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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化:伟大长征精神浸润的红色热土

2022-03-18曾长秋周小李

怀化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红六军团中央红军李德

曾长秋, 周小李

(1.中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3; 2.怀化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怀化 418008)

怀化是红军长征经过的重要地区之一,在长征史上居功至伟。在怀化这片伟大长征精神浸润的热土上,凝结着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军队的根与魂。长征初期,红军转战于湖南省怀化市十余县。其中,红二、六军团(后来合编为红二方面军) 转战在今沅陵、辰溪、溆浦、通道侗族自治县(以下简称通道)、靖州苗族自治县(以下简称靖县)、新晃侗族自治县(以下简称新晃)、会同、黔阳(现为“洪江市”)、中方、芷江侗族自治县(以下简称芷江) 等县;中央红军(即红一方面军) 转战了今靖县、通道两个县。红二、六军团和中央红军在怀化都留下了许多当时重要事件。中央红军为何首选现在的洪江古商城作为长征的落脚点?长征初期红军向贵州转兵的通道会议究竟何时何地召开?仍然需要做深入考证,以便正本清源。

一、怀化是红军长征初期的重要活动地区

1934年4月,中央红军一场“拒敌于国门之外”的阵地战——广昌战役失败,使赣南闽西组成的中央苏区失去了拱卫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红色首都瑞金的最后屏障。广昌县城(今属江西省抚州市)的失守,标志着“左”倾中央领导人“以堡垒对保垒”战略的破产,预示了打破国民党军事围剿的希望变得渺茫。

6月25日,远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复电江西的苏区中央局负责人博古(原名秦邦宪) 以及共产国际顾问李德(原名奥托·布劳恩Otto Braun,生于德国慕尼黑城郊伊斯玛宁镇),同意无力打破围剿的红军放弃中央苏区。电报称:“对苏区主力红军退出的事情,这唯一的只是为了保存活的力量,以免遭受敌人可能的打击……首先是趋于保存活的力量及在新的条件下来巩固和扩大自己,以待时机进行广大的进攻,以反对帝国主义、国民党。”[1]796共产国际同意开辟新区,成为中央领导人进行长征(开始称“战略大转移”) 决策的依据。

7月23日,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简称中革军委) 电令刚组建的红六军团(辖第17、18 两个师)离开湘赣边,到湘西与贺龙的红二军团会合;另外,红六军团所辖的第16 师在湘鄂赣根据地坚持了三年游击斗争,没有参加长征,后来编入新四军。中革军委的电报还指定任弼时、萧克、王震三人组成军政委员会(中央代表任弼时兼任军政委员会主席),率领红六军团西征,为中央红军的长征探路[1]798。8月7日,红六军团9700 余人从江西省遂川县横石镇、新江口出发西征。部队行进到湖南省桂东县以南的寨前圩,在古镇朱家宗祠召开军事会议。8月11日,萧克在河滩上向部队宣布成立军团指挥机关[1]798。有人认为,红六军团突围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求生存”。事实上,红六军团奉中央之令先期西征,属主动之举。正因为如此,它才被称为中央红军8.6 万人大举长征的先遣部队,后来又成为红二方面军长征的两支主力部队之一。

红六军团从湘赣边出发,沿湘粤边、湘桂边一路西进,大幅度地机动迂回,使得敌人疲于奔命,成功地牵制了国民党军队的兵力,减轻了对中央苏区和中央红军的军事压力。9月8日,红六军团接到中革军委的电报,立即从桂北的西延县(今广西资源县) 出发,去黔东寻找红二军团。红二军团是贺龙、周逸群在湘鄂西苏区组建的部队,由于在反“围剿”战争中失败,部队缩编,1931年3月改番号为红三军。红三军1932年10月从湖北省洪湖县突围,转战豫西南、陕南和川东,远征七千余里,1933年初折回湘鄂边。1934年7月恢复红二军团番号,开始创建湘鄂川黔苏区,为红二、六军团会师提供条件。

