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ONE理论的广州浪奇财务舞弊分析

●张晓璐 熊 忱 付元娇

《中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第1141号——财务报表审计中与舞弊相关的责任》将舞弊定义为“被审计单位的管理层、治理层、员工或第三方使用欺骗手段获取不当或非法利益的故意行为”，即财务舞弊主要是指管理层通过提供虚假财务信息以获取自身利益。2021年12月24日，广州市浪奇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浪奇”，股票代码：000523）收到了广东监管局的处罚决定书，披露了广州浪奇在2018年至2019年期间虚增收入约128.85亿元，虚增资产约20.38亿元，且2018年和2019年年报存在虚假记载等违法行为。该案具有典型意义，也引发了社会公众的思考：广州浪奇为何会发生如此严重的财务舞弊行为？其他上市公司又该从中吸取哪些教训？下面结合GONE理论对广州浪奇舞弊事件进行研究，以期为其他企业持续健康经营提供参考建议。

一、文献综述

（一）财务舞弊动因、手段与后果的研究

1、财务舞弊的动因。GONE理论是广为公众接受的财务舞弊理论，洪荭等（2012）通过研究认为财务报告舞弊可以通过GONE理论的四个诱因贪婪（Greed）、机 会（Opportunity）、需 要（Need）和暴露（Exposure）得到充分的解释。王杏芬（2020）进一步研究得出，形式化的公司治理和内部控制的失效为财务舞弊提供了机会因素，无效的内部及外部监督是舞弊暴露因素的主要表现。此外，董红星（2018）指出，财务报告舞弊可从伦理视角出发，他认为道德瑕疵是财务舞弊产生的伦理根源。苗爱红（2020）认为上市公司舞弊动机与公司的发展需求有很大关系，上市公司实施财务舞弊的动机包括深陷财务困境之外，还涉及虚增利润与收入，以实现既定业绩目标等较为明显的舞弊动机。

2、财务舞弊的手段。依据财务报表舞弊所涉及的会计科目，黄世忠等（2020）将舞弊划分为收入舞弊、成本费用舞弊等，认为上市公司最常采用的是通过会计操纵和交易造假的收入舞弊。此外，陈仕清（2018）指出，财务舞弊企业还经常采用关联交易的方式虚增收入，财务舞弊企业通过与关联企业之间不断进行交易从而增加舞弊企业的收入，同时在这个过程中舞弊企业可以通过协商定价的方式使关联交易有失公允，从而虚增舞弊企业的收入和利润。在舞弊时间上，洪文洲等（2014）认为其具有连续性，国内公司最常用的财务报表舞弊手段是虚假披露和隐瞒重大事项，其次是虚增利润，且多种舞弊形式往往同时发生。近两年来，叶钦华等（2022）指出交易造假类收入舞弊的实施手法呈愈发隐蔽的趋势，协助实施财务舞弊的“帮凶”从关联方、隐性关联方向真实客户、供应商转换，即从“无中生有”走向“真真假假”。

3、财务舞弊的后果。在财务舞弊的后果方面，当上市公司因舞弊受到监管部门处罚后，刘星和陈西婵（2018）研究得出公司获得贷款的难度将提高；陈运森和王汝花（2014）提到不仅企业自身的声誉会因违规处罚公告而受到打击，终端消费者会减少违规企业产品的购买。此外，企业将为舞弊行为付出巨大代价，张维等人（2022）指出受到监管部门处罚的企业给外界传递出其内部控制存在问题的信号，投资人会撤回投资、银行等机构会提高其的贷款利率，这对企业的偿债能力产生负面影响，进而降低企业财务绩效。

（二）文献述评

由上述文献可知，国内外学者对财务舞弊的研究非常丰富，主要从舞弊动因、手段及影响等方面进行了研究，但是现有的文献主要是针对财务舞弊影响因素和治理对策的研究，结合具体案例的研究还不够丰富。而广州浪奇此类新型舞弊案例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其财务舞弊行为更加复杂和隐蔽，因此全面研究广州浪奇财务舞弊案例对于我国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于财务舞弊的案例分析工具已经有冰山理论、舞弊三角理论、GONE理论、多因素理论，由于各种理论都有自身的优缺点，为了较为系统全面地分析本案例中舞弊的动因，本文认为GONE理论对广州浪奇舞弊事件的探讨具有更强的适用性，具体从“贪婪”“机会”“需要”和“暴露”四个维度对广州浪奇舞弊的动因加以剖析。

二、广州浪奇财务舞弊案例分析

（一）浪奇财务舞弊概述

广州浪奇1993年上市，公司主要是生产并销售绿色日化产品，在健康食品及原材料贸易业务领域也取得了较大的发展。2020年9月底，在公司外地仓库盘点工作中，发现了账实不符的存货金额约为5.72亿元。短短3个月之后，账实不符的存货金额累计达到了8.98亿元。广州浪奇实施舞弊的手段主要是虚增收入、虚增存货、违规披露信息。

