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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身份·女性苦难
——电影《黄金时代》萧红人物形象分析

2022-03-16祎,杨

榆林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内在性黄金时代萧军

杨 祎,杨 莉

(1.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陕西 西安 710100;2.商洛学院 文学院,陕西 商洛 726001)

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女作家,也是一位特殊的女作家。不同于左翼文学阵营中的主流革命叙事,她用灵动的直觉和女性自身的生命体验书写家乡故事和个体生命历程。近年来,其代表作《呼兰河传》《生死场》等由于对生命个体和乡土情感的深切书写,重新被发掘,再次被关注。同时,萧红逃婚求学的经历及其与萧军、端木蕻良两位现代男性作家之间的错综爱情与情感纠葛,也再次为大众热议。

2014年上映的《黄金时代》由香港著名女导演许鞍华执导,由擅长女性题材的李樯编剧。与霍建起执导的以呈现萧红爱情纠葛为主的国内首部萧红同名传记电影的最大不同,是《黄金时代》的创作者尽量保持客观公允的态度,更着力去凸显萧红的作家身份与文学属性;在对其人生苦难的揭示和溯源上,则着意陈现其复杂性,既能从女性的时代共性角度予以分析,又能从个体的特殊性角度展开探究,将触角伸向萧红更为复杂的内心世界。可以说,《黄金时代》中的萧红形象,不仅担待了其原本作为青年作家的感知与思考,同时承载了那个时代想要把握自身命运的知识女性的苦难,于萧红作家的文学属性、女性的苦难命运的聚焦与透视中,在立体塑造萧红这一人物形象的同时,也寄托了编导自身特有的文化与性别观念。

一、着力凸显萧红作为作家的文学属性

(一)突出其作家身份

《黄金时代》整体的叙事结构完全按萧红的人生轨迹依次建构,而其中的主线是按萧红作品的逻辑顺序有序组织,整体呈现非线性结构。电影严格按照萧红作品中的叙述,重现了她短暂生命中的一些重要场景,而作品旁白的加入,正好与画面形成了或正向叠加或反向对比的效果,使萧红的心理刻画更为真切、丰富。例如,萧红困居欧罗巴旅馆时饥寒、孤独的细节来自《商市街》,电影用萧红的主观视点细密地观看蓝色阴暗房屋内墙角的花纹,一盏昏黄台灯既突出房内的暗冷,也与蓝色冷调形成对比;鲁迅一出场就是在阅读萧红的《生死场》,并插入《生死场》的开头作为旁白;萧红与鲁迅先生交往的细节来自《回忆鲁迅先生》,萧红、萧军初次去鲁迅先生家做客的情节中,以萧红的文字为旁白,在“两种纸烟、万年青、冬天夜晚的雨点”的文字与影像的复沓中,还穿插了萧红提笔写作该文的场景。在简明的文字与生动的影像两种媒介的协同、配合中,萧红的作家身份被一点点凸显出来,其文字、文学的感染力也被逐步渲染。

再有萧红旅日写作一段,也是将萧红写给萧军的信件内容作为旁白,画面中的萧红伴着一盏蜡烛,孤守黑夜,和着旁白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画面、剧情的萧索清冷和信中文字的反差,不仅形成一种复杂多义的语境,而且倍增了影片的浪漫化与文学性,也使萧红的作家身份一直被强化。

正如导演许鞍华在谈论电影结构时说:“这整个结构就是反对一个权威的说法,我们就是忠实地把她写的东西跟别人一手写她的东西列出来,引导性的东西非常少。”[1]在电影的结构上,始终在不断提醒观众注意萧红的作家身份、作家属性。

(二)赞同其现实主义写作

从文学地位来看,萧红是左翼文学中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其作品的重要内容与主要价值取向,便是对社会低层普通民众人生苦难的书写,这也与她个人的生命体验与悲苦命运血脉相连。正是因为萧红短暂的人生中却经历了被逼婚、受歧视、遭离弃、丧子、饥寒、贫穷与疾病等命运主题,而她用来抗争悲惨命运、人生苦难的方式就是不断书写,这不仅使萧红在《欧罗巴旅馆》《雪天》《提篮者》《饿》《借》《当铺》等散文中,对于饥寒、苦难、艰辛等生活境况有着详尽、生动的描写,而且奠定了她现实主义写作的坚实基础。然而,当时的文坛、周围的人却并未对萧红全面肯定,相反存在一定的质疑,甚至“伴侣会常常和友人一起贬低她的作品”[2]。萧红散文式、重感受的小说形式并不被部分人认可,其中就有其伴侣萧军。“正因她在写作过程中长期体会着革命阵营中男权主义对女性的压迫与伤害,所以也展现出随波逐流与坚持自我的挣扎”[3]。这也使得萧红作品的思想情愫、精神意蕴相对复杂。

