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基金会的组织环境与组织绩效
2022-02-10明世法
李 琳, 明世法
(1.中国矿业大学(北京) 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 2.廊坊师范学院 社会发展学院,河北 廊坊 065000 )
近年来国内一些大学为吸纳社会资金支持办学纷纷成立了基金会,但大学基金会的公益支出及影响因素尚缺少系统性的实证研究。本文运用2015~2018年间我国区域基金会发展指标与“双一流”高校大学基金会的面板数据,对中国大学基金会的内外环境因素对基金会组织绩效的影响,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结论和对策建议对促进大学基金会群体组织绩效的结构优化具有积极意义。
一、文献综述
20世纪80年代以来,非营利组织与环境的关系成为组织研究的重要问题。1986年,Weisbrod和Dominguez较早运用经济学方法研究非营利组织的管理效率与捐赠收入之间关系。(1)Weisbrod B. A. &Dominguez N D. Demand for Collective Goods in Private Nonprofit Markets: Can Fundraising Expenditures Help Overcome Free—ride Behavior?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1986: 83-95.之后,学者们开始关注大学基金会与环境的关系。
美国学者探讨了校友活动、有吸引力的捐赠项目与高校社会捐赠规模的相关性。(2)William B. Harrison. College Relations and Fund-Raising Expenditures: Influencing the Probability of Alumni Giving to Higher Education. Economics of Education Review,1995,14(1):73-84.而澳大利亚学者“对澳洲100多家大学基金会的实证研究发现,捐赠管理、监督与捐赠额之间的因果关系并不完全成立”(3)Gabrielle Berman, Sinclair Davidson. Do Donors Care and Quest: Some Australian Evidence Volunteer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Voluntary and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December, 2003:421-429.。
国内相关学者关注大学基金会的现状、(4)郭秀晶:《我国高等教育基金会的现状分析与发展路径选择》,载 《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治理(5)杨维东:《中国大学基金会治理问题研究》,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和资金运作机制。(6)陈秀峰,郑杭生:《公益与效益的平衡:透视大学教育基金会的资金运作机制》,载《教育与经济》2008年第1期。国内学者关于大学基金会的研究注重宏观分析和定性研究,对组织环境与组织绩效缺少系统性的定量研究。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组织生态理论探讨国家或区域社会经济环境与组织种群的关系,以及资源依赖理论探讨组织个体与环境的互动关系,对大学基金会的研究颇有启发。
资源依赖理论认为,在开放系统中组织受环境影响,但组织并非是完全开放和被动的,为了生存组织必须与它所依赖的环境中的因素互动。从资源依赖的视角,环境可“划分为四个层次:组织丛、组织种群、组织间群落和组织领域”(7)W.理查德·斯格特:《组织理论:理性、自然和开放系统》,黄洋等译,邱泽奇译校,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版, 第113~122页。。关于大学基金会的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组织丛(如组织的利益、资源和生存策略)方面,而在组织种群、组织间群落等方面的研究比较薄弱。
