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实然样态与未来路径

○陈明宇 孙金玲

乡村振兴战略是党和国家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做出的重大决策，人力资本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支撑力量。新的时代背景下，一方面，农业现代化发展迅速，需要大量高素质人才；另一方面，美丽乡村建设是一个持续、动态的工作，其中又需要高素质农民不断学习提升自身素质，而拓展性学习在提升高素质农民自身素质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可以说，乡村振兴战略与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互为推进关系，一方面，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为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提供了坚实的政策基础和良好的学习契机。另一方面，高素质农民通过拓展性学习，能够提升自身科学文化素质和职业技能水平，直接促进农业进步和农村经济发展，进而推进乡村振兴进程。2019年8月，中共中央印发了《中国共产党农村工作条例》，提出要培养一支会学习、会管理的高素质农民队伍［1］。2021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要求拓展高素质农民的学习能力，提升高素质农民素质［2］。基于上述背景，高素质农民的学习问题受到广泛关注，特别是在学习方式与学习能力方面研究成果颇多，但与此同时，更能提升高素质农民综合素质的拓展性学习研究却相对较少。基于此，本研究运用案例分析法，以2020年央视网《超级新农人》栏目播出的系列视频作为研究内容，根据研究的相关性原则，挑选ZJC等15名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故事进行深入分析，展现乡村振兴背景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实然面貌，以期为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提供应然路径指导。

一、核心概念界定

（一）高素质农民

我国农民概念的演变经历了从农民到职业农民、新型农民、新型职业农民，再到高素质农民的转变。要界定高素质农民的概念，首先应理清新型职业农民的定义与内涵。2012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了“新型职业农民”的概念，它与“职业农民”的概念相比，具有更加广泛的外延性。于凡认为，新型职业农民是指具有一定文化素质，掌握现代农业生产技术和经营管理知识，能够从事规模生产经营的农民［3］。新型职业农民是新型农民和职业农民的结合，拥有更多专业技能，同时向职业化的方向不断发展的群体。高素质农民是2019年在新型职业农民优秀带头人水准上提出的新概念。李谷成认为高素质农民是新型职业农民能力提升的产物，与“新型职业农民”相比，具备更资深的能力水平，更容易满足农业标准化、现代化的需求［4］。有研究者认为高素质农民是活跃在农村发展各个领域的新型职业农民带头人，是实现乡村振兴的生力军和主要力量［5］。综合看来，国内学者对高素质农民的界定尚未达成一致。具体而言，高素质农民是指：具备一定的知识水平，掌握先进技术，善于转变农业发展理念，创新农业经营方式，具有良好的管理能力，助力乡村振兴进程的新型职业农民。本研究将这一概念作为选取案例的标准。

（二）拓展性学习

拓展性学习的概念是由芬兰学者恩格斯托姆（Yrjo Engestrom）最早提出的，他认为拓展性学习是通过集体的学习活动，将一个简单的概念拓展成一个新的概念，创造出新实践模式或新制度的一种学习方式［6］。拓展性学习是“文化—历史”活动理论在实践中的应用和发展，可以作为理解变革中具体变化的工具，从而探索复杂网络中各种组织变革是如何发生的。魏戈认为，拓展性学习旨在克服学习中个人与集体、理论与实践、内部与外部的问题，为学习提供新思路［7］。吴刚等人认为，拓展性学习活动主要发生在空间、时间、权利、发展四个维度，是一种可以实现“边界跨越”的学习活动［8］。本研究较为认同的拓展性学习的概念为：将一个简单的观念拓展成为一个复杂的活动模式，或者形成一种新实践形式，在实践中解决现实问题的学习活动。

