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观生态学视角下汉长安城遗址区村落的可持续发展研究
——以东部四村落为例
2022-03-07长安大学建筑学院
文/金 晨 长安大学建筑学院
引言
大遗址是我国近10 年来从遗产保护和管理工作角度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用于专指中国文化遗产中规模特大、文物价值突出的大型考古文化遗址和古墓葬[1]。近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遗址区村落出现违规建设、“异化”发展等问题。一系列有关遗址保护和村落可持续发展的频繁规划,表明遗址保护领域对村落可持续发展的关注。
众多学者跳出传统保护思路,引入景观生态学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将景观结构解析,在不同研究尺度下[2],重新解读“斑块-廊道-基质”模型概念意义和特征效应[3,4]。储金龙等提出线性文化遗产保护活化的措施:更新与活化斑块、连接与优化廊道、保护与提升基质,以道连村、以点带面、激活片区[5]。结合“集聚间有离析”[6]的最优景观格局,将生态与文化耦合,应用空间信息技术,量化评价,为遗产保护提供了新的方法途径,为各类型遗产研究与保护提供了有力的技术保障[3,5],以达到动态性可持续发展。
遗址区村落因其与大遗址存在独特的地理位置关系和文化价值联系,在近些年的文化遗产保护过程中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遗址区村落的空间环境正随着城市的快速建设发生变化[7]。学者根据村落的类型提出了不同模式的规划改造策略[8]。李志强提出汉长安城遗址区内的村落应作为媒介,发展遗址亲和性新村落[9]。对于遗址区村落的研究多为典型个案,大都将村落单独研究,以阁老门村为例提出区域发展的协同策略[10],研究扬善村的在地文化并提出优化策略[11]。忽视了作为大遗址区综合体中的村落,在协同发展的大背景下,彼此之间仍存在个性与差异性,忽略了村落宏观背景下的区域功能,对整个遗址区内的村落发展关联性和可持续性并未深入研究。
本文通过对汉长安城遗址区典型村落发展过程中存在的突出问题进行梳理总结,结合景观生态学“斑块-廊道-基质”[2]模式,构建“集聚间有离析”的最优格局,提出遗址区与村落的动态耦合的可持续发展模式。
1 研究区概况
汉长安城遗址位于西安市西北二环路与绕城高速之间,其遗址保护区面积达3.78km2,临近各类市级中心,是我国当前覆盖范围最大、保存完整度最高、遗迹最丰富的都城遗址,其遗址区村落的发展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大遗址保护学界关注的焦点。汉长安城遗址区村落的发展状况各异,且相对于西安市区,在经济发展和收入水平上都有着极大的差距,受到遗址保护的制约,难以通过“增量”的方式继续发展,在区域发展层面存在一定的同质竞争。
本文所选取的四个村落位于汉长安城遗址区东部,具有一定的同质性和差异性。其中,东扬善村、南玉丰村和阁老门村均依托汉城湖景区,东邻朱宏路,拥有便利的交通条件和区位优势,是遗址区中发展状况较好的村落代表,而樊寨村位于遗址区内部区域,较为封闭,发展条件受限(图1、图2)。
图1 区位分析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图2 村落遗迹分布现状(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2 景观生态学视角下的汉长安城遗址区
