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白酒文化的哲学溯源及审美反思*——以五粮液白酒品牌为例

张耀天 宋 振 王 杰

(湖北师范大学，湖北 黄石 435002)

白酒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结晶，也是中国古典审美精神的主要载体。酒的历史与中华民族的文化同步，它反映了中国古代社会发展的水平。中国古代酿酒文化流传至今，诞生了许多世界级的知名白酒品牌，以五粮液为例，它的品质不仅代表着专业的工匠精神，也代表了中国几千年酒文化发展的最高水平，是中华民族和人类的共同文化遗产。五粮液及其独特的人文蕴涵和生产工艺，共同构筑了五粮液作为传统文化重要资源的依据。古希腊强调“酒神”文化象征着人类的感性和激情，酒的文化符号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象征着神秘、奥义、非理性的因素[1]，对五粮液为代表的白酒文化进行深度解读，既有助于寻求中国传统文化对当前市场经济的影响，也有助于深化认知中国古代哲学对现实生活的影响。

一、周易经传哲学体系对中国白酒文化的诠释及探源

《周易》是中国人的神秘文化体验，也是中国文化区别于西方文化的根本思想源泉。在当前以周易经传对中国白酒文化解读并不多见。但从周易原典出发，展开对中国白酒文化的系统的文化解读，不仅能够在当下充分发挥先秦文化意义、实现价值转换，也有助于以“时空转化”的精神，品味中国白酒所代表的久远的历史[2]。

中国酒文化的历史比较悠久，但在近代真正把酒文化作为一个研究范畴，历史并不久远。20世纪80年代，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于光远教授提出“酒文化”一词。早期的酒文化研究者以酒为中心，对中国酒的物质的、记忆的、精神的、习俗的、心理的行为展开综合的分析，在探讨酒的制法和饮用的过程中，发掘酒文化的物质文化形态和精神文化形态，这是当前酒文化研究的重点，也是当下把酒文化与休闲文化相契合的一个重要研究基础。休闲精神、休闲审美要素的介入，把酒提升到可以实现人生超越的文化载体[3]。

以周易经传的解释体系，介入到对五粮液酒的文化解读，有助于以薪火之传、承载千年文化，以时空转化、品历史久远。从周易象数体系解读五粮液的品牌价值，不仅符合中国哲学经典诠释学的解释路径，也符合中西方有关“酒神”巅峰体验的精神内涵。从周易义理体系解读五粮液的品牌价值，不仅符合五粮液本身的时空体系、生命体系的基本价值，也开拓了酒文化的新解读方式，在中国传统优秀文化自信的道路上，寻求当代人的心灵家园。周易的象数、义理分述，自汉易以来已成分野。但五粮液酒品牌文化内涵的发掘，则是周易象数、义理合流解读的新载体。五粮液一直沿用《陈氏秘方》的特殊工艺，材料选用小麦、大米、糯米、高粱、玉米等五种传统精粮所制。小麦为五谷之贵，是为木谷；大米为滋养之本，是为水谷；糯米黏合，其性属土；高粱色红，赤火之色；玉米色黄，是为金谷。五粮暗含五行之合，《黄帝内经》有云：“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4]从这个角度理解以五粮液为代表的中国白酒文化，既符合中国古典文化解读世界的特殊范式，也是中医养生的基础理论应用。五粮，在空间上，象征着中国哲学范畴中的五域、五色；五粮，在时间上，代表着生命大化、生生不息、天地大德。

同时，五粮液把蜀地“尚五”的精神和哲学中“五行”思想高度融合： “五行”是把所有事物看成由五种物质组成，五种物质既生成万物又互相制约。在古代蜀地流行的“尚五”风气,后来被道家思想和中医学说等所吸收；到汉代,道教的始祖张天师在蜀地创始五斗米道,也暗合蜀地“尚五”传统和“五行”观念。中国的宗教道教理论、礼仪中也充满了“五行”观念。五粮液从文化命脉上讲，是中国人的酒，也是中国人的酒魂。

中国酒文化之所以博大精深，在于它把古希腊传说中日神、酒神的精神，与阴阳五行的传统文化觉悟共同融合为一体，日神精神恰好是周易中乾健坤顺、刚中见柔精神的内涵；酒神精神则代表着厚德载物、阴柔之美。阴阳五行，二五之道，人生的刚与柔，消与长，起伏与波折等辩证对立的思维同为一体，蕴含着柔中见刚、刚中现柔的精神实质。日神的壮美崇高，酒神的超凡脱俗，在五粮液的酒文化中实现了高度的融合。正如尼采所说，最美好的艺术是日神与酒神二元性密切相关的，有赖于性的二元，其中有着连续不断的斗争和只是间发性的和解[5]。在这个过程中，两者相互不断地激发更有力的新生，以求在这新生中永远保持着对立面。从这个角度出发，五粮液代表着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哲学思维。

