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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藏文化交融下的康定城市空间形态演变研究

2022-02-11陈勇健

山西建筑 2022年4期
关键词:汉藏康定藏族

陈勇健

(西南交通大学,四川 成都 400715)

1 概述

高原古城——康定,历史悠久,史称“打箭炉”,藏语称“打折渚”。幅员辽阔,自然资源丰富,是以藏族为主的多民族县。康定自古就是一个多元文化交流的聚集地。文化交流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具有各自强烈主动性与独特性的文化之间在尊重彼此文化的基础上相互借鉴、取长补短的现象[1]。影响康定市最重要的两种文化是藏文化和汉文化,正是在这两种文化的共同作用下城市不断发展,康定市空间形态的演化过程不同于由单一文化影响下的城市,它的演化轨迹带有明显的文化交融迹象。

学者们对于康定市城市空间形态的研究并不丰富,为数不多的文章也主要集中于对城市某一片区进行空间形态分析并提出相应的优化措施。在康定市空间形态演化过程方面,只有汪婧曾基于“内地化”进程的视角对其进行过探索和思考。除此之外,对于城市空间形态的研究,大部分学者是从交通、社会、经济等方面展开,从民族文化视角出发的研究甚少。

综上所述,本文选择康定市为研究对象,分析康定市空间形态演化发展中所体现的汉藏文化足迹,并为康定城市未来发展和城市文化保护提出相关的建议。文章希望既能够为康定市空间形态的演化过程方面做出新的补充,也能够为城市空间形态的研究领域提出新的思考角度。

2 研究区域和研究方法

2.1 研究区域

康定市位于四川省西部、甘孜藏族自治州东部,地跨北纬29°08′~30°46′,东经101°02′~102°30′,幅员面积1.16万km2。康定市是中国西部地区重要的历史文化名城。古为羌地,三国蜀汉称“打箭炉”,汉隶沈黎郡,隋为嘉良地,唐县境东北部为中川、会野等羁縻州,属雅州,属吐蕃。元置宣抚司,宋明继之,崇祯十二年(1639年),固始汗在木雅设置营官(见图1)。

很早开始,康定便成为康巴“民族走廊”的核心地区,同时也是汉藏“茶马古道”的重要物资集散点。

在康定,汉族和藏族的关系十分密切,两个民族很早就开始相互影响,在历史上汉藏之间有通婚,现在汉人和藏人组成家庭的现象更是越来越多。正是在各个领域频繁的接触使得康定最终拥有了两种民族文化共同形成的丰富、多元的资源景观特色[2]。

康定汉代属西南夷牦牛部落,汉初实行羇靡之制,为沈黎郡所管辖;唐宋之际或为蜀之黎雅州羇靡,或为吐蕃所领;元代,中央王朝在藏区推行土司制度,曾置碉门鱼通黎雅长河西宁远军民宣抚司、鱼通路万户府等土司隶属吐蕃等处宣尉司都元帅府所管辖。至此,康定始有建置载于史籍。明初,长河西土官元右丞刺瓦蒙授长河西等处军民安抚司,“永乐五年(公元1407年)领受长河西鱼通宁远军民宣慰史司(即明正土司)”。炉城成为明正土司驻牧之地,其时康定之名始称“打煎炉”(即打箭炉)。

清雍正八年(公元1730年),清政府在炉城(康定)设打箭炉厅,设置流官,隶雅州府所管,兴建城垣。据《雅州府志》记载:“雍正八年,安设阜和营,倚山砌石城一百四十五丈,为五门。”清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升打箭炉厅为直隶厅。清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改设康定府,隶川边安康道。

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四川总督尹昌衡奉命西征。设西征司令部于康定。从1912年至1934年,川边地区先后改设川边镇抚府。川边镇守使署,西康特别行政区、川康边防指挥部等,其府、署、行署、指挥部均设在康定。1934年12月西康建省委员会成立,在康定设立西康行政督察专员公署。1936年夏,西康建省委员会迁往康定。1939年1月1日,西康省正式成立,康定成为西康省省会。

