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合川段浮游生物及其与环境因子的关系
2022-02-21王恕桥沈子伟余凤琴
王恕桥,但 言,李 燕,沈子伟,余凤琴
(1重庆市水产科学研究所,重庆 401120;2农业部长江中上游渔业资源环境科学观测实验站,武汉 430223)
0 引言
嘉陵江发源于秦岭北麓,在重庆市朝天门汇入长江,全长1119 km,流域面积16万km2[1-3]。合川段属中下游,全长85 km,流域面积685.06 km2,是长江上游重要的水源涵养地[4]。近年来,由于水电工程的修建、农业面源污染等原因,该江段水生态环境和生物多样性受到了较大影响[5]。
浮游生物群落结构组成、改变,可以作为评价水体质量的一项生物学指标[6-7]。目前尚无综合研究该江段浮游动物、植物及与环境因子关系的报道。2018年重庆市水产科学研究所依托农业部长江调查专项,对嘉陵江合川段浮游生物和水质状况进行了调查,以期综合评价该江段水体环境现状,为保护长江上游生态环境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采样时间与站点设置
2018年5月(春季)、8月(夏季)在嘉陵江合川段设置利泽(LZ)(中心坐标:106°12′44.52″E,30°8′2.38″W)、渠江口(QJ)(中心坐标:106°19′27.19″E,30°2′12.72″W)、涪江口(FJ)(中心坐标:106°16′8.14″E,29°59′17.83″W)、草街(CJ)(中心坐标:106°23′13.02″E,28°54′16.25″W)4个采样断面,见图1。
图1 采样点分布图
1.2 调查方法
1.2.1 浮游生物采集鉴定方法 浮游生物样品的定性与定量采集参考文献[8]执行;鉴定采用OLYMPUS CX31显微镜观察拍照,利用万深浮游生物计数智能鉴定系统鉴定计数,并参照相关专业书籍[9-11]。
1.2.2 水环境指标监测方法 水温(Tem.)、透明度(SD)、溶解氧(DO)、总氮(TN)、总磷(TP)、氨氮(NH3-N)、叶绿素a(Chl-a)、高锰酸盐指数(CODMn)等水环境指标按照相关技术和要求测定[12]。
1.3 数据分析
1.3.1 优势种的判定 优势种根据调查的浮游生物优势度(Y)来判定,见式(1)。
式中,ni为i种的个体数,N为所有种类总个体数,fi为该种出现的频率。Y>0.02的种类为优势种[13]。
1.3.2 水质理化因子分析 利用营养状态指数评价(TLI)对调查区域的水体质量进行富营养水平评价[14],计算见式(2)。
式中,TLI(∑)为综合营养状态指数,Wj为第j种参数的营养状态指数的相关权重,TLI(j)为第j种参数的营养状态指数。
评价标准为:0
1.3.3 统计分析 使用Microsoft excel 2007对数据进行整理,用SPSS17.0软件处理分析,不同调查时间差异性分析用独立样本T检验。使用CANOCO 5.0软件对浮游生物种类数据与环境数据进行多元统计分析、排序,将浮游生物优势种密度作为响应变量,环境因子作为解释变量[15-16]。
2 结果与分析
2.1 浮游生物的组成与变化
2.1.1 种类组成与优势种 调查期间共鉴定出浮游植物6门87种,以硅藻门(37种,占42.5%)、绿藻门(28种,32.2%)为主;春季、夏季分别鉴定出41种、73种,均以硅藻门(22种,53.7%;32种,43.8%)、绿藻门(11种,26.8%;22种,30.1%)为主。优势种组成见表1,2次调查均出现的优势种为变异直链藻(Melosira varians)、颗粒直链藻变种(M.granulata var.)、尖针杆藻(Synedra acusvar)。
共鉴定出浮游动物4门38种,以轮虫类(17种,44.7%)、枝角类(11种,28.9%)为主;春季、夏季分别鉴定出30种、29种,均以轮虫类(11种,36.7%;15种,51.7%)、枝角类(10种,33.3%;7种,24.1%)为主。2次调查均出现的优势种为冠冕砂壳虫(Difflugia corona),见表1。
表1 嘉陵江合川段浮游生物优势种
2.1.2 浮游生物密度 由图2、3可知,浮游植物密度春季变化范围为8.71×104~88.46×104个/L,平均34.94×104个/L;夏季范围为52.19×104~98.95×104个/L,平均78.93×104个/L,夏季平均密度高于春季。总体呈上游与下游较高,中游低。浮游植物组成中春季硅藻门占70.29%、绿藻门占13.38%、蓝藻门占11.88%,夏季则演变为硅藻门占57.81%、蓝藻门占20.61%、绿藻门占14.64%。
图2 浮游植物密度分布
图3 浮游植物组成
