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陶渊明
2022-02-13汪剑平
汪剑平
编者按:
汪劍平的诗平实自然、舒缓而又迂回。蕴藉的内涵,如支撑灵魂的骨架,在柔和的语境里吐露自己内心的追求,向往的风骨便是自身的精神关照。
鲁蕙的诗具有明显的性别特征,女性的婉约和对爱的思考与追求,通过回顾、想象、预设的情境,通过顺手拈来的意象展示出来。诗里裸露的不只是一颗柔软而缠绵的心,更有现代女性的生活剪影与心灵律动。
金益的语言相对简洁,从他诗里对历史的钩沉,可见其得益于文言的功底。新诗怀古,触景生情,老题材若想写出新意来也是不易的。
苏金文的语言老练,想象丰富、新鲜,虽然是雪月之诗,但有诸多不可言说的深意蕴寓其中。
冬箫曾获徐志摩诗歌奖,诗写受徐氏的影响必不可少,那种回环往复的小令格调,唯美精致的叙述,若能融入诗人当下的深度思考,读来也饶有兴致。
张学宏的玄思相比之下更为深刻。语言创新的努力随处可见,在相对传统的诗写中,他能靠意象组合出新鲜的阅读感觉来。
许勤的诗很纯净,有秋天童话的色彩。
乔一水一直在走自己的诗歌写作之路。追求诗性靠得住的手段,便是追求语言的独特。可以看出,他在多年努力的基础上,写作之路越走越扎实,越走越自信。
杨孝洪诗歌风格已经形成,人如其诗的观点,用于他的身上是极其熨帖的。善于观察者必然善于归结,必然善于从日常中看到他人无法窥探的哲理。风趣的秉性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在诗里都能自如呈现,达到合一。
对于毛文文来说,故土以及与故土密切关联的那些记忆,已经是他诗歌的精血,是他生命里永不结痂的烙痕。“诗人的天职是返乡”,南京溧水的那一片乡土,给予他无尽的创作源泉,而乡愁与怀旧的主题,往往与叙事嵌合得十分密切,如何能在叙事里生成诗,让诗走出叙事的母体,是我们一生需要研究的课题。毛文文的诗写之路已经铺向了无想山,铺向了石臼湖的深处。
张建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诗歌写作的脱胎换骨是有目共睹的。平静舒和的语言基调,应该缘于他的处事风格,透过表层呈现的深邃的事理,则是他惯于沉思的体现。观察、思考、想象与词汇量,以及意象粘连与融合的能力,从他的诗行里我们都可看得清晰。
陈筱静的努力已经产生了回报。她能在很短时间里基本摆脱几十年延续下来的散文叙事方式,而重新打开一扇通往诗性的叙事之门,这不单是天赋或者追求的结果,只有二者的结合,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这样的突破。而清新、通透的诗歌特点,则是她心灵的纯净与思考的深度所决定的。
那一年你赌气离开了荆州
从此,这座城萎靡不振
大雁飞走又飞回
排成的人字,拆散离愁的风
我没有放弃寻找当年你盛怒之下
丢弃的那顶乌纱帽
也想过把瘾,坐公堂,穿官服
把鱼肉百姓的督邮辱骂一番
不为五斗米折腰
不吃嗟来之食
撂下狠话,拂袖去了桃花源
茅屋掩映的生活简单朴素
狗把落日喊回家
半推半就的暮色
顺势进了柴门
溪水潺潺,回声撞破山谷
又见陶渊明
把南山的风景交给天空
东篱采菊,秋水微澜
一轮明月
把我们摇晃得皎洁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