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日子

晓岸

林子里的断枝落叶已干燥，风起时

有清脆的响声，在空静的夜里

格外清晰。仿佛是它们折断了骨架

黑夜因此疼痛一下。之后

清冷的弯月勾起弯曲的山影。

看，又有人穿越了星空。

流星点亮自己，而我们在

暗影里长久沉默。

我们没有谈起疏远的

生活，也不会哀悼

彼此的丧失。最后的绿皮火车

缓慢驶离，空旷的车厢

飘满冰凉的冷气。离开的人们

记下每个普通的名字

他们生活中的点滴故事。

有人改变了命運，有人屈从于生活。

而风送来群山背后的笛声

林中的女巫，用河流的魔术

迷惑夜晚，而我将用人间的生活

迷惑深空里游荡的石块。

每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刻

它会为我打开一个与神对话的窗口。

（《诗刊》2021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