此时,红二、六军团已分别抵达湘黔边境。9月20日,两个军团取得联系,准备会合。可是,湘、桂、黔三省敌军集结在大湘西的靖县、绥宁(今属邵阳市) 一带,并企图从南北两个方向对红军实行分割合围。处于会同、芷江、靖县之间流动游击的红六军团,当机立断,改变计划,挥师向西北方向的黔东地区疾进。经过半个月的艰苦转战,终于在10月24日到达贵州省印江县木黄镇,与前来接应的红二军团会师。两个军团合兵一处,携手共创湘鄂川黔苏区,为迎接中央红军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红军长征初期,怀化是红军重要的活动地区。据湖南省委党史研究院认定,先后有红六军团、红二军团和中央红军转战在怀化地区的十余个县。其中,由红二、六军团组成的红二方面军转战于沅陵、辰溪、溆浦、通道、靖县、新晃、会同、黔阳、中方、芷江等县;中央红军(即红一方面军) 转战了两个县:一是通道,二是靖县。其中,靖县的新厂镇营寨村紧靠通道县的县溪镇杆子溪。从通道杆子溪方向进入靖州的上营寨和岩鹰坡,有一条茶马古道相通,1934年9月18日红六军团、1934年12月13日中央红军第一军团都从这里经过。今通道转兵纪念馆内陈列着“八壮士跳崖”的事迹,就是由于长征时中央红军在这里激战3 小时,牺牲了30 多名战士,其中八壮士因弹尽粮绝、宁死不当俘虏,在小水村英勇跳崖牺牲。

红二、六军团在怀化各县的革命活动主要有:1934年8月19日,红六军团在靖县新厂镇岩鹰坡以较小的代价,击溃了尾追红军的国民党军一个纵队,是为“新厂战役”。1935年11月27日,红二军团军团长贺龙、政治部主任甘泗淇率8000 余人从沅陵进入辰溪县城,12月1日撤出,司令部就设在县城中山路欧家巷225 号楼房里。12月25日,红二军团从绥宁县竹舟江进入会同县境内,经茶溪、金鱼口、翁洞、泥湾、大平江、枞树脚、小洪、王家坪到达团河。同日,红六军团从绥宁麻塘溪口架浮桥,过巫水,也进入会同县境,由长寨,经白市到达瓦窑。红二、六军团在会同县境内的3 天时间里,行程300 余华里,有20 余名红军战士在战斗中牺牲。12月28日,红二、六军团从黔阳北渡沅水入境芷江。其中,29日红六师抵达禾梨坳、茶溪;30日红十七师进驻芷江城郊下菜园、黄甲街;同日红六军团大部分集中在杨溪桥。在芷江县境内,现有以“便水战役遗址群”为代表的红军长征遗址16处、以“黄甲街红六军团司令部旧址”为代表的红军长征旧址7 处。今天,作为红军长征重要节点的怀化,正在建设长征文化主题公园——以国家公园(纪念园) 的方式,致力于对红色文化尤其是对革命文化的保护、挖掘和利用,纪念曾经在这块土地上战斗过的红军英烈们!

二、洪江镇是中央红军长征首选的落脚地

“长征”这个名称最早出现:1934年11月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王明在莫斯科向工人出版社中国部工作人员做报告,把红七军从广西北上和红六军团从湘赣边西征称为“长征”,这是中共负责人第一次使用“长征”的名称;1935年2月红军总政治部在遵义发布《告工农劳苦群众书》,提到红军长征来到川贵边;5月以朱德总司令名义发布《中国工农红军布告》,又一次使用了“红军万里长征”一词[2]。长征书写了一部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红军完成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战略大转移。长征最初考虑的落脚点在哪里?这不仅关系到长征的成败,更关系到中国革命的前途。然而,能否开辟新区并不取决于党和红军领导人的主观意愿,而要看敌我双方力量的较量。为了摆脱和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党和红军的负责人不得不依据情况的变化,随时做出符合实际又有利于革命发展的抉择。因此,长征的落脚点多次变换——包括湘西、川黔边、川陕和陕北。

