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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媒体视域下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特点分析

2022-02-18

传媒论坛 2022年12期
关键词:虚无主义媒介社交

刘 勇

2021年12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党史学习教育专题民主生活会上强调,“在新的赶考之路上,我们能否继续交出优异答卷,关键在于有没有坚定的历史自信”。长期以来,历史虚无主义都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史学界非主流学术研究范式,而是具有重要社会基础和意识形态影响力的极端错误思潮,是对历史自信、历史骄傲的解构与破坏, 其以构建新的史学图景和意义内涵为幌子,要害在于否定甚至颠覆主流历史叙事方式,通过乱史混淆视听,进而达到毁本灭基、改旗易帜之目的。当下,社交媒体深度融入受众生活,在网络监察覆盖力度不足时,促进了历史虚无主义的成型、变化与发展。研究历史虚无主义在社交媒体视域下的传播特点和规律,对于抵制各种错误思潮、增强斗争精神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

一、社交媒体下信息传播的碎片化、即时性、多元化,为历史虚无主义提供了嵌入受众生活的便利渠道

社交媒体视域下,受众在媒介文本接触中体现出明显的碎片化特征,集中表现在利用大量碎片化的零散时间通过简练的方式来阅读碎片化的内容。精炼、紧凑的传播内容更容易得到转发和扩散,标题鲜明、观点简练、信息细碎的快餐内容的阅读次数和传播效度明显高于逻辑清晰、内涵深刻、见解理性、信息量大的深度内容。

历史虚无主义在传播手段上充分利用碎片化的传播特点,无视历史发展的整体真实,忽视历史发展主要线索中不同主体间的纵向继承和横向联结,从某些模糊的历史记载和出处不明的野史材料中截取材料,从设定好的结论出发做出非此即彼的主观臆断。

媒介形式的更迭映射到信息的传播速度的加速上,社交媒体中高速度的信息传播已经不能满足受众的需要,即时性的渴望在直播生态下越发凸显。一方面,即时性的传播也需要较小的信息容量,另一方面,碎片化的内容与表达即时性结合起来共同推动了信息处理周期的缩短,从而更加追求冲击感和刺激度。

历史虚无主义在传播形式上更趋隐蔽化,借助对新闻资讯迅速新鲜的解读,创造娱乐化文化消费形式,把错误观点转化为引人注目的消息文字或感性动态的艺术形象,进而捕捉大众猎奇心理。另外,历史虚无主义在社交媒体的传播过程中,往往预设政治意图和历史结论,通过发现、解构所谓离奇史料进行具有蛊惑性的自说自话,编造故事体历史细节、小说化党史文化,成为丑化党史、曲解共和国史的主力军。

二、内容生产者的独立性促进了历史虚无主义的话语体系建设

社交媒体的出现改变了内容加工的链条, 特别是改变了内容生产的付费模式,内容生产者获得了通过受众直接变现的途径,内容生产者与传统媒体的共鸣作用在不断削减,内容生产者的独立性日趋凸显。在不违背法律前提下的一定程度上不受约束的自由表达和迎合个性受众和寻找小众的现实需要结合时,自媒体的“哗众”特点开始显露。

在部分网络内容生产者的包装下,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更趋隐蔽化,藏身于学术研究、文史分析的面具中,在吸引关注的第一准则下,通过戏说、戏仿、选择性抽取等方式消解历史深处的理性价值和永恒真理。 更为恶劣的是,往往用今天的时代条件和发展成果来衡量历史事件的历史价值和时代意义,用今天的知识框架去分析前代伟人的实干业绩和历史功绩。

部分所谓“大V” 还故意照搬唯心史观的体系重建党史、国史的主体,意图混淆受众对历史研究主体和主流研究成果的认识,利用社会转型期矛盾突发的现状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扣帽子,通过忽略主流历史叙事方式的形式构建经验化的历史意义,为意识形态传播遮掩。以唱反调为个性独立的标签,胡编乱造的翻案,打着还原历史真相的旗号将为地主阶级代表的帝王将相打扮成人民的慈父、洞察时代先机的先锋,把已有确定历史评价的军阀、恶霸等负面人物塑造成识时务的进步代表。

