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转型加减法 引领高质量发展——以百色市柑橘产业发展为例

费永红 罗思良 周银慧 农 媛 韦 静 韦德斌 钟 维 岑庆宋

（广西农业科学院百色分院/百色市农业科学研究所 广西百色 533612）

柑橘，是橘、柑、橙、柚、枳等的总称。 中国为世界上栽培柑橘历史最早的国家，已有4 000 多年的柑橘栽培历史[1]。 百色市柑橘产业重点布局在西林、靖西、德保等两翼山区县（市）及右江区[2]，目前柑橘产业已成为推动百色市乡村振兴、 实现农民增收的重要途径。 随着种植规模逐步扩张和新种果园的逐步投产，柑橘产业发展问题逐步凸显， 柑橘产业转型升级迫在眉睫。 如何在果业高质量发展的“新赛道”中赛出好成绩是产业发展的现实难题。 本文作者从分析百色市柑橘产业发展现状及发展优势出发， 逐一剖析产业发展主要问题， 深入探究百色柑橘产业高质量发展路径， 以期为类似柑橘产区产业发展提供理论与实践参考。

1 百色市柑橘产业基本概况

1.1 种植规模稳中有增，生产力水平有待提升

据百色市统计局统计，2018-2019 年百色市柑橘种植面积超4.00 万hm2，年均增幅4.73%。2020 年全市投产面积已达 2.90 万 hm2，较 2018 年增加 1.12 万 hm2，增幅62.92%， 年均增幅20.97%；2020 年全市总产已达 59.76 万 t，较 2018 年增产 24.04 万 t，增幅 67.3%。随着投产面积逐步扩大，总产值也逐年提升，2020 年全市总产值达12.50 亿元， 较2018 年增收1.88 亿元，增幅17.7%。 受产业环境和技术局限等因素制约，百色市柑橘单产水平提升慢，2020 年全市柑橘平均亩单产仅1 375.41 kg，较2018 年仅增加2.62%，其中宽皮柑橘类单产1 689.50 kg/亩、橙类758.38 kg/亩、柚类602.50 kg/亩。 受种植规模、市场竞争、疫情等多因素影响，全市柑橘价格下滑明显，2020 年柑橘平均单价降至2.09 元/kg，较2018 年降低29.63%。各品类价格：宽皮柑橘类为 2.02 元/kg、橙类为 2.27 元/kg、柚类为 3.53 元/kg。

1.2 品种结构稳定，产业布局向优势区域集中

近年来，百色市的柑橘已发展成为中熟、晚熟品种并重的格局，品种结构明显，以宽皮柑橘类为主、橙类为辅。 以2020 年为例，宽皮柑橘主要以沙糖橘为主，沃柑、贡柑及椪柑为辅，W·默科特、茂谷柑、马水橘等少量分布。 其中沙糖橘种植面积达1.86 万hm2，占宽皮柑橘类种植总面积的63.91%， 主要分布在西林县、乐业县、田林县等地；沃柑种植面积达0.67 万hm2，占宽皮柑橘类种植总面积的23.22%， 主要分布在靖西市、德保县、田阳区、右江区等地；橙类以纽荷尔脐橙为主，伦晚脐橙、卡拉卡拉红肉脐橙等少量分布，其中纽荷尔种植面积达1.13 万hm2， 占橙类种植总面积的84.33%，主要分布在德保县、靖西市、那坡县等地；柚类主要以琯溪蜜柚为主，沙田柚零星分布，其中琯溪蜜柚种植面积达0.31 万hm2， 占柚类种植总面积的91.18%，主要分布在田阳区、右江区、靖西市、平果市等地。 各区域的种植规模依次为西林县＞德保县＞靖西市＞右江区＞田阳区＞乐业县＞平果市＞田东县＞田林县＞那坡县＞凌云县＞隆林县，其中西林县、德保县及靖西市的种植规模超0.70 万hm2。 百色地区柑橘已形成“南橙北橘”的种植格局。