种群生态理论则将研究视角聚焦到种群层面,用动态方法考察组织种群的演化过程对组织成长的影响。组织(种群)生态理论认为,在新的组织形式的发展过程中,呈现出U型死亡率(或解散率)和倒U型生存率(或组建率)的规律。“在初始阶段,合法性机制在群体生态中起主要作用,新的组织形式因为数目少、合法性弱,使得组织死亡率高而存活率低,随着组织数量增多、合法性增强,促使组织生存,降低组织死亡率;当组织数目增加到一定程度,竞争机制取代合法性机制起主要作用,由于组织数目过多,组织在资源获取等方面的竞争日益激烈,导致组织死亡率上升而存活率下降”(8)Hannan M. T., Freeman J. The Population Ecology of Organizations.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1977,82: 929-964.。对种群生态理论的运用,学者们多从事件史角度考察组织生存、死亡、组建率等长期变化趋势。
资源依赖理论和种群生态理论都关注组织的生存环境,前者强调组织个体与资源的互动,后者强调种群生态演化(如组织的密度、发展速度)对组织个体行为的影响。本文综合组织个体的资源环境和种群的生态环境的理论视角,探索大学基金会与组织环境的互动及其发展变化规律。
二、研究框架与研究假设
(一)基金会的外部环境与基金会绩效
从组织生态学视角看,包括大学基金会在内的组织,在一定区域的初始发展阶段,由于组织数目少,组织的社会合法性弱,为了生存发展,合法性机制在此类群体生态中起主要作用。大学基金会在初始发展阶段,往往通过较高的组织绩效(公益支出的比率)提高社会认可度,增强社会合法性和未来发展空间。随着组织数量增多、合法性增强,竞争机制逐渐取代合法性机制起主要作用。对大学基金会来说,为了在竞争环境中可持续发展,通常把维持较高的基金规模和适度的公益支出比率作为基金会的发展策略。
因此,在基金会发展程度较低的阶段,区域基金会的数量少、密度低但基金会组织绩效相对高;随着基金会的数量和密度增加,基金会绩效(公益支出的比重)反而相对低。因此,提出假设1。
假设1:省域基金会的发展程度(省域基金会发展指数),对基金会的绩效有负向影响。
基金会发展的增速包括区域基金会密度的增长速度和捐赠资源增长的速度。在其他条件相同的环境中,基金会密度增加越快,区域基金会的竞争程度相对弱,合法性机制起着更大作用,基金会展示合法性的动机更强,有利于基金会提高公益支出的比重;区域捐赠资源增长越快,基金会公益支出的积极性越高。在此基础上,提出假设2。
假设2:省域基金会发展增速,对基金会的绩效有正向影响。
(二)内部资源与基金会绩效
根据资源依赖理论,大学基金会为了生存必须与它所依赖的环境中的因素互动。大学基金会的物质资源或捐赠资金虽然依赖于外部资源环境,但也受到基金会自身组织资源和能力等条件的影响,如基金会所属的高校是否有更高的社会声望和历史,在组织机构方面(如校友会、理事会)的设置等。理事会和校友会作为基金会与外部环境关系的调节器,设置的目的源于基金会调整外部资源依赖程度的需要,二者的规模大小影响基金会对环境资源整合的能力。
理事会是基金会的最高决策机构,其重要职能之一是筹集资源以支持基金会实现使命。Pfeffer关于医院理事会的研究指出,理事会是非营利组织接近关键资源的一种机制,基金会对外部资源的需要越大,理事会规模越大。(9)Pfeffer J. Size, Composition and Function of Hospital Boards of Directors: A Study of Organization-Environment Linkage,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73(3): 349-364.鉴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3。
假设3:基金会的组织绩效与理事会规模呈正相关关系,理事会规模越大,基金会的组织绩效越高,反之亦然。
大学校友会(包括设在学校的校友总会和校外的地方校友会、行业校友会等)的宗旨主要是联系和服务校友,和高校基金会一样都具有吸纳社会资源和社会捐赠的功能。如果说高校基金会是以捐赠筹款业务为导向的,那么校友会通过面向校友展开联络和劝募工作,可以低成本、高效率为母校募集捐赠款项,常常成为高校基金会的筹款助手或工具。因此,提出假设4。
假设4:高校校友会规模越大,高校基金会绩效越高。
