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健康怎么活

郑海啸

洪昭光教授的养心八珍汤（图/视觉中国）

外祖父83岁的时候，有一次因急性肠胃炎住院，我们全家去守夜照顾。睡觉前，工作上不舒心的我问外祖父：“外公，我有一個问题特别困惑，不知道您能不能解答。”外祖父说：“什么问题呀？”“我一直不知道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如果让您现在从我这个年龄重新活一次，您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道路？”外祖父躺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我会选择健康。怎么健康就怎么活。”

事实上，我想得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左壮先生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他外公的这个回答我倒挺满意。“怎么健康就怎么活”并不容易。人若是机器人，只要调到“健康”模式就一切OK，那就太简单了。可惜人是一种喜怒无常的怪物，心情不好时会破罐破摔的，“健康？我偏不。”有时真是无可奈何。

所以，“怎么健康就怎么活”只是大差不差的要求和目标。过分关注健康是一种病。英国小品文作家艾迪生有篇妙文《论健康之过虑》，简直笑死人：“我是由读医学（书）才得到这种身体的……我一开始读这类书，就觉得我的脉不对……哈登博士那篇论热病的深奥文章使我害缠绵不去的痨热病……我去念几位肺痨病学者的书，用这法子我得了肺病。”

养生从来是养心。法国女作家萨冈说，精神健康状况不佳都是野心造成的。尽管我并没多少野心，我也深以为然。

养生专家洪昭光教授讲座的最后，往往开出养心八珍汤：慈爱心一片，好肚肠二寸，正气三分，宽容四钱，孝顺常想，老实适量，奉献不拘，回报不求。以上八味药，置宽心锅内炒，文火慢功，不焦不燥;再放公平钵内，精磨细研，三思为末，淡泊为引，菩提子大小，和气汤送下，清风明月，早晚分服。

左壮在《一把盐》中的这一段我很同意：“元代养生名著《三元延寿参赞书》将影响人类寿命的因素分成三份：精神（天元）一份，起居（地元）一份，饮食（人元）一份，并说‘天元之寿，精气不耗者得之;地元之寿，起居有常者得之;人元之寿，饮食有度者得之’，加上一个《阴德延寿论》，提倡平时多行善事，以免终日惴惴。或许可以认为长寿的秘密仅此而已，其他都是基因和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