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记忆之探究

朱海娟

记忆作为犬的一种基本的心理活动，使犬能够对周围事物进行分辨确认。工作犬的训练和使用、经验的丰富和积累，都是因为拥有记忆才促进了个体的进一步发展。对工作犬来说，记忆是工作犬训练提高、参加实战工作的基本条件，研究犬的记忆规律、合理安排和组织教学对犬的训练、实战具有重要意义。

那么犬的记忆到底能够持续多久呢？也许跟人一样，犬的有些记忆是终身的。如果想对犬的记忆进行测试，理想的方法是训练犬对特定的指令做出反应，这里的指令包括训练者口头以及肢体语言发出的命令，当犬对这一指令牢固掌握后，然后在一定时间内不再使用这些指令，一定时间后再测试犬对该指令的反应，看犬是否保留了对这一指令的记忆。

很少有科研人员专门建立实验室对犬的记忆进行研究，这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所以我只能以以下实例来寻找证明犬记忆长度的线索。以下实例选自2021年美国养犬协会杂志第十一期，实例表明犬的早期记忆可能是永久的。

来自弗吉尼亚州诺福克市的史蒂文·伯奇讲述了关于黑棕猎浣熊犬法兰绒的故事。当法兰绒三岁时，它的男主人史蒂文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当战争结束史蒂文回家时，法兰绒即将10岁。 史蒂文说：“法兰绒是一头干净的犬，之所以给它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耳朵像法兰绒面料，摸在手上细腻、温和。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很多时光。每当它想跟我们出去散步，或者做游戏，或者只是去我工作的车库时，它就会跳个小舞，旋转并用前脚弹跳，然后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果我离开家一段时间，当我走进家门时，它也会跳同样的舞。这不仅仅是兴奋，因为它只会为我这么做。”

史蒂文于1941年离开家去参军，部队需要他在意大利帮忙，直到1948年他才返回美国。“那段时间，妈妈和爸爸知道我即将回家，但并不知道我具体什么时候到达，所以当我到达美国，我决定自己开车回家，并没有给他们确切到家的时间，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我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了法兰绒。显然，它老了很多，嘴巴上的毛已经变成灰色，它的耳朵摸起来还像法兰绒一样柔软。它看到我时的表情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它像小时候我离开前一样跳着舞，唱着它那‘呜呜’的歌。当时妈妈在厨房里，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回到家中。当法兰绒‘呜呜’那支小曲时，她喊道：‘你怎么了，史蒂文还没回来呀，但你好像看到他了。’后来，母亲告诉我，我不在的那么多年，法兰绒从没有跳过那样的舞，也没有那样‘呜呜’过。”

上诉实例显示，法兰绒的记忆延续了7年，但接下来的这个实例显示犬的记忆可以更长久，也许是终身记忆。

这个实例的主人公是美国芝加哥的拉布拉多犬，名叫费利克斯。尼古拉的父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从俄罗斯移居到美国。在他们的家里，孩子们说英语，但尼古拉的父母大多说俄语。当尼古拉和他哥哥毕业搬出去后，他的父亲基里尔有头拉布拉多犬叫费利克斯。他用俄语教它基本的动作。

费利克斯6个月大的时候，尼古拉的母亲去世了，一年后，他的父亲也去世了。费利克斯跟着尼古拉一起生活，但他说：“由于我的妻子和女儿只会说英语，我们重新训练它对英语口令做出反应，从父亲去世后，据我所知，它再没听到过任何俄语”。尼古拉的叔叔安德烈从俄罗斯圣彼得堡来看望他，那时费利克斯已经12岁。尼古拉描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安德烈叔叔会说一点英语，但他说的并不流利，也不太习惯说英语。所以当他和费利克斯交流时用俄语，我并不感到惊讶。真正让我惊讶的是费利克斯的回应。在我的注视下，安德烈叔叔让犬坐下，然后卧下，而费利克斯的反应是坐下，然后摆出卧下的姿势。尼古拉回忆道：当安德烈叔叔想遛犬的时候，他命令费利克斯站着别动，这头老犬对俄语的命令做出了完美的反应。在游戏期间，安德烈叔叔用俄语跟费利克斯交流，他把犬的玩具扔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并要求它衔回来。费利克斯像寻回犬一样，因为期待而颤抖着，但它直到听完安德烈叔叔的俄语口令才去搜寻玩具。最后，叔叔把犬知道的每一个口令都用俄语重复了一遍，尼古拉说：“甚至当安德烈告诉它干得好时，它也是高兴地摇着尾巴。”

关于犬拥有长时间记忆的实例有很多，以上两个坊间实例为研究犬的早期记忆提供了参考，表明犬的早期记忆会持续很长时间，甚至是终身。但犬的记忆的长短与哪些因素有关呢？品种、年龄、训练环境、训练科目还是强化次数？是不是反复训练的次数越多记忆保持的时间就更长呢？这些都需要用实验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