值得一提的是,社交媒体时代,历史虚无主义不仅停留在对党史国史赤裸裸的攻击上,更是借助探索发展期的曲折前进来否定当下,伪造学理化的评价标准来否定价值体系, 故意虚化重大事件发生的历史场景和时代节点,把历史评论放置于今天的制度体系和思想水平中分析,完全脱离社会存在的基础性。

三、复制文化大行其道,降低了受众的媒介鉴赏能力,为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提供了受众基础

传统媒体时代,社会的文化生产力或者精神生产力的焦点在于迅捷的信息服务和建设性的独创透析,在立足大众化传播的基础上更加注重媒介文本的创新性。这一方面是因为传媒组织本身是社会经济的重要参与者,传媒的盈利模式建立在品牌认知的基础上,自上而下的传播体系需要维系对受众的认知优势;另一方面也在于受众作为群体概念的知识层次、文化程度、社会参与度、经济购买力都有限,个体的社会不安全感需要主流媒体的议程设置和涵化效果来消除。

社交媒体背景下多元化的传播主体迎合了社会整体知识结构的完善,构建了扁平的传媒生态,迎合也创造了一对多、多对多的信息分享方式,但是并未从根本上催生原创性的文化生产和传播流程,社交媒体背景下移动传播提供的媒介内容,除了生活描述般的旅游照片、家居常态、工作困惑外,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有关社会时政、家庭养育、养生保健、八卦娱乐、虚无历史之类重复率极高的信息,呈现明显的“复制文化”,其文本的思想性已经被稀释甚至消解,很难具有教化意义。而复制文化产生的根源在社会普遍存在的浮躁特质,并未形成对媒介文本价值创新性和原创性的尊重,这又反过来促使受众丧失媒介文本的创造性追求,习惯于通过复制文化的粘贴来满足自我表达需要。

简而言之,社会转型期的大众焦虑和不稳定情绪会直接反映到移动社交媒体等新媒体传播中, 既呈现了来自“草根阶层”的表达欲望,也造就了游戏式的虚拟广场的话语狂欢。复制文化鼓励受众以玩世不恭、荒诞不经的姿态重构信息内容,因此各种调侃乃至戏弄革命先烈的恶搞纷纷得到转发,受众以此表达自己的个性观点。

四、构建具有智性愉快特质的媒介文化钳制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

智性愉快是康德根据人类情感提出的概念。康德把人的愉快感受归纳为两类:一是经由感官或者鉴赏获得的“感性的愉快”,二是通过概念或者理念表现出来的“智性的愉快”。[1]“智性的愉快”须经由反思加以把握,更多地体现在艺术鉴赏领域,而“感性的愉快”的范围则广得多,包括所有在感觉到一个对象时所产生的快适的感情。在社交媒体的内容领域,感性愉快体现出感官和情绪的表层美感,智性愉快反映出的则是心理和情感的深层美感。智性愉快区别于传统的简单的娱乐概念,来源于对媒介内容理智性的理解获得的愉快,是一种纯然的审美愉快,产生对象包括启悟社会公平和健康价值伦理的内容;激发而非抑制受众主体思辨能力的内容;带来自我反思的精神享受的内容等。

受限于意识形态传播的主动性程度和忽视受众特点的生硬灌输,受众对爱国主义、人民英雄史观的认知缺少深度。从意义建构的角度上讲,受众越多地对初始媒介信息进行加工转化,对媒介文本的意义建构水平就越高。从价值传播和建构的角度出发,宣传思想工作者必须通过唤起受众的独立自我以传播感性诉求的短平快文章,但独立自我突出个体的独立性和生活中的自我感受。而我们更需要强调智性愉快唤起受众的集体自我,将更多理智诉求的文本内容传输给受众,将青年人从从众性媒介产品还是差异性媒介产品的区隔中解放出来,关注自身的集体意识和身份概念,从所承担的社会属性出发来追求符合身边圈子属性的知识密集型传媒。

