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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自身之德,以道济天下”
——以《国史要义·史术》篇谈柳诒徵经世致用之学

2022-03-17

关键词:之术要义读史

彭 义 池

(淮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 安徽 淮北 235000)

柳诒徵《国史要义·史术》篇源自和梁启超、顾颉刚等人的学术争鸣。民国时期,史学有求真和致用派系之分,梁启超、胡适等人属求真派,柳诒徵属致用派。民国初年,梁启超在经历政坛起伏后,对清代乾嘉学派的态度发生转变,开始赞赏乾嘉学派的考据方法和求真精神。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要》中认为:“则凡真学者之态度,皆当为学问而治学问……为学问而治学问者,学问即目的,故更无有用无用之可言。”[1]48胡适也说:“我常感觉学问是一件事、信仰是一件事、道德又是一件事。”[2]3481顾颉刚等疑古派认为:“学问上只当问真不真,不当问用不用……应用只是学问自然的结果,而不是着手做学问时的目的。”[3]42针对梁启超、胡适、顾颉刚等学者“为学问而学问”的观点,柳诒徵持反对意见。柳诒徵首先指出乾嘉学派的弊端:“乾嘉学者过于尊圣贤,疏于察凡庶,敢于从古者,怯于赴时势。”[4]559其次,柳诒徵批驳了当时“为学问而学问”的学术风气:“学问之非专为学问,必有益于社会国家。”[5]869“只讲考据和疑古辨伪,都是不肯将史学求得实用,避免政治关系,再进一步说是为学问而学问,换句话说就是讲学问不要有用的”[6]307。而当时学术界,赞同梁启超、顾颉刚“为学问而学问”观点的人不在少数。胡适、傅斯年等师生追随其后,提出“为学术而学术”的口号,意将“学”与“术”分别开来[7]。面对学术界“一边倒”的局面,柳诒徵坚决反对“为学问而学问”观点,高举“经世致用”旗帜。在这种学术背景下,柳诒徵用详实的史料严密地论述了从古至今史学“经世致用”的目的,写成《史术》篇。

一、柳诒徵与《国史要义》

柳诒徵在民国史学家中算是“大器晚成”类型,其史学思想和史学成就享誉后世。柳诒徵不仅是民国时期南方史学界的代表,还是中国近现代史学的先驱和开创者,与陈寅恪、陈垣并称“南柳北陈”。柳诒徵的代表史著主要有:《历史史略》《中国商业史》《中国文化史》《国史要义》等,其中又以《国史要义》和《中国文化史》影响最广。而《国史要义》和《中国文化史》也是柳诒徵史学思想的核心体现。就治史思想而言,柳诒徵因与以“继承中国学统,发扬中国文化为己任”为目的的学衡派关系密切,一直被史学界认为是“文化保守主义”的代表,更有甚者认为柳诒徵是新文化运动的反对者。其实,柳诒徵对传统文化的推崇并不是反对新文化运动,而是反对全盘否定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的历史虚无主义。其目的是通过推崇中国传统文化,振兴民族精神。柳诒徵不是一个绝对的文化保守主义者,其在《国史要义》中多次谈到西方史学并进行中西对比,可见其并不是一个刻板的史学家。

《国史要义》的写作基于两种背景:社会背景和学术背景。抗日战争时期,柳诒徵对国家命运和民族前途的担忧,为了振兴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写下《国史要义》。其时,柳诒徵不满部分学者对传统文化的全盘否定,也不满疑古派的疑古过甚,在《国史要义》中对此进行学术批驳。柳诒徵的《国史要义》和梁启超的《中国历史研究法》争论的焦点在于:“中国有无史学理论,什么是中国的史学理论。梁认为中国史书不过是历史资料而已,只有以西史为范,重新确立史学观念,中国才能有史学。柳力辩有两点:第一,古史并非史料,严整有秩,义例相系,乃以礼为中心有理论成体系的史学。第二,中国史学独创一体,独居精神气质,并不逊色于西史。”[8]此外,柳诒徵对当时兴起的“疑古思潮”不以为然,在《国史要义》中对这一思潮进行了批驳。