《黄金时代》却借众左翼作家、萧红友人之口,对萧红的文学地位和她依靠天才与感受创作的现实主义写作做出了极大肯定。片中首次正面对萧红文学成就做出极高评价的是作家胡风,他在上海部分左翼作家的聚会上说:“在创作上,萧红比你(萧军)高。萧红写的人物都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活生生的,人物是喜是悲,我们都能感同身受,好像就活在我们身边一样……萧红是靠自己的感受和天才在创作。”[4]胡风的评价从小说创作的根本上肯定了萧红,即人物塑造重于理念的传达。用今日之眼光来看,胡风的评价无疑十分中肯。萧红的代表作《生死场》以散文式的笔法,描摹出北方村庄的麦场、菜圃、羊群、荒山,生产的女人和病死的孩子。小说中并没有统领全篇的主角,也缺乏跌宕起伏、环环相扣的情节,可是萧红凭借敏锐的触觉,在凡俗、混沌的生活场景中迅速捕捉到最细微、最本质的能凸显生命本源的部分,并在书写中形成于无声处听惊雷之效果。文学评论者如此评价:“虽说小说看起来没有章法,不符合我们的常识经验,每一章和每一章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从小说技术上理解也没有那么完善;但把这色彩浓重的图片一张一张地拼接在一起时,整部小说就变得气质不凡、闪闪发光。”[5]

影片中,白朗、罗烽等左翼作家都表示同意胡风的评价,萧军也表示自己“很重视萧红的文学创作”。对萧红作品评价最高的是端木蕻良,认为“《生死场》写得很有气魄,比《八月的乡村》成就高,萧红的作品更接近文学的本质。”

片中在萧军找到工作,二萧的欧罗巴生涯略有好转后,即插入鲁迅之妻许广平阅读《商市街》的片段。她的评价是:“她这么会写饥寒和贫穷。饥寒和贫穷谁不晓得呢?可没人像她写得这么触目惊心。”用友人之口,也愈加丰满了萧红于苦难中认知生活,于贫寒中体悟人生的作家形象, 再一次佐证了萧红对生活感受之强大、眼光之敏锐、情感之炽烈,以及她的书写的直面痛感和现实意义。

(三)褒扬其自由文学态度

影片中萧红在和端木的交谈中,正面表述了自己主张自由的文学态度:“他们(指萧军在内的其他部分左翼作家)认为我的小说不行,无非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们的写法来写。但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就该有各式各样的小说。”萧红和端木二人文学观点上的相近是彼此感情亲近的根本原因,萧红的文学观也暗合片尾的《呼兰河传》片段:“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黄瓜愿意结一个果,就结一个果,若都不愿意就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这里表面写花园,实则表达了萧红自由的人生态度和文学主张。这种自由姿态在当代文学评论者张莉那里得到了回应:“萧红及其《生死场》的不凡气质是,作为写作者,萧红忠直无欺地表现她的所见和所思,面对困惑和犹疑不躲闪,即使有人批评她立场不坚定、写作没有套路也在所不惜。这是一个绝不自我规训、自我审查以使自己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口味的作家,这是立志要做那个世界‘唯一的报信人’的作家,这也是具有‘越轨’勇气的作家。”[6]

影片结尾,编导借萧红友人、左翼作家罗烽、蒋锡金、舒群之口,对萧红的文学成就做了盖棺定论式的褒扬:“几十年过去,当我们远离了满目疮痍战乱的中国,人们忽然发现萧红的《呼兰河传》,像一朵不死的花朵,深藏在历史深处。”“正是她这种逆向性自主选择,才注定了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这种极高的褒扬萧红自由的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甚至将其置于抗战文学、一般左翼文学之上的评价,不仅跳出了中国传统文艺评价体系的价值藩篱,而且揭示了萧红文学创作的深邃思想和人文精神,对比电影《萧红》中将萧红塑造成一个相对单纯的左翼作家,以及对萧红文学创作教科书式的评价,《黄金时代》则无疑显得真实厚重而更加彰显人性的光辉。

