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主义翻译理论视域下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英译失误及对策

高一波

(西北政法大学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2)

陕北地处黄土高原腹地，北连内蒙，南接渭北高原，东隔黄河与山西相望，西与宁夏、甘肃毗邻。陕北地形地貌独特，山峁沟壑纵横，村与村相距甚远。在古代，由于交通落后，信息闭塞，陕北几乎处于与世隔绝的半封闭状态。然而，陕北所处的地理位置又使得陕北在历史上长期处于北方游牧民族和中原农耕民族之间的争夺状态。这里曾出现过鬼方、匈奴、鲜卑、党项、蒙古等20多个少数民族部落。地理环境的独特性和半封闭性以及历史文化的多元性和复杂性造就了别具一格、独一无二的陕北民俗文化。陕北说书、陕北民歌、陕北秧歌、陕北腰鼓、陕北剪纸以及陕北传统服饰、饮食习惯、婚丧嫁娶无不彰显陕北地域文化的独特魅力。

近年来，延安、榆林两地依托厚重民俗文化资源，精心打造民俗文化博物馆和旅游景点，深度挖掘并推广民俗文化产品，以吸引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游客。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陕北民俗文化的译介和对外宣传工作并没有同步发展。笔者考察发现，陕北民俗文化译介资料较为匮乏，即使在为数不多的英译文本中翻译失误现象也比比皆是。这些问题严重影响了陕北民俗文化的对外传播，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陕北旅游市场形象。鉴于此，本研究拟通过调查陕北民俗文化博物馆和相关旅游景点外宣文本英译现状，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分析成因，最后在功能翻译理论指导下提出规范化翻译对策。

一、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英译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

2021年8月，笔者考察了陕北民俗博物馆、榆林民俗博物馆、余子俊纪念馆、陕北民歌博物馆以及榆林市汉画像石博物馆、榆林市展览馆，主要目的是现场调研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英译现状。笔者通过访谈、笔录、拍照、购买外宣资料等形式搜集相关信息，并对信息进行整理和分析。结果发现，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英译现状不容乐观，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移花接木，张冠李戴

陕北民俗博物馆中有若干处英文翻译出现“张冠李戴”的现象，即，中文文本和英文文本完全不对应。这种“移花接木”式的翻译尽管数量不多，但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小：不仅直接误导译语受者对陕北民俗文化的解读，也会给国内外游客留下极为不良的印象。

例1：陕北民俗是陕北民间的生存秩序，是陕北百姓的行为规范，其内容和内涵是十分丰富的，体现在日常生活、生产的方方面面，具有古老、多元、原生的特征。Thousand-year-old roots are buried in loess. and the stories of 13 provinces are ended. singing the extension of the farming culture of the Central Plains and the legacy of grassland nomadic culture. singing the scars of the border wall culture and the roots of the Yellow River culture: singing the colorful The living culture of northern Shaanxi folk custom and the normal life of the people in northern Shaanxi in the changing times.

例2：随着陕北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陕北的各种老物件、老行当在现代化建设的发展进程中，正逐渐走向消亡。Each kind of craftsmanship is adherence to extraordinary ingenuity and each process is inheritance of culture and art, from which the essence of art and life can be deeply understood.

仔细阅读以上译例，不难发现译语和原语之间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如果将译例1倒译为中文，则该译语的大意为：陕北千年历史根植于黄土之中，13省的故事到此结束。唱中原农耕文化之延续，唱草原游牧文化之传承；唱边墙文化之伤，唱黄河文化之根；唱陕北民俗之活文化，唱时代变迁中陕北人生活之常态。而译例2中的英文大意为：每一种工艺都是对非凡独创性的坚守，每一道工序都是对文化和艺术的传承，从中可以深刻感悟艺术与生活的真谛。

这种“张冠李戴”式的翻译反映出译者不专业、不严谨的翻译态度，也说明博物馆管理人员未对英文文本进行认真审校。建议将上述两例分别改译为：

Folk customs in Northern Shaanxi, rich in content and connotations, are the mirror of the living order and codes of conduct followed by the local people. These folk customs, characterized by ancientness, diversity and primodialness, are reflected in all aspects of local people’s daily life and work.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soceity in Northern Shaanxi, all kinds of old objects and traditional businesses in Northern Shaanxi are gradually disappearing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二)机译误植，不知所云