《国史要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史学史或通史类著作,而是具有深刻内涵的史学著作。其主旨是“以礼释史”,即立足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和人本主义,希望通过史学,重新建立以“礼”为主的文化秩序,以此复兴民族文化,振兴民族信心。《国史要义·史术》篇提道:“史术即史学,犹之经学亦曰经术,儒家之学亦曰儒术也。吾意史术贯通经术,为儒术之正宗,故以史术名篇。”[9]248意为史学即为儒学,史学以儒学为正宗,那么作为儒家核心思想的“礼”也就成为史学的核心。“理解了儒家的礼,便成了理解了《国史要义》的钥匙”[7]。

二、柳诒徵“经世致用”论

(一)《史术》篇主要内容

《史术》篇是《国史要义》中第九篇。《国史要义》每篇都从不同的角度来阐释史学,《史例》篇是从史书内部结构来阐释史学,《史识》篇是从见识层面来阐释史学,《史术》篇则是从功能、经验、应用的层面来阐释史学。柳诒徵在《国史要义》的其他几篇中隐约表露了其“经世致用”的思想,将《史术》篇放在第九应是其“经世致用”思想的全面总结和梳理。

《史术》首先对以“史术”为篇目做了解释:“史术即史学,犹之经学亦曰经术,儒家之学亦曰儒术也。吾意史术贯通经术,为儒术之正宗,故以史术名篇。”[9]248柳诒徵认为史术和儒术一脉相承,儒家精神贯通史学,史术亦贯通经术。此篇开端,柳诒徵举孟子所喻矢函相矛盾(造箭的人唯恐自己造的箭不能伤人,造铠甲的人却唯恐箭能伤人)的例子来告诫读者读史要审慎,因为史中也有矛盾之处,要有所尊、有所择,将史术用到正确的地方。而后,柳诒徵梳理了中国史与外国史的差异,指出外国“史能转人,而人不能转史”[9]248,而我国史则不然,我国史“其术犹可以用之今日,而造福于未来”[9]248。

什么是史术?柳诒徵认为史术贯通经术,从史学的立场看,“史”是“学术”的代名词,而“经”则是 “政治”“实用”“礼”的对应词,就是学术贯通政治、学术贯通实用,即“经世致用”。柳诒徵认为史术无所不包,六通四辟,无所不在。笔者在读完《史术》篇后,根据柳诒徵对史术的论述,将史术概括为:持身处事之术、中和之术、黄老之术、六艺之术、知类通达之术、借鉴之术、因果之术等。

第一,读史可得持身处事之术,即史书中有持身、涉世、谋国、用兵诸术,术多且精。柳诒徵从正反两面举例来论证史中有持身处事之术,读之可用。正例如:三国时期,刘表有二子,刘琮和刘琦。刘琦因不受父亲宠爱,常常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自处。刘琦转而向诸葛亮请教自安之术,诸葛亮向刘琦举春秋时期晋国太子申生因国内政治纷争被逼自杀,而他的弟弟重耳却因在外而获得平安的例子来开导他。刘琦听后远离政治中心,前往边远地区任太守,成功求得自保。反例如:刘宋时期,宋彭城王刘义康因骄纵无礼,广聚党羽,涉嫌谋反,被宋文帝废为庶人。刘义康被废后读史书,看到西汉时期淮南王刘长也是因骄纵谋反被杀,后悔自己没有早读史书,感叹自己获罪也是应该的。柳诒徵又举程颐、包世成、曾国藩等人读史必设身处地、涉身入境的例子,指出只有这样读史,才能有所进益。