二、实然样态：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现实情况

“四化同步”是高效化解“三农”问题的重要战略手段，是推进我国农业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步骤。“四化”相对于“三化”来说，加入了“信息化”这一重要部分，为农业的现代化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支撑平台［9］。但是农业现代化依旧是“四化同步”发展中的短板，补齐短板的关键在于增强农业的内生发展能力，即提升人力资本的整体素质。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在人力资本水平。拓展性学习使个人摆脱了“孤独求知”的角色，成为谋求共赢、教学相长的合作者，利用合作的方式提升了高素质农民的素质［10］。根据已有研究成果和对乡村振兴背景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情况的调查，本研究将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划分为前瞻性预测与审思、可操作性转化与实践、反思性总结与提升三个阶段（见图1）。通过三个阶段的循环往复，实现高素质农民拓展性能力的周期进化［11］。与高素质农民传统学习相比，在学习条件上，高素质农民传统学习强调既定环境的作用，忽视了高素质农民的主体性，而拓展性学习超越了既定环境和条件的限制，赋予高素质农民主体性，能够帮助高素质农民跨越最近发展区；在学习动力上，高素质农民传统学习将自身主体性看作学习的主要动力，未明晰集体的重要作用，而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动力不仅来源于自身主体性，更源自于集体创新性；在学习的阶段上，高素质农民传统学习重视学习过程的完整性和不可逆性。但是，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可以从任何一个学习阶段进入，继而通过循环完成动态转化，循环的起点可以不唯一，达到跨周期性能力提升即可；在学习内容上，高素质农民传统学习的学习内容是既定的，相对来说较为刻板，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内容是根据现实情况不断调整变化的，具有针对性，能够解决现实问题。基于此，本研究对《超级新农人》栏目系列视频中讲述的部分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情况，进行简要展示与归纳（见表1）。此外，根据研究的伦理性原则，本研究所使用案例中的人物姓名均以首字母缩写形式呈现。

图1 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过程

表1 部分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情况

（一）前瞻性预测与审思：能够主动质疑存在问题，分析问题水平欠缺

恩格斯托姆认为，学习的逻辑并不是经验的累积，而是通过质疑发现问题。拓展性学习源于个体对现实的质疑，再通过分析不断揭示当前存在的问题，寻找解释机制［12］。从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过程图中可以看出，在拓展性学习的三个阶段中，质疑处于最起点的位置，而分析紧跟其后，同时随着拓展性学习的深入，高素质农民可能会在质疑分析的基础上，对学习内容形成不同的前瞻性预测与审思，从而进入新的拓展性学习阶段。在对资料进行分析时发现，高素质农民的质疑大多是主动质疑，且质疑速度较快，能够马上发现原有经验的错误或实践的不足，但分析问题水平欠缺。例如，无人机操作手ZJC毕业后就开始从事植保无人机的操作工作。经过多年的思考与实践，他发现无人机的职业适用范围较窄，于是想通过拓展无人机的职业范围增加收入，但受制于经验和文化水平，没有结合生产实践分析拓展无人机职业范围的方式。被人评价为一辈子就干了生产优质菠萝果蜜这一件事的CZC，为果园引入了流水线，常年在流水线和一线工人一起工作，在工作中发现流水线作业取果效率低，于是设计了菠萝蜜削皮取芯机，但没有投入量产。他不断寻找设计灵感，希望能够分析出当前取芯机的不足，研制出能量产的菠萝蜜削皮取芯机。LK想将猕猴桃采摘自由化付诸实践，因而在研究生期间将研究方向确定为采摘自动化，在猕猴桃园进行考察时发现，几乎都是使用人工的方式采摘猕猴桃，虽然人工采摘精准度高，却十分吃力，由此他萌发了创造猕猴桃采摘机的想法，不断丰富知识，希望能实现想法。总的来说，在这一阶段，高素质农民能够主动质疑现有实践及经验的不足，但是分析问题，找出提升路径的能力需要进一步提升。

（二）可操作性转化与实践：框定检验方案的能力凸显，落地实践经验欠缺

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通常以“质疑”“分析”作为起始阶段，但是在质疑原有经验与实践、分析作用机制及原因后，大部分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开始进入第二阶段，即可操作性转化与实践。达维多夫（V.VDavydov）指出，用物质化的形式框定已经揭示的关系，并对建构的新方案或新行动框架进行检验和提炼，进而落实到实践层面，是拓展性学习需经历的过程。具体而言，框定检验主要是指高素质农民建立一个可以检查和验证的新方案或行动框架，使分析结论去理论化；实践是指高素质农民将上述方案或框架落实与运用到实践中。其中，框定检验侧重于以高素质农民集体合作的形式进行，通过实践的落实与运用，使高素质农民碰撞、冲击现有发展区的边界，跨越“最近发展区”。根据对资料的梳理可知，大部分高素质农民框定检验方案能力凸显，能够自主建立可以检验的新方案、构思出行动框架，但是落地实践经验相对匮乏。例如，葡萄种植高手XWD为提升葡萄品种的多样性，去国外考察，在葡萄种植园成立科研小队，共同合作探索并反思种植葡萄存在的问题，继续突破现有葡萄品种发展区的边界，研究出培育不同品种葡萄的方法论体系，但这些培植体系可推广性不足，多数品种的葡萄只在种植园可操作的环境下，才能顺利成长。ZY是山东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凭借所学知识在桑蚕文化园的现代化养蚕房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不断突破养蚕技术瓶颈，和师傅JXC创新了提升蚕丝延展性和韧性的方法，希望这套方法能运用到提升蚕丝被质量的实践中。被人们称为“拖拉机发烧友”的SGF，于2018年开始学习拖拉机驾驶和制造技术，精通无人驾驶，学习过先进的北斗导航自动巡航拖拉机技术，根据自己学到的知识，跨越最近发展区，绘制了很多不同型号和不同作用的拖拉机改装图，但是，因为资源有限，一直没有将图纸上绘制的改装拖拉机运用到实践中。总之，在质疑并分析原有经验与实践的基础上，高素质农民框定检验方案的能力凸显，但由于资源有限以及时间不足，往往不能将新方法应用于实践。

