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背景下全球价值链对性别收入分配的影响
2022-03-05吴晓雯
盛 斌,吴晓雯
一、引言
随着全球化进程不断加深,国际贸易已不再局限于最终产品,一个产品的制造可以切割为多个工序并在不同国家进行生产,从而形成全球价值链生产与大量中间产品贸易。同时,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高度发展且在生产活动中普遍应用,让更多国家和企业获得了加入全球价值链的机会,由此提高本国的经济效率与社会发展水平。
另一方面,随着各国在全球价值链的参与程度逐渐加深,其对收入分配产生的影响不可忽视,而在这其中,性别收入分配受到高度重视。众所周知,劳动力市场中的性别不平等会加剧社会其他领域的性别不平等,例如妇女接受教育的权利、社会地位、卫生健康保障等。因此,让女性劳动者获得合理公平的收入是推进性别平等与实现包容发展的重要举措。
与此同时,数字技术改变了传统的生产方式,也给劳动力市场带来了新的冲击,进一步影响性别收入分配。 因此,从数字经济角度探讨全球价值链对性别收入分配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与政策意义。这就需要回答两个问题:一国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该国性别收入差距有什么影响?进一步考虑数字技术在生产活动中的应用,它与全球价值链的结合会对性别收入差距具有怎样的综合效应?目前从发展角度看,有关全球价值链影响性别收入分配的机制研究主要包括就业机会与劳动力技能水平两个维度。首先,参与全球价值链为发展中国家的女性劳动者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让原本没有正式工作收入的妇女走出困境,因此女性工作者会从参与全球价值链中增加收入,进而缩小性别收入差距。其次,全球价值链会引起技能劳动力的相对需求变化,从而影响性别收入分配。这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渠道:(1)替代效应。许多发展中国家凭借廉价劳动力丰裕的比较优势进入全球价值链生产与贸易。这些国家中,低技能劳动力的人力成本较低,参与全球贸易扩大生产,对低技能劳动力的相对需求上升,从而形成针对低技能劳动力的正向替代效应。因此参与全球价值链将提高该国对低技能劳动力的相对需求继而提高其相对收入水平,由于女性工作者多为低技能劳动,因此性别收入不平等得到改善。(2)创造效应。参与全球价值链的国家通过技术溢出、学习先进管理经验、使用先进设备等途径提高本国生产率,从而承接更具有技术含量的生产任务,因此创造了对高技能劳动力的新需求,
从而扩大了性别收入差距。 (3)技能偏向型的技术进步效应。全球价值链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有利于本国企业提高自身的技术创新,形成技能偏向型的技术进步,导致高技能劳动力的边际产出效益更高,进一步拉大高低技能的收入差距,性别收入差距也因此扩大。日新月异的数字技术正在逐渐改变传统的生产方式,对性别收入分配的影响也愈受重视,其影响机制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首先是数字技术通过替代效应、生产率效应和任务创造效应影响认知技能和体力技能的相对价格。诸如工业机器人、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可以完成重复性、程序性的体力技能型生产任务,而以认知技能为主的生产任务大部分还是需要熟练劳动力来完成的,
造成认知技能相对体力技能价格的进一步提升,形成认知技能溢价,由于女性劳动力多以认知技能为主,女性收入从中获益,性别收入差距得以缩小。 此外,数字经济条件下生产率的提高将导致不同类型的劳动力需求上升,并创造出新的偏向于认知技能密集型的生产任务和就业需求,从而引发性别收入差距变化。其次是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带来“就业极化现象”。数字科技将导致一部分中低端岗位被替代甚至消失,而受技术性失业冲击影响的部门女性任职比例较高,所以不利于缩小性别收入差距。在总结前人的研究经验的基础上,本文结合全球价值链和数字经济两大因素研究其对性别收入差距的综合影响。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参考二十国集团(G20)峰会发布的数字经济测算工具箱构建了国家数字化发展指数,利用2010—2017 年38 个国家的数据进行了跨国面板数据研究,结果表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上升将缩小性别收入差距,而数字技术的应用则在一定程度上会抵消这种效应。
本文余下的结构安排为:第一部分为理论分析与假说;第二部分为模型设定与数据来源;第三部分为实证回归结果;第四部分为结论。
二、理论分析与假说
本文的理论分析基于Welch
提出的“脑力-体力”两要素模型(Brains-and-Brawn Model)。它认为完成生产任务需要两种技能:代表脑力的认知技能与代表体力的体力技能。由于生理结构的天然差异,男性和女性拥有相近的脑力禀赋,而男性的体力禀赋比女性更多,因此男性的比较优势在于体力技能,而女性的比较优势在于认知技能。生产任务可以分为认知技能密集型和体力技能密集型,由于客观需求、社会文化传统意识和劳动者自我选择等原因,一般来说,女性就业大多集中在认知技能密集型行业,而男性在体力技能密集型行业中就业比例更高。因此,对不同技能的劳动力供求变化将影响性别相对收入。基于已有的文献理论,本文将一国在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度分为高、中、低三个层次,来考察全球价值链和数字技术对该国的性别收入差距的综合影响。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度不同,对该国国内的性别收入分配产生的影响也不一样。
(一)全球价值链低参与度国家
