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生活空间设计研究

孙 毓

(盐城师范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江苏 盐城 224007)

苏北地区，通常指的是徐州、连云港、宿迁、淮安、盐城五个地级市。尽管江苏的整体经济在全国名列前茅，但苏北农村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由于外出务工人员比例较高，部分学龄儿童会随父母去务工城市就读，加上年轻人生育观念的转变，苏北农村许多办学点生源急剧减少，苏北地区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村一校变成现在的一镇一校，出现了许多寄宿制学校。2018年4月25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加强乡村小规模学校和乡镇寄宿制学校建设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8〕27号)，指出，到2020年乡镇寄宿制学校应“布局更加合理，办学条件达到所在省份确定的基本办学标准，经费投入与使用制度更加健全，教育教学管理制度更加完善，城乡师资配置基本均衡”[1]。然而，由于社会、经济、管理等各种因素，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生活空间的设计存在不少问题，造成在校寄宿学生使用生活空间的种种不便，对学生的身心健康发展带来负面的影响，而这往往为学校管理者、教育行政部门所忽略。2021年7月24日，《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简称“双减”政策)重磅落地，引起广泛关注和热议。学生的健康发展是“双减”政策的主要目的，本文将基于这一背景从宿舍空间、食堂空间等方面入手对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生活空间设计进行系统研究。

一、生活空间现状分析

本次调研的对象为盐城市大丰区S初级中学、连云港赣榆区G高级中学、宿迁市W实验学校、徐州睢宁县Z中学四所代表性中学，调研时间为2020年9月。四所中学与本调研相关的基本情况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笔者通过查找文献资料、搜索网络资源，对被调研学校进行摸底了解，实地调研期间采用了观察、与老师学生交谈、实地测量、绘制平面图、发放调查问卷等途径深入了解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生活空间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一)各学校宿舍楼现状概况及分析

1. 宿舍楼规划设计情况

宿舍是在校寄宿学生的主要生活空间，其建筑设计是否合理对学生生活质量的高低有着重要的影响。四所学校宿舍楼建设的相关情况见表2。

表2 宿舍楼规划设计情况

2. 宿舍楼内部空间布局现状及分析

从实地调研的情况看，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的宿舍建筑内部空间布局存在以下一些问题：

(1)大多数学生宿舍采用长廊式分布格局，房间在通道一侧或两侧并列排列，中间穿插盥洗室、卫生间、管理室等。内廊式走道阴暗潮湿，通风不畅，宿舍内气味难闻。通道顶部的很多设施完全裸露在外，杂乱不堪。

(2)所有宿舍楼均未设置公共活动室、商店、自习室等功能区域，给学生的学习、生活、交往等活动带来了诸多不便。

(3)部分宿舍楼的卫生间、盥洗室设置在房间外部，通常位于公用通道的两端。一方面，由于在校寄宿学生的作息时间基本一致，在起床与就寝两个时间段，卫生间、盥洗室非常拥挤；另一方面，学生起夜不便，冬天容易感冒。

(4)除W实验学校为新建校舍，其余学校的校舍都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建筑外观老旧，内部材料老化。一些建筑外立面瓷砖有破损，存在安全隐患。生活区内建筑色彩单调，形态单一，导向标识不明确，宿舍建筑辨识度较差。

(5)很多宿舍的木门腐坏严重，形同虚设；窗户普遍单薄，部分老式窗户锈蚀严重，开合费力。

3. 宿舍内部功能分区及设施配套现状及分析

通过调研，笔者对四所中学的宿舍内部功能分区及内部设施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具体情况见表3。

表3 宿舍内部功能分区及设施配套情况

对于学校宿舍的功能分区及设施，学生的满意度相对较低，问题可以总结为以下四点：

(1)宿舍面积基本为20平方米左右，入住人数为8--10人，人均使用面积为2平方米左右，严重不达标。宿舍空间使用功能设计缺乏科学性和合理性。

(2)大多数学校宿舍的家具老旧，仍为传统的上下床，使用不便，存在跌落风险。仅有少数的学校在宿舍配备了书桌、椅子和衣柜等家具。大多数学生把衣物和少量书本放置在自己的床铺内侧，既不整齐，也不方便。

(3)部分宿舍楼设有室内卫生间和盥洗室。但很多坐便器年久失修，缺失水箱盖、马桶盖的不在少数；洗手池附近没有设置存储空间，洗漱用品杂乱摆放在水池上，看上去凌乱不堪，总体卫生状况堪忧。

(4)计算机、电视、网络等设备已成为现代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学生获取知识和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之一，但四所学校宿舍中均未看到相关设备。

