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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性传播视角下传媒报道理念的转向研究

2022-03-18冯广圣

怀化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建设性突发事件受众

冯广圣

(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37)

每次突发事件都是对媒体传播能力的一种检验和考评,都会对媒体的发展与改革产生一定的影响。媒介生态格局的变化会促使学界对媒体的角色和社会价值进行反思与重构。建设性新闻理念已跨越国界成为全球共同应对新闻业危机的“抓手”。本文主要探究突发事件背景下社交媒体和自媒体报道失范现象的生发机制,以及从建设性新闻理念向建设性传播理念转变的动因,为社交媒体和自媒体治理的本土化策略提供借鉴。

一、由“乱”到“治”:媒体突发事件报道的一般规律

1.突发事件与媒体功能

《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规定,突发事件是指那些突然发生、造成或可能会造成严重社会危害,需要采取应急处置措施予以应对的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安全和社会安全事件。一般具有突发性、公共性、不确定性、持续性、危害性等特点。突发事件是媒体和社会舆论关注的焦点,事关社会的和谐稳定,也是媒体公信力的“试金石”。现代传媒是政府危机管理和公众了解危机信息的重要渠道。在媒介化的今天,社交媒体和自媒体已经成为危机信息传播的主渠道,是大多数受众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在突发事件的信息传播中,受众获取危机信息后的传播扩散行为同样显得非常重要。由于社交媒体和自媒体的传播机制相对灵活,给突发事件的报道和传播扩散提供了新的便利,但是社交媒体和自媒体的低“门槛”,也给传播乱象的治理增加了难度。

Fink 提出了突发危机事件的生命周期四阶段理论,即潜伏期、爆发期、蔓延期和消散期。当突发事件发生时,媒体应该积极发挥其功能:将系统的要素和多个作为要素集合体的子系统,或者说整个系统所负担的活动、作用、职能,解释为与系统实现目标和系统适应环境所必须满足的必要性条件相关时,对这些活动、作用等所赋予的意义[1]。结合突发事件生发演变的一般规律,特别是对社交媒体和自媒体而言,应该利用平台庞大而细微的“感知触角”,第一时间捕捉危机风险信息,形成原始信息“倒灌”主流媒体。何梓华教授指出,大众媒介在传播过程中对人类、社会生活所能发挥的作用,即新闻媒体满足社会需要的效能。传媒系统作为整个社会系统的组成部分,为实现社会系统的良性运行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今天的传媒系统已由传统的大众传播系统为主向传统媒体与网络新媒体并存的复杂系统转变。

2.国内媒体突发事件报道的演变及影响

高婷研究认为,我国媒体对突发事件报道经历从“封闭”到“公开”,从“隐瞒”到“透明”,从“延时”到“及时”,从“被动”到“主动”的一系列过程。面对突发事件已经不是报与不报的问题,而是如何报道的问题。据此,笔者将国内媒体突发事件报道模式分为三个主要阶段:1978-2008年的传统阶段;2008-2019年的过渡阶段;2020年开启了突发事件报道模式的新转向,即从建设性新闻向建设性传播的转变。

突发事件多是偏离正常发展轨道,易引发公众的心理恐慌和社会动荡,如果主流媒体反应不及时可能会使谣言肆虐,恐慌情绪迅速蔓延,进一步加剧事态的恶化。突发事件中如果主流媒体信息沟通机制不畅,会给社交媒体和自媒体以捷足先登的机会。由于新媒体传播“门槛”较低,各类不明信息充斥其间,会造成更大可能的混乱与风险。传统媒体反应滞后或结构性“失语”,以及社交媒体和自媒体上信息来源的不明,均是突发事件报道失范的表现,自然会遭到受众的诟病。随着突发事件的应对与处置日趋理性,主流媒体报道在速度、力度、角度上及时跟上与调整,新媒体理性协同,媒体关于突发事件报道逐渐走向规范,谣言相继得到澄清,舆论引导实现由“乱”到“治”的转变,这是突发事件报道的一般性规律。