机译误植是指个别译者为了“省时省力”，直接将原语输入计算机中，让翻译软件将原语迅速转换为译语。其结果便会出现逻辑不严密、语言错误多、甚至不知所云的混乱表达。下面译例就是典型的机译误植。

例3：大漠草滩big desert grass beach

此处的“大漠”指的是毛乌素沙漠，“草滩”指的是大草原。因此，建议改译为：the vast prairie on Mu Us Desert

例4：生不逢地living not touching land

此处的“生不逢地”是指陕北地理环境恶劣，生存条件不好。建议改译为：hostile natural environment in Northern Shaanxi

例5：黄土之裳dress of loess

此处的“黄土之裳”是指陕北的传统服饰。因此，建议改译为：traditional costumes in Northern Shaanxi

(三)中式英语，令人费解

有些译者不认真研究翻译理论，也不善于使用灵活的翻译策略，而是一味地死译、硬译，甚至是逐字逐句地翻译，从而出现大量令人费解，甚至是啼笑皆非的“中式英语”。

例6：陕北民居作为承载家庭日常生活的居住建筑，潜藏着以“家”为典型表征的巨大社会文化力量。Northem Shaanxi residential buildings carry the daily life of families and hide great social and cultural power typically represented by the family.

该译例就是典型的“中式英语”：“承载”直接译为“carry”，“潜藏”被误译为“hide”。这样的翻译不仅曲解了原意，而且也会让译语受者一头雾水。建议译为：As residential buildings where the local people lead their daily life, the folk houses in Northern Shaanxi have a huge reserve of social and cultural forces represented by “home”.

例7：随着科技进步，社会演变，一方面，行业分工已远远不止七十二行，另一方面，过去一些具有浓厚农耕文明色彩的行业离我们渐行渐远。With the progress of science, technology and social evolution, on the one hand, the industry division has been far more than 72 occupations； on the other hand, some occupations with strong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in the past have gradually disappeared.

该句完全按照汉语表达顺序逐字逐句进行翻译，因而不符合译语表达习惯。虽然译语受者能够领会其中的大意，但读起来会有“如同嚼蜡”之感。建议改译为：With the progres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well as the evolution of society, we have more than 72 professions nowadays. At the same time, some professions arisen from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in the past have gradually disappeared.

(四)文化缺失，晦涩难懂

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中难免会出现一些历史事件、神话传说、人物典故等内容。针对这些内容，译者需要补全信息，否则，译语受者很难理解其中蕴含的信息。

例8：陕北地理特殊，南北攻伐不断。The special geography of northern Shaanxi made it as the center of north-south war.

稍懂历史常识的国内游客都知道，“南北攻伐不断”是指历史上陕北地区是边陲重地，北方游牧民族经常来此袭扰汉族居民，因而“南北攻伐不断”。然而，译语受者缺失这样的文化信息，因而，很难理解“north-south war”究竟指的是发生在何时、何地的“南北战争”。这就需要译者在翻译时务必补全相关信息，以帮助译语受者准确了解陕北文化。建议改译为：Historically, Northern Shaanxi was an important border area. Nomadic nationalities in the north often attacked this region, plundering and looting Han residents, so fights between the north and the south broke out occasionally.

(五)语言错误，五花八门

1.用词不当，词不达意。用词不当，词不达意是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英译中较为普遍的现象。这类错误往往会给国外游客正确理解陕北民俗文化造成困难或困惑。

例9：陕北秧歌饱含着陕北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和喜怒哀乐。Yangko dance in northern Shaanxi is full of wisdom of the local working people and their emotions.

建议改译为：Northern Shaanxi Yangge Dance is the full expression of the local people’s wisdom and their emotions.

例10：“让城市留下记忆” “Let the city leave memories”

建议改译为：“Let the city keep memories of the past”

2.拼写错误，大小写不规范。拼写错误、大小写不规范是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翻译中另外一个常见的错误，其原因主要在于译者未认真审校，制作者未严格把关。

例11：陕北民俗博物馆North Shanxi Folk Museum

建议改译为：Northern Shaanxi Folk Customs Museum

例12：这些朗朗上口的陕北民谚就是民间的口述历史。These catchy proverbs in northern Shanxi are the oral history.

建议改译为：These catchy proverbs are the oral history of Northern Shaanxi.

