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陆路边境旅游地的旅游流模式及其驱动因素
2022-02-07孟爱云耿进娜刘英昀
孟爱云,耿进娜,刘英昀
(东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长春 130024)
0 引言
随着现代经济全球化与区域经济一体化程度的提高,政治碰撞、经济交融、文化多元的边境地区正在成为国际经济合作的重要空间,也被相邻国家选择为发展旅游业的重要区域。自1987年原国家旅游局与对外经贸部批准开展辽宁丹东至朝鲜新义州的一日游旅游线路以来,边境口岸、边境旅游城市、跨境旅游合作区和边境旅游试验区的建设在推动边境旅游不断深入发展的同时,也使边境旅游成为我国次区域合作的重要内容、“一带一路”倡议实施的先导产业以及边境地区“兴边富民”的战略性支柱产业[1-3]。
1996年原中国国家旅游局颁布的《边境旅游暂行管理办法》将边境旅游界定为:经批准的旅行社组织和接待的我国及毗邻国家的公民,集体从指定的边境口岸出入境,在双方政府商定的区域和期限内进行的旅游活动。该界定中的边境旅游具有跨境性的特点,特指相邻国家或地区的居民跨越国(边)境所进行的旅游活动,与国际上对邻国居民跨越国家边界旅游活动的界定相一致。国外对跨境旅游的研究经历了由对边境资源与特征阐述、跨境旅游影响探讨等的定性分析向与旅游地、旅游者、旅游服务贸易相关联的跨境旅游案例分析演变的过程[4]。
在中国周边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的影响下,我国边境旅游发展呈现出明显的区域差异。西南地区已进入较为成熟的发展阶段;东北地区虽起步早,但发展速度缓慢;西北地区目前仍处于初步发展阶段。中朝、中俄、中缅、中老、中越等边境地区已成为国内学者较为关注的研究区域。作为旅游地理研究重要内容之一的旅游流空间模式与旅游地空间结构关系密切。国内学者关于边境旅游地空间结构相关研究主要包括以边境口岸、边境地区、边疆省区等为案例地,对边境旅游空间结构体系构建[5-7]、边境地区旅游空间结构的形成与演进[8-9]、边境地区旅游发展空间战略布局[10-13]、边境旅游地空间结构系统[14-16]等进行探讨。地理学视角下的旅游流研究主要关注不同空间尺度下的旅游流空间分异和变化规律,学者们分别对全国、部分省区和景区(点)的旅游流进行了系统分析[17-18],但目前的研究成果中能揭示不同类型地域空间旅游流运动规律的研究尚不多见。边境地区因其独特区位及特有景观构成使得旅游者在该区域具有不同于其他类型区域的活动规律。因此,本研究在系统分析边境旅游地旅游流构成要素的基础上,以当前边境地区开展的主要旅游活动为依据,总结在不同合作模式下的旅游流空间集散方式,并探讨不同集散方式形成的主要影响因素,以期通过揭示特殊地域空间的旅游流运动规律,为我国边境旅游发展提供借鉴与指导。
1 理论基础
1.1 旅游流的构成要素
旅游流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旅游流是以旅游客流为主体,涵盖旅游信息流、旅游能流等的一个复杂巨系统[19]。狭义的旅游流仅指旅游客流,是指在一个或大或小的区域内由于旅游需求的近似性而引起的旅游者集体性空间移位现象[20]。
英国地理学家P.Haggett在描述空间模式与秩序时总结出运动模式、路径、节点、节点层次、地面和扩散六大要素[21],其提出的空间模式理论深刻影响着旅游流的研究。国内学者通常把节点、通道、域面作为空间结构的重要组成要素,联结这3种不同空间结构层次的旅游流具体呈现为在特定节点上的集散特征、在不同节点间的扩散路径及过程,以及在特定区域内的网络组织运动形式。旅游流除了基本构成要素之外,还包括能体现旅游流特征的流向、流量、流速、对称性、平衡性等要素。