二、建设性新闻:突发事件报道的时代要求

1.建设性新闻述略

凯瑟琳·戈登斯特(Katherine Gyldensted) 关于建设性新闻的定义得到较多关注,他认为建设性新闻是把积极心理学方法应用到新闻生产过程,以创造有吸引力的报道,同时忠于新闻的核心功能。凯伦·麦金泰尔(Karen McIntyre) 认为,建设性新闻是一种新兴的新闻形式,在坚持新闻核心功能的同时,将积极心理学和其他行为科学的技巧运用到新闻流程和产品,致力于创作卓有成效、引人入胜的报道[1]。她认为建设性新闻源于公民新闻、公共新闻、大众新闻等已有的新闻形式,并非一种完全意义上的真正创新,其独特之处在于运用积极心理学的技巧,并强调建设性新闻应有体现唤醒积极情绪,提出建设性采访问题,融入解决问题方案,鼓励积极情感和参与融入,具有集体意义和行业自律等功能,还应有体现世界的幸福模式的功能。

建设性新闻兴起有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因素。从受众角度而言,传统媒体中通常会出现负面的、受冲突驱动的新闻,但这并未能说明解决冲突的政策是否有效,这样的媒体环境对受众造成了“同情疲劳”,即受众厌倦了媒体对人类不幸的无情报道[2]。研究表明,当信息带来积极的情绪并减少恐惧和愤怒等负面情绪时,它将有助于增添人们的福祉[3]。我们可以把具有建设性的特征,同时体现新闻核心功能的那些新闻视为建设性新闻。必须承认,目前全球关于建设性新闻的概念仍未达成共识,缺乏统一的界定,媒体在进行建设性报道时的理论指导与技术规范仍显不足。建设性新闻强调积极性、参与性和社会责任等理念,与冲突和负面导向的新闻“传统”反差较大,也容易引起争议。

2.建设性新闻的实践及其影响

孙岩国举例,在门诊大厅扫描支付二维码,输入姓名、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号,选择诊室,页面将迅速弹出挂号成功信息。就诊后,医嘱的化验采血信息及时“导航”,显示相关科室地点及距离。医生开药次日早晨,提醒服药的信息已发送至患者手机,“想忘记吃药都难”。整个过程,省却了排队挂号、交费的烦恼,也不再受找不到诊室而困扰。“最重要的是开通了住院预交金,一日清单、体验登记和报告书等移动支付项目,医保的二次结算也可顺利实现。”

建设性新闻理念自1998年提出之后,逐渐呈现出全球扩展的态势。它既是报道理念,更是一种新闻实践,在本质上暗合了突发事件报道的价值诉求。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建设性并不是一个预设的理念,而是一种具有本土化特征的实践。新闻业应当瞄准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的核心关切,适应不同历史文化背景和语境。这种具有开放性的建设性理念避免了建设性新闻重蹈“发展传播学”的覆辙,后者因陷入“语境剥离”的困境而遭到学界的批判[4]。建设性新闻理念适应当下中国社会的语境。在此次新冠疫情报道中,国内媒体报道在客观上践行了这一理念,赢得了受众的关注和支持。比如此次疫情的早期报道中,各种冲击人心的消息频发,有网友说“最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刷朋友圈,越刷越难过,最后感觉没有了一点力气。”有的直接说“每次看了微博会胸闷气短,头晕乏力,觉得自己就跟得了肺炎的症状一样,不过第二天爬起来又觉得还好,该吃吃该喝喝,每天都是这样,是我的心理太脆弱了吗!……”[5]对受众而言,长时间接触冲突性内容的报道,长期被焦虑、恐慌和悲愤等负面情绪浸泡,很容易产生同情疲劳。