1、虚增收入。2018年至2019年，广州浪奇在两年内虚增收入约128.85亿元，虚增利润约4.11亿元。广州浪奇通过与其他关联方配合，签订虚假合同，并按正常的流程伪造原始单据及流水，利用虚构贸易业务、循环交易商品等方式，虚增收入、成本及利润。2018金额分别为62.3亿元、60.2亿元和2.1亿元。2019金额分别为66.5亿元、64.5亿元和2.01亿元。

2、虚增存货。广州浪奇为了掩盖其非法行为，以预付采购货款的名义将资金转给关联方使用。最后将大量预付账款转变为虚增的存货，总计约20.4亿元。2018年广州浪奇存在金额约为9.5亿元的虚增存货，2019年其金额则增长至10.8亿元，当期披露存货金额占比从2018年的75.84%增长至2019年的78.58%。

3、违规披露信息。广州浪奇存在诸多违规披露信息问题，主要表现为关联方及其交易问题，具体表现为：

广州浪奇违规披露与广州钿融企业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及其子公司的关联交易及资金往来情况。在2017年，傅勇国作为广州浪奇董事长持有广州钿融34%股份。2018年至2019年，广州浪奇通过支付采购货款，将资金转移至广州钿融及其子公司使用。2018年涉及金额约11.78亿元，2019年涉及金额约24.49亿元。

另外，还牵涉到和江苏琦衡之间的关联交易。经调查，在2013年9月时广州浪奇持有江苏琦衡25%的股份。2018年至2019年期间，广州浪奇通过支付采购货款，将资金转移给江苏琦衡使用。2018年和2019年资金发生额分别为41,901,500元和54,329,100元。

2018年和2019年，广州浪奇与广州钿融和江苏琦衡交易发生的金额已经达到了应当及时披露的标准，却未在这两年年报中披露相关情况。导致传递了错误的信息，扰乱了公平诚信的证券市场。

（二）基于GONE理论的动因分析

前已述及，GONE理论揭示了财务舞弊产生的行为动因，即当舞弊者存在贪婪之心且有较大资金压力时，如果存在合适的机会并且具有较小的暴露可能性时舞弊行为就会发生。下文将结合GONE理论，分别从“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个维度深度剖析广州浪奇财务舞弊的动因。

1、贪婪因素。贪婪属于心理因素，是指舞弊者过度追逐私利。广州浪奇财务舞弊案例具有组织性、长期性与谋划性特征，管理层在对外披露信息及管理过程中，选择最有利于自己利益的舞弊行为，反映出公司管理者缺乏良好的职业道德。

2、机会因素。机会因素是指舞弊者自认为能瞒天过海实施财务舞弊行为的机会，可具体分为内部机会和外部机会。

（1）从内部因素来看，首先，广州浪奇的两大股东分别为广州轻贸集团（持股31.04%）和广州国贸发展控股有限公司（持股14.22%），该两大股东的实际控制人为广州国资委。很明显，广州浪奇的持股结构反映出多级委托代理关系，不仅会增加公司的代理成本，而且容易引发管理层的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为管理层的舞弊行为提供机会，大大降低舞弊成本。

其次，广州浪奇时任董事长傅勇与副董事长陈建斌曾长期合作，关系密切，二人在工作中成为“一致行动人”，而其他外部董事又因身兼数职难以真正参与公司的治理活动，致使董事会内部的制衡作用基本失效，从而使得董事会成为傅勇国的“一言堂”。

最后，对于公司的重大事项和重大决策，监事会并没有发表单独的意见报告，也没有对公司提出有价值的建议。同时，监事会的信息来源主要是管理层，即监事会是依靠管理层提供的信息进行监督，除此之外无其他信息来源，所以经常由于无法获得充分信息而无法行使监督职能。由于广州浪奇的监事会并未尽到其应尽的监督职能，因此广州浪奇在对外进行信息披露的过程中，很容易产生虚假披露、不完整披露等违规行为。

综上所述，广州浪奇内部治理结构存在着不可避免的漏洞，给企业舞弊行为提供了可乘之机，导致企业内控失效，削弱了对舞弊行为的有效监督。

（2）从外部因素来看，广州浪奇在2018年和2019年这两年内虚增利润约4.11亿元，虚增存货金额合计约20.38亿元，而中审众环作为广州浪奇外部审计机构，却在其实施财务舞弊的两年内连续为其财务报表出具了标准的无保留审计意见。很明显，中审众环会计师事务所为广州浪奇财务舞弊提供了相对宽松的外部监管环境。