这些国家通常是经济水平欠发达国家,以丰富的廉价劳动力资源作为比较优势参与全球价值链,并且承接低技术含量的、体力技能密集型的生产离岸外包任务。参与全球价值链会通过技术溢出、干中学等效应提高生产效率,最终扩大国内的生产规模,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增加了对体力技能的需求,从而有利于提高体力技能的相对价格。在这些国家,大量女性由于穷困与缺乏教育在体力技能密集型行业中就业,因此她们会从参与全球价值链中获得更多正式工作机会而受益,从而缩小性别收入差距。另一方面,参与全球价值链有利于促进一国的技术水平提升,认知技能密集度高的部门逐步获得发展,因此提高了对认知技能的需求。但在这些经济发展水平落后的国家中通常存在“职业隔离”现象,
男性从这些兴起的部门中获得的收益更大,而女性则难以跻身认知技能密集型行业。因此,由全球价值链带来的对认知技能需求的增加反而拉大了性别收入差距。数字技术发展给经济欠发达国家也提供了进入全球价值链的机会。但由于这些国家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普遍落后,数字技术在国内生产过程中的应用并不广泛,同时由于受教育水平较低,人们获得数字技术相关技能培训的途径也较少,所以数字技术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并不明显。
图1 全球价值链与数字技术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低参与度国家
(二)全球价值链中参与度国家
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中等的国家多为新兴市场国家,已经具有一定的资本积累和技术水平,男性和女性受教育程度相近,女性可以相对灵活地在不同部门任职。
随着参与全球价值链的程度加深,这些国家承接了由更高生产位置的国家转移而来的生产任务,国内的技术能力也在不断进步,承接的生产任务技术水平逐渐提高,同时形成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从而导致对认知技能的劳动力需求上升,最终使认知技能相对价格提高,缩小了性别收入差距。图2 全球价值链与数字技术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中参与度国家
在数字经济方面,生产过程中开始越来越多地采用先进的数字技术,从而更高效率地完成简单重复的和流程化的生产任务,相当部分的以体力劳动为主的低技术劳动将会被替代,女性劳动力从“体力弱势”的局限中得到解放,认知技能相对价格上升,从而有利于缩小性别收入差距。但同时很可能存在前述的就业极化现象,抵消了认知技能溢价对女性收入的积极效应。
(三)全球价值链高参与度国家
在全球价值链中高参与度的国家多为发达国家,它们拥有先进的技术水平与人力资本,在国内主要进行高技术密集度的生产任务,并且向其他国家提供具有高附加值的中间品和服务,所以对于认知技能需求较高。同时,这些国家将劳动密集型的生产任务以及那些相较国内技术水准更低端的生产任务外包给其他国家,导致体力技能需求下降、认知技能需求提高,从而提高认知技能相对价格,减少了性别收入差距。
与此同时,数字技术在全球价值链高参与度国家广泛应用。由于这些发达国家中的劳动力成本较高,因此使用数字技术替代人力是更经济的选择,从而国内对体力技能的需求减少了。此外,由数字技术应用而衍生的新工作具有很高的知识与技能要求,因而进一步加剧对认知技能的需求。这使得认知技能相对价格上涨,有利于缩小性别收入差距。但是,另一方面,大量使用数字技术替代常规任务会产生就业极化现象,导致某些职业岗位面临消失的风险。已有研究表明,发达国家就业极化现象明显且在不断加重,
而这些被替代的部门女性任职比例高,女性相比男性受到更多损害,这不利于平等的性别收入分配。图3 全球价值链与数字技术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高参与度国家
综上所述,随着一国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的加深,认知技能需求相对体力技能需求不断上升,导致认知技能相对体力技能价格上涨,从而减少性别收入差距。数字技术主要作用于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中、高等的国家,它的替代效应和任务创造效应提高了认知技能相对需求,进而形成认知技能相对价格上升,从而减少性别收入差距;但同时由于数字技术具有就业极化效应,女性集中就业的工作岗位面临被数字技术替代的风险,不利于缩小性别收入差距,最终的数字经济对性别收入分配的影响是不确定的。就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说:
假说1:随着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加深,一国的认知技能相对价格上升,有利于缩小性别收入差距。
假说2:数字技术一方面会提高认知技能溢价,另一方面会加剧就业极化效应从而抵消认知技能溢价,其对性别收入差距的综合影响是不确定的。
三、模型设定与数据来源
(一)计量模型设定
1.基准回归: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
本文首先使用38 个国家2010 年—2017 年的跨国面板数据,研究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基准计量模型设定如下:
Gender Pay Gap=+_Pt+Control Variables+ μ+ μ+ ε
其中,下标表示国家,下标表示年份,Gender Pay Gap表示国在年份的男女性别收入差距,_Pt表示国在年份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Control Variables为控制变量向量,μ和μ分别是国家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ε为随机扰动项。
2.拓展回归:数字技术应用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
Gender Pay Gap=+_Pt+Digital+Digital×_Pt+Control Variables+μ+μ+ε
Digital为国家数字化指数,表示国在年份的数字化程度,Digital×_Pt表示国家数字化指数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交互项。
(二)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1.被解释变量:性别收入差距