国内学者唐绪军指出,建设性新闻指的是媒体着眼于解决社会问题而进行的新闻报道,是传统媒体在新媒体时代立足于公共生活的一种新闻实践或新闻理念[6]。虽然不同国家对建设性新闻有不同的理解,但是在对建设性新闻唤起受众的积极情绪、提升受众参与感、引发受众注意等方面基本达成共识。因此,面对此次疫情报道,我们需要建设性新闻报道,通过建设性新闻报道了解疫情、正视疫情,没有必要去放大冲突并相互指责,关键是治病救人。因为,那些强调冲突性的报道,于事无补,传媒对突发事件报道的关键在于能否有助于问题的解决,而不是其他。在注重新闻真实性的前提下,追寻问题解决方案的思考,报道的内容展现关心社会的使命感,用积极的态度推动问题的解决,以及对尚存不足的改革,不是揭丑“扒粪”,而是让受众能感受到希望,激发受众共同参与问题解决的建设性报道。随着媒体关于疫情报道的持续推进,越来越多的志愿者和普通人参与到抗“疫”行动中,这可以理解为建设性新闻功能的初显。作为一名建设性新闻报道者,要能在大众皆处于欢愉之时保持冷静和理性,在大众皆处于哀伤之际保持适当的积极和乐观,这是建设性新闻报道者应有的使命与责任。

当下世界已经进入“ 后机制” (postinstitutional) 时代,传统媒体时代“沉默的大多数”借助于以社交网络和算法平台为代表的智媒,相互联结,集聚力量,向积重难返的机构和体制表达不满,倒逼变革的发生。学界和业界应当重新想象和界定“后机制”时代新闻媒体的功能,由单纯依靠权威账号的信息发布,转向引导和促成机制与公众之间的理性对话[7]。这意味着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职能关系需要重构。为了更好促成机制与公众之间的顺畅对话,媒体对突发事件报道理念也需要转变。全球很多建设性新闻的实践,其实只是以上提到的建设性新闻部分要素的体现而已,建设性新闻仍在不断发展中,并非有论者所认为的建设性新闻发展已经较为成熟。从建设性新闻的全球实践来看,也存在由“乱”向“治”的发展趋势。

三、建设性新闻的中国实践:正面宣传(报道)为主

1.正面宣传(报道) 为主的内涵

“正面宣传为主”是我国媒体报道的根本原则和指导方针。“正面”是指“富有教育意义、好的、积极的一面”;“宣传”是一种旨在影响人们对某种事业或立场的态度或行为发生改变的传播活动,是一些有意义的符号传递出的特定的观念,主要用于影响受众的思想和推动议程,通常是通过选择性地陈述事实来鼓励某一特定的活动或行为[8]。与纯粹新闻报道不同的是,“宣传”基本职能是传播一种观念而非单纯的信息,这一点与建设性新闻的理念有相通之处。随着媒体间的竞争日趋激烈,受商业与资本的侵袭与影响,正面宣传为主的理念被认为是一种学术“谄媚”,时常会遭到曲解,甚至有人只要见到“宣传”二字,就会本能地产生一种“逆反”心理,他们会把“宣传”理解为“歌功颂德”,或者是“报喜不报忧”,这是对“正面宣传为主”的内涵的一种误读。

比照今天西方新闻界倡导的建设性新闻理念的主要内涵,反观中国新闻业早就倡导的“正面宣传为主”的理念,前者侧重记者采写新闻的前期阶段,后者侧重新闻传播的后期阶段,两者的落点虽有所侧重,但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希望新闻媒体能更好地推动社会的良性发展。

2.“正面宣传为主”与“建设性新闻”的跨语境融通

建设性新闻的提出是西方语境和新闻实践的产物,国内学界在移用此概念之时,应尽力避免教条主义。西方理念的引入一般都要经历一个本土化的“自觉”过程,否则会造成“语境断裂”。经历这次疫情报道的实践,国内传媒应该更加坚定理论自信,同时也应该树立传媒自信,在西方新闻界极力倡导建设性新闻理念之际,国内媒体不应该忽视自己的报道理念。“正面宣传为主”的理念已为国内大众所熟知,国内传媒报道的这一理念本质上与建设性新闻实践有异曲同工之处。需要强调的是,建设性新闻并不等于狭义的歌功颂德式的“正面报道”,而是提供符合特定语境的报道话语和框架,这为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社会提供切实的支持。这也是源自欧美的“建设性新闻”理念在不同社会和文化体系中实现“再语境化”的具体表现[9]。从这个角度而言,“建设性新闻”理念的提出,丰富和充实了“正面宣传为主”的内涵,将建设性新闻拓展到建设性传播阶段,可为中国传媒报道转向打下理念基础,也为社交媒体和自媒体传播失范治理提供新思路。