第二,读史可得中和之术。柳诒徵认为史术贯通儒术,而“儒者自有其要,曰中曰和,为自古相传之通术”[9]256。柳诒徵认为自虞夏至周,皆以中和为教,“盖自虞廷教胄,允执厥中;皋陶陈谟,广为九德;箕子述《洪范》,以政治刚柔戒颇僻”[9]257。其内涵为“中和非卑弱也,故须柔亦不茹,刚亦不吐,惟其当而施之;且以见不畏强御者,维不辱鳏寡而后能”[9]257。其实,柳诒徵所谓中和之术就是儒家所谓的中庸之道。柳诒徵认为儒家经典中包含中和之术,“中和”不是一人保持中庸平和,而是要治国平天下,“中和可以位天地育万物,治国平天下,在致一人之中和,致官民之中和,又一一致于事物,而后可达位育之效”[9]257。这体现了柳诒徵“经世致用”的思想。柳诒徵发此论断,与当时中国处于民族危亡的国情相关,柳诒徵希望每个国人都能关心时事,既要以史术修身,还要以中和之术治国平天下。

第三,读史可得黄老之术。柳诒徵认为黄老之术虽自庄生而来,但道家、法家和儒家的思想实际上互为表里,都讲究庄子所谓的“内圣外王之道”,即“内求于己,外用于世”。柳诒徵认为《史记》《汉书》中多提及黄老之术的益处。那是因为西汉初年,面对破败不堪的社会现实,统治者采用“明于本数,系于末度”的黄老之术,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因此,柳诒徵认为黄老之术也为史术,“其术之大,可以君人南面。即为将相,亦可临民柄国,名遂身安”[9]259。

第四,读史可得六艺之术。这里的“六艺”指的是“六经”。柳诒徵指出,儒道墨虽有不同,实则同源,都以“六艺之术”为本。“班《志》评九家之长短,归于修六艺之术,可以通万方之略”[9]260。班固认为,如果能修明六经的学问,对诸子学问取长补短,就能知晓治理国家的方法。柳诒徵进一步阐述:孔子讲学,就是将六经的学问和治国理政结合起来。儒家将学和政并重,未空言心性,偏尚事功,这才是儒术,也是史术。从柳诒徵对儒家“六艺之术”的论述也可以看出其经世致用的史学思想。

第五,读史可得知类通达之术。知类通达意为:“盖必先从事于十百千万之事迹文物,而后归于一理,则其持之也约,而用之也弘矣。”[9]260孔子认为读书再多,如果不通达,也是做无用功,读书要学会融会贯通。柳诒徵借用孔子的话来警醒读书人不要成为书橱,将孔子言论和现实社会贯通来阐释知类通达。孟子认为一个国家好利就会导致祸乱,柳诒徵以此类推,认为现今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以竞利而乱世界,和一个国家内部因好利而引起祸乱没什么不同。柳诒徵认为圣王的事迹,离现实很远,要想学习古圣先贤的事迹,可以观察后王如何治理国家。此外,柳诒徵还认为,就史学与心系家国天下的关系而言,君子和小人是有区别的,“小人只谋其一身一家,君子大人则必通其志于天下”[9]264。柳诒徵举顾炎武和赵翼的例子,“顾氏之治史,求通之于心身家国天下;赵氏之治史,只求通于史籍耳”[9]266。这是柳诒徵“经世致用”思想的阐发,柳诒徵认为单纯的如考据之类的治史在当下是无意义的,治史必要通于天下,才是有益的学问。