组织生态学认为,组织的结构惰性随着组织规模增大而增加。这种惰性表现在,大企业由于规模大、程序规范,更偏好稳定性,而小企业更容易灵活调整产品和发展战略。(10)Hannan M. T., Freeman J. Structural Inertia and Organizational Change,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1984, 49:149-164.组织惰性如果在非营利组织中也存在,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基金会放松内部管理和项目创新,倾向于稳定、程序化的项目,因其公益支出绝对值相对大,不利于提高公益支出的比重。因此,提出假设5。
假设5:相对于规模较大的基金会,规模较小的基金会容易取得高绩效。
相较于年龄大的基金会,年龄小的基金会希望尽快获得社会认可和知名度,灵活性更高,对社会的公益需求反应快,开拓公益项目的积极性高,因此公益支出比重可能更高。因此,提出假设6。
假设6:相对于年龄大的基金会,年龄较小的基金会取得高更绩效。
“985”高校背景与组织绩效。相较于非“985”高校,“985”高校拥有更高且稳定的捐赠收入,对于基金的增长和可持续发展有良好信心,有利于其取得高绩效。
假设7:“985”高校背景对大学基金会绩效有正向影响。
三、数据与方法
(一)数据来源和研究样本
大学基金会数据来自有关基金会官网、全国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平台(11)https://datasearch.chinanpo.gov.cn/gsxt/newList和基金会中心网(12)http://www.foundationcenter.org.cn/。各省份的数据见中国民政部网站、《中国民政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
首批137所双一流建设高校当中共有123所高校成立了126家大学教育基金会。研究选取2014年底以前注册的双一流高校基金会,剔除数据不全的,共99家大学教育基金会。基金会捐赠收入数据因2019年会计核算方式调整,同比2018年下降,且因受疫情影响,可能存在挤出效应,因此,采纳99家大学基金会2018年、2017年、2016年、2015年数据。
(二)变量和模型
1、主要变量。
本文的重点是考察省域基金会发展环境、发展速度对大学基金会组织绩效的影响,因此因变量为基金会绩效,选取基金会公益支出比重为代理变量。公益支出比重基于《基金会管理条例》有关“公募基金会每年用于从事章程规定的公益事业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总收入的70%;非公募基金会每年用于从事章程规定的公益事业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基金余额的8%”的规定,且教育基金会组织设置多在大学,人员工资等管理费用多由高校支出,本文样本中的绝大多数基金会为非公募基金会,故公益支出比重按照基金会当年公益支出与上一年度净资产的比值来计算。共有99家大学基金会完全具备本研究所需的数据信息, 3年共297个观测值。表1列出了变量定义和样本描述性统计结果。
主要的自变量是省域基金会发展指数及发展速度,包括捐赠资源和组织生态两个维度。基金会的组织生态方面是基金会密度和基金会密度的增速。用组织的个数来测量组织密度,是组织生态学的一个显著特点。(13)Hannan M. T. Ecologies of Organizations: Diversity and Identity,The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2005,19(1).北京师范大学编制的中国慈善发展指数包括捐赠指数和慈善组织指数两个一级指标,其中捐赠指数用于衡量区域的捐赠的收益水平,慈善组织指数用于衡量区域慈善组织的发展水平。(14)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慈善事业研究中心:《2001—2011中国慈善发展指数报告》,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40~246页。
在借鉴上述学者和机构相关方法的基础上构建基金会发展指数,其包含基金会环境资源(区域捐赠水平)指数和基金会组织指数等二级指标,具体指数的解释和测算方法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及描述性统计
为保证数据具有较强的一致性,对ZD和ZO两个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具体步骤:
