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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视角下新疆当代风景油画中的批判现实精神

2022-03-08李大琪艺术学博士副教授伊犁师范大学艺术学院

中国民族美术 2022年3期
关键词:乡愁油画风景

文/图:李大琪 艺术学博士 副教授 伊犁师范大学艺术学院

孙鹏辉 伊犁师范大学艺术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的时代方针再次为当代艺术的创作指明了方向,人与自然的关系成为时代的论题。“风景”作为观念表达的载体,在当代绘画中的文化意义已超越了以往单纯满足审美愉悦的价值功能,以求与观者进行对话,启迪人的思想。“在当代艺术的理解范畴内,风景绘画重新回到自然,关心自然本身,挖掘风景背后的人文叙事,不再是出于视觉的愉悦,而是充满了记忆、历史、环境、生态、永恒等人类对自然的反思。”[1]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背景下,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成为新时期风景油画创作的新趋势。时代精神的主导,改变原有单一化的风景油画创作面貌,具有批判意识和深度精神理念的作品,一方面拓展了新疆风景油画创作的内容与形式,同时也对观者的审美与认识提出更高的要求。以生态理念去关注社会现实,通过绘画作品传达自身对世界的认识,传达艺术家的哲学观念,体现艺术家积极的社会责任感,是新疆当代风景油画创作的时代精神体现。风景绘画不再是单纯满足审美愉悦的装饰性图像,而是具有深度思想性、观念性的哲学研究的“器官”。新疆风景油画从描绘自然风情到关注社会现实,从满足视觉上的审美愉悦到追问现实世界人的生存问题,越来越多元化的视角和表现方式形成了当代新疆风景油画的整体面貌。家园与乡愁情结的诉说,城市化进程中人的生存空间的转变,工业发展与野蛮开采下的大地伤痕,自然与生态视角下的人类命运,共同展现了新疆当代风景油画创作的新局面,同时也是新疆时代发展进程中的图像化缩影。

一、家园乡愁与诗性表达

“乡愁现象是任何农业国家迈向现代化国家过程中都会发生的世界性命题。”[2]中国历史和文化的深厚性决定着中国乡愁的独特性,乡音难改、乡情难忘、乡亲难舍、乡土难离的乡愁情怀深深地烙在每一个中国人的精神血脉和精神家园里。这种情怀集中体现为中华民族成员的乡土情结,它内含家国情怀、爱国爱乡情感,集中体现着人们对家园故乡、乡亲故土的热爱和眷恋。风景画作为观念和情感的载体,通过借景抒情来传达艺术家的个人情感。新疆当代风景油画创作中的家园情怀,借助于新疆独特的地域风景表现赖以生存的家园环境,以不同的观察视角、表现形式和色彩特征阐述对家园的依恋。新疆辽阔的土地、丰富的地理面貌是新疆各族儿女生存的家园,从高原雪山到大漠戈壁,从高山草甸到林海雪原,多样的地域环境都是艺术家关注和表现的对象。在城市化进程的历史背景下,边缘与中心之间的矛盾,农村与城市之间的互望,都是现代人面临的情感纠葛。

传统与当代之间并行的局面,使人们在面对快速发展的现代生活时,更容易激起瞬间浓厚的乡愁。努尔买买提·俄力玛洪的《故乡净土》以怀斯式的浅灰色调和静态式的构图形式表现了一种诗意化的乡愁情结,作品的创作是在新疆城市化进程的发展期应运而生,表现了原始生存状态与现代化都市生活的矛盾,是在大的时代背景下提出的现实问题。

亚尔买买提·尼亚孜的《家园》系列则体现了一种静态的田园式温情,作品《海棠果》描绘了伊犁传统民居的庭院风光,以色彩斑斓又明度柔和的视觉效果,展现了“家”的温馨与包容,将伊犁特色的民族建筑样式与色彩作为传达家园与乡愁的艺术载体。

阿布都如苏力《记忆中的风景》则以大刀阔斧的笔触和对比强烈的单一色彩描绘了记忆中的南疆民居,作品在形式上采用了左右拼接的方式将两张图片进行了并置,用大红色涂抹了单色塑造的建筑主体,形成了一种受潮破坏色彩的老照片的感觉,艳丽的红色则象征了一种记忆中的鲜活感,但也形成一种破败感。表现了可视的记忆残片,鲜艳的红与褪色的黑白对比提醒人们当下与过往的矛盾对比,也是对消失的记忆的内心焦虑和缅怀!