（三）反思性总结与提升：主动反思实践过程不足之处，固化实践能力较弱

“反思”这一概念在德国哲学家的著作《小逻辑》中被最早提出，《论语·学而》中所提到的“吾日三省吾身”也涉及了反思的概念。美国著名教育家约翰·杜威（John Dowey）认为反思是一种有目的的思考状态，能够使行动具备合理性，让学习的主体有思维准备，并且扩充学习的意义与价值，其中所指的反思主要具备探究性、发展性、自主性、创造性的特点。有学者认为反思是为了个人和社会利益规划未来的经验，还有的学者认为反思是一项囊括智力与情感的活动。而这里所指的反思是指：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中的一个过程，主要是对实际实施过程中存在问题的反思；固化实践，是指高素质农民将转化后活动系统产生的结果，固化为一种新的实践活动或者形成新的实践成果。恩格斯托姆认为，拓展性学习并不是剔除外在因素的独立个体活动，而是对人生活情境的分析与揭示，因此，他更关注的是人的集体活动与集体认知。总而言之，高素质农民的反思与固化实践都是集体性的活动，由此激发出集体创新性。具体而言，SJB是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一名博士研究生，联合其他硕士研究生成立了高素质农民科技团队。经研究发现，我国的山地面积占总领土面积的70%，而提升农业机械化水平的设备，大多是应用在平原地区。团队经过长期摸索与总结，萌发了研发山地拖拉机的想法，受制于现实因素，未将想法落实，没有形成新的实践成果。由此可见，SJB固化实践能力较弱。XSS从事珍珠分拣行业40年，因为珍珠的形状大小不一，人工分拣消耗人力和时间，他开始带领团队研发珍珠分拣机，但珍珠分拣机仍存在无法全面考虑分选需求的问题，没有将珍珠分拣机投入实践中，但在这40年中，团队一直在总结反思，积累经验，更新珍珠分拣的农技，希冀早日研发出能够投入市场的珍珠分拣机。无刀片折断式采茶机发明人、绍兴黄酒酿造创新者……越来越多的高素质农民通过对实际实施方案的不断反思，认识到现有实践的不足和反思的重要性，重视对改进后实践方案的固化，最终提升实践能力。

三、应然性发展：提升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能力的未来路径

对15位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故事进行分析可以发现，一方面，高素质农民较其他农民来说具备拓展性学习的条件与特殊经验，这种条件与经验为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奠定了坚实根基；另一方面，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由于内外在因素的限制，仍面临学习环境不合理、固化实践能力弱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阻滞了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进程。因此，为促进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未来应注重完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内部系统与外部体系，内生与外生动力形成“合力”，切实推动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发展与进步。

（一）增强内生动力：完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内部系统

高素质农民是农业与职业的结合体，能够在农业生产和改造中掌握高水平农业生产和经营管理技能［13］。由此可见，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是在实际的农业生产改造中完成的，并不是在单一个体或组织中进行的，而是在内部系统中进行的，需要增强“内生动力”。通过对资料的分析发现：应从强化培训需求、建设拓展性学习共同体两个方面，提升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内生动力，提升高素质农民分析、实践能力。