景观生态学将不同土地类型所构成的综合体视为景观,一个健康的景观具有功能上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斑块-廊道-基质”的空间格局是解释城市景观空间结构的基本模式。景观系统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可持续性是景观生态学的终极目标之一[12]。景观可持续性是指特定景观所具有的、能够长期而稳定地提供景观服务、从而维护和改善本区域人类福祉的综合能力[13]。岛屿生物地理学理论和异质种群动态理论为大遗址区的保护及村落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大面积近距离的斑块相互连接有助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
因此,从景观生态学的视角来看遗址区村落的发展,不仅要强调遗址区村落自身,更要从整个大遗址区来考虑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不同村落之间的关联性。在不同的斑块之间应设置相应的交流通道,形成连接网络,促进不同斑块之间的物质、能量交换,促进遗址保护和村落可持续耦合发展。
2.1 景观结构层级与汉长安城遗址区
基于景观生态学对汉长安城遗址区的结构层级进行分析,本文将汉长安城遗址区划分为“斑块-廊道-基质”三个层级,为形象量化汉长安城遗址区提供“语言基础”,从而更好地研究遗址区结构层级与功能特征之间的关系(表1)。
表1 基于景观结构层级的类比(表格来源:作者自绘)
斑块是与周围环境在性质上或外观上不同的空间实体,是与周围环境不同的相对匀质性区域[12]。在汉长安城遗址区,残存遗址和村落为斑块,具有一定的形状、尺度、面积和功能。
廊道是线性的景观单元,是不同于两侧相邻基质或斑块的一种特殊的带状要素类型,具有通道和阻隔的双重作用[14]。廊道不仅可以区分遗址区内不同的基质或斑块,又能将它们连接起来,促进基质、斑块的交流。将遗址区内的残存遗址视为文化斑块,依托不同形态的廊道进行交流,形成斑块间的文化链,促进不同的文化斑块协同发展,达到动态平衡,并进一步提高遗址区文化的多样性。
基质是面积最大、连通性最好的景观要素类,一般指景观镶嵌内的背景生态系统或土地利用类型,能够影响能量流、物流和物种流,对整体景观动态具有控制作用[14,15]。在遗址区内,将村落和文化遗产所处的空间位置视为斑块,整个大遗址区则为基质。从格式塔心理学的“图底关系”来看,村落和文化遗产为“图”,遗址区及其自然风景为“底”。因而在大遗址区的村落发展,不仅要保护发展村落和文化遗产本身,更要注重基质的保护利用,以促进大遗址区综合体的可持续发展。
2.2 景观结构特征与汉长安城遗址区
基于“斑块-廊道-基质”模式下的汉长安城遗址区具有以下景观结构特征(表2):(1)生态位优势:是一定社会经济功能和人工作用痕迹的斑块,具有生长力和扩散力,集聚交换各类流要素。(2)斑块异质性:类型的差异,即景观镶嵌的空间复杂性。汉长安城遗址区斑块的异质性表现在与其他人工斑块的差异化,具有意识性、可辨性。异质性有利于景观的稳定和可持续发展。(3)干扰:人为输入或输出不同性质的能量和物质造成的影响,与人类活动相关的能量和物质流通速率高。应设法减少村落的干扰特性,使引进斑块与残存斑块发生良性互动,并增强斑块的影响力度,承担区域功能。(4)景观多样性:景观结构、功能、动态的多样复杂性。利于维持景观异质性,其影响物质、能量和信息的流动,进而又对异质性产生促进或抑制[2]。(5)连接度:促进物种流动和空间扩散。斑块间的连接度是维持遗址区经济文化、贸易交流的重要指标。各斑块位于不同区域但并不孤立,它们通过不同类型的廊道保持着一定的连接度。
表2 基于景观结构特征的类比(表格来源:作者自绘)
3 汉长安城遗址区村落现状问题
对汉长安城遗址区村落进行区位、社会经济及人口构成分析,发现遗址区村落的城中村属性表征较强——拥有数量众多的流动人口、环境卫生相对较差、人员组成复杂、居住条件较差,面临较多的社区治理问题。此外,遗址区落后的经济状况加剧了区域的边缘性,发展的需求和保护规范产生冲突,景观格局破碎,对大遗址区的传承保护产生了负外部效应。
3.1 斑块稳定性低,抗干扰能力弱