石小波的作品多数是针对乡村的描绘,他笔下的村庄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古老的迷雾下,画面色彩厚重,物象刻画朦胧朴拙,似用蜡笔涂抹的质感,给人以朴实又充满神秘感的印象。画面的色彩和朴拙的朦胧感让人体会到浓厚的乡土情怀,画面表层结构的斑驳肌理使人体会到这种情感的细腻之处。这是一种记忆中的风景,艺术家在表达乡愁的过程中间接地传达了对于生态环境的价值理念。

现代化进程中的乡愁是人们对经受现代化冲击的历史印记、文化传统、生活记忆、生态风光以及伦理价值观念的怀念情感。艺术家通过风景来表现乡愁与家园情怀,将个人情感转移到风景图像之中,同时也无意间透露出自身的生态价值追求。风景绘画中的家园乡愁是生态环境价值的无意识体现,艺术家和观者在情感上产生的共鸣,也正是来自乡愁情怀中的生态价值体现。所以,无论是灰色诗意化的乡愁情结,还是以新疆特有的风景地貌、植被物象来表达生命的哲理,都是对人与家园和人与自然生态的一种哲学思考。

记忆中的风景 阿布都如苏力·阿布都热依木 油画 150cm x 200cm 2020年

故乡净土 努尔买买提·俄力玛洪 油画 150cm x 200cm 2018年

海棠果 亚尔买买提·尼亚孜 油画 100cm x 80cm 2010年

二、城市扩张与生存空间

城市化的进程是我国社会发展的重要阶段。其发展也导致了单一化、模式化的现代化城市面貌。新疆地处祖国西北,地大物博、地理环境多样,长久以来新疆独特的地理环境是其风景油画创作的题材优势,多样性的地貌特征对内地观者来说总是充满神秘的好奇心。这也导致了新疆的风景油画创作始终与现代化都市风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千篇一律的城市空间在充满地域风情的西北大地上似乎很难吸引艺术家的关注。“人总认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因为自己的意识对于本人来说,是观察宇宙中精神和物质景象的出发点。”[3]新世纪以来,城市化进程快速推进,地处祖国西部的新疆也因城市化发展改变原有的面貌。作为城市发展和建设的主体,生存在城市中的人们对这种生存环境的变化是感触最为深刻的,现代化的生存空间,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即成为现代艺术家所关注的新的时代话题。

文明的征程 如斯坦·吐尔逊 油画 180cm x 150cm 2022年

时代与自然 库尔班塔依·图尔逊 油画 120cm x 240cm 2013年

如斯坦·吐尔逊的《文明的征程》呈现了一幅传统与现代碰撞的视觉图景,传统民居群落在现代城市建筑的映衬下,显得黯淡失落。城市化的推进为人们解决了就业等现实问题,也为人的心理增添了一丝乡愁。城市的不断扩张吞噬了传统的居住环境,“作为经济、政治和社会互动的权力中心,生产和消费的交互点,城市具有磁铁般的吸引力”[4]。从可持续性的角度来看,城镇发展对稳定人口的增长做出了贡献,但城镇化也存在一些对生态不利的因素,比如在人均原材料和能量消耗量以及废弃垃圾量等方面,都要远远高于农村。