《周易》历来被奉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作为中国古典哲学的源头，周易“立象已尽意”[6]249。在中国文化的土壤中，总结历史发展的规律、警惕得失、发明本心，即为明君之书，也是可以视为中国本土第一本“哲学教材”。在周易诸多的卦爻辞中，均有对饮酒文化的记载，但凡涉及到祭祀天地、祖先、宗庙、诸神，必定用酒。周易的易卦六二爻辞曰“王用享于帝”[6]145；升卦六四爻辞曰“王用享”[6]162等。所谓“享”，即以酒神之礼而敬告天地。此外，周易的爻辞中如巽卦的初九爻辞等，均有酒的出现；坎卦六四爻、困卦九四爻都有“酒”的直接记载。所谓五粮液，即以五粮之法进行工艺酿造而成的浓香型白酒。五粮液的历史尽管历经千年，但缘起的配方为“荞子成半黍半成,大米糯米各两成，川南红粮凑足数,糟糠拌料天锅蒸”，此方传男不传女。从流传而来的五粮液酿造之法可以看出，其核心的配料为糯米、稻米、玉米、小麦、高粱共五种粮食，在酿造的过程中正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和合协同、美美与共、和而不同的精神。

酒，其音谐于“九”。酒字，字形写法为“氿”。九，在中国哲学元典《周易》中，有特殊的象征意涵。乾卦的爻辞讲：“用九，见群龙无首，吉。”[6]1王弼注曰：“九，天之德也。”为纯阳之数。九，是周易象数体系中，阳爻的表述，是“大哉乾元，万物滋生”[6]2的乾卦之用。孔颖达疏：“言六爻俱九，乃共成天德，非是一爻之九则为天德也。”同时，九，在中国政治文化中，象征着尊严威仪，在中国财富文化中，象征着厚德绵延；在中国家族文化中，象征着子孙福泽。九五之爻，在周易解释体系中，更被赋予了天地人三才之道的象征意义。但凡周易的九五之爻，其辞皆吉。如，乾卦九五爻辞：飞龙在天，利见大人[6]1；需卦九五爻辞：需于酒食，贞吉[6]29。五粮液含九、五之意：这既是中国古典文化的奥秘所在，天然地成就了五粮液酒的高贵品质，也为五粮液酒提供了生命哲学的解读意涵，五行生生、九五之动。从周易象数体系解读五粮液的品牌价值，不仅符合中国哲学经典诠释学的解释路径，也符合中西方有关“酒神”巅峰体验的精神内涵。从周易义理体系解读五粮液的品牌价值，不仅符合五粮液本身的时空体系、生命体系的基本价值，也开拓了酒文化的新解读方式，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自信的道路上，寻求当代人的心灵家园[7]。

周易的象数、义理分述，自汉易以来已成分野。五粮液酒品牌成为周易象数、义理合流解读的新载体。五粮液酒文化所传承的，是中国人的生命之道，文以载道、酒以载道；五粮液酒文化所代表的，是中国人的生活方式，酒中真意、酒中真情；五粮液酒文化所内含的，是中国人的人生态度，五行生化、宇宙流行。酒文化的体验，本身就有神秘、奥义、非理性的因素，周易源流是中国人的神秘体验，也是中国文化区别于西方文化的根源。以周易经传的解释体系，介入到对五粮液酒的文化解读，有助于以薪火之传、承载千年文化，以时空转化、品历史久远。

从这个角度出发，可以看出五粮液是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精神的象征，也是周易五行生命哲学的具体体现。在当下，以传统文化的精神观照五粮液的文化意蕴，不仅有助于在高度异化的市场经济氛围中，寻求个体精神的自由与解放，也有助于以休闲美学的精神来反思五粮液所蕴含的休闲人文意涵。五粮液象征着精神的自由和解放，内蕴着休闲审美的价值诉求，以五粮液为研究样本，深度发掘五粮液传统休闲美学精神，有助于在当下穿越时空、理解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涵，有助于探索当下市场经济氛围下人文休闲的重要意义。

