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世界
2022-02-21
1981年,当旅行作家Bruce Chatwin决定在伦敦定居时,刚从AA建筑联盟学院退学的John Pawson成立了工作室,开始了自己的设计师生涯。他的第一个项目是艺术品经销商Hester van Royen的公寓,Chatwin在参观完这位好友的房子后,在文章Wabi 中写道:“我被带到一间公寓,它位于华丽但稍有下倾的維多利亚式露台的上方。在我看来,房间里的一切几乎完美……我绕着墙走,兴高采烈地欣赏着它的平面、阴影和比例关系。”于是,年轻的Pawson有了第二个委托项目。
这间仅有45平方米的公寓位于伊顿广场77号,整幢大楼是一座建于19世纪中叶的白色灰泥建筑,具有意大利宫殿的风格。Chatwin想要一个简单的家,那是一种介于牢房和船舱之间的感觉,同时又能把书藏在走廊里。当他从非洲回来后,发现了一个比例“匀称”的公寓,它与文艺复兴早期绘画中的某些空间非常相似,房间本身很小,却给人一种无限延展的错觉。
当然,这间公寓还有另一个版本的解读。Chatwin在1984年写下《一个挂帽子的地方》,这篇短小精悍的文章蕴含着惊人的笔触和深切的温柔。“我喜欢想象父亲坐在平静的灰色小屋里,从他那黑色的帽沿下凝视着海浪。从那以后,真正激发我想象力的房间就是船舱、木屋、僧侣牢房,或者——尽管我从未去过日本——茶室。”故事从一个四岁男孩去探望他在海军服役的父亲开始,到他下决心定居伦敦,寻找合适的公寓,邂逅设计师以及家具和艺术收藏,娓娓道来。
如同他著名的非虚构文学,字里行间的真假无从辨别,但关于物件的描述十分引人入胜——他从克里斯蒂拍卖行捡漏得到一张凡尔赛宫库存的座椅,推断是法国摄政时期为玛丽∙路易斯皇后的公寓制作的;从经营前哥伦比亚时期艺术品的朋友手里拿下一张羽毛挂毯,这件可追溯到公元5世纪的古董居然只花了240美元;他的母亲在20世纪30年代花5先令购买的Alvar Aalto设计的凳子被他搬到了新家;他如何迷上艺术家John Duff的玻璃纤维雕塑,以及小茶几上摆放的日本漆器、伊斯兰库菲克书法和印度画收藏……就像Chatwin自己说的那样,“物体是感情的替代品”,一个满世界游走的旅者的心境,可见一斑。
在这间稀疏朴实的公寓里,Chatwin不怎么写作,他喜欢思考,听音乐,在床上看书,做Moleskin笔记。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挂帽子的地方,是Pawson为他设计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