四、建设性传播:传媒报道的新转向

与建设性新闻一样,建设性传播的发展也遵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路径,已经超越单纯的新闻传播领域,延伸为一场媒体、政府、企业、民众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社会治理行动[10],与当下中国的传媒发展实践不断融合。

1.建设性传播理念的提出

“建设性”一词对应的英文为constructive,韦式词典对其有三种解释:Declared such by judicial interpretation,即通过司法解释进行声明;Of or relating to construction or creation,即与建构或创造相关;Promoting improvement or development,即推动、改进或发展[2]。结合本文所讨论的话题,constructive的含义应该更倾向于第三个,这与中华文化强调的“家国同构”“刚健有为”“立言立德”“民贵君轻”等思想相通,因此需要发挥正面宣传的功能,强化媒体的责任意识,发挥媒体记者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媒体的社会整合功能,努力做到“扬正控负”,这样就可以把建设性理念与正面宣传为主的理念打通。

建设性新闻更多侧重对新闻内容采写阶段的要求,强调对积极心理学技巧的运用,“正面宣传为主”的原则强调在如何“写好”新闻稿件的基础上,侧重如何传播好,已经具有建设性传播的意涵。鉴于国内新闻传播体制机制的一般性特点,社交媒体和自媒体等采写新闻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这些新媒体更多是“转发”或者再次“编辑”传统媒体传播的内容。随着对网络新媒体管理的逐步规范,一些普通网友生产的UGC 内容也涌入媒介生态圈,使建设性新闻生产的主体逐渐多元化,社交媒体和自媒体在为受众提供信息获取便利的同时,也造成了信息真伪难辨的障碍,这需要对整个信息传播生态系统进行综合治理。在此次疫情报道中,传统媒体、社交媒体及自媒体齐上阵,它们报道或推送了各种各样的新闻,令受众眼花缭乱,让受众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同情疲劳,不利于同心抗“疫”,为此结合建设性新闻与“正面宣传为主”的理念,本文提出“建设性传播”理念作为突发事件中社交媒体和自媒体报道乱象治理的分析工具。

所谓建设性传播,是指以建设性目标为导向,具有鲜明的问题意识、多元主体参与、更加强调实践性、以协同参与为主要形式、较强的自传播性为主要特征的媒体与受众之间有效的信息互动行为。简言之,建设性传播是以一定的建设性目标为导向的传者与用户之间的信息互动行为。建设性传播是建设性新闻理念的拓展,其在传播主体、传播内容、实践形态等方面已经突破了建设性新闻的边界,衍生出一种新的传播内核,建设性传播目前仍处于“自觉”阶段。

2.建设性传播理念转向的契机

在民粹主义兴起,智媒推送的“后真相”放大了社会分裂,威胁到以精英主义立足的传统主流媒体的生死存亡的时代背景下,新闻业需要对自身的社会价值与角色进行反思和定位[9]。传统的揭露新闻、监督新闻的传播观念根深蒂固,以追求“扒粪”揭丑、“冲突性”为本位的新闻实践,有撕裂社会的风险,特别是新媒体技术的赋能,更是增加风险发生的概率。在社会结构性压力的临界点即将生成之际,任何一个突发性事件都可能成为触发风险社会冲突的导火索。如BBC 资深主播刘易斯(Martyn Lewis) 在反思他数年的新闻从业经历后认识到,新闻业存在过多的负面导向和冲突驱动的新闻,受众更需要的是具有正向价值观和建设性意义的报道[11]。西方媒体强调冲突性功能引发的消极影响已引发公众的警觉,建设性新闻理念顺势提出,可以视作是对传统新闻报道的某种平衡,这给传媒报道理念的转向提供了契机。

随着风险社会的到来,传统新闻报道理念越来越难以对社会稳定与发展提供积极的价值,这需要我们对突发事件报道的模式进行调整,利用建设性新闻强调的从“冲突”到“融合”转变的理念,将建设性新闻推进到建设性传播,把“建设性”的内涵与外延进一步拓展和延伸。这为实现机制与受众的有效对话、合作提供了可能。建设性新闻强调媒体在报道突发事件时,需要努力寻求并提出一套可以付诸行动的解决方案,让新闻记者参与到社会治理中去,让受众能看到问题在未来解决的希望。在此过程中也推动媒体功能在新时代的重新定位,从“管理”到“治理”将标志着媒体发展进入新阶段。