3.单复数乱用，时态前后不一致。调研结果发现，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翻译中经常出现时态前后不一致、单复数使用不当的现象。

例13：陕北黄土高原地区的服饰色彩看似朴实，却蕴藏着极其丰富的审美内涵。The dress color in the loess plateau region of northern Shanxi looks simple, but contained rich aesthetic implications.

该句出现若干处错误：(1)时态前后不一致(contained应为contains)；(2)大小写乱用、拼写错误(northern Shanxi应为Northern Shaanxi)。

例14：人类文明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进化而来的。Human civilization evolv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ity.

该句最明显的一个错误是单复数使用不当。建议改为：Human civilization evolve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ity.

从调研结果可以看出，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英译现状堪忧，存在的问题较多。限于篇幅，本文只例举了其中的一小部分。究其原因，除了汉英语言存在差异、中西文化不同、中西思维模式有异、译者语言水平有限等因素外，主要在于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缺乏正确的翻译理论指导，不善于灵活使用具体的翻译策略。

二、功能主义翻译理论

起源于德国的功能主义翻译理论是目前德国最具影响力的翻译学派，也是当今世界翻译研究和翻译实践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理论流派[1]，其代表人物主要包括卡瑟琳娜·赖斯(Katharina Reiss)、汉斯·威密尔(Hans Vermeer)、贾斯特·霍茨·曼塔利(Justa Holz Manttari)和克里斯蒂安·诺德(Christiane Nord)。

赖斯是功能主义翻译理论的创始人，其最大贡献是将功能对等理论引入翻译之中，并根据原语的交际功能、语用习惯和语言特点将文本内容区分为信息型、表达型和感染型三类，从而奠定了功能主义翻译理论的基础[2]。赖斯建立的基于语篇层面功能对等的翻译评价体系跳出了传统译学纠缠字、词、句等微观层面的框框，从而将注重语义形式对等的传统翻译观引入了注重语篇、功能、目的等宏观层面的功能主义翻译观[3]。

威密尔在赖斯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功能主义翻译理论。威密尔更加关注译语语境，特别是篇内一致、言内连贯，并创造性地提出了翻译目的论[4]。根据该理论，翻译是一种目的性行为[5]。译者在翻译原语文本前，必须明确译语受者的语言习惯和阅读需求以及翻译所要达到的目的，并据此选择翻译策略和翻译风格。目的论最大的优势在于其允许同一原语文本可以根据不同译语语境下的不同目的灵活采用不同的翻译方法，并产生不同的译语文本。

曼塔利将目光投向了更为宏观的文化语境，认为，翻译是文化比较，是信息传递的跨文化互动过程，更是一个以结果为导向、受目的驱动的人际互动过程，参与其中的包括行为原语文本、原语文本作者、译者、译语文本、译语文本受者等[6]。曼塔利提出翻译行为理论的初衷是为职业化翻译提供普遍性理论指导，但由于该理论过分强调主观条件而忽视文本本身，因而显得较为激进。

诺德吸收了上述研究人员的不同理论，在协调与平衡功能对等理论和激进的翻译行为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功能+忠诚”原则[7]。该原则较为科学、准确地归纳、总结了功能主义翻译理论的核心要义，即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务必考虑原语文本的翻译目的、译语语境和译语受者的需求，绝不能一味盲目忠实于原语文本，但另一方面，也不能为了“功能”而失去“忠诚”。换言之，译者不仅要对译语和译语受者忠诚，同时也要对原语、原语作者、发起人、委托人忠诚。

功能主义翻译理论彻底摆脱了以原语为中心、盲目忠实于原语文本的传统翻译理论的桎梏，致力于建立一个基于原语和译语语篇功能对等的普遍翻译模式[8]。该理论提出的目的法则(skopos rule)、篇内一致法则(coherence rule)和忠实法则(fidelity rule)为实用语篇的翻译提供了十分有益的思路，对于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翻译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和指导意义。

三、功能主义翻译理论指导下的陕北民俗文化翻译原则及优化策略

(一)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翻译要坚持目的法则

目的法则是功能主义翻译理论的第一法则，也是普遍法则。目的法则的核心要义是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务必以译语的预期功能和所要达到的交际目的为根本出发点，以译语受者的需求为指引。换言之，译者在翻译前首先应该宏观把握原语文本所要传递的主要信息以及这些信息的功能和目的，然后根据译语语境、译语受者的语言能力、文化背景、思维习惯等因素选择具体的翻译策略。