当前城镇化建设进程加快,传统“限制型”保护、日趋紧张的土地资源利用与大遗址所在区域社会生产活动之间的矛盾日益凸显,客观造成了大遗址区与周边区域的发展差距加大。村落作为遗址区的引进斑块,其具有历史文化资源属性和土地资源属性并存的二重性。目前的静态保护措施忽视了斑块的土地资源属性,二重属性间难以和谐转化,相互矛盾,制约了斑块的发展,使其稳定性降低,缺少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条件,未能发挥其处于大遗址区的区域性功能,限制了汉长安城遗址区综合体的整体发展。遗址作为残存斑块,由于保护得不到位和空间异化带来的损坏,抗干扰力也逐渐下降,趋于消逝。
3.2 景观多样性缺失,斑块标识性弱
在发展中难以找寻到自身的独特定位,缺少具有斑块特色的空间基质,进而在区域内难以构成连续的基质。村落经过漫长的发展演化,社会文化基质混杂,丢失了历史传统文化,未形成良好的文化氛围体系,导致景观破碎化严重,没有体现其位于大遗址区的文化特性。村落在发展中普遍存在未能充分挖掘利用遗址文化、对自身个性认知不到位、缺少自我认同感等问题。文化地标难于被挖掘而遭到漠视,未把汉长安城遗址文化作为村落发展的创意之源。在展示利用方面,缺乏对遗址相关产业开发与项目设计的经验和意识,并未实现对文化的研究、发掘、转译、展示和利用,使各斑块标识性较弱,多样性丧失。
3.3 廊道生态链简单,源-汇功能弱
阁老门村、南玉丰村、扬善村皆位于汉长安城遗址区东侧城墙沿线,依托汉城湖景区优美的生态环境和游客资源,依靠朱宏路便利的交通条件,占据区位优势。在他们的发展过程中,所依托的蓝道和灰道相似,且廊道沿线生态链简单,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其斑块演化结构,进而导致功能雷同,产业多为竞争关系而非合作和互补关系。
由于大遗址区对于交通工程修建的限制,斑块间联系的灰道多为20 世纪60 年代修建的乡间小路,交通条件较差。阁老门村和南玉丰村仍以无营业执照的三轮车作为居民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且除扬善村外,其余三个村子都不在共享单车的停车范围内,不便的交通条件大大削弱了廊道的“源-汇”功能。
3.4 景观破碎化严重,斑块连通性弱
遗址区居民的一系列生活与生产活动对残存斑块造成了破坏,造成景观的破碎化。城内的“八街九陌”等道路遗迹受到管渠建设等施工的损毁,遗址本体遭到民用建筑的占压。目前保护起来的残存斑块数量少,且间隔过大,连接度较低,影响遗产的保护与文化的传播。引进斑块与残存斑块之间也缺少联系,以汉长安城片区内已实现完全保护的未央宫遗址为例,除遗址保护功能之外并未承担起带动区域内经济发展的作用,使各村落与未央宫遗址之间并未产生经济上的联系,也无法以未央宫遗址为“节点”延伸连接。对村落关联性认知的不足,给各村落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了挑战。
3.5 景观格局不稳定,干扰因素变动大
首先,村落发展路径不明确,囿于遗址区域性的限制,村落发展方向迷茫,举步维艰,试错成本高;其次,因缺少统一规划,各村没有错位发展的意识,在同一时期着重发展的方向趋同,产生了同质竞争;另外,开发规模未经规划评估,引发不可持续性开发利用。
当作为共同体,其认识到共同发展的重要性,却往往忽视错位竞争、可持续发展的必须性。以宣平里的汉风小镇为例,建设初有成效,南玉丰村便追随建设玉女门小镇,假日经济繁荣,每年收租30 万元,2020 年春节,在疫情影响下收入仍达50 万~60 万元。但因遗址区历史文化资源的属性,建设发展给遗址带来损坏,项目发展初期被叫停。随着干扰因素的频繁变动,遗址区内景观格局不稳定,拆建行为反复。
4 汉长安城遗址区可持续发展策略
依据景观生态学理论,汉长安城遗址区需要建立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保证景观生态的完整性、多样性和连续性,形成“斑块-廊道-基质”完善的生态格局。Forman 提出最优景观格局“集聚间有离析”[6],其核心思想是在建成区保留一些自然廊道和小的自然斑块,在大型自然植被斑块的边缘也布局一些小的人为活动斑块,满足人类活动和自然过程。斑块、廊道、基质构成的景观空间格局,统称为“镶嵌体”[15]。通过景观空间结构的调整使得各类斑块大集中、小分散,以保持生物和视觉的多样性,即通过生态空间的镶嵌稳定性来寻求持续发展中的稳定性,建立生态可持续景观[17]。