3.建设性传播理念转向的策略

传媒组织作为社会机构的组成部分,在突发事件发生之际,也成为政府公共管理的对象,需要遵从全国“一盘棋”的统一管理理念。传媒实践在转向建设性传播理念之际,应注意以下策略:

第一,充分吸收并借鉴建设性新闻实践的相关原则,在遵循新闻真实性的前提下,充分利用积极心理学原理,在冲突性新闻报道中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媒体应能唤醒受众积极的参与意识,切忌情绪化的宣泄表达,力戒将恐慌、哀伤和愤怒等消极情绪扩散,然后遵从建设性传播的理念,在提供解决问题的框架后进一步实施并落实。

第二,应充分考虑建设性新闻所依存的特定政治文化环境,防止再度陷入“语境剥离”的发展困境,避免建设性新闻实践中“橘生淮南”的尴尬。为此,要毫不动摇地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报道原则,坚决维护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为实现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利益不动摇,坚持理论自信。此外,在突发事件报道中应考虑媒体人所处的现实处境,不能教条地模仿建设性新闻报道的“技巧或模型”,否则难以发挥建设性传播的应有效能。

第三,为了维护媒体的“六度”优势,防止以“软文”方式取代建设性新闻。软文具有建设性新闻的某些特点,容易被视作建设性新闻。新《广告法》中没有明确界定媒体报道中层出不穷的广告新闻,在当下,特别是网络环境中的“软文”既没有暴露广告属性,又没有明确标识自身广告属性,此类“软文”利用自身的话语权很容易给受众以误导,甄别难度更高[2]。如果疏于治理,让“软文”泛滥于各类媒介,极易造成传媒公信力的下降,应该坚持建设性传播的效果导向不动摇。

第四,为了实现从建设性新闻向建设性传播理念的转向,积极构建“法治、德治和自治”三结合的共治、共建与共享的综合治理体系。从建设性新闻采写与制作而言,需要媒体记者加强建设性新闻采写的培训,熟悉使用积极心理学的报道技巧。另外,不同媒体竞争中,应该坚守职业道德,不用“伪建设性新闻”作为吸引眼球的手段。在全媒体融合传播的当下,主流媒体应发挥积极引领作用,鼓励社交媒体与自媒体协同参战,提供更多融建设性新闻理念与正面报道为主理念的优质新闻产品,积极构建协同并举的建设性传播模式。

五、结语

治理媒体突发事件报道中的失范现象,应充分发挥传统媒体“信度”“深度”“高度”的优势,同时也应发挥新媒体传播“宽度”“速度”“互动度”的强势,实现两者融合传播的有效互补[12]。如果历史不仅仅意味着已经消逝的过去,也意味着经由讲述而呈现在眼前、仍然拨动人心的现在,解读便具有释放我们对当前的关切和对未来的焦虑的功能[13]。因此,建设性传播应该成为媒体突发事件报道模式的转向。

建设性新闻的中国范式是在历时性和共时性的坐标中逐渐形成的,具有自己独特内涵与发展的模式,即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滋养、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为核心、以社会责任与功能导向为目标的协同主义范式[14]。遵从突发事件媒体报道中由“乱”而“治”的一般性规律,国内媒体应从“管理”思维向“治理”思维转变,这是实现传媒机制与公众有效对话的基本要求。在了解和把握突发事件的基本特点之后,主流媒体与新媒体等应该摆脱由“乱”到“治”或者边“乱”边“治”的困局,力戒“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老路,应从源头抓起,形成从建设性新闻到建设性传播“一体化”的新理念。另外,新媒体也应转换传播理念,不能一味以博眼球而放大“冲突性”报道,加剧风险社会的危机感,或者造成现代社会的进一步撕裂。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应联手报道突发事件,减少“冲突性”传播,增强“建设性”传播,以绿色传播理念为共同遵循,把突发事件传播的消极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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