本文使用男性与女性每月工资收入计算性别收入差距(Gender Pay Gap),计算方法参考国际劳工组织(ILO)的性别收入差距计算方法,具体公式如下:
2.解释变量:全球价值链参与度
本文采用Wang等人中定义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包括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Pt)、基于前向联系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_f)、基于后向联系的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_b)、简单前向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__simple)、复杂前向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__complex)、简单后向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__simple)、复杂后向全球价值链参与度(___complex)。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3.调节变量:国家数字化指数
本文参考2018年阿根廷G20峰会发布的数字经济测算工具箱,选用各项指标并通过主成分分析法计算综合指数,从数字设施、社会生活数字应用、数字技术创新及应用、数字技术的经济活动四个方面综合反映国家层面的数字化程度。表1为具体指标及数据来源。
表1 国家数字化指数具体指标
本文使用主成分分析法构建国家数字化综合评价体系。首先,对上述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从中选取5 个特征值大于1 的因子作为主因子并计算得分;然后,使用方差贡献率为权重加总主因子得分,得到综合得分;最后,为便于比较各个国家的数字化程度,本文对综合得分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到国家数字化指数,公式为:
其中,表示国家,表示年份,ordigital表示由主成分分析法直接得到的原始综合得分,和分别表示所有年份所有原始综合得分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4.其他控制变量
基于已有文献研究,本文从两个方面选用控制变量描述国家层面的特征,分别是女性的经济社会地位以及国家经济特征。一方面,性别收入和女性在国家中的经济社会地位有着密切关系,男女平等程度越高的国家,女性受教育的权利得到更好的保障,并且通常积极参与经济活动。本文使用15岁以上女性的劳动参与率()、女性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进行衡量,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以及各国国家统计局。另一方面,本文使用以下变量描述国家层面的经济特征:人口(,千万)、人均GDP(,美元)、资本形成总额(,亿美元)、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亿美元)、对外开放度(,进出口总额与GDP之比,%)以及研发支出占GDP 的比例(,%),其中资本形成总额、人均GDP 以及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以现价美元为单位。对人口、人均GDP、资本形成总额以及外商直接投资进行取对数处理。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数据库。表2(见下页)为所有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回归结果
(一)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
1.基准回归
表3展示了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回归结果。经过豪斯曼检验,该样本数据具有个体固定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第(1)列使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作为核心解释变量;第(2)列中,使用全球价值链前向参与度()和全球价值链后向参与度()作为核心解释变量;第(3)列使用简单和复杂全球价值链前向参与度(,)、简单和复杂全球价值链后向参与度(,)作为核心解释变量。第(1)列回归结果显示,核心解释变量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保持显著,并且符号为负,这说明在控制了国家固定效应和时间固定效应之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每上升1%,性别收入差距缩小11.6%。此外,从全球价值链细分参与度看,后向参与度提高将降低性别收入差距,而前向参与度则相反。
表3 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性别收入差距影响的基准回归
注:括号内的数值为t值,*、**、***分别代表1%、5%、10%显著性水平。
2.稳健性检验