二、西方哲学智慧视野内中国白酒文化的酒神文化解读

恩格斯讲古希腊是人类哲学的童年，古希腊的悲剧展示了处于童年阶段人类的文明对历史的发展和个体生命有限性的深思。而这一深思正是建立在对生命超越的基础之上，酒无疑是实现精神超越的重要“法器”。古希腊悲剧脱胎于酒神的祭祀，在酒神的催眠下，人类既认识到个体生命的有限性呈现为理性的一面，同时也觉悟到整个世界均是“现象之后的本质”所决定，隐藏在每一个现象背后都有泛神的意志。人作为整个宏观有机宇宙的一员，既无法摆脱于个体生命有限性的局限，也要给予个体生命神圣光环的诉求，由此奥林匹斯众神的光辉形象，成为人类构建美德伦理的基础[8]。酒神的力量预示着古希腊人在童年蒙昧时期，以有限的理性尝试去认知自然和宇宙的规律，他们并没有以此把个体意志堕入到无限的宗教彼岸的诉求，也没有简单地把世界认知为一个不可逆转的物质的现象，而是现实世界把握与不可把握的博弈中，以有限的身体和生命意志与众神进行竞争与搏斗，以人类飞蛾扑火的勇气去诉求个体生命的价值[9]。

酒神神话事实代表着人类信仰中的另外一个层面。酒神在古希腊神话中，既寓意着东方的神秘，也代表着人类原始的蒙昧色彩。在酒神的狂欢中，生命的个体不断地突破个体的境界，在群体的狂欢中实现与日神的“解约”。酒催生着人类的精神意志进入到癫狂的状态。这种癫狂的状态不能简单地理解为理性之思，相反，它或许代表着人类智慧的蒙初之始，给人类带来的“巅峰体验”。某种意义上讲，象征着人类对世界改造的意志力，同时也是在与日神不可妥协的道路上，开拓出另外一条自我超越的道路[10]。

狄俄尼索斯作为酒神祭祀的一个偶像，他不能简单地被视为偶像之神，而是统一了人与神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正如尼采所说，神话在音乐面前保护我们，同时他给予音乐最高的自由作为回礼，音乐也赋予悲剧神话一种令人如此感动而信服的形而上的意义，没有音乐的帮助，语言和形象绝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意义[5]。从这个角度出发，酒神反而代表着人类的真正精神，原因在于，在日神主理性的现象世界之内，酒神主导着人类的悲剧精神在实现精神内在的超验性体验的同时，也推动着人卸去了文明的雕饰，在现象世界之内寻找到真实的自我[11]。

在中国古代文化的视域内，酒是唯一能够超越阶级界限的精神载体，既是王侯贵族、精神大夫、精英人士、文人骚客的杯中之物，也是市井走卒、平民大众、屠狗之辈、江湖豪侠的路边之歌。在中国文化的视野里有兼具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属性，即使是在荒年之际，中国民间社会对酒的消费也丝毫没有弱化。在隆礼重法的中古时期，酒是士大夫情感超越的工具、实现生命的超越，并冲破礼法的禁锢，激发灵感，宣泄情绪。在中国传统文化的道家系统中，道家哲学——无为出世的潇洒和逍遥无待的诉求，用智者的情怀和境界关照着整个世界。如在庄子哲学系统中，有关道家最高诉求的圣人、神人等人格化的形象，与酒醉之后通达的个体生命超越境界是完全一致的。借助于酒醉而实现觉悟，生死通达太和的境界，类似于古希腊哲学中对酒神的崇拜，借助于酒实现了精神之最，而由此“醉”成为了一种实现本体体验的精神性的载体[12]。从这个角度出发，中国的白酒就是中国生命哲学的呈现，中国白酒酿造的过程中本身所具有的活性机能，与人对生命的价值诉求形成完美的互动[13]。酒的酿造摆脱了自然的物理机械性的酿造法则，转化成为一种具有内在否定性的精神性的向上的运动。酒这种生命活性所蕴含的生命特征与人的生命价值诉求实现了有机的统一。酒神的精神是对现实生活实现审美救赎的精神表达。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借助酒神和日神的对话来说明艺术的起源，人在饮酒的过程中，主体丧失了自身，实现了庄子所言的“吾丧我”，个体生命超越了时空的局限，呈现出审美的体验，摆脱了现实世界的物质羁绊，进入到自由的状态。技术革命之后理性主义高扬，但由此也造就了人与自然的分离，中西方哲学都在寻觅个体救赎之道[14]。中国古代哲学智慧也如西方，处处可以寻觅到酒神的踪影，以醉酒而实现人生的觉解。如“竹林七贤”通过酒神而实现个体精神的复苏，对于今天而言，这种救赎之道也具有积极心理学的价值，通过美酒之醉而实现对人生真、善、美的境界诉求，在摆脱现实羁绊与束缚的同时，呈现为上学而下达的人生美学境界[15]。