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翻译的根本目的是传播和弘扬陕北民俗文化。因此，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预期功能主要是信息传递功能。基于此，译者在翻译时就要将侧重点置于原语的信息功能和译语的规范程度，通过归化翻译法、意译翻译法、增译与减译翻译法帮助译语受者更好地了解、理解和欣赏陕北民俗文化。

1.归化翻译法。归化翻译法要求译者在不影响原语核心信息传递的前提下，尽可能采用译语受者习惯的译语表达，从而为译语受者提供一种符合译语规约的自然流畅的译语文本。

例15：黄土高原雄浑壮美，毛乌素沙漠浩瀚无垠，古榆林城在深邃的历史长河中既是一座熠熠生辉的沙漠明珠，又是一座抵御外族的九边重镇。

由该例句可见，中文宣传文本往往语言华丽优美，注重工整对仗，读起来朗朗上口。但如果将其直译为英语，效果不仅大打折扣，而且会变成拗口的中式英语，因为这样的行文结构并不符合译语受者的的阅读和表达习惯。建议将此句翻译为：Located between the magnificent and beautiful Loess Plateau and the vast and boundless Mu Us Desert, Ancient Yulin City was not only a shining pearl on the desert, but also one of the nine important border towns where military forces were stationed to fight against foreign invasion.

2.意译翻译法。意译是区别于直译的一种翻译法，要求译者不作逐字逐句的翻译，而是根据原文主旨大意进行翻译。特别是当原语与译语出现巨大文化差异时，为了帮助译语受者更好地理解原语蕴含的文化信息，译者就需要采用意译翻译法。

例16：明成化八年(1472年)，延绥镇巡抚余子俊在榆林卫城北(今官井滩)增筑城垣。

明代巡抚通常是指皇帝派遣到各地巡视天下，安抚军民的京官。因此，如果将此处“延绥镇巡抚”翻译为Governor of Yansui Town或Head of Yansui Town，都不甚妥当。建议将此句翻译为：In the 8thyear of the Chenghua Period of the Ming Dynasty (1472), Yu Zijun, the imperial official sent to inspect Yansui Town expanded the city wall in the north of Yulin (today’s Guanjingtan).

例17：北洞上方门楣嵌有书刻“凯歌楼”石匾一方，南洞口上方门楣嵌有“古怀德门”石匾一方。

此句的核心信息是南北洞口上方都嵌有石匾一方，至于书刻何文字，对于译语受者并不重要。因此，该例句可意译为：Over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gate of the Kaige Tower is inset with a stone tablet.

3.增译与减译翻译法。增译是指译者在翻译原语文本时故意增加一些词语，以便译语在忠实表达原语的同时更合乎译语表达习惯，也有助于译语受者准确理解原语内涵。减译正好相反，是指译者在翻译原语文本时人为删除一些可有可无或违背译语习惯表达的词语，从而凸显原语文本中的核心信息。

例18：汉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西域龟兹国降汉内附，东迁至榆林城北长城下的古城滩龟兹城，属国都尉管理。

国内游客对“西域”这一概念耳熟能详，但如果将“西域”直译为“the Western Regions”，译语受者由于缺乏相关文化和地理背景信息，读后仍然云里雾里。因此，此处需通过增译的方式对“西域”加以说明。另一方面，“属国都尉管理”为可有可无的非核心信息，可予以减译。建议将此句翻译为：In the 6thyear of Emperor Wudi of the Han Dynasty (135 BC), the Qiuci Kingdom of “the Western Regions” (a Han Dynasty term for the area west of Yumenguan, including what is now Xinjiang and parts of Central Asia)surrendered and submitted to the Han Dynasty. Therefore, part of its population moved to Guchengtan Village(5 kilometers north of Yulin City)where they set up the Qiuci Town at the foot of the Great Wall.

(二)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翻译要坚持篇内一致法则

英汉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语系，其语法结构、表达方式大相径庭：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汉语重语义而英语重句法。体现在句子结构上，汉语往往意连形不连，而英语则句子明了，结构清晰。体现在行文用字上，汉语辞藻华丽，工整对仗，喜用排比结构，而英语简单明快，通俗易懂。鉴于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切忌将原语文本逐字逐句地“硬译”“死译”，而是应遵循功能主义翻译理论提倡的篇内一致法则，根据译语体裁规约、行文范式、语言风格，呈现出符合译语受者阅读习惯和审美情趣的英译文本，从而提高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可读性和可理解性。