1.3 各级示范区建设蓬勃发展

在各级部门的共同努力下， 百色市柑橘类核心示范区建设得到可喜进展。 目前全市共建成县级以上柑橘类核心示范区共18 个，其中自治区级示范区4 个， 占全市自治区级现代特色农业示范区的10.81%，主要有德保县百乐德柑橘产业（核心）示范区、靖西市海升柑橘产业（核心）示范区、西林县驮娘江沙糖橘产业（核心）示范区及右江区六沙柑橘产业核心示范区；市级示范区4 个，占全市市级现代特色农业示范区的40%， 主要有德保县健茂柑橘产业示范区、乐业县百合沃柑产业示范区、西林县那沙水果产业示范区及田阳区山高果然生态循环农业示范区；县级示范区10 个，占全市市级现代特色农业示范区的15.63%， 主要有德保县海升现代化柑橘产业示范区、乐业县百坭沙糖橘产业示范区等。 全市县级以下柑橘类示范区超400 个，主要分布在西林县、靖西县、田阳区、平果市等地。 此外全市已建成全区较先进的无病毒苗繁育基地1 个——靖西海越无毒苗木良繁基地，基地正持续助推全市柑橘产业健康发展。

2 百色市柑橘产业发展优势

2.1 区位条件优越

百色地处滇、黔、桂三省中心区位，是中国大西南通往太平洋地区出海通道的“黄金走廊”，目前已形成高速公路、铁路、航空、航运、口岸“五位一体”的立体交通格局。 百色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中国—东盟农产品交易中心等平台的建设将持续为柑橘产业振兴赋能。 百色呈亚热带季风气候，属柑橘南部生态区，年均气温为22.1℃，年均降雨量为1 067 mm，年均日照时数在1 633 h[3]。 境内热量资源较丰富，雨热同季 ， 根据地形地势又可分为桂西北高海拔气候及右江干热河谷气候，以西林、田林、乐业、靖西、德保及那坡等地为代表的桂西北气候区高海拔、 降雨量较大、气温相对偏低，以右江区、田阳区、田东县及平果市为代表的右江干热河谷气候区日照充足。 百色独特的地域优势及气候环境条件可适应柑、 橘、橙、 柚、 柠檬等不同柑橘品类栽培生产， 满足周年供应需求。

2.2 政策措施持续发力

当前，各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和支持柑橘产业做强做优。 《广西百色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招商引资若干措施》［百政发（2020）14 号］进一步明确了入围百强企业在土地支持、税费支持、财政支持、“一企一策”、服务保障等5 个方面可享的政策支撑和服务保障；《广西百色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集聚人才创新发展若干措施及实施细则》［百发（2021）1 号］进一步优化人才创新创业环境， 为产业发展提供内生动力；2022 年1 月百色市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推进柑橘等产业提质扩产增效，强化特色品牌打造[4]；《百色市科技创新 “十四五” 发展规划 （2021-2025 年）》［百政发（2022）5 号］明确重点研制柑橘等6 大农产品的关键技术与产业示范基地；《广西推进水果产业高质量发展实施方案》［桂政办发（2022）41 号］重点支持德保县、靖西市打造特早熟柑橘生产核心区、沃柑优质区及脐橙优质区， 西林县打造沙糖橘优质区；《百色市农业机械化改革发展实施方案 （2022-2025 年）》［百政办发（2022）28 号］明确优化农业机械产业结构布局，重点突破柑橘等5 个“百万亩”工程经济作物种、采、运输机具，以及节水灌溉设备、抗旱排涝机械等适合丘陵山区使用的机械装备研发技术。

3 百色市柑橘产业发展的瓶颈问题

3.1 品种结构失衡，供应过剩与供应不足问题并存

近年来百色市宽皮柑橘、橙、柚种植面积比例维持在 6∶3∶1，从种植总面积来看，沙糖橘占比 40.47%，纽荷尔脐橙占比24.53%，沃柑占比14.68%，红肉蜜柚占比 3.44%， 三红蜜柚占比 3.24%， 椪柑占比1.99%， 贡柑占比1.45%， 伦晚占比1.00%， 桂夏橙0.75%，其他品种少量种植。 区域内品种规划研究不够，以中晚熟品种为主，早熟或特早熟品种、加工型、特色优质型品种稀缺。 品种结构失衡的弊端逐步凸显，沙糖橘等大宗果品产地价格长期在低位运行。 柑橘集中在10 月到翌年3 月上市，形成季节性、区域性和结构性滞销。 随着一大批幼树的逐年投产和进入丰产期，供求矛盾将更加突出。

