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阶段中国“双循环”经济发展路径论析

徐 蕾

(北京中医药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29)

随着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实现，中国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新发展阶段。立足新发展阶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前谋篇布局，自2020年4月10日习近平在中央财经委会议上强调“要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1]已经两年有余。这一战略部署是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基本出发点，为落实“十四五”规划做出的科学研判。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以及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背景下 ，加快推进经济双循环发展格局，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中发挥国家发展优势、扭转被“卡脖子”困局、实现高质量发展战略导向之一，是新发展阶段中国经济发展的路径选择。

一、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依据

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研究生产关系的发展及其变化规律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要任务。如今对于中国的发展而言，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为出发点，把握生产关系的深刻变革，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内涵中把握和理解“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理论，全面而深入地了解其内在本质和基本要求，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基础和必要前提。研究生产关系要以物质生产过程的整体性运动为基础，马克思认为生产、分配、交换、消费是“有机整体”，“它们构成一个总体的各个环节，一个统一体内部的差别”，这四个环节及其相互关系是生产关系发展变化的反映，而生产关系新变化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首要依据。

(一)塑造“双循环”的关键是处理好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关系

一方面强大实力、超大规模市场是我们融入国际循环的“底气”。中国经过70多年的积累，特别是改革开放40多年的高速发展，已经拥有实力雄厚、体系完备的工业体系，规模庞大的中等收入群体，持续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自立自强的科技体系。这些有利条件，再加上我们拥有超过14亿人口的消费市场，为更好地参与和融入国际循环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另一方面“双循环”的本质是循环问题，利用内需潜力，以高质量发展为根本目标，促进内外循环的同步完善。要“使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更好联通，更好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2]，培育新形势下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主动适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促进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流动，促进国内与国际市场规则体系的有效对接，发挥其带动国际大循环的作用，实现双循环协同发展。

(二)“双循环”中处于主导地位的是国内大循环

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观点，经济循环是社会再生产的往复循环过程，即包括商品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的全部循环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生产是经济循环的起点，分配和流通是中间环节，消费是社会再生产的落脚点和新的出发点。在现实的市场经济中，经济大循环不仅要考虑实物循环过程和价值循环过程的结合问题，还要把社会再生产活动放到特定的地域空间来考量。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意味着内需是经济增长的主力军，影响和支配着经济循环过程。从当今世界主要经济强国的经验看，基本都是以国内市场为主导，如美国、日本，其经济的对外依存度在达到历史高点后都会呈现下降趋势，国际市场对本国经济发展的影响力十分有限。中国经济的对外依存度在2016年达到高点后也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因此，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必将转向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以内循环带动外循环，外部需求只是中国国内需求的延伸。

同时，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经济大循环始终要放到全球范围内来考量。改革开放40多年，中国经济腾飞的奇迹充分证明了利用外部资源，发挥好国内国际两大市场的优势和作用，并通过参与全球竞争和国际规则的制定，积极拥抱全球化，为中国实现高质量的对外开放创造了有利条件。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并不意味着关起门来搞发展，而是要推进国内全面深化改革，进一步提升对外开放的程度和质量。尽管当今世界某些国家通过贸易保护、单边主义和经济霸凌，干扰中国经济发展，但经济全球化是难以逆转的大势，是世界经济发展的潮流和历史方向。中国要顺势而为，通过参与国际循环，融入国际分工和全球产业链，让高质量的外资进来，让优秀的中国产品、技术和企业走出去，并在关键技术领域提升开放合作水平，持续推进改革和创新，将中国的对外开放水平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三)“双循环”的基本要求是统筹发展与安全