在此基础上,本文探索将景观生态学“斑块-廊道-基质”模式引入汉长安城遗址区中,联系遗址区中与村落发展关联度最高的若干要素,通过改善斑块内部结构、提升廊道外部效应、搭建多层次基质三个方面,构建“集聚间有离析”的最优格局,并不断更新保护目录,实现汉长安城遗址区与村落动态耦合的可持续发展。
4.1 建立斑块基础,增加生境多样性
4.1.1 挖掘文化基质,夯实斑块基底
挖掘村落相关历史遗迹,丰富遗址保护模式与村落发展相融合,改善村落环境使其与传统文化相协调,动态保护汉长安城大遗址的真实性和整体性。吸引文化投资,发挥文化效应,带动产业链发展,发挥城市边缘区的特性,景城融合,不断增加生境的多样性。村落作为遗址区的引进斑块,具有保护和服务遗址的区域性职责。村落应秉持历史责任和文化价值的观点,综合分析发展边界,避免无序蔓延,整合斑块肌理,夯实斑块发展基底,为大遗址区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4.1.2 增加斑块数量,提升斑块连通性
汉长安城遗址区具有居民户外游憩、城市绿肺、遗址展示与教育的功能。其空间格局和历史风貌应得到完整保护,逐步规划建设成为具有“原真性、可读性和可持续性”的历史文化遗址保护区和居民户外游憩公园。充分挖掘残存斑块,就地保护与利用,不断丰富完善遗址保护体系,增加斑块数量和种类,提升斑块连通度,增加生境多样性,避免“岛屿化”。
4.2 标识节点 “踏脚石”,丰富景观廊道
4.2.1 梳理文化元素,建立特色廊道
隋唐之后,汉长安城中的村落和农田用地明显增加,城市空间从之前的皇室建筑空间逐渐向村落居住生活空间转化。原有道路体系逐渐演化为与居民的生产生活方式相适应的道路系统。将不同历史时期汉长安城遗址区的蓝道和灰道进行叠加分析[18],发现河流已失去了往昔的漕运功能,仅作为城市供水与排水系统使用,主要道路体系具有很好的历史延续性,村落布局与原汉长安城的空间形态之间建立起重要的共生关系。应利用遗址区景观廊道充分串联重要文化展示节点、公共活动节点,结合对汉文化内涵的系统梳理,尊重景观的自然本底及乡土特性,构建不同主题的文化遗产廊道,加强文化和空间的耦合联系。
4.2.2 构建廊道节点,“源-汇”灵活转换
廊道对于汉城湖沿线景观是连通作用,但对于遗址区内外城市景观是隔离作用,此时表现为城市廊道的“源-汇”功能。规划利用廊道源—汇的属性,提升生态位优势,在沿线各村落规划汉城湖景观带节点,主要以村落入口、村落连接点形成汉城湖节点景观,形成汉城湖文化与景观地标,实现节点景观的标识、认知与衔接,作为源头将人流从东侧汉城湖沿线逐步引导至遗址区内部,汇聚消费者人气,活化遗址区。同时作为“源”,借助人群将文化生境扩散到其他地方。
4.3 提取基质基因,强化斑块异质性
4.3.1 提取历史文化基质,塑造文化生境
遗址文化空间是依托遗址所在的物质空间范围,被人们普遍认同且集中体现文化特质和集聚文化生产与消费的场所,是一种既有物化形态,又有人类行为的独特文化形式。“遗产阐释与展示”当前已经成为国际保护领域中对于遗产价值再现的主流工作方法,强调提高公众意识、增进公众对文化遗产理解的活动,并重视对于遗产文化内涵、主题挖掘和传播,提供一定的文化生境。
各村落应挖掘自身历史文化特性,保护利用,关联整合,塑造特色主题,差异化发展,共建大遗址区文化综合体。可通过视觉技术进行遗址复原展示,通过行为艺术再现宫墙生活与村落生活的延续与对比。积极借助科技手段,在展示与阐释中要尽可能地打破遗址遗迹的空间壁垒,将参观者的参观体验延伸到场馆之外。例如,使参观者通过手机进行“云游览”,提升实地参观时的体验;通过创新现有文创产品进一步延伸和传递汉文化价值。
4.3.2 差异化发展,优化生态格局