当时由于党中央主要决策者犯了“左倾”错误,加上不懂中国国情和中国革命战争规律的共产国际顾问瞎指挥,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以失败告终。1934年10月17日至20日,中央红军主力部队相继从江西的瑞金、兴国、于都和福建的宁化、长汀等县撤退,向于都县城方向集结,然后告别赣南闽西根据地,开始了史无前例的战略大转移。红军出发长征时,苏区大量地进行“扩红”(即征兵),把埋在山洞里的物资全部挖出……于是匆匆忙忙上路了。正如萧克回忆:(长征)“是主动地、有计划地进行的,不是流寇式的单纯军事行动。”[3]长征虽然仓促出发,却是有计划的行动。可是对长征的落脚地——要到达的“目的地”,当时是秘而不宣的,连毛泽东与军团一级的首长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要放弃经营多年的江西中央苏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所在地,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请示共产国际,否则谁也做不了主,谁也负不起这份责任。如此重大信息只能由博古、李德等极少数最高决策者(即“三人小组”) 掌握,而应否冒险“搬家”,苏区中央局事前通过上海中央机关请示过共产国际。可是,红军出发前中断了与上海的电讯联系。究竟是如何中断的?1934年10月7日至10日,上海能够与苏联海参崴、伊尔库茨克等地联系的三部电台全部被敌人破坏。恰在10月10日晚,苏区中央局、中革军委机关由瑞金到于都县城集结,虽然出发长征时带上了能够收听上海电信的电台,途中却未接受到任何信息(不知上海电台已出事)。红军渡湘江时辎重几乎丢尽,需要十余人抬着走的大功率电台、发动机、蓄电池等通信设备只得就地掩埋。此后失去了与上海电台的联系,无法向共产国际请示(经上海中转),红军领导人就只能如遵义会议所说的“独立自主”决策。

中央红军从江西出发,究竟要往哪里走?据当时担任中央秘书长的李维汉1986年出版的《回忆与研究》一书所记载,中央“三人小组”决策者博古指着地图对他说,去湘西洪江镇,这就是中央红军新的落脚地[4]。这则史实说明:怀化地区所属的洪江镇,就是中央红军长征首选的落脚地。当年洪江镇属于湖南省会同县的一个镇,新中国成立以后一度划归黔阳县管辖,现在单列成为怀化市洪江管理区。当年称谓的“湘西”,即今天湖南省怀化市、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张家界市三地,是为“大湘西”的范畴,也就是贺龙率红二军团(一度改红三军)活动的地方。为什么洪江镇是长征最初选择的落脚地呢?——那里素有“小南京”之称,是滇、黔、桂、湘、蜀五省木材、桐油、鸦片等物资的集散地,镇上有寺院、镖局、钱庄、商号、洋行、作坊、店铺、客栈、青楼、报社、烟馆380 处,经济条件好于赣南闽西苏区的任何城镇,而且还背靠贺龙等开辟的湘鄂川黔根据地。

当时从湘赣边界派出的红六军团为中央红军“探路”成功,并与经营湘西多年的红二军团会合,这极大地鼓舞了中央“左”倾领导人“西进”的信心。然而在长征初始阶段,掌管红军指挥权的博古、李德等人决定带上所有辎重,作“搬家”式撤退,几乎使红军陷入了灭顶之灾。尽管党内“左”倾领导人出发时对广大红军指战员秘而不宣长征的“目的地”,但把“家”搬到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意图,很快就被蒋介石识破了。蒋介石从湘、桂、黔等省调集了几十万“中央军”以及地方军阀部队,在通往湘西的路途上设置了重重封锁,等待红军“钻口袋”。红军在顽强突破前三道封锁线时损失惨重,尤其是在桂北突破第四道封锁线“硬打”湘江战役后,长征出发时的8.6 万红军此时只剩下3 万多人。

为了策应中央红军,红二、六军团发动了强大的湘西攻势,连克永顺、大庸、桑植、慈利、桃源等县城,一度包围常德、威胁长沙,声震全省。中央红军闻讯,立即从桂北进入湖南,12月11日占领通道旧县城县溪(旧县城处于湘桂边境上)。此时,中央红军继续北上与任弼时、贺龙部会合的道路已被堵死——蒋介石提前部署,调集湘军及蒋系“中央军”薛岳部共15 个师在通道县以北沿途布防,急令“中央军”周浑元纵队跟踪追击,桂军第7 军军长廖磊率部由界首向龙胜进击,桂军15 军军长夏威也率部赶赴龙胜、西延一带。