三、天人合一的饮酒之乐与内在超越的休闲审美

五粮液从文化命脉上讲，是中国人的酒，也是中国人的酒魂。朱肱《酒经》说：“酒之名，以甘辛为义，金水相隔，以土为媒，自酸而甘，自甘而辛，而酒成焉。”[16]五粮液的酒文化历史悠久，是构建于中国传统的五行生生之说的基础之上，无论是其原料的柔和、香味的杂糅，或是工艺过程中五味、五色、五香的多元整合，都在和合生物的生命哲学体系中绽放了中国传统酒文化最美的奇葩，以和合生物的智慧实现了天人合一的圣境。

五粮液较之于其他白酒的原料取材而言，明确了多元取材的导向，糯米、大米、高粱、小麦、玉米等谷粮融合都酿。这在其它酒类品牌中都是罕见的。“五粮”中的任何一种粮食在中国酒工艺中都是酿制美酒的原料，但作为川酒的典范，五粮液酿酒师却以杂糅多种粮食的工艺，开创了酒香的新天地。和一般的单粮型美酒相比，五粮液每一种口感都代表着五种粮食的取材，无论是玉米的甘甜、高粱的醇香、大米的脂香、小麦的淀粉香，或是糯米的粘香，充分弥补单粮酒口感单一缺憾，加之特有的酿酒环境，成就了五粮液特有的口感。五粮液之所以在宜宾诞生，主要原因在于宜宾特定的水质、气候、土壤以及在此基础之上构建的特定的生物菌群，这都使得五粮液的古酵池成为五粮液工艺酿造中不可或缺的黄金元素[17]。五粮液的古窖池距今已有近700年的历史，古窖泥中富含的微生物是任何现代工业酿酒工艺都无法企及的。宜宾历史悠久，酿酒的历史也同样十分久远。先秦时期就有少数民族酿制的清酒，苗人酿制的果酒，以及秦汉时期将果酱融入到酱酒的历史，都是中国古代国酒工艺的先驱。到南北朝时，因粮食的产量逐年增高，宜宾彝族人开始用小麦、玉米等粮食混合酿酒，由此开创了多粮酿酒的先河[18]。到宋代时宜宾的乡绅姚君玉以杂粮酿酒之法酿造出“姚子雪曲”，“姚子雪曲”酒在民间被誉为杂粮酒。五粮液的酿造之法与五行之术相通，既强调以五粮为基础，实现天然的物质的变异，把酒的酿造与天生物理、化学的玄机相融合，实现味觉的通灵，满足味蕾的多重需求，并以五行交错相生，把饮酒文化超越为酒神诉求的精神境界的满足，既展示出人生智慧的觉解，也象征着在对五粮液品鉴的过程中，综合历史、文化、自然环境、人生之趣等多重人文之趣的交融。五粮液意味着五行的平衡，是易经中“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6]234的充分表达，把中国古代哲学所推崇的天人合一之和谐境界，在酒品中淋漓尽致地体现。五粮液无论其酿造的工艺或者是所蕴含的历史底蕴，都体现了中国古代哲学和合共通的基本理念。五粮液以阴阳五行的生命哲学作为文化的底蕴，在酒业的配方中融合了黄金分割率的美学定理，把哲学的信仰、生命的智慧和酿酒的工艺充分融合，既代表着东方酒文化的高度，也体现了和而不同的哲学理念。

