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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地区当代音乐创作概览
——兼及粤港两地当代音乐创作之变迁

2022-03-13杨正君

岭南音乐 2022年1期
关键词:音乐创作岭南作曲家

文|杨正君

以广州、香港为中心的岭南地区,经过数十年的经济高速发展,助推了音乐创作的持续繁荣,涌现了一大批成长或生活于岭南大地的优秀作曲家和音乐作品,成为推动岭南社会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岭南文化的滋养下,岭南地区的作曲家群体和当代音乐创作甚至还表现出了具有一定共性的区域性特征。在区域文化研究趋热的大背景下,对岭南地区当代音乐创作进行系统性梳理研究就显得颇为必要。

当代区域音乐研究

“当代艺术”所体现的是艺术家基于当下社会生活感受的当代性,当代艺术作品的创作者置身的文化环境和面对的现实均为当下,其作品自然而然地会反映出当前的时代特征。作为当代音乐的创作者,即生活于当下的作曲家,也就必然会将自己对当今社会生活的感受融入音乐创作当中,从而使其音乐作品表现出鲜明的时代性特征。岭南当代音乐正是在这一特定时代背景下形成的、具有代表性的中国区域音乐文化类别之一。

所谓“岭南”是指“五岭之南”,原是唐代行政区划“岭南道”之名,指中国南岭之南的地区,相当于现在的广东、广西、海南全境及曾经属于中国统治的现越南红河三角洲一带。现今的岭南则主要涵盖广东、广西、海南三省(自治区)和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这些地区不仅地理环境相近,而且人民生活习惯也有很多相同之处,从而在长期的繁衍积淀中孕育了具有独特个性的岭南文化。

岭南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支系之一,其以本土地域文化为根基,充分吸收了中原文化、外来文化、海洋文化,兼具开放与包容、务实与创新的多元化特征。岭南音乐作为岭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与审美价值。“岭南音乐文化,以其精短的体裁、通俗的形式,传达了人民的喜怒哀乐,反映出南方新兴市民阶层的生活风采。”同时,岭南文化包罗万象、兼收并蓄的特点,也使其对各民族、各类型音乐秉持开放态度,最终形成岭南音乐表现形式灵活多变、不拘一格、融汇古今、勇于创新的品格。

自西乐东渐以来,随着专业音乐创作的发展与繁荣,一大批生长在岭南地区,或长期生活于岭南地区的作曲家们,在岭南音乐、岭南文化的滋养下,创作了数量极为可观的岭南当代音乐作品。岭南当代音乐作为岭南音乐文化的当代载体,正是在这特定的岭南文化浸润下孕育而成,鲜明的时代性与区域性风格特征,使其成为了岭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岭南地区音乐创作的肇始与发展

以广州、香港为中心的岭南地区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在近代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与交融过程中产生了非常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这种文化的碰撞与交融充分地体现在包括音乐创作在内的各艺术领域中。萧友梅(1884—1940)、青主(廖尚果,1893—1959)、任光(1900—1941)、郑志声(1903—1941)、冼星海(1905—1945)、马思聪(1912—1987)、黄友棣(1912—2010)、林声翕(1914—1991)等岭南籍音乐家成为中国专业音乐创作的开拓者和先行者,在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上曾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中国当代音乐事业的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由于地理位置靠海,伴随着全球化海洋经济文化的交流,岭南地区成为中国专业音乐创作最早的萌芽地之一,20世纪30年代前后就已有作曲家创作的专业音乐作品诞生,且在40年代快速发展。一方面,由于香港、广州等岭南城市中心地区是最早接触到西方专业音乐等西方文化的区域。随西方传教活动而建设的教堂、教会学校、剧院等都是西方音乐文化早期在中国的重要实践与传播场所,意大利籍声乐教授拉西欧·戈尔迪(Elisio Gualdi)、拉脱维亚作曲家夏里柯等一些外籍作曲家和音乐家对岭南专业音乐的发展就曾起到过积极的推动作用。夏里柯自20世纪20年代起就在香港和澳门长期居住,还使用岭南音乐素材创作过《粤调》《两首中国南方曲调》《五首中国南方民歌》《澳门摇篮曲》等大量音乐作品。