(二)各学校食堂现状概括及分析

1. 食堂规划设计与设施配套情况

食堂是寄宿制中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空间布局和细节设计影响学生的用餐安全和用餐满意度。四所学校的食堂规划设计与设施配套情况见表4。

表4 食堂规划设计与设施配套情况

2. 食堂单体建筑现状分析

被调研学校的食堂有专门设计建造的，也有由旧建筑改造而成的，但食堂的面积普遍偏小。由于学生就餐时间高度集中，用餐人流量会在短时间内达到峰值，造成食堂无法提供足够就餐位置的问题。另外，中学生在就餐行进途中往往有交谈、等待、观望等行为，在食堂周边预留空间不够而出入口数量有限的情况下，食堂容易发生拥堵。

3. 食堂内部空间设计

笔者发现有的学校食堂兼有礼堂的功能，周末一些不回家的同学会在食堂进行小范围的聚会来增进感情，但食堂在灯光、温度、湿度、家具、材料、色彩等方面的安排都不够科学合理。几所学校的食堂内部空间分割不够科学合理，导致就餐流线容易发生交叉，非常影响就餐效率，还可能引发事故。另外，根据人体工学，两股人流必须预留宽度至少1.2米的通道，因为餐厅面积较小，就餐人数偏多，食堂空间在就餐时段人流大大超过两股，而被调研食堂预留走道宽度平均在1米左右，显得非常局促。

4. 食堂附属设施配置

两所学校的食堂没有设立卫生间，学校认为学生用餐时间短，如厕概率低，而且食堂建筑设计相关标准对设立卫生间也没有强制规定。同时，食堂内部就餐区、回收区、洗手区等区域设施设备简陋；餐位布置的方式缺乏变化，几乎没有软装配饰，就餐环境较差。

二、生活空间设计的背景环境分析

(一)中学生身心特点与寄宿制中学作息安排

中学生通常处于12--18周岁这一年龄段，生理、心理和行为习惯与其他年龄段相比均有较大的差异，如：12--15岁，学生的同龄人团体开始向性别混合方向发展；15--18岁，如果学生过于焦虑，可能会出现退行现象[2]。因此，对农村寄宿制中学生活空间进行规划时需要充分考虑中学生的需求，硬件设施与氛围营造都应该尊重学生的身心发展需求。

四所学校的生活作息安排表明，在校寄宿学生只能周末回家，校内活动范围基本就是教室、宿舍和食堂，规律却单调。因此，寄宿制中学的生活空间更应该充分考虑学生的日常生活。

(二)社会环境与教育发展趋势

苏北农村外出务工人员较多，四所农村寄宿制中学中留守学生居多，他们大多数由爷爷和奶奶照看，而父母每年回家一到两次。“由于隔代教育所存在的问题导致没有能力关心留守学生的学习和成长，不少留守学生会出现成绩大幅下滑或产生厌学现象；缺乏完整的家庭和倾诉对象也会影响学生的心理健康。”[3]因此，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更应注重学生生活空间的规划和设计，进一步提高管理水平，为学生提供良好的生活和成长环境。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教育模式和教学方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教育模式的改变，必将影响校园的规划设计。教育建筑空间应该更加灵活多样，与整体环境紧密结合”[4]。

三、住宿区空间设计

(一)宿舍建筑设计要求

1. 安全性要求

“宿舍是学生生活的最基本的场所，宿舍建筑设计的安全性要求是最为基本的要求。”[5]宿舍建筑的安全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建筑本身的坚固程度必须符合国家要求的各项技术指标，达到相应的抗震等级；其次，建筑内部各要素必须符合相关规范，比如安全通道的设立数量、交通空间的尺度、宿舍楼阳台的高度、宿舍窗户开合的大小等细节；再次，可以安装相关设备保证人身财产安全，如门禁系统、防盗门窗、摄像头等。

2. 适用性要求

目前，发达城市很多寄宿制中学在宿舍设计上非常人性化，如两人一间，室内配备卫生间、空调、网络等硬件设施。但根据笔者的调研，苏北农村的很多中学，寄宿生比率高、人数多，生活空间相对局促，而学校经费有限，暂时无法达到发达城市中学宿舍的水平，因此，应该针对苏北农村的实际情况提出适用性的解决方案。

3. 可识别性要求

可识别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宿舍建筑在外观上应该区别于教学楼建筑；二是住宿区各幢楼在外观风格统一的基础上也应有所区别，使人不用依靠建筑侧面的楼栋号也能辨别宿舍。