二、深刻揭示萧红作为女性的苦难命运

波伏娃认为,女性总是依附于男性,并且处在他者的位置;每个人都有其内在性和超越性,但女性的超越性被严重束缚了。她指出,超越性的活动包括写作、发明,具有一定的创造性和挑战性,能够为人类的进步做出贡献;内在性的活动有烹饪、打扫、生育,只产生最基本的意义,无法产生经济价值,还费时费力。在传统家庭中,男性是超越性的化身,妻子是内在性的化身,她被困在照顾家庭和生儿育女这类延续过去的事情上。总之,“女性如果想要摆脱男性的支配,就必须努力摆脱仅有内在性的工作,并且勇敢地追求自己的超越性”[7]。《黄金时代》中的萧红,正是这样一个糅合女性、作家、反抗者、受难者等的多重命运的历史人物,一个异常复杂的女性形象:她为了实现自身的超越性,才无畏逃婚,艰辛写作,勇敢选择与萧军和端木结合,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又是其自身的女性特质,使其在超越性和内在性中游移,自然遭受沉重的创伤。正是这种超越性和内在性中的矛盾与纠结,既凸显出女性客体在父权制权力结构下的共性损伤,又呈现出萧红起而抗挣、努力挣扎的女性主体性。

萧红的人生苦难既是当时背景下左翼作家所必须面对的,也是那个时代想要冲破既定命运束缚,从而接受教育、改写人生的知识女性所共同遭遇的困苦,更是游移于超越性与内在性的个体女性必然遭受的命运悲剧,电影以特有的女性视角出发,对时代的苦难和女性个体的困苦都做了真实而复杂的刻画,从而使萧红遭受的苦难命运,既有那个时代的普遍性——青年知识分子的艰难求索,更有个体的特殊性——女性的软弱、忍让等。

(一)展示时代女性的共同苦难

从葛浩文和季红真等萧红研究者的著作中可以得知,萧红的父亲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而萧红从小就受到爷爷的古诗词教育,在学校里成绩突出。求知与上学的渴望是萧红与家庭决裂的主要原因,而“逼婚”“逃婚”这个在当时为众多求知女性的共有命运与共同选择也似乎成为必然抉择。

面对逃婚之后萧红的生存问题,即萧红与汪恩甲的复杂关系,《黄金时代》选择暧昧化处理——萧红在绝望无援的境地下只能接受他的资助,而他们之间的情感、关系在萧红热切的求学欲下完全被淡化。遭汪离弃的萧红所经历的那段生存之艰、生活之苦电影仅以逼仄、阴暗的空间和光影来表现,而未做过多渲染,但这种“只能依靠男人逃离家庭控制、获取求知机会,并带来诸多不独立之苦痛”[8]的困境却伴随了萧红的大半人生。如果说为温饱所苦、为生计所累是当时左翼青年作家的共同困境,那么为求知而不能、求学而不得甚至不得不依靠男性的痛楚,则只为当时的知识女性所独有。

电影将战乱年代,一个并不热衷政治、“只想安静地写点东西”的女作家的飘零、寂寞和痛感,表现得真实而又富于诗意:真实是因为这是知识女性必须遭受的时代之殇,诗意是因为萧红对爱和自由的追求,是因为她的文字带来光亮。不论是在特务监视下离开哈尔滨投奔青岛、上海,还是抗战全面爆发后从西安到武汉、又到重庆直至香港,死于庸医和简陋的医疗条件,电影用萧红及同时代的左翼作家的活动来讲述时代带给他们的痛感与伤悲。正如编剧李樯所说:“萧红是属于英年早逝的,在短短的31年里面经历了很多人一生都不见得能经历的东西,战乱、爱情的颠沛流离,对理想的追求、政治的变革然后动荡的人生,她命运中所经受的命题似乎跟每个人都有关系,无论你有文化没文化,你是男人是女人,她经历的问题好像我们都有共鸣,所以她的人生既是传奇的,又是非常具有普世价值的。”[9]

(二)探析女性个体的悲剧根源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出的“女性的超越性被严重束缚”,从普遍性上论证了女性在社会性上受压制、成为“第二性”和“他者”的根源。她提出“内在性”的概念,描述的是一种没完没了地重复琐碎家务、对社会历史不会产生影响的工作处境,在这种处境中女性处于封闭、被动而无所作为的生存状态。而在女性具体的命运选择中,不同个体则受制于不同的女性特质,即不同强弱占比的“超越性”和“内在性”。“女性作为一个自由的主体,要超越女性的‘内在性’和‘他者’,首先要做的就是抛弃她们内化了的女性意识。”[10]

影片中的萧红,体现出强烈的想要超越却又受困于自身内化了的女性意识这一特质。和其他萧红传记片对萧红与萧军、端木蕻良的爱情纠葛的刻画不同的是,《黄金时代》并不着意于对情爱关系的浪漫化再现,而是将重心放在萧红的女性特质和个体性格对其悲剧命运的影响,有力揭示萧红女性意识所导致的爱情生活的悲剧,并对其做了客观展示和一定剖析。