另一方面,岭南地区也是最早主动到欧美等西方国家留学的重要生源地之一。萧友梅、冼星海、马思聪等一大批岭南籍青年学子都曾奔赴欧洲学习音乐,且回国后从事音乐创作、教育工作。随着中西文化交流的不断推进,早期的音乐创作和专业音乐教育也开始在岭南地区逐渐发展。除了前文所提三人外,青主、陈培勋(1922—2006)、林乐培(1926-)等岭南籍作曲家也都从早期专业音乐教育的肇始中受益。“私立广州音乐院”在1933年就已经开设了声乐、钢琴、乐理、小提琴、视唱、合唱、音乐史、音乐欣赏等课程,为广东乐坛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专业音乐人才,这也是岭南地区音乐创作的发端之一。1947年在香港成立的“中华音乐院”则是香港最早的专业音乐教育机构,马思聪、李凌(1913—2003)、赵沨(1916—2001)、谢功成(1921—2019)、严良堃(1923—2017)等音乐家均曾在此任教,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香港的音乐创作,也培养了叶纯之(1926—1997)、许仪曜、陈以炳等一批音乐家。马思聪还在先后几次在香港避战任教期间创作完成了《第二弦乐四重奏》(1938)、《第一交响曲》(1941)和小提琴组曲《西藏音诗》等在中国音乐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作品。

囿于当时的历史条件,20世纪30、40年代岭南地区的早期音乐活动仍以广东音乐等民间音乐为主体,器乐音乐创作,尤其是钢琴、小提琴等西洋乐器作品的创作处于起步阶段,而“广州民众歌咏团”等群众性歌咏团体的活跃则一定程度上催生了歌曲与合唱等声乐作品创作的相对繁荣。何安东(1907—1994)、何士德(1910—2000)、黄友棣等成为最早创作革命歌曲等群众歌曲与合唱作品的重要作曲家。如何安东创作的混声合唱《烽火恋歌》(1936)、男声合唱《卢沟桥》(1937)、《前程万里》(1940),何士德创作的《新四军军歌》(1939),林声翕创作的《白云故乡》《野火》(均为1938),黄友棣创作的《杜鹃花》(1941)等声乐作品,在当时影响力相当广泛。

20世纪50年代后,香港和广州间的文化交流急转直下,音乐创作开始呈现出各自不同的发展方向。前者由于经济快速发展,专业音乐创作方面,除歌曲外,合唱、钢琴曲、民乐重(合)奏等体裁作品也快速发展,表现个人情感、思乡等题材内容的抒情性艺术歌曲与艺术性较高的器乐作品开始大量涌现,中西结合的器乐作品也随之出现。如黄友棣的艺术歌曲《轻笑》(1955)、音诗《琵琶行》(1962),施金波(1933—1997)的合唱《对花》(1970)、钢琴曲《欢乐的时光》(1971),周书绅(1925— )的古筝与钢琴重奏《中国幻想曲》(1977)等。叶惠康(1930— )、关迺忠(1939— )、陈能济(1940— )、屈文中(1942—1992)等一些1950年前后移居香港的大陆作曲家,也开始在香港崭露头角,从而为日后香港及其他岭南地区当代音乐的发展与繁荣奠定了基础。60年代后,随着香港电影的发展,大量使用中国民族乐器的电影音乐也开始快速发展。而以广州为中心的其他岭南地区,此时则更多地创作颂扬爱国和鼓舞生产的抒情歌曲与革命歌曲等声乐作品,如刘长安于70年代初创作的《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郑南词)。器乐音乐创作则发展相对缓慢,主要是一些以广东音乐、客家汉乐传统乐曲为基础改编的合奏、重奏等,为钢琴、小提琴等西洋乐器创作的作品数量明显偏少。

此外,萧友梅、冼星海、马思聪、陈培勋等岭南籍作曲家们虽未长期在岭南地区生活,其音乐创作大部分也并非在岭南地区完成,但岭南文化的影响却始终体现在其音乐创作之中,冼星海最早的粤语混声合唱《顶硬上》、谭小麟的《正气歌》、马思聪的《F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等作品均具有清晰的岭南文化印记。这些岭南籍的作曲家在不同时期创作的音乐作品,很多都使用了岭南音乐素材,音乐中具有明显的岭南风格,与同时期的其他作曲家及作品共同开创了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上的辉煌篇章。

岭南地区当代作曲家及其音乐创作

岭南当代音乐,尤其是专业音乐的创作者(即作曲家)构成十分多元,就作曲家的背景大致而言,对当代岭南音乐发展作出过贡献的作曲家主要有以下三种类型:

一是出生并成长于岭南地区,且目前仍生活、甚至活跃于岭南乐坛的本土作曲家,如广西的钟俊程(1954— )、曾海平(1953— ),香港的林乐培(1926— )、陈永华(1954— ),广州的李助炘(1944— )、李方(1958— )、邓伟标(1962— )、罗紫艺(1977— ),以及活跃于粤港两地的演奏、创作双栖音乐家余其伟(1953— )等。