根据变化了的敌我情况,再分析各路敌军,唯有贵州东部布防的黔军战斗力最弱。毛泽东力主避开在靖县、会同、芷江、绥宁、黔阳、武冈等县布下“口袋阵”的敌军,建议放弃去湘西的计划,改向贵州进军。他在通道、黎平、猴场等会议上发挥了主导作用,所提出的主张均被采纳。通道会议改变了具体进军方向,为黎平会议正式通过转兵的决议和遵义会议召开打下了基础。由于中央红军转兵贵州境内,长征最初选择的落脚地——洪江镇以及背倚的“大湘西”就被放弃了,中央红军转向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地区进军。

三、对长征初期通道会议的调研和考证

长征初期中央红军成功地实现了一次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转兵”,即放弃立足“大湘西”进军贵州,也就是湘江战役之后从桂北出发,由计划经营湘西改向黔北创建新根据地而举行的“飞行会议”(又称“通道会议”)。多数人认为这次会议不仅仅是一次军事战略的转变,更是使红军长征转危为安的伟大转折点。目前,党史界对中央红军长征经过湘桂黔边的“转兵”问题,持有三种说法:一是广西桂北转兵,二是湖南通道转兵,三是贵州黎平转兵。

众所周知,蒋介石为阻止中央红军与红二、六军团会师,沿途集结了10 多万兵力,摆成“口袋阵”等待。如果中央红军按原计划行动,那么仅存的3 万人马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在中央红军从广西龙胜入湘前夕,已有一部分军事指挥员提议派人侦察由桂直接“入黔的道路”。例如1934年12月9日,朱德电令红三军团前卫“应进至陇城向长安堡及其西通黎平道路侦察警戒”,红一军团也应派人“向新厂马路口侦察入黔的道路”——这个“新厂”即怀化境内的靖县新厂镇。虽然有军事指挥员提议转兵,但毕竟没有提交中央会议讨论,所以红军也没有从广西直插黔境。12月11日,中央红军按原计划进入湘境,次日占领通道县城县溪镇。由此可见,桂北转兵没有成为事实,转兵的第一种说法不能成立。

另外两次会议(通道会议和黎平会议) 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这两次中央负责人举行会议的主要议题都是“转兵”问题。笔者通过实地调研和查找文献资料,对这两次会议都有详细考证(黎平会议另写专文)。当时,党内“左”倾领导者对当时的军事局面一筹莫展。应否转兵入黔?从桂北开始就在高层领导人中酝酿,而且争论日趋激烈。行军途中几个负责人临时碰头,召开了一次“飞行会议”(即通常所指的“通道会议”)。博古、李德等迫于严重军事压力,在周恩来、洛甫(张闻天)、王稼祥的强烈要求下,邀请毛泽东发表对“转兵”问题的意见。会议没有留下直接的文字资料,据李德回忆,“在到达黎平之前,我们举行了一次飞行会议,会上讨论了以后的作战方案。”他提到,毛泽东建议“放弃在长江以南同二军团一起建立苏区的意图”,转兵“向西进军,进入贵州内地”,这个建议“不仅得到洛甫和王稼祥的支持,而且得到了周恩来的支持。”[5]113与会者7 人,分别是周恩来、博古、洛甫、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和李德。李德承认自己遭到反对,“毛的建议被通过。”[5]114由于毛泽东等根据中央军委12月8日致各军团、纵队的电报:“湘敌主力正向新宁、武冈、绥宁、靖县、洪江运动”,发现敌人已经布好了口袋阵,等待红军钻进去,所以他审时度势,说服大家不要冒险去湘西。会后行军方向转向黔境。