库尔班塔依在城市变革和生态变化这个问题的关系上,用绘画进行了追问。《时代与自然》以三联组画的形式接连向观者提出疑问,城市扩张对土地的占用,城市建筑对植被绿化的侵占,工业发展与环境污染的矛盾,这三个问题综合了城市化进程对生态环境的直接影响。

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人们愈发地想要远离城市噪音和环境污染,从而向往生态化的田园生活。然而城市的发展和交通运输的增加,吞噬了越来越多的农田和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城镇化的发展让一部分生态问题更加尖锐。石小波笔下的乡村在重色调和模糊的轮廓中显得凝重又具有神秘感,接近于单色素描关系的塑造,使画面效果看起来厚重,模糊的形象使记忆变得不清晰,画面中的乡村像是被时代遗忘的角落,是城市化进程中被封存的记忆。凝重的色调更表现出深厚的思念和巨大的忧伤,在形式语言方面,无论是地层结构的混沌状态,还是表层结构的斑驳效果,都展现了一种将记忆封存的视觉效果,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也是精神栖息的终点。

新疆当代风景油画作品中的城乡与生存空间的表现,是对生态环境的思考和对现实的批判,是艺术家对时代问题的敏锐感知和对社会发展的责任体现。城市化进程是我国总体发展的重要环节,其快速推进的过程势必会出现一些负面的因素,艺术家将问题用画面呈现给观众,引起人们的思考,以实现艺术的社会功能。

裸山之境2021-4 秦天星 油画 130cm x 160cm 2021年

三、工业发展与大地伤痕

二十世纪上半叶,美国生态哲学家莱奥博尔德创立了“大地伦理学”说,其理论结构包括生态观、生态方法论、生态伦理规范,他认为,为了纠正人类在征服自然过程中所造成的生态破坏,“必须进行文化变革,将伦理学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扩大到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并确立起人与大地之间的生态伦理规范”[5]。其理论核心是重新定义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倡导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拒绝人类无限向自然索取。工业化是现代化进程的必经阶段,随着我国现代化发展的阶段性需要,生态文明建设日益成为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以绘画的形式来关注和记录工业化的发展,以及在批判现实的角度对工业化产生的环境危机进行揭露,都体现了艺术家积极的社会责任和敏感的艺术感知。人类发展的历史和不断丰富的实践表明,人类需要和自然共存也必须和自然和谐相处。关注工业发展题材的风景油画作品,为新疆风景油画的创作增添了新的时代元素。工业化的进程是时代发展的必经阶段,但同时也时刻影响着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如何正确面对发展,使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当代艺术家思考和表现的主题。表现工业发展题材的风景油画作品,一方面以一个见证者的身份去记录工业时代的发展变化,一方面思考工业化发展对生态环境产生的负面影响。描绘新疆矿产开发的风景油画作品,以暴力和粗犷的笔触展现了被开发殆尽的矿山和煤洞,这种粗犷的笔触和暗灰色的色调与被暴力开采后的大地伤痕形成了视觉心理上的对接,很直接地触动观者的心灵,从而产生共鸣,引导观者对工业发展和环境生态的关系的思考。

秦天星的《裸山》系列从生命存在的角度以贫瘠荒凉的山体为对象,来思考人与环境的关系问题。他试图在中国传统美学的领域去捕捉这些裸露的山体所蕴含的内在的形式美感,将现实中寸草不生、颜色暗淡的山丘转化为具有内在精神品格和外在审美趣味的个性化图式。在秦天星的笔下,现实中荒凉裸露的山体作为大地的“伤痕”本是其貌不扬,也很难与美产生关联的景象,但在生态理念的视角下,抽离出山象的形式要素进行表现性的重构,将大地之痕凸显在画布上,使观者在感受视觉张力的同时获得心灵上的震撼,大地之痕生态系统的组成部分,在后工业文明时代能够轻易触动人的心灵,是因为它与工业发展下的野蛮开采具有相似的视觉感受,对观者思考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这也许就是“山像”在生态环境方面的另一层现实意义。