二是出生、学习或成长于其他地区,但曾长期在岭南地区工作生活,且目前仍在岭南地区生活、甚至仍活跃于岭南乐坛的作曲家。此类作曲家数量最多,老中青各年龄段形成了很好的衔接,从施咏康(1929— )、廖胜京(1929— )、郑秋枫(1931— )、雷雨声(1932— )、钱正钧(1935— )、李自立(1937— ),到曹光平(1942— )、陈述刘(1946— )、刘长安(1946— )、房晓敏(1956— )、马剑平(1955— )、相西源(1962— )、蓝程宝(1962— )、张晓峰(1957— )、严冬(1960— )、陈明志(1961— ),再到梁军(1973— )、陶一陌(1973— )、丁铃(1977— )、曾宇佳(1974— )、王珂琳(1978— )、陈思昂(1985— )等新时代作曲家们。这当中有很多作曲家的音乐创作就主要集中在岭南,代表性音乐作品也创作于岭南,甚至具有明显的岭南地域风格。

三是曾经较长时间在岭南地区生活,但主要创作时间不在岭南,或目前已离开岭南,或中途曾较长时间离开岭南地区的作曲家,如出生在澳门、求学于香港,后赴美国和加拿大的著名华人女作曲家林品晶(1954— ),曾从西安来穗任珠影乐团专职作曲的程大兆(1949— ),曾从武汉音乐学院来星海音乐学院任教的吴粤北(1957— )等。此类作曲家数量也十分可观,但由于他们在岭南地区生活的时间长短不一,对岭南当代音乐的发展所起的作用也不尽相同。

随着作曲家群体的日益壮大,岭南当代音乐创作涵盖了交响乐、室内乐、民族管弦乐、歌剧、舞剧、艺术歌曲、合唱等各类体裁,老中青几代作曲家们创作了大量的代表性音乐作品,成为岭南当代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各体裁的发展及特色不尽相同,但或多或少都对岭南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起到了各自的作用。

其一,交响乐与民族管弦乐。

交响曲、协奏曲、交响诗、交响组曲等交响音乐体裁往往代表着专业音乐发展的最高水平,岭南当代作曲家们创作了数百首(部)交响乐和其他管弦乐作品,其中曹光平、陈永华、钟俊程、朱诵邠等表现得最为突出,不仅创作的交响曲、协奏曲等交响乐作品数量众多,影响力也相对更大。

曹光平除创作有十二部交响曲外,还创作了多首单乐章协奏音诗,主要代表作品有《第十一交响曲“南方”》(2009)、《第十二交响曲》(2016)、小提琴协奏音诗《情》(1996)、钢琴协奏音诗《珠江》(2005)、《五鬼弄金狮——为管弦乐队而作》(2015)、小提琴协奏音诗《杜甫》(2017)等。陈永华是创作交响乐体裁作品最多的香港当代作曲家,共创作有《第三交响曲》(为双乐队而作,1985)、《第五交响曲“三国”》(为双乐队而作,1995)、《第八交响曲“苍茫大地”》(2006)和《第九交响曲“仁爱大同”》(2019)等九部交响曲,以及《飞渡》(1988)、《晨曦》(1990)等数十首管弦乐作品。钟俊程是除广州和香港之外,创作交响音乐体裁作品最多的岭南作曲家,其到目前为止也已经创作了《第四交响曲“新生命”》(2015)、《第九交响曲“战争与和平”》(管风琴、合唱与交响乐队,2019)等九部交响曲,以及单簧管协奏曲《长歌行》(2011)、第三琵琶协奏曲《内触的天堂》(2011)、钢琴协奏曲《壮天歌回响》(2012)等其他交响乐体裁作品数十首。朱诵邠创作过20多部交响曲,是创作交响曲数量最多的岭南作曲家,但整体影响力略弱,其代表作主要有《第二交响曲“K2”》《戏曲交响曲“八桂风韵”》(1998)等。

其他重要的交响乐和管弦乐作品主要有:施咏康的小提琴与管弦乐队《幻想叙事曲》(1997)、大提琴与乐队《回忆》(1997),陈述刘的《第一钢琴协奏曲》(1986)、《第二钢琴协奏曲》(2017),林乐培的管弦乐《天保赞交响序曲》(1988)、《曙光》(1997),房晓敏的打击乐与乐队《凤凰涅槃》(1993)、交响诗《鸦片战争》(2009),蓝程宝的交响序曲《2008》(2006)、《交响组曲“岭南风情”》(1999)、《交响诗“太空随想”》(1999),李方的《秦俑》(2009)、《小提琴协奏曲“醒狮”》(2008),梁军的《交响幻想曲“滕王阁”》(2008),程大兆的三部交响曲和琵琶协奏曲《惠安女》(1989)、小提琴协奏曲《新疆叙事》(2009),以及张晓峰的琵琶与管弦乐队《弦上秧歌》(2008),雷雨声的广东音乐五架头与管弦乐队《花城节日圆舞曲》,马波的交响音画《禾楼印象》(2005),谷勇的小提琴与乐队《南海随想曲》等。