国际形势深刻演变，叠加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的变局下，西方传统强国试图通过自身的技术优势掌控国际产业链，在重振其制造业的同时，遏制中国的发展。这一新情况对中国核心利益以及经济安全带来风险，使中国经济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因此，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出现深度调整的背景下，探索“双循环”格局下的产业链、供应链创新发展，维护中国经济自主性，提升抗风险能力，已成为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和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要求。国内大循环要达到“行稳”目标，因为国内循环“行稳”，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就有保证，当国际循环出现风险时，也能保证我国经济不会大起大落，能够安全运行；国际循环达到“致远”目标，通过参与国际循环，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发挥中国完整的工业体系和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提高中国企业经营效率和竞争力，分享全球化红利。可见 ，“双循环”统筹发展与安全，使经济发展“行稳致远”，为重塑我国国际竞争新优势提供了双引擎和双保险。

二、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现实意义

(一)为化解中国经济发展困境提供新路径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始终秉承“稳中有进”的总体发展思路，坚决贯彻新发展理念，把经济体制改革作为经济发展的先驱，把创新作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力。“一带一路”倡议、粤港澳大湾区、长江经济带等战略的提出，极大地深化了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推动了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逐步形成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思路和方略，中国经济建设步入新阶段。

改革开放40多年，中国在制造业、商品贸易、商品消费、外汇储备等方面向世界展示了取得的举世瞩目的成就，在有效应对金融危机和新冠肺炎疫情等全球危机中体现出中国经济的韧劲。但在贸易保护主义、霸权主义、新冠肺炎疫情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下，我国经济发展出现了很多新问题和新矛盾[3]。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给我国生产、消费、投资和进出口等方面带来了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经济形势面临巨大挑战。在复杂的国内外背景下，党中央充分考量国际形势，科学研判国内状况，提出“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创新性地提供了新思路、新方法。这些构想包括：对中国的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研判；从容地应对中美冲突，做好自己的事，科学地应对风险挑战，化危为机；发展实体经济，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把握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基点，使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更多依托国内市场，实现良性循环；坚持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维护国家经济安全；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高度，强调“双循环”的新发展路径等。这些构想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在实践层面为化解中国经济发展困境提供了新路径。

(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明确方向

“新发展格局是根据我国发展阶段、环境、条件变化提出来的，是重塑我国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的战略抉择。”[4]“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不仅为我国克服当前经济社会发展中面临的困境提供了路径，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依据，指明了方向。“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既涉及国内也涉及国际，既涉及供给侧也涉及需求侧，它需要系统谋划、协调推进，具体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认识：

一是增强内部力量，着重解决“内部循环”问题。简言之就是“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事”，即在新发展阶段上，贯彻新发展理念，把实现自身健康发展作为目标，实行科学的宏观政策，并提升其执行力度，加快培育具有超大规模的完整的内需体系。如通过灵活的货币政策为经济发展提供良性的金融环境，落实各种税费减免政策以及解决好企业筹资困难等问题；增加城乡居民收入，加大就业支持力度，提高收入补贴，进一步完善社会保障机制；克服限制居民消费和企业投资的难点问题，释放投资空间，激发消费市场潜力，培育本地产业集群的竞争力，鼓励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创造新产品、新服务和新需求以满足人们日渐多样化和个性化的消费需求。因此，解决好国内循环问题，关键是立足于自身的内部力量实现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是关注外部环境，有效处理好“外部循环”问题。近年来逆全球化甚嚣尘上，但全球化主流趋势始终没有改变，新型全球化正在加速重塑。内部力量固然重要，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通过封闭而成为强国的，因此要有效处理好“外部循环”问题。从实践的角度来看，中国应积极参与世贸组织改革，促进其建立适应国际新形势发展需要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使之更加开放、包容、团结、高效、共赢。应积极推进中日韩之间、中欧之间的贸易谈判和投资协定谈判，强化区域经济伙伴关系，加速自由贸易区、自由贸易港等平台的建设。针对未来产业链的本地化和区域化趋势，中国应利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ECP)机制为中国东盟产业链合作助力，降低区域内贸易成本，提升国内企业的竞争力，牢牢掌握产业链的主导权，同时持续扩大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产业合作和经贸往来，构建资本密集型产业链[5]。