1.强化培训需求，完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培训体系，跨越最近发展区。高素质农民想要实现自我价值，或跨越最近发展区，需要培训为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指明方向和进路，不同高素质农民的拓展性学习需求是不同的。因此，在开展培训之前应深入了解高素质农民的培训需求，以解决需求、提供针对性培训的方式，提升高素质农民分析问题的水平［14］。需求层次理论指出，人的需求共分为五个层次，包括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与爱的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只有动机和需求相结合，才能实现人的整体发展。由此可见，首先需要从高素质农民生理和安全的学习需求出发，开展拓展性学习培训，完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培训体系，帮助高素质农民突破学习“瓶颈期”，对存在问题进行进一步分析，跨越最近发展区。例如，“苹果博士”MXT，回到陕西从事种植苹果行业后，一开始仅凭借自己的知识进行苹果育种和繁育，导致没有培育出高产且销量上乘的苹果，且果树出现了大面积营养供给不足的情况。为了使苹果的产量提升，需要分析实践所面临的困境并明晰需求，从而探索高产量苹果的种植方法，克服问题后再投入实践。除强化培训需求外，还需健全培训体系，提升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效率。首先，政府要加大对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培训的资金投入，通过合理的资金再分配，提高培训的资金占比，将教育资金向不发达地区中急需拓展性学习培训的高素质农民倾斜；其次，政府要增设专业的拓展性学习教师，提升培训师资水平，坚持“开发与引荐并举的原则”，鼓励拓展性学习经验丰富的高素质农民担任导师，成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帮扶组织，充分调动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积极性，助力高素质农民跨越最近发展区，提升拓展性学习效率。

2.注重拓展性学习系统的关联性，建立学习共同体，提升集体创新性。拓展性学习的单位是活动系统，它包括三个阶段，相互之间具有关联性，是一个“循环”的模式，循环的内部会出现一些“小循环”且循环并不固定。高素质农民在具体实施拓展性学习时，系统会出现分叉，学习行为并不会完整呈现，有些学习行为会缩减，但是并不影响学习共同体学习的结果，且学习行为之间存在极强的关联性，如拓展性学习共同体就是关联性的重要产物之一。因此，建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共同体，是区别于其他学习方式的产物之一，是高素质农民在合作学习中提升自身素质，同时提升集体创新性的重要方式。例如，西农小麦育种首席专家JWQ，在老一辈小麦育种专家的指导下，反思之前小麦育种的不足，查缺补漏，在实践中吸取经验，成立“田间小麦育种团队”，最终研发出六种通过审定的新品种小麦。对SWM来说，为提升小京生的产量与销量，除了积累种植经验外，还要成立“小京生农业生产合作社”，推广并更新小京生的种植方法。因此，在拓展性学习中，高素质农民被赋予了集体性，应具有合作探索甚至集体创造性。这方面的具体措施主要包括：主动拓展相关领域的知识，提高领悟力，寻找拓展性学习间的联系；建立高素质农民学习共同体，鼓励经验丰富的高素质农民担任拓展性学习顾问；成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帮扶小组，支持并帮扶有拓展性学习意愿的高素质农民先开展拓展性学习，而后利用自己获得的经验，帮助新晋高素质农民快速开展拓展性学习。

（二）巩固外生动力：健全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外部条件

拓展性学习面向乡村振兴的主题，学习对象指向的是素质高、有技术、能管理、善经营、意识强、爱创新的高素质农民。高素质农民是我国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力军，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支点［15］。由于高素质农民的队伍不断扩大，自身的拓展性学习需求，使得其对外部学习条件要求严苛。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外部条件主要包括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氛围和政府保障。

1.营造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氛围。高素质农民是拓展性学习的重要践行者，是国家经济增长和农业现代化发展的重要一环，《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着力建设高素质农民学习孵化培训基地和创业园。因此，营造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氛围，是提升其学习能力的重要保障。地方政府应根据地区情况与需要，积极改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培训的物质条件，加强培训基础教具、场地建设。例如，设置专门的拓展性学习培训场地，多次进行培训，增设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成果孵化基地、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帮扶基地等。同时，地方涉农院校、组织及培训机构的专业设置要统一协调、分工互补、协同发力，共同搭建地方急需、优势突出且多层级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环境体系。例如，根据农业现代化的要求，形成不同层次和规模，协调发展的区域性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成果孵化基地，在建设时主动对接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培训工程，加快与地方特色产业深度融合，在孵化方式与内容上做到优势互补。如上所述，大闸蟹养殖户CJH所在的阳澄湖现代渔业产业园，就是由地方政府建设，方便交流大闸蟹养殖经验与提升大闸蟹养殖效率的拓展性学习基地，CJH等人搭建了现代化的农业信息智能管理平台，研究控制水质的新方法，养殖优质大闸蟹，通过营造高素质蟹农的拓展性学习氛围，拓展大闸蟹产业链；CMT在龙门镇红花岭村委大井基地内成立了“养鸡小队”，研究出科学化、智能化养鸡的方法，并将优质的养鸡方法及时在“养鸡小队”内分享。例如，给养鸡场内每一只鸡都佩戴电子脚环，随时监测每一只鸡的生命特征，提供预警。通过成立特色化、智能化养鸡场，提升鸡的饲养质量，带动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积极性。