民族管弦乐是在中国传统民族器乐组合的基础上,借鉴西洋管弦乐队形式逐渐发展而来的大型器乐合奏体裁,在岭南地区发展相对较早,作曲家创作此类作品的热情较高,香港中乐团等演出团体还曾大量委约作曲家创作,作品数量十分可观,尤其是关迺忠、陈能济、房晓敏、李助炘、李复斌等创作的民族管弦乐作品影响力较大,很多已成为各大民族管弦乐团的保留曲目。

香港作曲家林乐培创作的《秋决》(1978)是较早的民族管弦乐作品,曾获选为“廿世纪华人经典作品”,影响力颇大。关迺忠是创作民族管弦乐作品最多的作曲家之一,其创作的《龙年新世纪》(1999)、《逍遥游》(2000)、《第一二胡协奏曲》(1987),以及双千斤板胡协奏曲《山地印象》(1991)等民族管弦乐作品影响力也十分广泛。岭南籍作曲家房晓敏于1989年回到广州,之后也创作了大量民族管弦乐作品,尤其是在以民族管弦乐队协奏的民乐协奏曲创作方面成果突出,主要作品有高胡协奏曲《莱村女》(1996)、扬琴协奏曲《莲花山素描》(2000)、高胡与乐队《花朝月夕》(2007)、梆笛与二胡双协奏曲《客风》(2006),以及民族管弦乐《火之舞》(2006)、《山寺》(2012)等。

其他作曲家的民族管弦乐作品还有:陈能济的民乐合奏《故都风情》(1984)、《梦蝶》(1990),曹光平的民族管弦乐音诗《渔歌》(1990),程大兆的民族管弦乐《老鼠娶亲》《乐队协奏曲》(2009),李助炘的高胡协奏曲《琴诗》(1987,与余其伟合作)和《粤魂》(1990),朱婕的高胡与乐队《自梳女》(1998),李复斌的扬琴协奏曲《三峡画页》(2007),以及陈永华的民乐大合奏《太极生两仪》(2015)、《养心曲》(2015)等。

其二,室内乐与民族器乐。

室内乐(包括各类独奏、重奏)是西方专业音乐最重要的体裁之一,钢琴独奏,钢琴和小提琴、大提琴等两三件乐器的重奏是其中最为典型的形式。经过多年的本土化发展,包括岭南作曲家在内的中国当代作曲家通过不断尝试,还将中国民族乐器纳入其中,创作了大量民族器乐独奏、重奏,以及如钢琴与二胡、钢琴与古筝等中西乐器相结合的各种组合形式的重奏乐曲。

大部分岭南当代作曲家都创作过西方传统室内乐体裁作品,曹光平、钟俊程、陈永华等作曲家创作的室内乐作品数量相对较多。曹光平的钢琴独奏《渔歌·十二调》(1989)、《山歌·月姐调·春牛舞》(2014)、弦乐四重奏《粤调》(2017);廖胜京的24首钢琴前奏曲《中国节令风情》;陈永华的长笛、双簧管、吉他、中提琴四重奏《秋》(1981),单簧管、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四重奏《仙人台上》(2012);陈述刘的钢琴五重奏《丫—彝歌》(1993)、两支长笛与钢琴《双音》(1996);钟俊程的木管、铜管与钢琴五重奏《风雨桥随想》(2009),钢琴独奏《侗族大歌》(2011),木管五重奏《苗寨印象》(2013),室内乐九重奏《群山中的苗寨》(2018)。

其他的室内乐作品主要有施金波为长笛大提琴、钢琴而作的三重奏《五首速写》(1978),房晓敏的钢琴组曲《九野》(2002),李方为小提琴与钢琴而作的《梦》(2007),相西源的弦乐四重奏《土歌》(2009),梁军的钢琴独奏《婚庆》(2005),郭和初的《雨打芭蕉——为长笛、单簧管、大提琴与钢琴而作》(2014),丁铃为长号、钢琴、打击乐而作的室内乐重奏《铜鼓魂》(2012),以及马剑平的钢琴作品《狂想曲》、严冬的《龙腾粤韵》、王珂琳《秋韵》、曾宇佳《弦响》、罗紫艺的大提琴与钢琴《秋叶赋》等。

李自立创作和改编了大量的小提琴与中提琴作品,除小提琴独奏《喜见光明》《丰收渔歌》外,为钢琴与中提琴创作的《随想曲》《第一中提琴协奏曲》《五弦中提琴协奏曲“和”》和为钢琴与小提琴创作的《雁北琴思》《太行随想》(2017)等,大部分作品结集为《李自立提琴独奏、重奏、齐奏、合奏》由花城出版社于2016年出版。香港作曲家施金波则在20世纪后期的钢琴音乐创作方面贡献突出,曾创作过《四季》《中国风情》《田园即景》等大量钢琴独奏作品,并于1995年结集出版为《施金波钢琴作品集》。