“工业文明300年时间里创造的财富,是过去几千年人类财富总和的数倍。”[6]因过度开采导致的生态破坏,往往是工业发展背后隐藏的人类的贪欲所致。方万俊借助《虚弱的山》以一种观念性绘画的表现形式,将山体描绘成“大地母亲的乳房”,用符号化的语言形态描绘了“病态”的山像,简单粗犷的笔触带有暴力开采与野蛮破坏的象征性意味,符号化的表征呈现了荒诞的暴力美感,是人类欲望的膨胀对“大地母亲乳汁”的榨取,是对环境破坏和唯利是图的有力控诉。倘若说这是用抽象表现主义的绘画方式,用符号来隐喻现实的话,那么用具象写实的方式表现一个超现实的工业化空间,则是另一种对生态环境的思考方式。

傅剑锋的石油工业题材作品,展示了工业时代的美学图景,作品《逆光》以“石油管道”为符号在画面进行几何式的有序分割,形成面积大小、线条粗细、黑白明度不均的画面节奏韵律,粗细不等、相互交织的管道符号填充满整个画面,杂乱中体现了明显的工业秩序感。艺术家将石油管道线路的铺设夸大化,形成一幅超现实工业景观,这是人类社会工业发展创造的风景。工业是国家发展的重要基础,它的过度发展又会与生态环境形成部分矛盾,艺术家在这里没有给出答案,只是提出一个问题供观者思考。其次,艺术家并没有用写实的手法表现一个现实主义的工业图景,而是以超现实的表现手法和浪漫主义的情怀突出了工业的主题,强化了这个题材在我们这个时代的特殊意义。

虚弱的山 方万俊 综合材料绘画 160cm x 120cm 2015年

逆光 付剑锋 油画 150cm x 180cm 2016年

四、自然生态与共同命运

人类生活在自然界中,为获得更多的物质需求,从而不断地对自然进行改造,工业革命之后,为满足商业发展的需求,人类对自然的索取已经远超生态环境的负荷。生态的破坏导致自然环境的恶化,大自然的报复已让人们感受其不可抗的威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会议上指出:“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人类只有遵循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人类对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人类早期对自然的征服,导致现代主义过度地对生态环境的毁坏,生态环境的破坏与失衡不断地引来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全球越来越严重的气候危机以及各种自然灾害的降临,是人们不得不对生态环境的改善和治理进行反思。艺术家在面对自然的同时,也同样敏感地意识到大自然的威力以及人类的渺小,人在不断地向自然索求的同时,也在不断遭受着自然的报复。

新疆地理环境复杂,不同区域的地理面貌截然不同,荒凉的大漠戈壁昭示着自然的威力,戈壁中的绿洲将气候的恶劣和生命的顽抗展示得淋漓尽致,在大自然面前,对生命和生存环境的感悟是与繁华的都市截然不同的。新疆当代艺术家长期接触和感受这些环境所带给人的环境思考,尤其是人与自认之间的关系,将自然的威力通过绘画作品展示出来,是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深刻思考。张雷振老师的《风启交河》系列以宽大概括的笔触和虚实相间的对比,展示了被自然威力逐渐吞噬的千年痕迹,人类文明遗迹在自然环境中的消逝让人更加感受到文明的更迭和历史的厚度,千年古城风光不再,一切荣耀散落在疾风与沙尘之中,也只有自然的力量能够抗衡一切荣誉与过往。画面底层结构以平整宽阔的几何结构构建古城的残垣断壁、风沙掠过的大地以及昏暗的天空,平涂扫过的笔触对接了疾驰的风沙和打磨过的残垣,也象征了历史的模糊与记忆的消散。表层结构的肌理与散乱笔触勾勒了风蚀过的千疮百孔及墙壁仅存的形象特征。通过人类文明的历史痕迹反映了自然威力下的时空观与生态观。