(二)宿舍建筑内部空间组织规划

在对建筑内部进行空间组织规划之前，要做好宿舍选址工作，应选择有日照条件，采光、通风良好，便于排水的地段；应防止噪声和各种污染源的影响，并应符合有关卫生防护标准的规定。另外，根据中学生的日常行为习惯，宿舍附近应该设有各种生活服务设施，如食堂、浴室、小卖部、开水房等；还应该在宿舍周围设立一些活动场所，方便学生晨间学习、饭后活动。宿舍周围的晾晒空间也是必不可少的，调研中，部分宿舍内廊挂满湿衣服，卫生状况急需改善，美观程度急需提高。

四所中学宿舍内部的空间组织规划形式分为以廊为主和以厅为主的两种空间组织模式。

1. 以廊为主的空间组织方式

以廊为主的空间组织方式又分为内廊式和外廊式两种。内廊式是指走道在中间，走道两侧分布着房间这种空间模式。这种空间布局模式走道所占的面积相对较小，比起外廊式布局更经济，保温节能更好。但是这种空间布局模式也有明显的局限，比如有部分房间朝向差，通风、采光条件不好等。很多宿舍并未配备独立的卫生间，整层宿舍合用一个卫生间、盥洗室。这时可以将楼梯间、卫生间、盥洗室、储物间等功能用房布置在朝向较差、采光条件不足的一侧。外廊式是指沿走道一侧安排宿舍空间。这种空间布局方式朝向好，采光通风条件较好，但走廊使用率低，辅助面积偏大，经济性较差。

2. 以厅为主的空间组织方式

以厅为主的空间组织方式可以理解为单元式空间组织方式。这种空间布局方式借鉴了家庭生活居住的平面布局，在高校宿舍中应用较为广泛，一个单元设立四个独立宿舍，每个宿舍安排四个铺位，四个宿舍共用一个公共活动空间、一个厕所盥洗室。这样的平面布局方式大大降低了公共交通空间，使用面积随之增大，每个宿舍的人数降低，宿舍成员生活学习互不影响，但随之而来的是造价的升高，目前发达城市很多私立学校采用这种空间布局方式，这应该是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宿舍发展方向。

(三)宿舍内部平面布局设计

按照《宿舍建筑设计规范》[6]，现有宿舍空间仅能容纳4人。但是，由于大多数被调研学校的宿舍由老旧建筑改造而来，当初建设时并未准备用作宿舍或者原先规划未执行现有规范，而在校寄宿学生人数不断上升，大多数被调研学校宿舍数量严重不足，每间宿舍入住8人左右，宿舍显得拥挤不堪。

在依据中学生的日常行为规范要求和常规生活模式对宿舍空间进行布局时，我们大致将宿舍空间分为休息空间、学习空间、存储空间、辅助空间几个功能空间。

1. 休息空间

学生宿舍最基本的功能就是休息。休息空间设计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宿舍设计的成败。而在宿舍内，供学生休息的床铺占了宿舍的主要空间，因此床铺的布局形式对宿舍空间的利用有着极大的影响。

目前，因为寄宿人数较多，大多数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宿舍采用上下床，其优点是单位面积可以容纳更多学生，对学生和学校来说比较经济。但12--18岁的青少年对私密性的要求也愈来愈高，而这种宿舍仅仅为学生提供了一个睡眠、休息的场所。

随着学校扩建、新建校舍，各学校逐渐由上下床往整体式家具转变。如W学校采用了整体式家具，将休息空间、学习空间和存储空间合为一体，更符合学生的需求。

2. 学习空间

跟高校不同，寄宿制中学设有早自习和晚自习，学生在宿舍学习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少。四所学校中，有三所学校的宿舍不设立学习空间。但不能因为在宿舍的时间少就忽视这个功能区域的规划。宿舍学习空间的设施主要为学习桌、座椅、书架等。现有安排布置方式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一是集中式，在宿舍的某个区域设立一个大桌子，4--6把椅子，因为所需空间较小，比较适合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方便需要学习的同学看书、交流，缺点是学生学习时互有影响、可能存在相互干扰，私密性没有保障。

二是分散式，这是高校和发达地区中学宿舍常用的一种形式。一般上面是休息的床铺，下面是学习的书桌，这种布局安排较为合理，每个人拥有相对独立的休息、学习、存储空间，私密性得到保证。

3. 存储空间

在校寄宿的中学生基本一周回去一次，平时在宿舍内生活，存储空间必不可少，但被调研学校的宿舍几乎都没有存储空间，很多学生的衣物、书籍全部散落在床上。在4人标准的空间内安排8个学生，安排合理的储存空间非常必要且迫切，可以采用墙柜或者壁柜式样，将立柜作为空间分隔的手段，解决宿舍存储空间紧张的局面。对于新建校舍来说，可以采用家具式的立柜，让学生更加便捷地使用。