1950年3月康定解放。同年11月24日,西康省藏族自治区成立,自治区人民政府设于康定。1951年1月1日,康定县人民政府成立,炉城镇为康定县政府所在地。1955年西康省并入四川省,西康省藏族自治区更名为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区至今,康定仍为州府所在地。

2.2 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方法主要有3种,其中定性分析是本文的主要研究方法,辅以文献阅读与理论分析、交叉学科法两种方法,对康定城市空间结构演变受汉藏文化交流的影响进行研究。

1)文献阅读与理论分析。大量查阅国内外关于康定城市发展历史及城市空间演化历程相关文献资料。通过广泛的文献阅读和整理,了解相关的研究动态和研究基础,为课题的深入研究奠定基础。

2)交叉学科法。本文在研究康定市空间形态的过程中,会融入其他相关学科的知识从而进行辅助分析,更加全面地认识两者相互作用对城市发展的影响。

3)定性分析。本文以定性分析为基础,基于汉藏文化相互作用和影响的视角对康定市空间形态的演变进行一定的研究分析。

3 康定市主要文化

3.1 藏文化

藏族最早起源于雅鲁藏布江流域中部地区的一个农业部落。据考古发现,早在4000多年前,藏族的祖先就在雅鲁藏布江流域生息繁衍了。据汉文史籍记载,藏族属于两汉时西羌人的一支。藏族的先民们像许多经历石器时代的先民一样,他们先经过群居采集、狩猎生活阶段,逐步学会了饲养和农耕。雅鲁藏布江南岸雅隆地区的藏族先民后来又分成六部,即六牦牛部诸部落。公元6世纪,雅隆部落首领做了部落联盟的领袖,号称王(藏语音“赞普”)。

西藏文化是中华民族多元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世界文化的瑰宝。在西藏丰富的传统文化中,有被认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古代建筑,有历史悠久的藏语言文字,有浩如烟海的宗教典籍,有医理独特的藏医藏药,有美轮美奂的壁画、唐卡、金铜造像,有丰富多彩的民俗节日、民间歌舞,还有大量至今仍在人们口头流传的史诗、歌谣、谚语。这些都是西藏人民的财富,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精神土壤。藏族文化是藏族人民在漫长的自然斗争和社会实践活动中形成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是一种以原始信仰和苯教哲学为指导,吸收其他民族文化,在青藏高原特殊人文地理环境中形成的具有民族特质的文化。

3.2 汉文化

汉文化一般指中国古代历代人民创造的物质文化和思想文化的总和,又称为中华文化、华夏文化、儒家文化,指以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学说为基础、儒家文化为主兼与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共同不断演化、发展而形成的文化。

汉民族在古代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化艺术,具有鲜明的特色。汉民族有5000多年有实物可考的历史,4000多年文字可考的历史,文化典籍极其丰富。几千年间,政治、军事、哲学、经济、史学、自然科学、文学(汉诗、文言文)、艺术等各个领域,都产生了众多具有深远影响的文化成就。

4 汉藏文化交融下的康定城市空间形态的演变过程

城市在成为类型化的不同文化产物之前,首先是普遍的人类的产物,遵循着技术性的要求和秩序,不同地域的人类聚居形态,以及深藏其中的文化观念的差异构成了多样的城市形态类型[3]。本文将康定自有聚落形成以来到如今整个发展过程分为三个阶段进行分析,研究在不同文化传播、渗透的背景之下城市空间形态的演变过程。

4.1 清代以前的康定

根据史料记载,四川藏区从旧石器时代起,就已经有大量土著先民在境内生存繁衍,春秋战国时期,青海黄河、惶水谷地的游牧民族迁徙至此,与当地土著先民进行融合。康定原来是藏民游牧的夏季放牧地点,从唐代“茶马互市”开始,逐渐出现有汉人经营的商铺在此地聚集,到了元代,修建了朵甘思(康区)、乌思藏(卫藏)驿站后,由于地势的原因,从外地或者西藏等地区来往经过此地的商人以及马匹等路过此地安营扎寨的同时会进行一定的马匹和茶叶等商品的交换贸易。到了明中后期,伴随康定地区贸易交换数量的日益增多,人们再次修建寺庙,著名的有金刚寺、拉姆则寺、汉人寺等,商人们的交易地点则多在帐篷内进行,由此,康定便成为了汉藏两民族“以茶易马”之路上的一个重要的驿站城市(见图2)。