3.2 科技运用受阻，经济形势不容乐观

百色市柑橘园多处位于山地丘陵， 以小农户分散经营为主，“小、散、乱、同”问题突出，整体建园水平较低。 散户果农往往未经树体管理、病虫防控方面的专业指导，橘园管护靠自身生产经验，橘园生产投入有限，基建落后，机械应用滞后，科技成果应用水平低。 受农村空心化、劳动力老龄化制约，百亩规模以上橘园“有劳无力”“有钱无工”问题突出。 近年来橘园劳务成本、 农资成本等生产成本刚性增长，控本、适产、增效技术难跟进，果农议价能力不高，利润空间逐渐缩小，呈现“增产不增收、增产反减收”的困局。 区域内采后商品化处理、贮藏保鲜和加工技术相对滞后，采后增值率低。 受疫情等社会因素影响，对柑橘类的总体消费能力减弱。

3.3 病虫综合防控压力大，抗逆保障少

柑橘黄龙病综合防控压力逐年增大， 主要体现在苗木市场监管难、种植户防控意识弱、市县区一线专技人员力量不足、黄龙病鉴定过程繁琐费用高、防控经费不足等。 近年百色市柑橘黄龙病发生面积超过690 亩，发生程度为总体轻发生、局部中等，西林县、 德保县等传统产区发病率相对较高。 柑橘溃疡病、橘小实蝇、柑橘木虱等病虫危害也呈上升趋势，冻灾、冰雹、连续暴雨及干旱等自然挑战长期存在，生产一线缺乏足够的抵御病虫害和气象灾害的科技支撑和制度保障。据不完全统计，2022 年2 月低温冻灾， 百色区域柑橘受灾面积超过3.0 万亩；5 月初冰雹造成西林县柑橘受灾面积超1.4 万亩；5 月连续降雨造成百色区域内受涝面积超1.0 万亩。种植风险频发，现行的农业保险制度定损难、理赔难、保额少，难以切实解决橘农分散风险与灾害补偿的问题。 以某县级示范园为例， 因园区内柑橘在2021-2022 年生长季节内连受冰雹、低温冻灾打击，大量落果，采收旺期又遇疫情滞销，产量损失900 t，产值损失900 万元，前期购买的农业险种只保树体不保果实， 无法定损申请补偿，园区生产压力倍增。

3.4 品牌效应不高，竞争力不强

“西林沙糖橘”“德保脐橙”等区域公用品牌效应发挥不足，企业品牌构建不突出，地方品牌创建和保护意识不强，高品质果品少，产品中下游衍生产业动力不足，文化附加值不高，品牌市场竞争力不强。 地理标志产品“西林沙糖橘”在2021 年通过中国品牌建设促进会专家评定，品牌强度为817，品牌价值达11.23 亿元，入选了国家地理标志运用促进重点联系指导名录，取得了一定成绩，但“西林沙糖橘”在国民知名度上还属于小众， 尚未进入中国品牌价值评价前100 位榜单[5]。 地理标志产品专用标志的使用还需进一步规范核准。 受制于种植规模、管护水平及柑橘黄龙病爆发等因素，部分橘园已出现品种退化、品质变劣、难以稳产的局面。 受制于劳动力、交通、物流、冷藏保鲜加工技术及营销模式等因素， 柑橘品牌营销相对被动。 柑橘全产业链有待进一步完善，销售渠道有待多元化拓展。