2.完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政府保障措施。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完善相关政策和制度是实现政府保障的前提。在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细则中，应明确规定拓展性学习的任务、要求，使得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顺利开展；各地政府及时发布具有针对性及地方特色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宣传手册，让高素质农民深入了解拓展性学习的优势，加大拓展性学习的舆论宣传；健全政府关于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体制机制建设，转变政府角色，将政府由“支配”角色转向“引导”角色，理顺政府中各级部门及各个地区高素质农民间引导与被引导的关系，强化沟通与交流，建立政府电话回访制度；政府应提供专门资金，保障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深入开展，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每个阶段都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持，特别是在反思性总结与提升阶段。因此，应健全农村商业银行金融系统，为高素质农民提供拓展性学习的定向贷款业务，其中包括农产品保险以及农业机器保险等，避免高素质农民因资金不够，或者生产的农产品、机械滞销而导致拓展性学习失败。建立地方农业生产合作社，鼓励高素质农民将拓展性学习成果应用到合作社中去，并给予资金奖励，提升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积极性，促进农村生产力的发展。

（三）提供技术性支持：数字化赋能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

随着现代农业的快速发展，农村数字化改革已经成为新发展阶段全面深化农村农民改革的总抓手，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必须牢牢抓住这一点，以数字化赋能乡村振兴和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指明了要加快农业现代化进程，因此，不管是营造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氛围，还是对高素质农民进行拓展性学习培训，都应将数字技术作为辅助。

1.深化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数字化理念。理念先行，数字化的理念对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和乡村振兴发展起正向作用，有助于加快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进程，缩小高素质农民间的发展差距。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数字化理念是全方位、多层次的，其目的是促进拓展性学习过程的循环，建议将数字化、信息化的理念贯彻到拓展性学习的各个过程中。随着移动互联、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全方位渗透进高素质农民的生活中，高素质农民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数字化理念，实现了学习过程数字化、学习方式数字化，推动乡村产业提效升级、跨界融合和乡村产业振兴。例如，在实践阶段，利用AI建模技术，让高素质农民先在网络上搭建实践模型，进行网上模拟，保障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实践过程能够顺利进行。

2.以数字化方式加强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交流。数字化学习平台是高素质农民获取信息的来源，通过打造拓展性学习云平台，打破高素质农民面对面交流的传统模式，创设虚拟化的学习世界，能够降低高素质农民信息获取成本［16］；利用农村信息基础设施、数字创新产业园区、线上线下一体化管理服务平台、农产品电商平台等软硬件建设，构建起更加开放的发展格局，为高素质农民匹配拓展性学习交流的虚拟空间；加强拓展性学习基地通信设施建设，拓宽高素质农民交流渠道，利用数字化技术带来的学习方式变革，改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方式；完善一级农业信息发布、学习方式培训、天气预测等综合服务平台建设，搭建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数字化框架。例如，高素质农民在拓展性学习培训时会受到家庭、疫情等因素的制约，导致没有足够的时间接受拓展性学习培训、交流，由此，通过搭建拓展性学习云平台、建立钉钉群和学习信息服务站等方式开展线上与线下相融合的学习方式，能够弥补这一不足。

3.构建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数据共享机制。抢抓数改机遇，积极推进数字化协同应用平台建设，将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数据与农业生产、经营、流通等领域相联系，整合现有信息化和数字化教科资源，优化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的传播媒介，充分利用农业农村部提供的信息化和数字化网络，建立互通的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网络，根据自身需求匹配网络教学资源，构建智能化的学习支撑体系［17］。数字化赋能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通过深化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数字观念、搭建数字框架、建设数据共享机制的方式，为其提供技术性保障，有效规避潜在风险，推进高素质农民拓展性学习进程，推动高素质农民队伍建设，助力乡村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