4.2 清代的康定

清代是康定由早期聚落快速发展为城市的时期,城市的城墙、建筑、商铺等都有着明显的汉藏文化交织影响的痕迹,并且清代也是康定城市内集镇逐渐形成的时期,由此,康定市独特的汉藏文化影响下的城市风貌开始逐渐形成。

乾隆四十一年,康定被大水所毁,城市进行了重新建设。城市设三座城门,分为两区,分别设置在折多河两岸:河西区为行政中心区,设同知署,炉关监督署、照磨署和土司署等行政机构,河东为商贸集中区,是锅庄、商民聚居的地方。街道线型弯曲,目的是为了减缓山谷风势。河东河西两区通过将军桥、上桥、中桥、下桥四座木桥。城镇内除河东河西两条主街为石板路面,其余街巷为鹅卵石铺路(见图3)。

4.3 民国时期的康定

民国初期,康定依然是汉藏通商之路上的一座重要的贸易城市。1928年,康定成为了全国三处总商会之一,街上各色商铺会馆争相开设。城市街道有较大调整,设省府于院同知署,改明正街为省府街;将河西营盘街至上桥各街统称为中正路,河东自将军桥至东关统名为中山路,另于东门辟文辉、永晖等三街(见图4)。1939年,西康建省,康定被设为省会,城市的建设不断扩大,城市拆除了城门和城墙,城市东部扩展到东关之外,南部扩至飞机坝、驷马桥,北部扩至北关外[4](见图5)。

5 建议与措施

5.1 深入挖掘少数藏族聚落文化内涵

藏族的文化拥有非常悠久的历史,其文化内容深入到了城市发展中的方方面面,从康定城市建设角度来看,其影响是十分深远的。这一部分文化价值是我国城市发展历史上的重要财富,因此笔者认为我们应当充分保护好已有的康定藏族文化传统,在目前城市化如此快速的发展背景下,康定城市内的藏族聚落以及融入了藏文化的城市建设内容必须得到重视。相关单位需要努力挖掘这样的城市文脉,并结合康定地域、文化、历史以及宗教等民族特点去开发旅游项目,从而实现对藏族聚落及城市藏文化的更好保护。同时,合理开发具有地方特色的自然生态资源、民俗文化、传统饮食和制作工艺等资源,把红色文化、历史文化、民族文化、民俗文化、宗教文化做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产品,稳步发展农业观光型、休闲度假型、民俗文化型和美味佳肴型等多样文化体系,打造独特的“康定味道”。

5.2 探寻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对于康定这座城市而言,历史的保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何在当下快速发展的社会中既能传承传统民族文化,又能实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是康定需要面对的一项新的挑战。目前一些城市由于规模、地域、发展水平等方面的限制,很难有资金对城市传统的民族聚落进行有效的保护,这些不能得到妥善管理的城市文化轨迹便随着城市新的建设而逐渐消失[5]。笔者认为,藏族是一个知名度较高的少数民族,康定应利用这样的优势,加大旅游方面的开发力度。建立健全旅游行业人才引进培育机制,加大一线旅游管理服务人才培养力度,积极培养引进旅游策划、营销、管理等高端人才,发展多层次“购买服务”,丰富旅游专家智库。鼓励有意愿有能力的大学生、离退休专家学者等人员义务开展文旅解说。许多国内的旅游爱好者对藏区旅游拥有着浓厚的兴趣,城市可以以此为契机,制定相关的旅游规划措施,提升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并以旅游产业带动城市的环境保护,合理利用康定市城市资源,为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6 结语

本文通过描绘并对比康定在不同时间平面图,总结其发展的历史脉络和演变历程。既为川藏城市历史发展研究提供了理论补充,又充分展现了康定城市聚落形成的特征,为其针对性地总结了发展建议,具有理论和实际的双重意义。但文章目前的研究还停留在定性的阶段,因此,还需要找到更全面、更准确的方法来探讨城市深层次的演变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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