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探究型哲学思想对科学教学的启示

浙江瑞安市陶山镇荆谷学校正高级教师 小学科学特级教师

教科版科学教材编委 瑞安市科学教研员

王小梅

《杜威探究型哲学思想研究》是中南大学徐陶教授的著作。从书中解读杜威的哲学思想，同时反观我们的科学教育行为，能帮助我们深入思考在新课程标准理念下，如何迭代自主、合作、探究，以实现像“科学家一样思考和实践”的学科实践。

整体思想。杜威的哲学研究领域极为广泛，徐陶教授用“探究性哲学”将杜威涉及的哲学领域统整为一个整体，打通其在各个哲学领域论述之间的关联，呈现了杜威哲学思想的整体论倾向。具体而言，杜威哲学的共同指向是人为了更好地生存和发展而进行的探究活动。不管是哪一个领域，研究都是围绕“人”而进行。联想到我们的基础教育，不管是哪门学科，最终目标都是为了促进儿童的成长。分科教学应基于人的整体发展展开，比如，当前提出的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教学，与杜威哲学的整体论思想实属异曲同工。我们运用认识论和方法论建立起来的科学体系，作用于教育的时候，最终解决的是世界观的教育。落实到一线的课堂教学，教师要在研究“如何教”的同时，更多地思考“为何而教”与“教什么”。

进化观念。杜威对哲学的定义是“在具体的语境和历史文化背景中建构哲学理论”，清晰地表达了“理论”并非永恒不变，而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不断修正。另外，杜威认为：“探究活动是一种连续的过程，特定阶段的探究活动所获得的结论并不是永恒正确的，而且探究活动虽然暂时获得解决，但是在未来发展中又会出现新的有问题的情境，这又需要进行新的探究，以获得新的结论。”他还提出：“知识是一个累积的过程。知识是暂时性的，它只是一定情境下的‘可靠’。随着探究活动的不断进行，知识也在发展和修正。”我们可以从杜威对上述概念的阐释中看出杜威哲学具有明显的进化论倾向。联系我们的科学教育，从哲学的角度来说，我们怎么认识这个世界？我们一直在关注，儿童的学习要从事实上升到概念（观念），杜威思想让我们从中找到了哲学理论依据。为此，我们可以思考在教学中“教什么”的问题，即“让儿童获得一个结论（知识）”与“让儿童经历探索的过程，获得方法与建构观念（思想）”孰轻孰重？

探究理论。从书中可知，“探究”是隐藏在杜威思想中的一条主线。杜威的探究型哲学思想中有三个关键词：探究、逻辑、认识。这是其探究哲学的三个有机组成部分。杜威将探究定义为：面对不确定的情境，综合运用各种推理形式，对经验材料进行选择和分析，提出假说，进行实验，进行检验，最终获得可靠的结论，即“有根据的断言”。杜威还详细阐述了探究的模式：第一，不确定的情境；第二，问题的设立；第三，问题—解决的确定；第四，推理；第五，事实—意义的操作性（证据）。其中，我们注意到，杜威用“认识”和“有根据的可断言性”代替了“知识”一词。这是在强调探究活动是一种动态的认知活动，终结于有根据的断言，即知识；随着探究活动的不断进行，知识也在发展和修正。另外，杜威思想从哲学高度阐释了科学探究中事实与思想的关系，这就是“逻辑”概念的引入。杜威指出，“逻辑是人类在长期的思维活动中形成的规则和方法”。这给我们提供了新的认识视角，启发我们从逻辑角度统观和分析课堂认知活动。教学不仅仅靠活动推进，还应该靠逻辑推进。

反思当前课堂上的“科学探究”，我们的教学已经关注让儿童经历探究的过程，但探究活动的连续性往往不够凸显，时常忽略“经验—思维—后果”应该是一个整体。具体表现在：重视探究过程的每一个环节，却缺乏对假设、实验、数据（事实）与结论之间逻辑关系的思考与表述。因此，对照杜威探究模式的五个步骤，我们需要思考：在学习设计中如何呈现“不确定的情境”，正确设置问题？如何对命题进行预演与推理？如何进行意义—事实的操作，最终获得“有根据的断言”？如何理解结论的可断言性、预期性、发展性？等等。这些都值得我们对“科学探究”进行“再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