(三)为世界经济持续复苏助力赋能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加入WTO后，中国在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同时国际影响力持续扩大，对后金融危机时代和后疫情时代全球经济的复苏起到重要的带动和引领作用。实践证明中国的经济离不开世界，世界的经济同样离不开中国。为了走出因疫情造成的经济困境，我国采取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发展举措，这些政策助力我国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在疫情严重冲击下，仍然实现经济正增长的国家，这不仅对于中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世界各国的经济纾困同样具有不可小觑的示范效应。现阶段，随着“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逐步推进，国内超大规模的市场需求会逐渐被激活，国内国际两个市场联系越来越紧密，各国经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越来越凸显。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国内大循环会影响、带动和促进国际循环的进一步发展；反之，国际循环也同样会影响国内大循环。随着“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逐步确立和完善，我国的经济发展，必将影响世界，对全球稳定、经济复苏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三、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战略着力点

(一)实施扩大内需的战略是构建“双循环”新格局的重要支点

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背景下，党中央提出“六保”“六稳”，精准施策，稳定而巨大的内需优势在中国经济经受疫情冲击的新形势下凸显出来。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实施扩大内需战略。习近平指出，“当今时代，社会化大生产的突出特点，就是供给侧一旦实现了成功的颠覆性创新，市场就会以波澜壮阔的交易生成进行回应”[6]。因此，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我们必须坚持实施扩大内需的战略，增强国内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并以此推动我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目标。

一是改善传统消费，培育新型消费，推动消费模式由商品消费向服务消费转型，并适当增加公共消费[7]。消费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能之一，家庭消费是最有潜力的国内需求，必须顺应消费水平的上升趋势，增强消费在经济发展中的基本作用。但促进消费的基础不是借贷消费和超前消费，而是居民收入的增加。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民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汽车和家用电器等传统商品的消费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逐渐提升，目前占比1/4左右[8]，是人们消费升级的主要体现，未来该领域的消费将步入成熟阶段，人民对国产品牌、绿色、节能等方面的需求与日俱增，消费升级呈现新的特点。同时，借助现代信息技术，把数字化手段拓展到线下业务，积极发展信息消费产品，拓展在线消费、智能消费等新的消费模式，扩大消费增长空间。此外，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居民消费从单一的商品消费开始转向文化旅游、医疗等服务消费，未来在医疗、养老、育儿、文化旅游、体育等服务方面的潜能需要被激发和释放，进一步优化商业环境，放宽服务业的市场准入要求势在必行。在公共消费方面政府要在财政可负担的范围内合理增加相关领域的支出，为百姓提供数量更多、质量更高的公共产品，更安定有序的社会环境，更优美的居住环境，更便捷的公共交通等。

二是提高城乡居民的收入水平。增加城乡居民的收入是全面促进消费的基础。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十四五”时期把提高人民收入水平作为改善人民生活品质的第一条，明确初次分配、再次分配和第三次分配的社会分配机制不同层次的作用，改善收入和财富分配格局。如何提高收入呢？首先要依托创新能力的提升，推动行业技术变革，提高劳动生产效率，实现经济增长，进而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可见增强经济实力是提升人民收入的原动力和物质基础，从微观层面来讲就是企业要提高生产能力，降低生产成本，提升企业经营管理水平，采用先进技术，树立自主品牌，赢得核心竞争力；其次坚持就业优先政策，扩大就业容量，提升就业质量，促进充分就业，支持和规范发展新就业形态；再次要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不断提高劳动者素质，为经济发展培养高质量、高素质的人力资本；最后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提升保障水平。社会保障为扩大内需提供一个稳定的后盾，让人民不仅有钱花，还要敢花钱，消除人民在养老、医疗、生育等方面的后顾之忧。