除钢琴及管弦乐器室内乐作品外,岭南作曲家们还创作了大量中国民族乐器,甚至是岭南民族特色乐器的独奏、重奏作品,尤其是房晓敏在民乐作品的创作方面较为突出,其创作的扬琴、古筝、高胡三重奏《悟》,梆笛、扬琴、琵琶、古筝、二胡五重奏《五行》(1992),民乐六重奏《花朝月夕》等颇具影响。还有曹光平的广东音乐六重奏《雨洒海龟滩》(1986)、古筝独奏《龙船歌》(2011)、民乐四重奏《乙凡调》(2020);钟俊程的啵咧、马骨胡、琵琶、古筝与打击乐《哭嫁》(1988),丝管五重奏《烟雨漓江》(2005);二胡演奏家兼作曲家陈雄华(1943— )的二胡叙事曲《海峡情》(1989)、二胡独奏《故乡行》(1995);陈永华《天苍苍》(笙、二胡、琵琶、筝、长笛、单簧管)(2004),还以岭南传统音乐的风格创作了民乐四重奏《逾万山》(2012)。

其他民乐室内乐作品还有蓝程宝的民族弹拨乐三重奏《抢花炮》(2016年)、民乐六重奏《花城景秀》(2017年),张晓峰的琵琶三重奏《辫子圆舞曲》(2013),梁军的《纳木错的幡》(2014),罗紫艺的琵琶四重奏《荔湾映月》等。

民族乐器与西洋管弦乐器结合的混合室内乐也非常多见。如曹光平的高胡与钢琴《梅妻·鹤子》(1990),房晓敏的高胡与钢琴《花朝月夕》、琵琶与钢琴《穹艾修来》,蓝程宝为二胡、大提琴、打击乐而作的《客家风韵》(2017年),陶一陌的古筝与大提琴《蝴蝶与蓝》等。有些作曲家的室内乐作品甚至大多数为中西乐器结合的混合室内乐形式,曹光平创作的数十首室内乐重奏作品中,就有超过一半是此类作品,如带两面潮州大锣的钢琴独奏曲《女娲》(1988);为单簧管、英国管和中国筝而作的《开平碉楼回忆》(2007);甚至还会加入人声,如为笛、筝、打击乐、大提琴和女高音伴唱而作《摩梭伊甸园》(2010)。近年来,这种含有人声声部的室内乐作品数量明显增加,如钟俊程的人声与广西少数民族乐器《大山人》(1993),小号、长号、低音单簧管与男中音《远古的民歌》(2016),李方为长笛、女高音与竖琴而作的室内乐三重奏《海·韵》(2011),梁军的女高音与弦乐四重奏《回望》(2016)等。

其三,声乐。

在岭南当代音乐中,包括艺术歌曲、重唱、合唱在内的声乐体裁作品具有极高的地位,数量十分庞大,上演率颇高,为丰富岭南文化生活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稍早的香港作曲家黎草田(1921-1994)一生创作过大量群众歌曲、电影歌曲与方言歌曲,并将百多首中外名曲改编成合唱,代表作有《再出发进行曲》(符公望词)、《骆驼祥子》(袁立勋词),以及根据广东音乐改编的粤语合唱《胭脂扣》(邓景生作词)等。曹光平还是近20年创作合唱作品最多的岭南作曲家,创作了混声合唱《万绿》(1997),《围屋故事》(2006),《尼苏人海菜腔》(2008),《海月光》(2011),《秋之歌》(2012),《大漠的回响》(2017),童声合唱《靖西·田野对歌》(2004),无伴奏女声合唱《荔枝河》(1998)、《玛尼歌》(2009),无伴奏合唱《天湖·纳木错》(2003)等近百首风格形式各异的合唱作品,其中很多还富有岭南风格特色。

其他合唱作品还有廖胜京的合唱曲《平湖秋月》,陈述刘的合唱音诗《江山多娇》(1997)、混声合唱《过零丁洋》(2015),相西源的混声合唱《大爱无疆》(2020),蓝程宝的交响合唱《红土·蔚蓝》(2007),房晓敏的女声合唱作品《夜歌》,郭和初的无伴奏混声合唱《月光光》,陈永华的粤语童声合唱《黄大仙组曲》(2007),郑秋枫、刘长安由广东音乐的旋律基调改编而成的《珠江大合唱——珠江民谣卖懒歌》,程大兆的大型交响乐合唱《长江》,张晓峰的混声合唱《唱到花好月光圆》(2018),梁军的无伴奏混声合唱《潮州映像》(2018)等。

还有一些指挥家以广东音乐改编而成的代表性合唱作品也具有一定影响力,如胡炳旭根据何柳堂的《赛龙夺锦》改编的同名混声合唱;丁家琳根据严老烈《三级浪》改编的无伴奏混声合唱作品《旱天雷》,根据传统旋律“老六板”“老八板”改编成的混声合唱作品《雨打芭蕉》《听泉曲》;李遇秋根据吕文成的《步步高》改编成的同名混声合唱;彭家幌根据广东音乐改编而成的混声合唱作品《平湖秋月》等。