4. 辅助空间

卫生间、盥洗室等辅助空间也非常重要。被调研学校的宿舍往往一个楼层共用一个卫生间、盥洗室，一些学校的宿舍虽然设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年久失修，很多马桶仅剩一个陶瓷座，卫生情况堪忧。

由于在校寄宿的中学生作息时间相同，需要根据宿舍人数设立足够多数量的坐便器、洗脸池，方便大家使用。在设计的同时还要注意细节，比如可以在侧立面上多设立一些小隔板，这些隔板不会占用空间，还能使学生生活更加便利，让宿舍看上去更加整齐卫生。与此同时，应该加强宿舍的清洁和维修工作。

(四)宿舍内部功能家具设立

针对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的宿舍现状，笔者认真研究日本全能改造王关于小空间改造项目等经典案例后，认为多功能家具的引进能够较好地解决宿舍空间狭小而需求比较多样的现实矛盾。家具与设施是与中学生生活、学习等活动接触较为频繁的部分。家具设计的合理性、材质的选用以及对细节的关注直接影响到使用的舒适度。此外，家具的设计可具有一定的灵活性，通过家具组件的自由选配和安装，满足学生个性化的需求。

中学生每天至少需要8小时的睡眠和休息时间，休息空间非常重要，整体式家具上层设置为睡眠空间。可以在床边打造细节：在床边增加阅读灯，为学生夜间读书提供照明；在床边设置小型收纳隔板，用于放置小型物件，弥补床边没有任何储备空间的缺陷；在床上设置木制床头，并配备可移动木板，睡觉时可放在床头当靠背，需要时可抽出拼接成桌子用于学习。

宿舍室内高度可定为3.0米，层高3.15米。桌子的布置空间为1.7米，桌面到床板的距离为1米，寝室内屋顶到床板的距离为1.3米。根据这样的尺寸设计出来的家具比较符合人体工程学，学生无论坐在桌前还是躺在床上，都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

随着多媒体时代的到来，学生对宿舍的要求越来越高，需要将休息、阅读、娱乐等多项功能进行整合设计。下层空间主要用于学习，采用多功能组合设计，将衣柜、电脑桌、书橱等不同家具单体整合成一个学习的空间。在书橱的设计上，采用可自由移动的隔板，方便学生根据自身的需要调节间距，进行收纳；将书桌底部安装方向式滑轮，学生可以根据自身需要移动家具形成合适的布局，而桌下大面积的可利用空间，可用来放使用频率低或零碎物品。

(五)宿舍的界面与色彩设计

1. 宿舍界面处理

宿舍界面指的是围合成宿舍室内空间的底面(地面、楼面)、侧面(墙面、隔断)和顶面(平顶、吊顶)。人们通常使用和感受到的是室内空间，但通常直接看到、接触到的则是界面实体。对宿舍空间的各界面进行设计，首先要了解各界面的基本功能要求。

宿舍底界面的处理，首先考虑使用上的需求。宿舍是公共空间，人流量相对比较大，所选材质应有足够的耐磨性和耐水性，并且要便于清洁和维护；在卫生间、盥洗室等区域应该注重防水、耐酸、耐碱、防滑等需求。在功能得到满足的基础上，可以在地面的处理上进行个性化设计，采用一些拼花铺地，比如斜向的图案，发挥导向、提示和活跃空间的作用。

宿舍的侧界面主要是指围合空间的实墙，白墙较单调，可采用墙纸进行美化，营造温馨、有设计感的空间。因使用的人较多，所以很多宿舍侧立面的下半部分会用坚固、耐碰撞、易清洁的材质铺设。在宿舍中侧界面的面积相对较大，可以挂一些装饰物，如壁画、挂毡、雕刻等。另外侧立面是宿舍各种家具、陈设和挂饰的背景，在处理的时候要注意发挥其衬托作用。

顶界面是指宿舍空间的顶部，宿舍顶部空间一般结合灯具进行整体造型设计，可以采用石膏板做出美观的造型，同时将风扇、扬声器、消防喷淋器、烟感报警器等必要设施纳入设计范围。

2. 宿舍色彩设计

色彩是最简便、最出效果、最经济的设计要素。“色彩离不开具体的物象，但它却具有比形态、大小、材质更强的视觉感染力，视觉效果更加直接。”[7]中学生宿舍空间可以采用明度高、饱和度高的暖色，看上去有膨胀感，使宿舍室内空间显得空旷敞亮，符合这一年龄段青少年的喜好。顶面采用浅色，地面采用稍深的颜色，拉伸空间高度，使拥挤的空间有种宽敞效果。合理使用色彩也能很好地调节室内的光线，背景色可以采用大面积的浅色，主体窗帘家具使用高明度色彩，同时在局部配合强调色，使空间色彩既有层次，又很统一。