3、需要因素

（1）公司自身的融资需求。广州浪奇近年来由于品牌竞争力下降，企业在采购时需要预付而销售时多采用赊销的方式，才能维持企业正常经营活动，此种方式给广州浪奇带来了极大的资金运转压力。2017至2019年，广州浪奇由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持续为负数且逐年降低，极低的现金流量无法满足企业日常正常经营，更无法填补大量应收账款的缺口。此外，广州浪奇在2017至2019年应收账款周转率分别为：5.03、4.06、3.71，呈逐年递减趋势。3年内，广州浪奇应收账款从17.56亿元上升到30.09亿元，增幅为71%，而其主营业务收入的增幅为21%，由此可见广州浪奇的回款速度变慢，坏账损失和收款费用都有所增加。基于此，广州浪奇有迫切的外部融资需求，以获取大量资金来维持公司运营。为了满足这个需求，广州浪奇通过粉饰财务报表，从而制造一种企业处于健康运营的良好形象以实现目的。

（2）掩盖企业经营不善的需求。基于信号传递理论，财务报表的信息可以向外界传达企业经营情况，对财务报表进行修饰及美化后有利于为本企业树立良好的形象以促进企业长远发展。广州浪奇更新后的财务报表显示其2017至2019年毛利率分别为2.82%、3.27%、7.06%，而其竞争对手之一的蓝月亮2019年的毛利率为64.16%。很明显，广州浪奇的毛利率较低，公司经营业务获利水平不高，且公司多年来经营活动中占用了大量现金，资金周转速度慢，经济效益不好。同时，广州浪奇2017至2019年产生的净利润连续数年呈下降趋势，2018和2019两年甚至出现较大亏损。面对这一压力，广州浪奇铤而走险选择了财务舞弊的行为。

综上，为了继续对外营造良好的经营业绩、获取更多资金以及避免强制退市，广州浪奇利用信息不对称优势进行了为期两年的财务舞弊行为，以期达成掩盖企业经营不善真相、维护市场信任度的目的，以弥补资金缺陷。

4、暴露因素。暴露因素是指企业财务舞弊曝光的可能性以及曝光后的惩罚力度。广州浪奇进行财务舞弊一方面是因为暴露时间滞后。作为我国日化行业的大型骨干企业，广州浪奇的交易对象极其分散，而且业务繁杂使得收发与盘点工作较为复杂，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审计的准确性从而降低了企业财务舞弊行为暴露的风险。另外，会计师事务所可能为了与企业保持长期合作关系，避免重要客户流失，其专业胜任能力和独立性受到影响。这些特征都会使广州浪奇财务舞弊被发现的可能性降低，最终增强了企业进行财务舞弊的可能性。

违规成本过低也是诱发公司舞弊的重要原因。广东证监局对广州浪奇及其他7名直接责任人进行了处罚。从处罚结果中可以看到罚款最高金额仅为450万元，与广州浪奇两年虚增收入128亿和虚增利润4.1亿元相比，该处罚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在具备贪婪、机会和需求三种因素后，经过衡量违规成本与财务舞弊后所得利益，舞弊企业很有可能会选择获利更多的财务舞弊行为。因此，企业财务舞弊行为与其舞弊被曝光后的惩罚力度有关。

（三）财务舞弊的后果

1、经济后果。从企业收入来看，广州浪奇以日化产品的生产与销售为主营业务，2019年收入总额为574,605万元，2020年收入总额为331,521万元，收入呈下降趋势，而且2020年净亏损为42.7亿元，同比下降7,060.25%，期末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资产为-25.85亿元，严重资不抵债。2021年度的收入也持续下降至258,554万元，较2019年收入大概下降55%。由此可知，自舞弊事件曝光后，广州浪奇收入大幅下降。此外，对企业而言，品牌声誉是消费者、客户、乃至整个市场对公司质量的认可，可以为产品带来更多的附加价值。而当财务舞弊事件发生后，公司的品牌声誉受到严重损害，使其在诚信方面失去社会公众的信服力，支持度降低，直接导致产品滞销和退货，引起业绩不佳等问题。另外，受舞弊事件影响，广州浪奇的股价一路下行，导致广大中小股民损失惨重。

2、非经济后果。从资本市场秩序角度来看，资本市场在当今的市场经济环境中起着重要的枢纽作用，我国资本市场虽然只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但其运行却有着严格的规则。广州浪奇的财务舞弊行为违背了市场规则，扰乱了中国资本市场秩序，破坏了中国资本市场形象。股票市场想要稳健运行，真实的会计信息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我国资本市场目前正处于弱有效市场阶段，其有效运行需要上市公司遵循相关法规来维持，如果上市企业会计造假事件继续发生，二级市场可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恐慌，投资者拒绝投资，股票流动性减弱，进而股票市场会更加低迷。