本文使用三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首先,模型可能存在由双向因果导致的内生性问题。为此,选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重新进行回归,结果如表4(见下页)第(1)列所示,在使用历史工具变量之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仍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符号为负。其次,由于各数据库对于性别收入数据的收集渠道与方法不同,为保证回归结果并不依赖于某一特定数据样本,使用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UNECE)的性别收入数据(https://w3.unece.org/PXWeb/en)替换前文的国际劳工组织数据,如第(2)列结果所示,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依然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负。最后,考虑到一国的性别平等状况对该国性别收入差距有影响,加入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性别差距指数()重新回归。该指数从政治活动的参与程度、经济活动的参与程度、教育接受程度以及健康卫生保障程度四个方面全面评估一国的性别差距现状。结果如第(3)列所示,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负。综上而言,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有助于缩小性别收入差距的结论是稳健的。
表4 稳健性检验
(二)考虑数字经济背景下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对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
在基准回归的基础上,接下来探讨数字技术应用对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带来的收入分配效应有何影响。如表5(见第53 页)所示,第(1)列的回归加入了国家数字化指数()但未加入交互项,并且控制了国家固定效应。结果显示,国家数字化指数和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分别在5%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并且符号为负,这说明一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越深,数字化程度越高,越有助于实现性别收入平等。第(2)列在第(1)列基础上加入了国家数字化指数和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交互项,并控制了国家固定效应。交互项在10%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并且符号为正,反映了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将抵消参与全球价值链带来的积极影响。第(3)列控制了国家与时间固定效应,结果与第(2)列相似,交互项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第(4)列使用全球价值链前向与后向参与度以及其与国家数字化指数的交互项,结果表明后向参与度交互项再次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由此可见,参与全球价值链与数字技术应用分别有利于缩小性别收入分配不平等,但后者对前者的积极效应有一定抵消影响。
表5 数字技术对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影响的调节作用
(三)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与数字经济对性别收入差距影响的异质性分析
本文根据2010—2017 年的年均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将样本中的38 个国家分为高参与度和中参与度两组子样本分别进行回归。其中,高参与度国家包括卢森堡、爱尔兰、挪威、丹麦、芬兰、荷兰、瑞典、德国、比利时、奥地利、匈牙利、爱沙尼亚、捷克、马尔他、保加利亚、立陶宛、斯洛文尼亚、波兰、拉脱维亚;中参与度国家包括哈萨克斯坦、塞浦路斯、克罗地亚、加拿大、葡萄牙、印度尼西亚、墨西哥、英国、土耳其、法国、意大利、澳大利亚、西班牙、希腊、中国、日本、巴西、巴基斯坦、美国。
回归结果如表6(见下页)所示,第(1)列和第(3)列使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和国家数字化指数()作为核心解释变量,第(2)、(4)列则加入了二者的交互项(×)作为核心解释变量。从高参与度国家样本来看,参与全球价值链和数字经济发展都会减少性别收入差距,两者的交互项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反映了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将抵消参与全球价值链带来的缩小性别收入差距的积极影响。对于中参与度国家而言,这种影响并不显著。
表6 按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分组的异质性检验
五、结论
本文在“脑力-体力两要素模型”的基础上对参与全球价值链生产将如何影响一国的性别收入差距进行了理论分析,并考虑数字技术的应用是否会影响全球价值链带来的这种效应。本文参考G20峰会发布的数字经济测算工具箱,选用从数字设施、社会生活数字应用、数字技术创新及应用、数字技术的经济活动四个方面的多项指标并通过主成分法计算了2010—2017年38个国家的数字经济发展综合指数,并利用跨国面板数据进行检验。研究结果表明,在控制了国家和时间固定效应之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提高和数字经济发展将缩小性别收入差距,但数字技术的应用将不利于参与全球价值链减少性别收入差距的影响。
本文对在全球化和数字化背景下如何改善性别收入分配、提高性别平等程度、促进社会和谐发展具有政策含义。一方面,要加大对女性受教育的重视程度与人力资本投入。女性在参与劳动分工时的比较优势是认知技能,如果女性的知识素养水平得到提升,那么她们的议价能力也会随之增强,并且能从认知技能相对价格上涨中获得更多益处。这就需要切实保障女性平等接受教育与职业培训的权利。另一方面,政府应通过法律法规维护女性公平参与社会经济活动的合法权益,塑造良好的劳动力市场氛围,培养性别平等、尊重女性的社会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