性消费倾向的概率更高，可能的原因是，购买保险的家庭有更强的预防意识，疫情下的消费会更加理性。

证券类金融资产，-2.271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6.436，p=0.000<0.01）。说明相比未配置证券类资产的家庭，进行风险投资的家庭，产生理性消费倾向的概率更低，可能的原因是未进行风险投资的家庭收入较低一些，消费时会更理性。

教育水平，-0.759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1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4.096，p=0.000<0.01）。说明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理性消费倾向的概率降低。可能的原因是，教育水平越高，收入来源更广，获取稳定收入的能力也越强，消费更在意的是“开心”而不是理性。

月均收入，-0.436的回归系数值，呈现出0.05水平的负向显著性（z=-2.489，p=0.013<0.05）。说明月均收入越高，理性消费倾向的概率越低，可能的原因是收入高，消费更自由随意。

4.5 稳健性检验

文章采用Probit 模型回归法，检验上述二元Logit分析结果的稳健性。具体检验结果如下。

负债、赡养老人会对收入预期减少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会对收入预期减少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这四个变量通过对收入预期减少的稳健性检验。

负债、赡养老人会对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月均收入会对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这五个变量通过对预防性储蓄增强的稳健性检验。

保障类金融资产会对理性消费倾向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月均收入会对理性消费倾向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这四个变量通过对理性消费倾向的稳健性检验。

所有变量结果均与原模型结果保持一致，通过稳健性检验。

4.6 显著性检验

文章采用卡方检验上述二元Logit分析结果的显著性。具体检验结果如下。

负债、赡养老人、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对收入预期减少，在0.01水平 （p=0.000<0.01）呈现出显著性差异，这四个变量通过对收入预期减少的显著性检验。

负债、赡养老人、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月均收入对预防性储蓄动机增强，在0.01水平 （p=0.000<0.01）呈现出显著性差异，这五个变量通过对预防性储蓄增强的显著性检验。

保障类金融资产、证券类金融资产、教育水平、月均收入对理性消费倾向，在0.01水平 （p=0.000<0.01）呈现出显著性差异，这四个变量通过对理性消费倾向的显著性检验。

所有变量结果均与原模型结果保持一致，通过显著性检验。

5 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

5.1 研究结论

5.1.1 调查结果

受疫情影响，改变昆明市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主要因素依次为：预防性储蓄动机、理性消费倾向、预期收入减少。有近七成的居民的消费支出习惯不受疫情影響。疫情期间，城镇居民在食品烟酒、衣着、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其他用品和服务五方面消费支出增加;在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三方面消费支出减少，大多数非必需品的消费明显减少。疫情结束后，居民消费意向主要是补偿性消费，“报复性消费”行为仅存在于小部分人群中。而“商品打折”和“发放消费劵”是居民对扩大消费的主要期望。对未来生活展望乐观的居民占到了六成以上。

5.1.2 实证结果

昆明市城镇居民家庭中，有负债、需要赡养老人、受教育水平较低、月均收入不高的家庭，对未来收入的预期更为悲观，预防性储蓄动机的产生更为容易。而月均收入不高、受教育水平较低、有保障类资产的家庭，未来更容易产生理性消费倾向。与此相比，拥有证券类资产的家庭，对未来收入预期更乐观，产生预防性储蓄动机和理性消费倾向的概率较低。

5.2 政策建议

（1）保就业，稳收入。一是帮助企业全面复工复产。着重做好企业复工所需的防控物资供给、组织好企业复产所需的原材料供应、保证好企业生产的物流运输等问题。二是降低实体企业成本。例如，减免房租，降低用电成本，对困难企业减免房产税和土地使用税。三是加大稳定就业的政策力度。例如，返还失业保险费，延期缴纳社保，保证隔离期间工资支付等。四是扩大有效投资，带动用工需求。例如推动加快重大工程项目的复工建设，带动用工需求。五是做好重点群体就业工作。加强高校毕业生的就业帮扶，针对失业人员组织技能培训。

（2）完善托底机制，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一是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中小企业及个人，加大信贷、创业融资的支持，对还款困难的中小企业及个人给予展期或续贷。二是尽快完善就业困难人员托底机制。及时发放失业保险金，对生活困难人员给予临时补助，符合条件的纳入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范围，同时，开发公益性就业岗位，让零就业的家庭确保1人或以上人员就业。三是完善省、市（州）、县三级救治体系，加快昆明市国家级医疗中心建设，健全院前急救体系，建设指挥调度的云平台。[17]

（3）引导居民家庭合理地进行资产配置。引导居民家庭资产多元化配置，可以提高应对风险的承受能力。另外，金融机构要利用技术创新，为客户推荐与提供更精准、更合理、更智能的金融产品，促使居民家庭将收入在消费、储蓄和投资之间进行合理配置。

（4）消除担忧，刺激扩大有效消费需求。一是做好供应保障和稳定市价的工作。同时，加强市场监管和价格监测，严肃查处扰乱市场秩序和价格的违法行为。二是消除消费者担忧。特别是做好消费环境的消毒防护，加强宣传，消除人们恐惧心理，让大家敢于消费、愿于消费、乐于消费。三是针对疫情后城镇居民打算重点消费领域及对扩大消费的期望，精准施策，刺激扩大有效需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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