第六,读史可得借鉴之术,即“以史为鉴”。柳诒徵认为:“第人事之对待,安危存亡祸福利害,亦演变而无穷,治史者必求其类例,以资借鉴。”[9]266-267柳诒徵举西周召公、周公告诫成王以殷商为鉴,乃成大统,又举周穆王恐王位难保,命左史戎夫述史作记,以作警醒,从中得到“得众者得天下”的治国之术。柳诒徵主张的借鉴之术是要求读史的人要从历史的盛衰、成败之中审视历史,借盛观衰,积极应对现实。柳诒徵认为借鉴之术也有高下等差,借鉴古迹时切记不可矫枉过正。如汉光武帝刘秀有选择地借鉴王莽推行的儒术,以成大业;而宋太祖赵匡胤鉴于唐末五代乱世,重文轻武,致使宋代军备废弛。由此,柳诒徵得出“鉴于前史,而精神意量之中,微有等差,其得失即悬绝”[9]271的结论。

第七,读史可得因果之术。柳诒徵认为儒道二家皆精于用兵但主张止兵息戈, “兵犹火也,弗戢必自焚”[9]275。柳诒徵认为,因果之术存于国家治乱兴衰中。西周初期贤人众多,上至周王、下至平民都一心为国效力,所以西周强盛;而西晋时期朝廷纯德之士和民间忠义之士很少,士大夫荒淫无耻,所以西晋国祚不久。可见,国家休戚与每个人息息相关,柳诒徵呼吁国人要关注民族危亡,切不可只专注学问而不关心国家政事。

(二)《史术》篇主旨

《史术》篇的主旨即“经世致用”。笔者认为柳诒徵所说的“经世致用”有两层含义:一是柳诒徵希望国人通过研读史书中的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来反观自己,即“益自身之德”;二是柳诒徵希望国人能通过读史,认识到国家存亡和个人存亡息息相关,以史为鉴,服务现实。柳诒徵“经世致用”的提出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在当时,学界“全盘西化”和“为学问而学问”风气一时占据上风。究其原因一是“治学不求致用,保持学术独立,治史求真,不以学术干禄求仕等”[10];一是“认为历史研究者求真即有助于求善,所有的研究都是有价值的”[10]。柳诒徵在《史术》篇中提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柳诒徵不主张做学术的人一定要追求功名利禄,认为从古至今,凡史书中的内容无不在探讨为人、处事、为政、济世安民之道,这些都是和现实密切相连的。而用这些道理即“史术”来观照现实是自古以来的传统,无关功名利禄,只求道济天下。柳诒徵 “经世致用”中的“用”字,是强调做学问最重要的还是用学问,治史也好,做学问也好,必须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柳诒徵治史强调经世致用,意在求善,自身、心、家、国、天下一以贯之,正是儒家精神”[10]。“总之,柳诒徵特别看重史学的社会价值,强调史学必须达到经世致用的目的,才不失为史的目的”[11]。

柳诒徵“经世致用”思想在当时具有一定进步意义。柳诒徵倡导的“经世致用”,不是提倡学问要服务于政治,而是提倡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性之乐而乐”的爱国精神;提倡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济世安民思想以及古人所追求的“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持身处事之道。单纯地把柳诒徵“经世致用”思想看作是追求功名利禄,就太过于狭隘。且在当时那种民族危亡的社会背景下,学术和“政治”不可能完全划分开。中国史学家自古以来进行的历史研究或者说写史,都不是简单地叙述史实和纯粹的学术,其背后都带有一定“情感”和“心性”,即与当时的时代、政治息息相关,是必求有益于社会和国家的。