除各类合唱作品外,这些岭南当代作曲家们创作了大量独唱、重唱声乐作品,尤其是陈述刘、曹光平、郑秋枫、相西源等,创作歌曲作品均多达数百首,且有多首在全国范围内具有较大影响,频繁上演。如郑秋枫的《我爱你,中国》《帕米尔,我的家乡多么美》《我爱梅园梅》《祖国的春天》《生活是这样美好》等歌曲以优美的旋律而家喻户晓;陈述刘的《这就是我的祖国》(1986)、女高音独唱《瑶山青》(2003)、女中音独唱《远方的香格里拉》(2002)等也影响很大;曹光平的女高音独唱《卜算子·咏梅》(1991)、《美丽的尼羊河》现代风格浓郁;相西源的《党的颂歌》(2018)、《冼星海颂》(2017)、《可可西里》(2017)、《南岭长歌》(2020)等则大气磅礴。陈永华的女高音独唱《虞美人》(1978),房晓敏的男声独唱《欢乐的颂歌》(1991)、女高音独唱《如花的母亲》(2003),蓝程宝的女声独唱《啊,珍珠的海》(1994),唐永葆(1956— )的古诗词歌曲《摸鱼儿·雁丘词》(2012)等歌曲也具有较大影响力。

此外,长期在华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从事教学工作的钱正钧、雷雨声等作曲家也创作过大量艺术歌曲、合唱等声乐体裁作品,钱正钧的《祖国啊,让我亲亲你》《北海雪花谣》,雷雨声的《丝路花雨》等较具影响力。

其四,综合音乐体裁。

由于岭南地区经济相对繁荣,文化生活丰富,歌剧、音乐剧、舞剧、电影等综合艺术体裁起步相对较早,且发展较快。改革开放后随着粤港间交流的复苏与频繁,港台流行音乐、电影等以广州为“中转站”,快速传向内地其他地区。随之而来的是以广州为中心的岭南地区在流行音乐、电影、歌舞剧等方面的快速发展,作曲家们则开始参与其中,创作了大量的影视音乐、舞剧音乐等相关音乐作品。

20世纪末,香港地区在歌剧、音乐剧创作方面相对广州更为突出,如林声翕的歌剧《易水送别》(1982)、《鹊桥的想象》,清唱剧《五饼二鱼》(1985);符任之的大型歌舞剧《霓裳羽衣曲》(1982);陈能济的音乐剧《城寨风情》(1994)、《六朝爱传奇》(2001),三幕歌剧《瑶姬传奇》(2003)等。

2000年后,尤其是近几年来,广州等其他岭南地区的综合艺术体裁创作发展迅猛,歌剧、音乐剧等大型作品不断涌现。此类作品主要有:陈述刘的歌剧《天上有颗冥王星》(1987)、钟俊程的四幕歌剧《大汉海路》(2017)、杜鸣音乐剧《烽火·冼星海》(2015)、蓝程宝的交响清唱剧《咸水歌》(2018)、曹光平的小音乐剧《密室逃脱》(2019),以及严冬的交响声乐套曲《水润岭南》(2019)等。

影视歌舞音乐的中心同样首先在香港形成,黎草田是最具代表性的作曲家,他共创作电影配乐及插曲作品140余部,包括《绝代佳人》(1953)、《翠翠》《白发魔女传》(1980)和《梁上君子》等。吴大江(1943—2001)在影视配乐方面也颇有成就,为《龙门客栈》《山中传奇》等电影所创作的配乐颇具影响力。

2000年前后,以广州为代表的岭南地区影视音乐发展迅速,除了郑秋枫为电影《海外赤子》的配乐外响遍全国外,陈述刘、程大兆、房晓敏、严冬、李方、蓝程宝等作曲家都曾为大量影视作品配乐。主要有:陈述刘的电视剧《没有硝烟的战争》(1995)、《情暖珠江》(2009)、《美丽的南方》(2015);程大兆的电影音乐《周恩来》《寡妇村》《乡民》《冼星海》《邓小平》,电视剧音乐《情满珠江》《英雄无悔》等;房晓敏的电影音乐《警魂》(1994);曹光平的电视剧音乐《天亦有情》(1996)、电影配乐《穿越生命线》(2006);钟俊程的电视剧《红问号》《反伪先锋》《泪洒红城》;李方的电影配乐《步步惊魂》(2014);相西源的电影配乐《特级院线》(2007);严冬的电视剧《五羊城下》(1994)等。

岭南地区的舞剧、舞蹈音乐在全国范围内同样起步较早,发展迅速,主要作品有:曹光平的舞剧《八仙岭神奇》(1992)、舞剧《屈原》(1984),蓝程宝的音乐舞蹈诗《广州往事》(2001),严冬的舞蹈音乐《飞翔的梦》等。陈小奇、李海鹰等流行音乐家,除创作了大量广为传唱的流行歌曲外,也创作了一些舞剧、音乐剧等作品。