三是用消费需求带动投资需求，扩大投资空间。投资不仅是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和推动技术进步的重要途径，也是实施内需战略的必要之举。为了满足国内新增需求，就必须刺激创新，确保经济高质量发展，而创新和高质量发展都离不开投资的拉动作用。第一，加大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新基建涉及诸多产业链的融合发展，包括基于5G、大数据的智能公共交通体系建设，公共卫生服务体系建设、人工智能、新兴技术产业孵化等基础性建设。抓住新基建的投资新机遇，加快落地落实，抢占科技制高点，增强中国在该领域的国际竞争力。第二，以持续扩大的制造业投资为依托，振兴实体经济。实体经济是一国经济的基石，对于中国实现工业化至关重要。未来在开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通过扩大制造业投资，推动传统产业朝着智能、绿色、高科技的方向发展，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壮大中国实体经济。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抓住每次新技术革命和产业转型的机遇，是实现一国从大国向强国转变的最重要的变量。现阶段不仅要鼓励企业在技术改造上投入更多的资金，也要激发市场对先进制造、智能制造业的投资热情，加快制造业向高端制造业转型，提升国家综合竞争力和国际竞争力。第三，加大对薄弱领域的投资，补齐短板。目前在自然灾害频发、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市政工程、公共安全、生态环保、公共卫生、防灾减灾、民生保障等薄弱领域暴露出的短板也日益凸显，因此要继续增加投资力度，以发挥投资的引领作用，补齐短板，实现经济平衡发展。

(二)提升技术创新水平是构建“双循环”新格局的关键

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关键是技术创新的竞争。只有提升创新能力，才能保证产业链的安全和畅通，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基础研究的突破，赢得市场竞争的新优势。

一是发挥企业作为技术创新主体的作用，提高劳动生产率。人才、资本和技术是实现创新的资源要素，是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基本要素，而这些要素作用的发挥需要依托企业的有效整合。从这个角度看，企业是创新的引擎和主体。如果企业缺乏创新能力，就会限制经济双循环的良性发展。虽然中国部分高科技企业研发投入占基础业务收入的比重较高，如华为2020年达到15.9%[9]，但从全国范围来看还远低于发达国家。因此，为适应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和应对国际竞争的挑战，需要在政策层面积极支持企业创新，采取税收优惠等政策扶持创新型企业发展。

二是实现产业链的安全和畅通，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占据主导地位。中美贸易战中，我国在诸多关键领域、核心技术、关键部件等方面存在被“卡脖子”的问题，存在产业链断裂的风险，给中国的国家利益和经济安全带来巨大挑战。面对这些复杂的新形势，迫切需要把创新的重点放在关键环节上，通过加强协作，对关键领域、核心技术、关键部件进行技术攻关，尽快取得重大突破，这是关系到我国发展战略全局的关键性问题。

三是发挥举国体制优势，实现技术攻关，赢得市场竞争的新优势。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新型举国体制”，充分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形成关键核心技术攻坚体制，为科技创新提供动力。新一轮科技革命中大国之间的竞争在加剧，采用技术吸收引进为主的创新方法已经不能满足当前的发展需求[10]。因此要充分发挥我国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发挥包括企业、研究机构、大学和政府在内的全社会力量，展开协同技术攻关和专项技术攻关。国家要持续加大对基础研究的投入，积极提升我国的创新水平，并通过参与国际合作与竞争，把握竞争主动权。

(三)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迫切要求

新时代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发生转变，表现为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支配着“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化解矛盾的重点和基础在于解决“三农”问题，聚焦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和农村发展不充分问题。

第一，改善农业供给，补齐 “三农”短板。“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短板在“三农”，要补齐“三农”短板就要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在农村农业领域主要表现为对高品质农产品的追求和对美丽乡村的向往，这一需求进一步激发了农村农业的发展潜力，形成更多新的经济增长点。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完善农业生产布局，优化农业生产结构和供应结构，加快生产链融通和价值链建设，促进农村三大产业的融合与发展，提高供应质量，使农业质量和农业效益双提升。同时，推动美丽乡村建设，突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生活富裕的建设路径，着力实现农村人居环境的新跨越，赋能乡村振兴。