《黄帝内经》等中国古典哲学文献中就明确提出人类的生命是宇宙天地的结晶——所谓的“人副天数”，即强调人的生命与整个自然宇宙的有机生命构成整体相匹配。正如宋儒所提倡的“心即理”及“性即理”，都代表着心无共生和心无一体的本体生命。生命就是创生、不息的运动过程，五行之说把阴阳之道进一步阐释，总结了中国古人对生命哲学的理解，明确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人的生命与天地自然万物的时空运转相融合。饮酒文化中所体现的生活审美的蕴含，把高高在上的哲学本体拖拽到现实的日常生活语境中，杯中之乐、饮酒之畅不仅代表着当代人对物质生活需求的满足，也是在日常生活中体验与天地通达、与古人交流的畅快。中国的酒神精神表现为审美的内涵，即通过饮酒而实现自我沉醉、自我表达、自我释怀，不能把饮酒视为简单的物质消费活动，而是构建于现实生活场景之上，个体审美精神的表达。饮酒者也是通过饮酒的行为而实现对现实生活的超越，促使着每个人在世俗的语境中寻求幸福的真谛。在心理学的层次得到放松与娱乐。由此可见，仅把饮酒视为享乐主义或虚无主义，显然忽略了饮酒者对生命超越的价值追求[19]。

酒在进入人体之内迅速刺激人的机体器官，并在内部组织转化成为刺激多巴胺分泌的化合之物。中国古代哲学词汇中，以“酒兴”来形容酒醉之后所呈现的生命状态，这种生命状态是酒精与人脑的充分融合而产生的能量燃烧，进而对原有的大脑神经产生覆盖性的抑制，人的思维进入到持续性的兴奋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人的身体机能从传统的、单调的、乏味的状态，进入到体验激活生命的感性，这种感性也可能是呈现一种理性的迷失、微醺、亢奋、飘飘然的一种状态。正是通过酒精刺激产生的潜意识的自我能量，借助饮酒实现了人的神性的开场，在挑战自我极限的过程中，实现了全新的人生境地。酒文化并不能简单地视之为一种娱乐的市场化的精神。相反，它是一种虔诚、感恩与自然融合的状态，介入到与酒神交流的过程中，无论是酒品的酿造，或者是饮酒的快意，饮酒本身就是人生的快乐源泉，把饮酒视为人生境界诉求的过程，与积极开拓进取的新时代价值相吻合，它不再把醉酒当成解决人生问题的避风港，而是以一种夸张性的描述来对抗现实人生所面临的困境。在这个状态下，内心的价值世界并没有坍塌，相反以一种真切的深入性的信仰世界重构自己的幸福观。

五粮液“中庸、和谐”的酒文化内涵，意味着有差异、有矛盾的事物可以统一于一个共同体，并在不同个体之间相互协调、相互适应与和合的过程中，取长补短，达到最佳组合，最终实现平衡，由此促进事物的进一步发展。在五粮液千年的发展过程中，无不体现着这种哲学思维。中国古典哲学把人文精神的和合化成视为生命哲学的底蕴。透过五粮液更能体验国人对传统价值理念和天人合一思维方式的理解，并在五粮和合的酝酿过程中折射出中庸和谐的价值诉求。中国传统的酒文化与五千年文明同步，酒的酿制既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标志，也是中国传统哲学承载的结晶，无论是古法酿制的五粮液，或是今天商务交流的酒文化，超越时空的魅力，都体现在一杯浓酒之中。这既能感受到古人的聪明智慧，不断增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自信，也能在繁忙的市场经济生存环境下寻找内心的闲时与安静。在五粮液饮酒的世界中，酒不能仅仅被视为一种物质存在，而是一种境界和情怀。以酒传情、借酒达意，是以酒为桥梁，实现人类精神满足与境界提升的工具。西方哲学家罗素曾讲到，人类成就中最大者大多包含着某种醉态，包含着某种以醉态激荡情感的过程。酒文化已经深深地融入到中西方哲学智慧的血脉中，牵引着中西方文化的发展，滋养着中西方哲学智慧的身躯，也孕育着文化的生命[20]。

以五粮液为代表的中国白酒文化，拥有丰厚的历史底蕴，已经成为当代人现实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能仅从白酒的社会工具性去理解五粮液对当前市场经济活跃的重要作用，更要从历史文化的角度出发，以鉴赏的态度审视酒文化对中国社会发展和历史文化源流产生的重要影响。五粮液从世代相传的酿酒工艺出发，在当代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对传统的工艺进行了系统的改造，在坚守白酒作坊式生产的过程中，逐渐推进生产工艺的工业化与流程化，把心口相传的酿酒秘诀，转化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为我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作出了重要的贡献[21]。以五粮液为代表的中国酒文化既具有传承的价值，也蕴含着现代的生机。在市场经济日新月异发展的新时代，五粮液也需要以新的思维、新的方法和新的路径，深度挖掘酒文化中内涵的物质精神资源，以崭新的标准和时代的精神创新传统的酒文化与现代精神文明契合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