此外,陈培勋、黄飞立、黄安伦、陈怡(1953— )、叶小纲(1955— )等一些岭南籍作曲家,虽未长期生活在岭南地区,严格意义上已不属于岭南作曲家群体,但其部分音乐创作中体现了岭南风格,如陈培勋的高胡协奏曲《广东音乐主题》(1983年)、黄飞立的混声合唱《我爱你,中国》、陈怡《中提琴协奏曲“弦诗”》(1983),以及叶小纲《广东音乐组曲》(2005)等。也有一些作曲家虽未长期在岭南地区生活,如丁善德、储望华、谭盾、刘湲、王宁、张千一等,但他们在音乐创作中都曾不同程度地关注过岭南音乐,创作过与岭南音乐文化相关的音乐作品,这些作曲家及其音乐作品虽然暂不包含在本研究的范围之内,但也应当是当代岭南音乐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岭南地区当代音乐的特点

俗语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兼容并蓄和开拓创新的岭南文化就是岭南当代音乐创作赖以生存的文化生态土壤,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40多年,一批批生活在岭南地区的作曲家们,创作了数量众多的各类音乐作品,且在体裁、风格、技法等方面逐渐形成了相对显著的某些共性特征,值得当代音乐和区域文化研究者们关注。

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包括音乐在内的文化活动逐渐也以超大城市为中心,形成了不同的区域文化特征,以广州、香港为中心的岭南地区在音乐创作上也体现出与以北京为中心的京津冀地区和以上海为中心的江南地区等我国其他区域音乐创作的差异。

就音乐作品的体裁形式而言,岭南地区当代音乐中,中国民族乐器与西洋管弦乐器相结合的形式更为普遍,抒情性艺术歌曲、合唱等声乐作品数量相对更多,影视音乐发展更为充分,影响力也较大;而交响曲、歌剧等大型体裁作品则较北京、上海等文化中心城市所在地区的比例明显偏低。

就题材内容而言,岭南当代音乐更关注现实生活,严肃的交响音乐相对北京、上海地区要少,除更加务实、关注当下的岭南文化因素外,这与岭南地区的专业乐团和作曲家群体数量偏少也不无关系。地处北京和上海的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以及国家级专业乐团中有大量的专业作曲家,一直是中国交响音乐创作演出的核心,而岭南地区主要是在广州的珠影乐团、广州交响乐团、香港中乐团等专业乐团,以及星海音乐学院、香港演艺学院等高校,乐团与作曲家数量整体上较北京、上海明显偏少。从而导致岭南当代音乐作品数量,尤其是大型专业音乐作品数量相对偏少,全国性的影响力也相对较弱。然而,由于20世纪末期,香港的各大乐团曾向作曲家大量委约民乐作品,尤其是香港中乐团曾大量委约关迺忠、陈能济等作曲家创作民乐作品,并支持民乐作品的演出,民族管弦乐也曾一度空前繁荣。

合唱作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体裁,在岭南地区影响力很大,作曲家们立足于本土音乐文化,创作了许多优秀的岭南风格合唱作品,地域风格浓郁,如广东音乐改编合唱、客家山歌风格合唱等,甚至还有用粤语等方言演唱的合唱作品。

除了声乐作品,岭南当代器乐作品,尤其是民族室内乐,受广东音乐等民间音乐影响很大,作曲家不但将旋律、调式、节奏等岭南民族音乐元素作为创作素材,还直接将岭南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结合,甚至将人声或原生态人声声部纳入作品中,创作出各类混合室内乐作品。这也可以视为不拘一格、兼容并蓄的岭南文化特征在音乐创作领域的体现。

影视音乐、歌舞音乐数量多、时间早,这与改革开放后广东经济的快速繁荣密切相关,与90年代港台流行音乐最早进入广东,广东流行音乐引领内地流行音乐潮流有关。受香港流行音乐影响,用粤语演唱的流行歌曲十分常见,接受度极高。