五、提高宣传思想工作的精神生产能力,铲除历史虚无主义的土壤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之所以借助社交媒体广泛传播也在于我们宣传思想工作中精神生产的文化价值仍然不到位,不能根据具体议题和社会热点为受众排惑解困。宣传思想工作实践中精神生产的精神文化价值着重强调精神生产对人的社会性、自由精神的呈现和促进,在工作中突出以激发政治热情为目标。社会舆情日益复杂,主流媒体对热点问题的解读在信息传播的不同阶段起到的涵化效果有差异,意识形态阵地面对的冲击力度越来越大,频率不断提高。要凸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本色,归根到底要靠先进青年发挥带头作用, 主动发声进而掌握话语权。因此,激发青年的政治热情需要更加尊重青年的主体地位,找到教育的痛点、热点、敏感点,增强青年思想教育的政治内涵。

当下的宣传工作不能再局限于特定环境的自说自话,而是变成社会化的精神生产。社会化的议题生产、内容生产甚至价值生产都成为社会思潮传播的渠道。遏制和钳制历史虚无主义在社交媒体中的扩散传播根本还在于建构起主流价值宣传思想的精神文化价值传播体系。 具体来说,将精神生产与物质生产的关系通俗化为特定经济阶段的政治文化思想,将精神文化价值的个人人性与大一统的国家观念和现实的社会阶段特征结合起来,揭露历史选择论的臆想本质。

随着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推进,“美国化了的专家”已然没有了市场。在大众认知中,思想高迈且具有独立政治品格与舒朗清雅、迂直性格的俊采教师成为一种正面“人设”,“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等传统士大夫的傲气也作为了政治评判的标尺, 鼓励持正不阿、“具有自己的政见”,偶有刻意夸大“担风袖月”的风采与“燔诗书而明法度”的历史记忆。 从受教育者的视角看,“各个人的出发点总是他们自己, 不过当然是处于既有的历史条件和关系范围之内的自己,而不是意识形态家们所理解的‘纯粹的’个人”。[5]从育人者自身的角度看,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习惯“在比较通俗和具有规范的形式里, 表达出富有现实内容的社会理想和政治伦理主张”,[6]近代以来,“一些旨在建立自主学术社会的知识分子脱颖而出, 他们要使学术摆脱功利心态和政治力量的干预, 其最终目标则是以更根本的方式与西方国家竞争。他们认为,旧传统的缺陷恰在于缺少有现代意味的学术社会。”[7因此,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少数教师、学者的政治伦理与教育理想存在不同步的地方,也有持正不阿、不简单盲从权威的知识分子把学术风采简单化为具有自己的政见的个性特点,并用诸如“守节不逊”类清高形象自居,这深刻反映了个体学术理想与党的理论队伍建设的矛盾点。恩格斯强调,“在我们党内, 每个人都应该从普通一兵做起”[8]。作为普通一兵,自然是阶级先锋队的行伍中的一员,“兵生于治而异,俗生于法而万转,过势本于心而饰于备势。”[9]由此出发,我们既可以理解为队伍成员社会习惯的塑造从法度准则出发则事半功倍,也需要注意个体学术理想与党的理论队伍建设的统一性。从党领导思想政治工作发展的历史来看, 全面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基点就在于建设“党的理论队伍”,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术批判与研究理论的新方式,汇聚理论研究的合力,“只有研究某一社会或某几个社会的全体成员的意向的总和,才能科学地确定这些意向的结果。”[10]

由此可见,思想政治工作者要牢牢把握住宣传思想阵地,应对包括历史虚无主义在内的各种有害思潮冲击,除了利用网络载体,关注和引导网络舆论外,切实提高网络传播内容的建构能力,营造智性愉快的媒介文化, 在唯物史观指引下将宏观叙事与微观分析结合起来,打破经验论下的历史选择论,最终提高受众的理性自觉。同时,要真正建构起完善的抵制、应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治本方式, 关键在于打造一支包括思想政治工作者在内的党领导下的理论工作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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