第二，激活农村土地要素资源，引领农民在共同富裕方面取得实质进展。中国长期以来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较大，数亿中低收入人群集中在农村。要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最直接的就是要增加农民的财产性收入。途径之一就是通过深化改革，实现农村土地要素的自由流动，即将宅基地、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在法律允许的前提下进行自由流转。

第三，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020年底中国实现了脱贫攻坚的决定性胜利，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十四五”时期，中国将继续推进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加快农村新型基础设施、信息基础设施、物流网络设施和公共服务建设，促进城乡市场一体化，提高农村地区的消费质量，不断激发农村的发展需求，全面推进乡村产业、农村人才、生态文明、乡村文化和基层组织振兴，巩固脱贫成果，帮助广大农民共同迈向更加富裕的生活。

(四)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一环

习近平指出，“新发展格局决不是封闭的国内循环，而是开放的国内国际双循环。推动形成宏大顺畅的国内经济循环，就能更好吸引全球资源要素，既满足国内需求，又提升我国产业技术发展水平，形成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11]。实施“双循环”，需要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通过加强开放合作和与世界经济的紧密联结，不仅可以增强中国经济的活力，还可以提升国家发展主动性与安全性，符合我们自身发展的利益。

第一，“一带一路”建设是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的重要抓手，发挥引领作用。近些年来中国与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沿线国家在基础设施建设、商贸往来、资本投资等方面加强合作，取得了巨大进展，带动了沿线国家的市场繁荣和经济发展，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为沿线国家提供了大量的抗疫物资，支持了这些国家的抗疫工作。展望未来，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与沿线国家要完善互联互通的立体合作网络，在基础设施项目合作、市场开发与利用、金融安全、商业标准制定、风险防控等方面进一步加强合作，为保证各国之间的贸易往来顺畅，资金高效运转，建立一个稳定、安全、抗风险能力强的金融服务体系势在必行。在合作机制建设方面要形成多层次合作结构，为“一带一路”所构建的大市场发展提供强大的机制力量和有效的制度保障。

第二，推动我国贸易新旧动能转化，积极扩大进口，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改革开放前40年中国的经济模式基本是外向型的，中国被称为“世界工厂”，但是现阶段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过去那种两头都在外的经济发展模式已经不适合，我国进出口贸易必须进行新旧动能的转化，用中国14亿人口的庞大国内市场来吸引世界范围内的优质商品和服务进入中国市场，满足人民的新需求。同时，需要不断提高出口的质量和效率，走高质量发展之路，使我国的服务和产品以更强的实力和竞争力走向世界。在新一轮的科学技术革命中，应随着国际贸易发展的新趋势、新要求，兼顾引进来和走出去，不断推动新发展格局下全球贸易模式的革新，在国际规则的制定上发挥积极建设性作用。

第三，引领国际产业链和供应链的重构，深化技术创新的国际合作。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的资本积累，中国现在是对外投资大国，同时也是外资利用大国。未来资本投资的质量和效率提升空间巨大，我国应努力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在国际产业链和供应链的重构过程中抢占有利地位。同时，要不断鼓励企业投身国际市场，积极参与国际竞争，提升企业的国际地位。持续扩大自主创新的能力，在自立自强的基础上积极寻求科学技术国际合作的新途径，建立和完善开放包容、自主创新的科技创新体系。

综上，建立“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我国面向第二个百年目标的具有全局性的战略规划，也是实现“十四五”时期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手段。我国要充分考量国内外最新形势，最大限度地发挥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作用，积极发挥科技和创新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中的内在促进作用，助力经济和社会协同进步与共同发展，协调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兼顾国内规则与国际标准，持续推动国际技术、国际资金、国际准则等融入国内市场，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协同推进的新发展格局。落实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大上的新部署，即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