4 百色市柑橘产业发展优化对策

4.1 优化产业布局，实行差异化发展

地方有关部门及科研机构应积极探索形成本区域柑橘品种推荐目录。 依托自然资源、生态环境、气候条件等，优化柑橘主栽品种比例，优化品种熟期搭配，适当压缩非适宜区种植面积，构建优势产区。 适当提高夏橙、甜橙种植比例，引导发展早熟或特早熟温州蜜柑、早熟柚及早熟脐橙（赣南早脐橙、蜂蜜脐橙、青秋脐橙）等特色优质柑橘；在逐步压缩沃柑、沙糖橘的种植比例情况下，打造德保县、靖西市特早熟柑橘生产核心区，稳定靖西、田阳南部山区等沃柑种植优势区， 稳定德保脐橙优势区及西林沙糖橘优质区；大宗低产低效橘园逐步高位换接改造，郁闭橘园间伐间种改良换种，已发生黄龙病、衰退病的橘园全面换种，结合“耕地非粮化”处理要求减少撂荒果园；适当发展易管丰产品种[1]；鼓励果业加工企业开发柠檬、红韵香柑及长叶香橙等特色可加工产品。

4.2 强化科技投入，构建创新联盟

政府应重视科技示范和推广科技兴农[6]，引入金融及社会资本投入园区建设，种植模式向标准化、省力化、无害化、信息化和有机化发展。 强化传统产区水电路等基础设施建设，推进农机农艺融合；将标准化生产示范园区建设工作的经费编入财政预算，推进数字化智慧果园建设，提高果园管理效率[7]。 通过“政府扶持+项目引导” 等方式推进植保机械更新换代， 重点推广避雨栽培、 山地果园轨道运输线等高效设施农业， 在优势发展区内标准化示范园建立智能高效水肥一体灌溉、 农药与肥料自动喷洒、 气象与土壤信息实时记录、 全程视频监控于一体的智慧果园综合管理系统[8]；鼓励企业组建集团联盟开展产品创新研发， 以龙头企业扩建项目推动柑橘标准化生产。

依托国家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柑橘产业站点、创新团队、科技特派员等平台，引入区内外果业技术主流，构建“科研院所+地方政府+龙头企业+基层农户+行业专家”的创新联盟，长期追踪产业技术需求，围绕品种引育、营养管理、植保防护、适用机具应用、 采后商品化处理等技术重点方向集成创新与推广；推行果园作业劳务、作业设备租赁、代收代贮代售等社会化生产服务； 持续完善职业橘农、 新农人、“土专家”及家庭农场培育机制，为柑橘产业发展不断输送强劲技术服务队伍。

4.3 重视无病毒苗木示范，全方位提升产业抗逆能力

抓好健康种苗检疫及监管工作； 加强柑橘无病毒苗木示范基地育繁推一体化建设； 搭建地方特色政策性柑橘种植保险项目， 推行多层次的农业保险风险分散机制， 鼓励开发既保产量又保价格的种植收入保险、 气象指数保险等创新型特色农业保险[9]，推进多元化试点，强保障；加强自然灾害及柑橘病虫害等突发事件预警机制建设[10]，在黄龙病等重大病虫综合防控方面上下合力， 区市县乡层层推进、 多面合作、 统防统控， 严监管严处理， 提升防控效率；强化资金投入， 争取建立1 个市级黄龙病检验检测中心， 不定期开放免费检测渠道， 全面助力区域柑橘健康发展。

4.4 强化质量管理，提升品牌号召力

重视果园生态保护，控制化肥农药使用量，减早采、混采，提升优质果率；积极打造市域、县域、企业自有品牌，以品质提升为导向，构建结构合理、规模适度、特色各异、优势互补的品牌体系，推进柑橘主产区公用品牌高品质及差异化发展战略； 加强标准体系建设及生态原产地产品保护， 强化地理标志专用标志产品的质量监管，追溯体系建设，防止以次充好毁坏品牌形象[11]；强化品牌营销与传播，架构网络平台与传统媒体并重、线上线下一体、宣传与营销互融、 市场批发与商超直供多线发力的立体化营销格局[12]，以果旅融合、科普等形式着力打造柑橘精品文化园；强化“信息+”建设，充分发挥行业协会、产业联盟及服务组织等平台的桥梁作用， 把握发展的主动权[13]；大力推进三产融合发展，从产品升级、渠道升级、推广升级上下功夫，推进生产、加工、流通、营销产业链全面升级[14]，全面提升品牌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