岭南当代音乐风格相对多样,岭南文化兼收并蓄的品格体现得淋漓尽致。岭南地区流行音乐与专业音乐融合的现象极为普遍,二者常常紧密结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一方面是兼容并蓄的岭南文化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岭南地区毗邻港澳,接触流行音乐更早,受流行音乐影响更大,也相对更容易被听众接受。比如流行音乐、音乐剧、合唱中演唱语言除普通话外,粤语运用极为普遍,甚至客家话、潮汕话等方言的流行歌曲、音乐剧等也不在少数。还出现了较多同一作品两种语言版本演唱的现象,以及一作品两种语言交替演唱,甚至加入英语的现象。再比如,岭南文化锐意进取,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特点,也使作曲家们常常创作将严肃的交响音乐与流行音乐相结合,将民乐与交响音乐、流行音乐相结合的作品,这也导致岭南地区的很多音乐创作在体裁上具有很强的交融性,很难机械地将其归类。流行音乐交响音乐会、交响乐版音乐剧等在岭南地区并不鲜见,以影视音乐为主题的音乐会就更为普遍。这在香港地区表现得更为突出,如香港女指挥家叶咏诗就曾指挥过多场此类音乐会,以普及交响音乐。而且,很多岭南当代作曲家早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对流行音乐持开放态度,甚至会创作流行音乐作品,而一些以流行音乐创作为主的作曲家和音乐人(如邓伟标)也常有扎实的专业音乐创作技术训练经历,有时也会创作一些专业音乐作品。

此外,岭南当代作曲家和其他中国当代作曲家一样,在学习与借鉴西方专业音乐作曲技术的同时,也都在努力探索如何将传统音乐与现代作曲技法相结合,如何用音乐来传递和传承民族文化,如何将本土文化融入音乐创作,并形成自己的个性化音乐语言与创作风格。曹光平、钟俊程、陈永华等岭南各地的代表性作曲家都从音乐作品的体裁形式、音高组织、结构布局、音响配器等方面进行过长期中西融合、传统与现代兼顾的探索与实践,创作了大量具有个性的岭南当代音乐作品。成林成海的岭南当代音乐创作也成为了中国文化自信的象征。

诚然,岭南地区本身也地域辽阔,岭南文化在具有诸多共性特征的同时,不同地区间在语言、习俗、文化等方面的差异亦不小。这一在共性基础上又兼具个性化差异的特征不但体现在岭南传统音乐方面,也体现在岭南当代音乐创作方面。我们应当看到在相对统一的共性风格特征下,香港、广东、广西、海南等岭南各组成区域的当代音乐创作也表现出各自的个性化与地域性风格特征。

总结来说,广州和香港是两座同处岭南的文化中心城市,在全国具有突出的地位,除了20世纪50—70年代的30年外,其他时期两座城市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音乐文化交流。就音乐创作而言,在保持各自特点的同时,也具有相当多的共性化特征。而且,由于在历史上二者经济、文化等发展并不总是同步之故,岭南地区在20世纪70年代之前,音乐创作的中心主要在香港,尤其是50—70年代,80年代起,广州开始快速发展,近些年则开始显现出从香港向广州转移的趋势,这在影视音乐、流行音乐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甚至已明显表现出向文化与政治中心北京转移的倾向。

凭着坚实的经济基础,以广州、香港为代表的岭南地区,相较于国内大部分地区,音乐文化事业发展更为迅猛,尤其是近些年来,随着中国专业音乐教育的发展和海外留学归国音乐学子的日趋增多,岭南地区的专业作曲家群体规模日益壮大,各类音乐作品数量极为可观,演出活动也十分丰富。这些作品有很大比例在不同程度上体现出岭南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很多作品明显具有岭南文化特征与气质。一方面,对岭南当代音乐在审美、形态等方面表现出的共性化特征、趋势等进行梳理研究,对岭南地区当代音乐的创作、表演、研究和进一步发展与繁荣,以及对包括岭南文化在内的中华传统文化的继承与传播等均具有明显的积极意义;另一方面,对长期生活、工作在岭南地区的作曲家及其音乐创作进行全面的梳理,并通过更大范围的文献资料搜集与整理,对当代岭南作曲家群体的范围进行界定,对岭南地区专业音乐创作的历史和现状进行进一步细致梳理,通过梳理岭南作曲家群体与国际、国内、岭南地区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之间的关系,归纳总结该群体所具有的更多共性化特征,及作曲家的个性特点与群体和社会共性之间的互融关系等等,对繁荣岭南地区,甚至是中国当代音乐创作具有积极作用,同时也对推动当代岭南音乐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①五岭由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五座山岭组成,大体分布在广西东北部至广东东北部和湖南、江西的交接处。

②余其伟:《广东音乐述要》,《中国音乐》1998年第2期。

③拉西欧·戈尔迪(Elisio Gualdi),意大利籍声乐教授,曾于20世纪20年代在香港教授声乐和钢琴,并从事作曲工作,除了宗教音乐以外,其首开改编中国民歌的先例。

④夏里柯,也作夏理柯、夏利柯,均为粤语译名,即哈里·奥尔(Harry Ore,1885—1972),俄籍拉脱维亚犹太人音乐家,从20世纪20年代起长年居住于港澳地区,逝世并葬于香港。对中国近现代音乐有较重要的影响。

⑤汪毓和:《对香港中华音乐院的调查和研究》,《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07年第3期。

⑥高洪波:《移居香港的大陆作曲家研究(20世纪30—80年代)》,中央音乐学院博士论文,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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