孟克巴依尔的《家园》系列,则以一种表现性的色彩关系和画面结构描绘了失落与希望,堆砌在一起的干枯腐败的树干像是摆在祭坛上的神器,处于画面形式的主体位置,浓艳炙热的天空、焦灼或死灰般的土地已经将所有的生命气息流失殆尽,画面背景中矗立的胡杨象征着生命的倔强与不屈,作者对画面前景中的枯木塑造极尽细致,将枯败的盘枝错络像死神的恶爪伸向大地,对死亡的强化暗示环境的恶劣和生命的坚忍。厚重的色调和笔触表现了艺术家对家园深厚的情感。作品以一种强烈的主观形式与情感色彩,表达了对故土的依恋和对生态环境的忧虑。

“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可以帮助其在一定价值观的指引下,指导其行为,为某一目标而共同推动社会变革。”[7]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全人类的共同参与,要深刻理解共同体意识,这就需要艺术在启迪人的思想,引导人的价值取向等方面所具有的重要作用。艺术家在生态保护的视角下探索风景绘画的表现形式与个性化语言形态,对社会现实进行批判是真正的现实主义精神体现。关注生态环境问题的当代风景油画作品,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苍凉的山体、残破的古城、扭曲的胡杨、荒芜的隔壁表现得并非西北的荒凉,而是对坚忍生命的歌颂和大自然威力的敬畏。这与大卫·格里芬在其著作《后现代精神》中所倡导的对大自然的敬畏不谋而合,现代主义对自然的征服,导致了一系列的人与环境的对立问题,换来大自然对人类的种种报复。对自然的崇敬即是对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的倡导,对家园的真正热爱。同时,全球语境下带来的新文化症候、商品化、符号化,大众媒体对传统艺术观念的消解,新疆当代风景油画的创作已自觉地介入和参与社会现实,关注本土与他者的交融,关注城市化进程中的地方与乡村地区人们的生存现状,关注新时代工业化进程中自然与人类的关系,关注过往与当下生存体验的比较,具体体现了艺术家对人与人、人与自然和人与社会之间和谐关系的思考与担忧。

家园系列1 孟克巴依尔 油画 160cm x 180cm 2016年

五、结语

新疆当代风景油画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批判现实意义,是当代艺术所应该具有的社会功能。无论是表现家园与乡愁、城市与生存空间、工业与大地伤痕或是大自然力量,都深刻地体现了新疆社会发展的现实缩影,展现了新疆当代艺术家的社会责任和人文关怀。党的十八大提出“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号召,将生态文明的建设作为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关注生态环境的风景油画作品是对以往只注重描绘风情的风景油画作品的进一步突破,它不再单纯地展示新疆地缘优势下的自然风光和荒凉景象,而是站在人类生存环境的视角下对当下社会的生态问题进行批判性的审视,这种“批判性”也并非完全以一种批评的语调来解读本土自然生态,而是在大的时代背景下以图像作为问题提供给观者思考,以启迪大众的思想为目的。这种观念性的风景油画作品,是新疆本土画家立足大的时代背景,对自身生存环境表现出的人文关怀和哲学思考。生态环境治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艺术工作者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用艺术的形式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现代化建设新思路,呼吁人们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充分展示艺术家的社会责任意识和艺术作品的当代文化价值,是新疆当代风景油画发展的未来新趋势。

注释

[1]郑洪明.论风景绘画的当代性学术价值[J]. 美术大观, 2015(7):2.

[2]李华胤.习近平关于乡愁重要论述的核心要义与现实价值[J].中国农村观察,2022(03):2-18.

[3][英]阿诺德·汤因比.人类与大地母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1:3.

[4][7] [德]魏伯乐. 翻转极限:生态文明的觉醒之路[M].程一恒,译.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18:40,136.

[5]王治河.后现代主义辞典[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2004:71.

[6]茅笛.文明的觉醒:迈向生态文明时代[M]. 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 20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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