在叙事结构上,编导经常采用间离手法,来提醒观众对两性关系中何为真相的审视。最典型的如萧红与萧军分手、嫁给端木的一段情节,电影采用了“罗生门”式的叙事手法,即分别用萧军和端木的个人视点,两次讲述发生过一次的事件。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中提出“时频”这一概念,指的是某一事件在故事中发生的次数与在话语中讲述次数之间的关系[11]。很显然,同一事件在话语中讲述的次数越是多于在故事中发生的次数,则其真相越扑朔迷离,创作者对该事件的态度也越趋客观。本片中用老年端木、老年萧军的视点来两次讲述这段“公案”,让观众自己去思考何为真相。编剧李樯强调:“我的结构是对那个时代进行一种解构,我要让观众知道我们是在扮演这段历史,但我们力争扮演得很像,这样让观众接受它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完全的被动者,而是一个观察者,他会迫不得已地进入一种思考当中,历史为什么会这样?……我认为这是一个更科学的人物观和历史观,它不可能是一个平铺直叙的结构。”[12]从观影效果来看,电影的叙述方式对应了布莱希特提出的现代“间离”效果,以此激发观众去思考:萧红的苦难是如何造成的?从中展现出她怎样的女性特质和作家属性,以及导演怎样的历史观、文学观?

电影对两性关系中的权力结构也做了一定审视。在二萧的关系中,毫无疑问,萧军是强势的掌控者,电影特别明确地展示出在其强势的男性特质之下,萧红软弱的女性、“他者”特质对二人关系乃至自身命运的影响。在萧军与他人暧昧、二萧感情出现裂痕后,电影用许广平的话对此做了总结:“萧红先生文章上相当英武,但在处理问题时感情胜过理智,也许女人都是如此。”萧军以拯救者身份助她脱困,在二人权力关系的起始就占据了主导地位,而片中萧红来往的作家朋友也都来自萧军的朋友圈,萧红并没有独立于萧军之外的朋友关系。片中萧红在与端木结合后,遇到昔日朋友张梅林就说:“我自己就没有什么朋友,我所有的朋友都是萧军的。”这恰如电影中所有对着镜头讲述萧红故事、对她做出评价的都是“萧军党”,这令人无比悲悯[13]。

二萧关系初次出现明显裂痕是在萧军背叛感情、姓程的女中学生出现,且胡风评价萧红的写作才华高于萧军之后。在镜头组接上,与胡风等人的聚会场景过后就联接萧军夜晚郁闷难眠、白天不回家吃饭、刻意冷淡萧红的镜头,暗示性极明显。“我们一起在患难中挣扎过来,但是作为他的妻子太痛苦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男性脾气那样大,对伴侣不忠诚”,电影中萧红极少的直言控诉将矛头指向的是男尊女卑的男性沙文主义,而自身的软弱的女性特质更加重了所受的伤害。在萧红陷入与萧军、端木的三角纠葛中时,聂绀弩鼓励萧红应更看重自身的文学成就:“你是《生死场》《商市街》的作者,你应该想到自己文学上的地位,你应该往上飞,飞得越高越远越好。”但萧红还是选择了与端木完婚,即便她了解他“胆小、懦弱”。

编导还刻意用同时代另一位性格、命运截然相反的女作家丁玲与萧红形成耐人寻味的比照。丁玲的创作完全符合当时的抗战要求,她的文学创作观和世界观都有较强的政治性、革命性,在现当代文学史的主流评价中地位也高于萧红。影片中丁玲每次出场都身穿八路军军装,形象坚毅果敢,她自述自己“灵魂滚动着一个战士的激情”“过去的丁玲已经死去,新的丁玲浴火重生”,并建议萧红“投入到更广阔的社会活动中去”。很显然,丁玲在个人生活上则不易受感性情感的掣肘,即波伏娃所说的“超越性”更强,“内在性”更弱。尽管电影并未在丁玲与萧红之间表现出孰优孰劣的明确倾向,但两种迥异的女性特质以及她们的选择与命运归宿,却让人深深思考。

萧红在爱情受挫转向“只想安静写东西”的文学追求和平淡生活后,遭遇的依然是梦想的破灭。这破灭既是动荡时代造成的,也有萧红因自身病弱身体以及女性特质的影响,从而使萧红的悲剧命运既具普遍意义又有个体原因。

三、结语

《黄金时代》勇敢面对过去普遍存在的陈旧、单一的认知与评判,更不惧当下消费主义、泛娱乐化的社会氛围,着力凸显萧红作为作家的文学属性,深刻揭示其作为女性的苦难命运,“呈现出一个女性作家与自己、与他者、与时代的复杂关系,成功塑造了萧红这一主体性明晰、文学性饱满、精神面向丰富的现代女性作家形象”[14],因而也使得该电影成为新时期以来中国大陆人物传记片中的一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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