(三)《史术》篇不足

《史术》篇史料翔实,论证严密,但其中有些内容和思想却值得商榷。

第一,夸大传统史学的价值。柳诒徵是一个较开明的保守主义者,在《史术》篇中,柳诒徵时常引经据典说明传统史学的好处,但未指出传统史学的弊端,有一些夸大传统史学价值的意味。第二,《史术》篇中有一定的保守主义思想。柳诒徵认为西方史:“读殖民史,则驰心于远略;读战争史,则极意于争雄;读外交史,则务夸纵横捭阖之能;读商业史,则醉心经济侵略之策。史能转人,而人不能转史。世界之祸,遂穷惨极酷,几于不可收拾。”[9]248夸大了西方史学的不足。在面对西学传入和近代以来中国的新变化时,柳诒徵说:“顾在今日,外镜列邦,内新庶政,举凡立国交邻,选贤兴学,民治兵役,地政路工,反惟古制可以取资,而近史转多隔阂。”[9]263体现了柳诒徵历史退化的观点,有一概而论的弊端。近代西方一些文化和技术是进步的,值得国人学习,并且这些新技术、新文化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的近代化。第三,柳诒徵没有看到“为学术而学术”的优点。柳诒徵在《史术》篇中极力提倡“经世致用”,认为历史就是要为现实服务。但不可否认的是,“为学术而学术”也有一定的优点,比如乾嘉学派对中国历史典籍的具体把握、对文献的整理具有积极意义。

面对 “政局动荡,人心不古”的局面,柳诒徵担忧的是传统文化的丧失,其对传统文化的坚守、维护可谓用心良苦。向燕南说:“只有理解柳诒徵对中国文化的坚定信念、续统意识,以及护持、复兴民族文化的担当精神,才能理解《国史要义》背后支撑的文化深念。”[7]王家范评价柳诒徵为:“真诚的文化保守主义,坚执的背后却是深患这些可贵的文化精神濒临丧失,故其维护之心总不免带有悲切的情怀。”[12]

三、柳诒徵“经世致用”论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学术价值

柳诒徵《史术》篇所论史学“经世致用”对如今的学术研究仍有学术价值和借鉴意义。柳诒徵倡导“经世致用”,实际就是倡导史学研究要有意义,要为现实服务,避免空洞与空谈。自从新史学在中国史学界兴起以来,一方面给学界带来了新的研究方法和视角,另一方面也带来了许多弊端。

第一,碎片化现象。将史学的碎片和整体联系在一起,对其的研究还是有价值的。但有部分学者打着“纯学术”的幌子进行的碎片化研究意义不大。如研究 “某位西汉将军名字的由来”“慈禧太后为何钟爱某件首饰”等,这显然是没有多少意义的研究。第二,滥用西方研究范式比附中国历史。新史学的传入的确开阔了中国史学界的眼界,但也出现了滥用研究范式的现象。如史学研究随意套用西方理论模式,却不考虑中国历史发展的独特性,出现了西方一有新思想、新视角中国史学界立刻跟进的现象。柳诒徵反对“为学问而学问”,反对以西学为范比附中国历史。

(二)现实意义

柳诒徵“经世致用”之学也有其现实意义。柳诒徵在《国史要义》中对传统文化的维护,是文化自信、民族自信的表现。柳诒徵也倡导“历史自信”:“惟吾国史不然,其中固不乏拓地殖民,耀兵奋武,纵横钩距,轻重贸迁之术,而以儒术为之主宰,乃以开发建树此东亚数千年之世界。其术犹可以用之今日,而造福于未来。”[9]248此外,柳诒徵在《与周谷城书》中说:“盖数十年来吾国学者多为帝国主义资本主义者吓倒,不敢自信其历史,往往要将中国历史附会欧美。”[6]168柳诒徵赞叹顾炎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观点。柳诒徵所提倡的“经世致用”,实际是身、心、家、国、天下一以贯之,是“修身治国平天下”的爱国精神。

四、结 语

柳诒徵将史术和现实紧密联系起来,赋予传统史学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柳诒徵在《史术》中提到的持身处事之术、中和之术、知类通达之术等术的目的是“经世致用”。柳诒徵驳斥了梁启超、顾颉刚等人“为学问而学问”的观点,维护了自古以来史学必求有益于社会和现实的传统。柳诒徵在《史术》中对传统史学的维护,是坚持中国本位文化的表现,肯定了中国传统文化对现实的积极作用。柳诒徵在《史术》中的某些观点虽然有些激进或有失偏颇,但柳诒徵对史学所作出的阐释和对待民族文化的自信给后人以有益的启示,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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