依据上述事实,就断定通道会议是中央红军“转兵的标志”,这样下结论过于简单。博古、李德之所以暂时同意入黔,是鉴于通道以北敌情严重,此路不通,须绕道而行。李德的回忆对此写得很清楚:西进是因为“从贵州出发可以一直北上,在那里才真正可能遇到很小的抵抗”,从而“让那些在平行路线上追击我们的或向西面战略要地急赶的周部(指周浑元部——引文者注) 和其他敌军超过我们,我们自己在他们背后转向北方,与二军团建立联系。我们依靠二军团的根据地,再加上贺龙和萧克的部队,就可以在广阔的区域向敌人进攻,并在湘黔川三省交界的三角地带创造一大片苏区。”[5]114-115毛泽东不把转兵入黔看作策略上的变化,认为在贵州可以找到自己立足的新根据地。事实也如此,贵州军阀王家烈仅能控制两个师,士兵使用“双枪”(鸦片烟枪和步枪),除了善于爬山以外,战斗力不强。中央红军西入贵州,对截断粤、桂、湘、黔等省地方军阀依赖经营鸦片获取的财政来源威胁很大。据敌伪资料,陈济棠、李宗仁12月11日联名致电蒋介石,请求“让两广劲旅入黔追剿”,撵走红军。蒋介石意在图黔,岂容他人染指,只同意薛岳率“中央军”开赴贵州,使两广军阀无可奈何。

尽管博古、李德与毛泽东等对转兵的见解不一,但通道会议事实上拨转了行军方向。黔东南一时空虚,是中央红军西进的有利时机。而应否改变去湘西落脚的目标,当时还来不及也不可能争论清楚。毛泽东的建议虽“得到了大多数同志的赞成和支持,却未能说服博古及李德等人”[6]。可以说,通道会议解决了行军方向上“策略转兵”的问题,对应否改变目标的“战略转兵”,认识尚未达成一致。这个情况,从陈云传达遵义会议的手稿可得到证实:“遵义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召开,是基于在湖南及通道各种争论而且黎平政治局会议所决定召集的。”[7]就是说,对应否“战略转兵”,通道会议仍没有结论,直至黎平会议才趋于统一。周恩来说得更清楚:“在进入贵州前后,就争论起来了”[8],“从湘黔交界处,毛主席、稼祥、洛甫即批评军事路线,一路开会争论,从老山界到黎平。”[9]可见,争论不是发生在一个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正因为通道会议是一个临时召开的“飞行会议”,时间也只有一个半小时,没有解决“战略转兵”的问题,而且“未能说服博古及李德等人”。转兵问题,到了黎平才开会解决。

结合笔者的实地调研和查找的文献资料,分析通道会议会址的多种说法:会址分别有县溪镇(旧县城,今县城搬到双江镇)、菁芜洲镇、播阳镇和牙屯堡镇。这四个集镇都坐落在湘黔边界,红军首先到达县溪镇。多数人认为是在县溪东城外的罗濛山恭城书院召开了通道会议,今设“通道转兵纪念馆”,但也存在争议;还有人认为,会议在县溪镇的宝庆会馆或东岳宫举行,证据略显不足。据湖南省委党史研究院专家考证,会议举行的地点在当时属于绥宁县的菁芜洲镇芙蓉村木林庵(现已倒塌),如果真是这样,则应称“绥宁会议”;附近播阳镇也有一个规模较大且保存完好的白衣观,驻扎过红军。另外,邓颖超1971年回忆:周恩来等领导人住在距离芙蓉村仅10 公里的牙屯堡镇外寨村,会议在“一家农民的厢房里举行,当时这家农民正在举行婚礼”[10],周恩来还派警卫员送去贺礼。据调查,外寨村村民吴文用和粟再栾的婚宴从12月11日(农历十一月初五) 起,按当地习俗持续操办了三天。集镇街道有半边属于贵州省黎平县的飞地,可惜吴家老屋1977年失火烧毁了。因此,通道会议地址也不能排除牙屯堡镇外寨村。时间可能是12月11日(或者是12日) 傍晚,与会者有周恩来、博古、洛甫、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和李德等7 人,他们在吴家老屋参加婚宴,吃过晚饭以后就在这户“农民的厢房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议,是为“飞行会议”,并于12日晚7 时发布了进军贵州的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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