选取2014年为基年,并从31个省域样本中,挑选每个指标的基年最优值,分别记为VD和VO。2014~2018年,31个省域的两类指标都除以各自指标类的最优值,得出的商即为处理后的标准化数据。
设:i为第i个评价区域的序号(i=1,2,3,…,31);则ZDi和ZOi为第i个评价区域的捐赠指数和组织指数的评价值,VD和VO表示捐赠指数和组织指数的最优值;ZDi′和ZOi′表示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后的ZDi值和ZOi值。即:
然后,用各省(区)当年的基金会发展指数除以前一年的基金会发展指数的百分数来衡量省域基金会发展的增速,具体公式为:
Zn/Zn-1-1
表2和表3分别列出了各省(区)2015~2018年基金会的捐赠指数及其增速和组织发展指数及其增速。
表2 2014~2018年省域基金会捐赠指数ZD与增速(%)
表2(续)
表3 2014~2018年省域基金会组织发展指数(ZO)与增速(%)
表2可见,我国基金会获得的捐赠资源各省域差异大。以2014年的捐赠指数为例,所获捐赠资源最高的省份是捐赠资源最低省份的158倍。以2014年基金会捐赠指数中位数0.0289(内蒙古),划分基金会捐赠程度高的地区和捐赠程度低的地区。基金会捐赠发展程度高的地区捐赠增速的平均值较高, 但排名居前列的省域(如北京、上海)表现出增速下降的趋势;基金会发展捐赠程度低的地区捐赠增速的平均值较低,发展程度居后的个别省域(如河北、安徽),出现增速较高或增速上升的趋势。
表3(续)
表3可见,我国基金会的组织密度各省域差异大。以2014年的组织指数为例,基金会组织密度最高的省份是捐赠资源最低省份的32倍。若以2014年基金会组织发展指数中位数甘肃省的0.0949,划分基金会组织发展程度高的地区和组织发展程度低的地区,基金会组织发展程度高的地区平均发展增速较高, 但多数省域表现出增速下降的趋势;而基金会组织发展程度低的地区平均发展增速较低,发展程度居后的几个省域,则出现增速较高或增速上升的趋势。
2、模型。
回归方程如下:
基金会绩效=β0+β1基金会发展+β2基金会增速+β3基金会规模+β4理事会规模+β5校友会规模+β6基金会年龄+β7985高校+Xδ+ε
模型将基金会的绩效作为被解释变量,即公益支出比重为因变量,区域基金会发展指数、区域基金会发展增速、理事会规模、校友会规模、基金会规模为自变量,基金会年龄和“985”高校背景为控制变量。分析内外环境对基金会绩效的影响。根据变量的初步相关性分析,省域基金会的捐赠指数和组织指数相关性极高,采用二者合并后的省域基金会发展指数及发展增速作为自变量(鉴于滞后效应,采用前一年度的数据),纳入回归方程分析。
四、实证研究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大学基金会公益支出占上年基金余额的比重均值为26.076%,标准差0.445,表明大学基金会之间的公益支出比重差异很大,且样本均值26.076%,高于《基金会管理条例》关于基金会当年公益支出的相关比重的规定。
大学基金会在2018年的平均年龄为9年,其中有35.4%的基金会来自“985”高校。基金会的资产规模均值为2.98亿,且标准差较大,表明中国大学教育基金会之间资产规模的差异较大。大学基金会平均有17位理事,所属大学正式注册的校友会平均达到4.6个。
(二)混合OLS回归分析
通过简单OLS回归,主要变量的相关系数大多数低于0.3,而且回归模型中的VIF均值为1.71,最大值为2.41,因此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采用OLS回归模型合适。
表4组织内外环境对基金会组织绩效影响的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省域基金会发展指数、基金会规模、校友会规模、“985”高校背景、基金会年龄分别通过了显著性为5%、1%和10%的统计检验。
表4 组织环境与大学基金会绩效(公益支出比重)
前一年的省域基金会发展指数对基金会的公益支出比重有显著的负向作用,其拟合系数为-0.1766,表明基金会发展指数增加1%,基金会的公益支出比重下降0.1766%。说明在基金会发展程度高的省域,相对基金会发展程度低的省域,地区经济水平较高和慈善捐赠资源更充裕,社会对慈善公益的需求也会相对较弱,基金会的公益支出比重较低。以大学来看,这个结果支持了本文集于组织生态学理论推导出的省域基金会发展程度对基金会的绩效有负向影响的假设(假设1)。