文化斑块的时空镶嵌使文化景观空间具有异质性,有利于基质的保存延续和生态格局的稳定。在保护的前提基础上,本文以汉长安城遗址区东部四村落为例,挖掘村落空间基质元素,对比分析斑块特征,探索性地给出差异化发展定位(表3),使各村拥有特色各异、独具辨识性的空间基质特征。
表3 村落可持续化发展方向引导(表格来源:作者自绘)
4.4 非空间基质引导,促进生态系统能量循环
4.4.1 引入良性干扰,保障核心稳定
保护规划是一个综合性比较强的规划,因此,规划必须通过规划学科、建筑学科和考古学科的专家的交流,必要时还需吸取一些经济学、管理学或社会学的专业人员来共同编制规划。通过文物部门和规划建设部门的互动协作,涉及文物部门、地方政府、遗址区居民及其开发商这些多极利益主体,以实现保护规划的可操作性与公平性。积极引导社会与政府的良性干扰,形成核心稳定力量,促进生态系统能量的可持续循环。
4.4.2 非空间基质引导,能量可持续循环
由于上位规划的缺失,村落发展毫无头绪,发展建设活动被一一叫停,促进繁荣发展举步维艰。村落建设的满腔热血被一次次浇灭,亟须上位规划给予明确的发展方向。有了非空间基质的引导,才能坚定发展脚步,把握保护与利用的尺度,促进可持续的循环发展。
4.5 构建“点-线-网”动态可持续景观格局
遗址的各种要素历经岁月的洗礼、历史的变迁及其社会经济等多方面的影响,其联系或越发紧密,或愈加松散。对于占地广、面积大且历史有多数比较久远的大遗址而言,由于其时空跨度较大的资源属性,必须采取关联保护的手段来保护遗址的整体性。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对于汉长安城遗址区村落的发展研究是一个不断再认知的“全生命周期”,因此,需要给予一个动态化模式对汉长安城遗址区进行可持续保护与利用。
增长极发展、点轴发展和网络发展理论是区域开发与布局中比较成熟的理论模式,是在区域经济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发展过程中必然呈现出的区域空间格局转变,也是区域产业布局必须遵循的规律。本文建议汉长安城遗址区在此基础上新增动态更新机制,形成“连点成线+点线成网”[19]的复合模式(图3),将后续发现的相关要素定期更新并及时纳入整体保护体系中,构建汉长安城遗址区文化遗产动态名录和可持续保护体系。基于此模式,朱宏路沿线村落应起到引领作用,在自身发展的前提基础上,带动内部村落发展,服务周边,以点带面,提升区域功能,促进大遗址综合体的发展,发挥大遗址区村落的历史文化使命,逐步形成 “边缘增长极-点轴连绵区-网络综合体”的发展模式(图4)。
图3 “连点成线+点线成网”的保护模式(图片来源:改绘自参考文献[19])
图4 “点—线—网”可持续发展模式(图片来源:改绘自参考文献[19])
依托汉城湖廊道和交通便利的朱宏路廊道,将东侧城墙沿线遗迹梳理整合:覆盎门等四个城门历史遗迹、长乐宫地下建筑群、汉城墙遗迹、霸城门内大街等道路遗迹,因交通便利,形成边缘地区的增长极。
以三村落所依托的汉城湖蓝道为轴线形成立体型多层次的汉城湖景观带,连点成线,形成点轴连绵区。以划分区块的灰道为轴线,形成体现大汉风韵的景观带,实现区域景观的协调、美化与提升,同时起到遗址区村落与外界的缓冲、隔离的作用。
此后,由汉城湖廊道沿线村落向内辐射扩张,实现从点轴连绵区到网络综合体的演变,逐步形成“边缘增长极-点轴连绵区-网络综合体”的发展模式,并不断补充新发现的文化元素,通过“连点成线+点线成网”的保护模式,形成网络化文化保护体系,逐步实现汉长安城遗址区与村落的动态可持续耦合发展。
结语
本文通过对汉长安城遗址区东部四个村落的研究分析,引入景观生态学的“斑块-廊道-基质”模式,结合“连点成线+点线成网”的遗产保护模式,提出“边缘增长极-点轴连绵区-网络综合体”的村落可持续发展模式,探索构建汉长安城遗址区“集聚间有离析”的最优景观生态格局。作为抛砖引玉,以期汉长安城遗址区村落的可持续发展模式可以对后续文化遗产的保护复兴思路和村落发展振兴起到相关借鉴和参考,激发更多学者关注遗址区村落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