从地方税收情况来看，广州浪奇通过财务舞弊使报表利润有所增加，因此广州市税务部门依法按照更高的利润值征收税款，短时间内会增加该地方税收。但实际上报表的利润是虚增的，当舞弊行为被曝光后，企业受到极大负面影响的同时，地方税收势必也会受到负面影响。舞弊事件对该地方正常的税收秩序造成了破坏，如果长期内企业会计信息的真实性得不到保证，无法真实反映经济情况，政府部门也就无法依据真实可靠的经济数据来作出正确的决策。一旦政府部门根据错误的信息作出了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判断，将会给整体经济发展带来不利的影响。

三、案例启示

为了从根本上遏制并严加防范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需要公司建立健全治理结构，搭建完善的管控体系，同时也需要内外的监督机制实现监控。具体而言：

（一）加强企业文化建设

文化建设对企业的影响是长期且无形的。作为企业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企业文化有助于向外部展示企业的经营理念。企业文化的认同感也能够有效地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最终促进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企业文化建设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法律的合规和商业伦理的遵从。企业的健康发展，既有赖于法律合规，也有赖于对商业伦理的遵从。

法律合规方面，需要强化合规制度建设，加强管理层和员工法律培训。在广州浪奇财务舞弊事件中，缺乏文化建设，是导致其无法克制贪婪心理从而做出舞弊行为的重要原因之一。广州浪奇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无视消费者和社会利益而违背商业伦理，受到处罚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只有加强企业文化建设，重视法律合规、遵从商业伦理，才能使企业的财务舞弊行为得到遏制。

（二）完善企业治理结构

完善企业治理结构是国有企业现代制度建设的核心问题。广州浪奇作为国有企业，企业治理结构缺陷为舞弊者提供了机会。因此必须完善企业治理结构，以防为财务舞弊提供内部机会。

为了防范企业管理层顺从贪婪心理而滥用职权，企业经理人员、股东大会和董事会应依法按照本身的权利和责任进行分工并相互制衡，从而解决企业内部治理结构问题。通常，企业在治理中应当采用分级授权的方式进行管理，为了顺利实施分权，可以通过内部控制体系来进行保障。此外，为了使代理人努力实现股东利益的最大化，解决董事会与经理层之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可以由股东大会直接委派财务总监，在管理层也建立起有效的制衡机制。因此，完善企业的治理结构能从根本上减少财务舞弊的“内生机会”。

（三）健全企业集成式管控体系

在广州浪奇财务舞弊案例中，管理层隐藏了众多关联交易却未依法披露，可见其风险管理形同虚设。为了有效抑制管理层为了掩盖企业业绩而进行财务舞弊的行为，企业有必要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建立适合企业的集成式管控体系。

企业集成式管控体系需要考虑企业内部和外部两个领域，企业内部可以借助于内部控制体系防范，外部则需要通过各种监督机制（如企业的上级单位、监管机构、税务机关、中介机构和社会公众等）实现。在风险管理理念下，企业内部控制体系需要考虑治理层、管理层和运营层以及内部监督的有效协同。而企业日常管理活动中，业务部门主要以客户为中心，为客户提供性价比较高的产品或服务，企业内设的财务、法务等相关职能部门则提供有效的监督和服务。同时，为了持续跟踪企业内部控制体系的落地及其持续改善，需要审计部（及行使类似职能的部门，如纪委、监察等部门）独立作出评价。企业集成式管控体系能在企业内部建立以内部控制体系为主的风险管理体系，同时及时接受外部各种监督体系的合法合理的建议和意见。通过企业治理层、管理层和运营层等全体人员的努力，促进企业实现良好的绩效目标，不给管理层制造“需要”的压力，从源头杜绝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

（四）强化外部监管

首先，根据资本市场的发展需要，进一步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以加大对舞弊者的惩罚力度，提高其违法成本，当违法成本远高于违法利得时才能降低潜在财务舞弊者舞弊的可能性。

其次，进一步明确会计师事务所的责任。注册会计师在整个审计流程中要保持独立性，全面地获取审计证据，并始终保持职业怀疑，不受管理层影响。此外，应当从理论与实践的角度出发加强审计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建设和专业能力培养，从而提高审计质量。针对花样翻新的舞弊手段，审计人员也要继续学习，提升辨别不断变化的财务舞弊手段的能力，以便发表正确且真实的审计意见。

最后，还需要加强外部媒体监督。作为受众面较广的舆论性工具，媒体可以充分发挥社交媒体的监督作用，利用“三微一端”（微博、微信、微视及客户端）的公众舆论性去宣传企业舞弊行为的严重危害，号召全社会一起对上市企业进行有效的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