基金会的校友会规模对公益支出比重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其拟合系数为0.018,表明大学校友会每增加1个,基金会公益支出比重增加1.8%。校友会规模愈大的基金会,社会对其公益的表达性需求更高,基金会开展公益项目的积极性越高,校友会对基金会承担公益使命具有积极影响。该结果证实了假设4。
基金会的资产规模对公益支出比重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其拟合系数为-0.2809,表明随着大学基金会规模增加,基金会的公益支出比重减少。大规模的基金会,要保持同等水平的公益支出比重,其公益支出绝对值大,因其组织惰性,倾向于稳定、程序化的项目,不利于提高公益支出的比重。基金规模对大学基金会的组织绩效有负向影响。该结果证实了假设5。
基金会的年龄对公益支出比重有较为显著的负向影响,说明基金会在发展初期受环境中合法性机制的驱动效应明显,基金会为了更好生存和发展,通过积极开展公益活动提高社会认可和支持是必然的战略选择,相对于年龄大的基金会,年龄较小的基金会取得高更绩效。该结果证实了假设6。
基金会的“985”高校背景对公益支出比重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拟合系数为0.3189,表明在控制其它因素后,“985”高校背景的基金会比非“985”高校背景的基金会,公益支出比重增加38%。这说明“985”高校背景的基金会有更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开展公益项目的积极性越高,有更高绩效。该结果证实假设7。
区域基金会发展增速、基金会理事会规模变量的系数估计,均没有通过显著性水平的测试。因此,假设2和假设3没有通过统计检验。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运用2015~2018年间我国区域基金会发展指标与双一流高校基金会的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大学基金会的外部环境(基金会的发展程度、增速)和组织内部资源(理事会规模、校友规模、组织年龄、基金规模、高校背景)对公益支出比重的影响,并对基金会研究主要有如下新观点的论证和理论方法的综合。
第一,在中国当前基金会省域发展尚不均衡的环境下,省域基金会的发展程度对基金会的公益支出比重呈负效应。这个发现在实践上具有促进大学基金会群体组织绩效的结构优化的意义。一是关注我国大学基金会发展的组织生态环境和行业的发展状态,有利于促进大学教育基金会发展的顶层设计。如全国高等教育学会或协会类组织成立高等教育基金会专委会,对我国大学教育基金会的社会捐赠环境进行综合评价,协调民政、税收、大学,从策略、捐赠文化等多方面统筹协调和优化社会捐赠环境。二是政府和高等教育协会类组织在尊重捐赠者意愿的基础上引导社会慈善资源向基金会发展程度低的地区流动。三是地方政府可以通过配套政策激励社会对大学基金会的捐赠的优化基金会管理提高基金会公益支出的比重。
第二,基金规模和年龄对基金会绩效有负向影响,校友会规模和“985”高校背景对基金会绩效有正向的作用。从提高组织能力和组织绩效的角度,基金会要在对组织内外环境资源的全面把握和资源来源定位的基础上,搭建功能齐全的社会捐赠服务平台,拓宽基金可持续性来源和提高基金规模,在此基础上根据大学教育发展的需求,提升公益支出的比率。研究结果显示,校友会对基金会组织绩效具有正向作用,因此大学要充分促进和支持校友会发展,深入拓展高校与校友的互动,关心、支持校友和在校生,提高他们对学校的认同度和归属感,宣传和弘扬校友捐赠文化,提升校友捐赠和高校的公益服务能力与成效。基金会的“985”高校背景对基金会组织绩效的显著影响,说明国家重点支持特定高校发展的教育政策产生了明显的社会效应。
第三,从理论和实证上丰富了基金会和组织生态学的研究。采用资源依赖理论和组织生态学结合的方法,将外部环境变量纳入基金会组织绩效的实证研究,是对基金会研究的新尝试。本文研究发现,基金会规模对基金会的绩效负向影响,这证实组织生态学关于大型企业的组织结构惰性在大学基金会中同样存在;利用组织密度及其变化变量对大学基金会绩效的动态考察,是对组织生态学以往用事件史方法考察组织种群长期演变趋势的丰富。
限于数据完整和连续性的要求,本文能够采用的大学基金会样本数量相对有限。为增强相关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和适用范围,随着大学基金会的发展和相关数据的积累,以后研究拟增加基金会的样本数量和种类,并进行行业间的比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