例19：多民族文化汇聚交融，形成了榆林城内精心雅致明清四合院落，京味十足的市井习俗，丝弦相扣的“榆林小曲”，丰富多元的饮食文化，长袍短褂衣饰文化。

该段文字选自榆林民俗博物馆中的中文宣传文本，文本中用了不少四字成语，如“精心雅致”“京味十足”“丝弦相扣”“丰富多元”“长袍短褂”，读起来朗朗上口，一气呵成。但在翻译时，需通过拆分、重组句子等方式，让英译文本更加符合英文表达习惯和语言规约。建议将该段文字译为：In history, Yulin used to be a place where multi-ethnic cultures met and interacted. Accordingly, here and now, you will be able to see the elaborate and elegant Siheyuan (the same as the traditional quadrangle housing in Beijing) of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experience the local customs which are very much like those in Beijing, hear the melodious Yulin Xiaoqu (a unique melody popular in Yulin which was modified by ancient soldiers from the South), try diversified food from various ethnic groups, and appreciate traditional Northern Shaanxi clothing cultrue with long robes and short culture with the style of the Qing Dynasty.

(三)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翻译要坚持忠实法则

目的法则是功能主义翻译理论的第一法则，但这并不意味着为了“目的”和“功能”而随意摒弃“忠实”。相反，译者在坚持目的法则的同时，要尽可能忠诚于原语文本和原语作者。陕北民俗文化宣传资料中经常出现带有深深地方文化特色和民族特色的的词语和句子，对于这些句子和词语，译者在不影响译语受者理解的情况下可通过异化翻译法、音译加注翻译法、直译翻译法等策略，尽可能保留原语特征，将原语蕴含的地方文化特征直观地呈现出来，从而达到彰显和宣传陕北民俗文化的目的。

1.异化翻译法。异化翻译法要求译者尽可能忠实于原语作者，在不影响译语受者正确理解原语核心内容的情况下，可冲破译语规约和表达习惯，保留原语中的文化意象和“异国情调”，甚至将原语文化直接“植入”译语文化之中，让译语受者了解、理解并接受原语文化，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

例20：当时，这些跑到边外进行商贸、手工劳作或者付出劳力的人，统称“边客”。

At that time, these people who went outside the border to do business or manual work were collectively referred to as “border people”.

上例中，对“边客”的翻译采用了异化法，即将蕴含中国文化元素的“border people”直接转换到了译语之中，这样的处理既保留了原语文化特色，也便于译语受者更好地感知原语文化信息。

2.音译加注翻译法。如果原语中的一些文化词语或特定表达在译语中并不存在，或很难用一两个译语词语进行准确表达时，即可用音译加注的方式。

例21：易马城位于榆林城北4公里镇北台与红石峡之间，俗称“买卖城”。

Yima City(i.e., Horse Trading Center), commonly known as the “Trading City”, is located between Zhenbei (meaning “holding the north in awe”) Tower and Hongshi (meaning “red stone”) Gorge, 4 km north of Yulin City.

3.直译翻译法。在翻译陕北民俗文化外宣资料时，如发现原语与译语在语用和语义等层面大体一致时，可采用直译法，从而将原语形式和表达方式直观地呈现出来，保留原语文本中蕴含的地方文化特色。

例22：明成化二十二年至万历十年，榆林城又先后进行过多次拓展、增修。

Between the 22ndyear of the Chenghua period (1486) and the 10thyear of the Wanli Period (1582) of the Ming Dynasty, Yulin City was expanded and repaired for many times.

在该译例中，“成化二十二年”“万历十年”具有浓厚的历史烙印和中国文化特色，通过直译或直译加注的方式不仅将原语中的中国文化元素完整保留下来，有效传播了中国文化，而且也体现了功能主义翻译理论倡导的忠实准则。

由上可见，功能主义翻译理论对于陕北民俗文化外宣文本的翻译与实践具有较好的指导意义。译者在翻译时，切不可拘泥于原语文本的表现形式，当然也不能一味地进行“变通翻译”，而是要在认真研究原语文本的预期功能和翻译目的的情况下，根据功能主义翻译理论倡导的目的法则、篇内一致法则和忠实法则，灵活采用归化法、异化法、意译法、增译与减译法、音译加注法、直译法等翻译策略，帮助译语受者更好地了解、理解、感受、欣赏甚至接受陕北民俗文化，以达到彰显和对外传播陕北民俗文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