四、餐饮空间设计

(一)有序的就餐流线组织

根据实地调研，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的食堂一般设在建筑物的一层，也有学校由于招生规模比较大，食堂空间延伸到建筑物的二层或三层。因此，处理食堂空间流线时，既要保证学生就餐过程中路线不交叉、不回流，同时也要保证在垂直方向上留出足够的交通空间，确保学生安全。

由于中学生作息的特殊性，食堂空间会在短时间里达到人流的高峰，在设计就餐流线的时候就必须高效便捷，食堂可以设立多个出入口，充分缓解用餐高峰时的交通压力。与此同时，需要考虑到中学生在行进过程中往往会闲聊、等候、观望等，可能会引起短时间的拥堵，因此，在设计时可以在食堂外围留出一块区域，留足学生行进过程中的滞留空间。

1. 水平流线的组织

在中学食堂的水平流线设计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流线的简捷、高效。“食堂餐厅的流线主要是由学生的就餐行为模式和分餐方式决定的。”[8]调研中发现，大多数的中学食堂都是由学生自己在备餐区取餐，然后到每个班级固定的区域就餐，用餐后自己将餐具收拾好，放到食堂出口的回收处。这样的流线相对来说比较合理，不会出现出行不畅或者相互碰撞的现象。我们还要对食堂的主要通道、出入口做适当的拓宽处理，这样能够更好地疏导阵发性的拥堵人流。

2. 垂直流线的组织

调研中，我们发现部分中学的食堂建筑逐渐向立体化方向发展，学生餐厅一般布置在一层及二层，这样的分布可以更好地减轻学生人流阵发性、大流量的交通压力。在楼梯设计中，我们应该更多地考虑中学生的行为特点，留出足够的交通空间，避免安全事故的发生。

(二)家具设计和人的行为心理

餐厅家具的设置也是食堂空间设计中的重要组成元素。在中学食堂中的家具主要包括了餐桌、餐椅、餐台、装饰物等。不同风格的食堂家具可以营造出风格不同的空间。从几所寄宿制中学食堂的调研来看，大多数学校为了满足学生同时用餐需求，往往仅采取增加餐桌椅的措施，却没有考虑到舒适性及美观性等方面的需求。

在设计或选用食堂家具的时候应该注意以下几点：首先，学校在选购食堂家具的时候，应选择简约大方的装饰风格；其次，根据中学生的需求，在设立座位单元的时候更加灵活多样，可以增加一些两人座等，因为大多数学生不愿意跟陌生人拼桌，调研中许多四人座只有两人就餐；再次，被调研学校的食堂选用餐桌椅体量相对较小，对体型偏胖的同学来说，就餐空间非常局促，因此，可以为他们设立一些特殊尺寸的餐桌椅；此外，还应该为餐厅营造出更加温馨、愉快的用餐氛围，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在餐桌上铺设桌布，可以改变餐桌椅的摆设方向，也可以布置一些绿色植物、壁挂丰富美化整个用餐空间。

五、生活区环境设计

从笔者对苏北农村四所寄宿制中学的调研情况看来，生活区的室内空间在逐渐改善，但由于种种原因，室外空间的设计仍不到位，硬件及服务设施的配备还不够齐全。由于很多学校生活区用地特别紧张，可以利用宿舍楼宇之间的空地设立一些小型广场，供学生休闲娱乐。

“双减”政策出台后，我们更应该注重寄宿制中学的生活区环境设计，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健康成长。具体做法有：可以在宿舍楼间的空地安排绿化，配合敷设拼花鹅卵石铺地，可以给学生提供一个课余休闲、交流、锻炼的场所，同时也能美化校园环境；可以在广场上设立一些公告栏，学校的各种信息、通知、新闻时事都可以在布告栏上向同学发布；如果空地足够大的话，还可以设立小舞台，以便在课余安排一些文娱活动，丰富学生的生活。

寄宿制中学良好的生活环境，不仅能保障学生的生活品质，还能陶冶情操、提高审美能力以及培养创造性思维。对于在校寄宿的中学生而言，学习压力较大、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难免枯燥乏味，在中小学“双减”政策背景下，他们将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参与校园活动和发展兴趣爱好，这时，校园生活空间的设计就变得更为重要。苏北农村寄宿制中学生活空间设计应符合这一特殊年龄段的心理需求，真正体现“以生为本”，使学生拥有轻松、舒适的生活环境，身心得到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