由图4、5可知,浮游动物密度春季变化范围为23.78~417.4个/L,平均187.52个/L;夏季变化范围为119.05~358.72个/L,平均226.73个/L,夏季平均密度高于春季;除夏季CJ外,2次调查均呈下游高于上游。浮游动物组成中春季原生动物占70.69%、轮虫占27.60%,夏季则演变为原生动物占35.79%、轮虫占57.04%,两季节枝角类和桡足类占比均较小。
图4 浮游动物密度分布
图5 浮游动物组成
2.2 水体理化因子
嘉陵江合川段水体理化因子调查结果如表2所示,夏季T em.、pH、NH3-N、Chl-a值高于春季,CODMn低于春季,并且呈显著相关(P<0.05);夏季DO、SD高于春季,TN、TP低于春季,相关性不显著。
表2 嘉陵江合川段水环境因子及营养状态
营养状态指数(TLI)评价显示,除春季涪江口断面为富营养型外,其余各采样点均呈中营养型,春季营养状态指数高于夏季,相关性不显著。
2.3 浮游生物优势种与环境变量的关系
浮游植物、浮游动物DCA排序中轴的最大长度梯度为分别为1.69和2.19,小于3,因此物种与环境因子关系排序方法均选择冗余分析(RDA)[15]。浮游植物、浮游动物与环境因子RDA排序结果如图6所示,前两轴对相应物种分布的解释量分别为81.5%和72.1%,4个轴为95.4%和96.0%,表明浮游生物群落结构与环境因子关系密切。蒙特卡洛置换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Tem.、pH、Chl-a对浮游生物群落结构变化产生影响,此外,CODMn对浮游植物也产生影响,二者显著相关(P<0.05)。
表3 蒙特卡洛置换检验
图6 浮游植物(左图)、浮游动物(右图)优势种与环境因子的RDA排序图
3 讨论
3.1 浮游生物群落结构变化特征
调查鉴定出浮游植物87种,低于2010年的90种、2011—2012年的145种和2014年的90种[4-5],可能与站点设置、调查时间有关;共鉴定出浮游动物38种,目前尚无对该江段浮游动物的相关研究报道。与之前研究相比,文中浮游植物密度平均值增加了近3倍,表明嘉陵江合川段富营养程度有加剧的趋势。夏季大部分站点浮游生物密度高于春季,这可能与夏季温度、光照等条件更适合浮游生物生长繁殖有关[17-19]。空间分布上,浮游植物密度呈河流汇入口高于干流,这可能因为干流过大的流量、过高的流速及浊度限制了藻类生长[20]。浮游动物密度大致呈下游高于上游,这可能与河流下游接纳了更多的营养盐、有机质,更适合浮游动物生长繁殖有关[21-22]。
3.2 水环境评价
文中,各调查点浮游植物均表现为以硅藻门、绿藻门、蓝藻门为主,浮游生物优势种的中的钝脆杆藻、小颤藻、变异直链藻、冠砂壳虫、萼花臂尾轮虫等均为中污染指示种[7],表明嘉陵江合川段水质状况受到了一定污染[22]。水质营养状态指数评价(TLI)结果显示,该江段处于整体处于中营养状态;涪江口达到了富营养状态,可能与该采样点地处合川城区,工业、生活影响有关[23]。各项指标综合分析显示,春季富营养及污染程度整体高于夏季,但无显著差异。这可能与春季水流量较小,不利于污染物质的扩散,夏季水流量较大,过多的有机质污染物被稀释有关。
3.3 浮游生物群落结构与环境因子的关系
影响浮游生物群落结构的环境因素主要包括Tem.、DO、盐度、营养盐、pH、有机物、TN、TP、Chl-a和重金属(汞)[21-23]。
排序显示,Tem.是影响浮游生物群落结构变化的第一要素。在24~32℃范围内,大多数优势生物与Tem.呈正相关关系,与金琼贝等[17]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Chl-a是水体初级生产力的重要指标,能反映浮游动物饵料水平,大多数浮游动物与Chl-a呈现正相关关系[24-25]。所以,Chl-a是文中与浮游生物群落紧密相关的另一重要环境因子。pH对藻类的种类组成及分布有着重要的影响,碱性环境有利于藻类光合作用,因此,较高的生产力往往出现在碱性水体中[26],本研究中夏季pH显著高于春季,夏季浮游植物种类、密度均大于春季,从而间接影响到以浮游植物为饵料的浮游动物,所以pH是影响浮游生物群落结构的另一因子。CODMn能反映水体有机物、营养盐水平,因此,文中该指标也对浮游植物群落结构产生影响。
4 结论
本研究结果表明嘉陵江合川段浮游植物以硅藻门、蓝藻门、绿藻门为主,探明了温度、pH、叶绿素a均是影响嘉陵江合川段浮游植物和浮游动物分布的环境因子,而CODMn仅是影响浮游动物分布的环境因子。本研究仅仅调查了春、夏两季嘉陵江合川段的浮游生物与环境因子,尚未对有机污染物、重金属作调查分析。所以,在以后的研究中,需对浮游生物开展跟踪监测,同时环境因子应增加挥发酚、石油类等有机污染物,铜、汞、铅等重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