边境地区作为不同主权国家的交界地域,边境线是其最为核心的组成部分,因此,节点、通道、域面和边境线四大要素是边境地区旅游空间的重要组成,游客在不同要素之间的运动形成边境旅游流集散的主要形式。
1.2 边境线与旅游地关系
边境线的存在对旅游地的空间发展有着重要影响。J.Matznetter认为边境线与旅游区由于相对位置的不同存在3种类型的空间关系[22]:(1)边境线在两个旅游区之间,但与每个旅游区都有较大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边境线只是通往更遥远目的地途中的一道屏障或过境点,其对旅游流量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渗透性程度。(2)旅游区紧靠边境线,但只出现在边境线一侧。旅游业仅在边境一侧发展的情况可能会在多年内保持不变。但是,如果游客可以被允许越过边境,未建设旅游区的一方也开始提供了对方感兴趣的场所或物品,较为发达一方的游客就会开始去往不太发达的一方,从而促进两侧旅游的发展。(3)边境线两侧的旅游区紧靠边境线,或者边境线从旅游区穿过。两侧旅游区的关联程度取决于相邻国家之间的开放程度。
G.A.Eriksson认为边境地区对游客的吸引力程度取决于边境的自然、社会和文化环境因素,以及穿越边境的难易程度[23]。以此为基础,J.D.Timothy根据游客跨越边境的困难程度和边境两侧文化或社会的相似程度,描述了与旅游业有关的不同类型的边境地区[24]:一是边界难以跨越,边界两侧存在不同文化或社会群体,如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边境地区;二是边界容易跨越,但两侧的文化或社会群体差异大,如希腊和土耳其边境地区;三是边界难以跨域,但两侧的文化或社会群体较为相似,如中国和蒙古边境地区;四是边界容易跨越,边界两侧的文化或社会群体差异小,如美国和加拿大边境地区。
2 边境地区旅游流集散模式
本研究以边境地区旅游空间结构中的节点、通道、域面和边境线四大要素为基础,按照旅游流与研究目的地的空间关系将旅游流分为集聚流和扩散流[25],同时结合能体现旅游流特征的流向、对称性、平衡性等要素,综合考虑边境线与两侧旅游区的关系,以截至2014年原国家旅游局同外交部、公安部和海关总署批准的边境旅游线路,以及审批权下放后由边境省份旅游部门与周边国家共同签订合作协议形成的旅游线路(包括自驾游线路)为范本,从旅游流在节点上的集散特征、在不同节点间的扩散路径及在特定区域内的网络组织流动形式等方面,将当前我国边境地区的旅游流集散划分为单边集聚、单向流动模式,双边集聚、双向流动模式和多边集聚、定点流动模式3种。这3种旅游流集散模式仅代表存在于边境地区的典型类型,并不涵盖所有旅游流类型。
2.1 单边集聚、单向流动模式
单边集聚、单向流动模式是以一国的陆路边境口岸城市为集散中心,旅游者在边境线的一侧集聚,向另一侧的指定区域移动,并在一定时间内返回出发地。旅游流的扩散路径较为单一,流动方向呈现单向往返式,表现出不对称、不平衡特征。与上述J.Matznetter[22]认为的边境线与旅游区关系的第2种类型类似,边界较难跨越,边境旅游发展相关的基础设施和服务设施的建设主要集中于边境线一侧,旅游景区建设、旅游线路开发等也以边境线一侧为主,边境跨越难度较大。游客以组团形式出境,出入境口岸一致,出境客源由国内游客和第三国游客构成。出境的交通方式主要包括火车、汽车(包括自驾)、自行车、步行等。
从我国经由中朝边境丹东—新义州口岸、珲春圈河—元汀口岸、集安—满浦口岸等入境朝鲜的旅游者空间移动即属于该模式。丹东与新义州两个城市间有铁路、公路、水路连通,可延伸至朝鲜腹地,是连接朝鲜半岛与欧亚大陆的重要通道。丹东在沿江、沿海拥有各类口岸13个,其中,一类口岸5个,二类口岸8个。据不完全统计,从丹东口岸出境到朝鲜的游客占赴朝游客总量的80%[26-27]。目前,通过丹东赴朝的旅游线路包括丹东—新义州一日游、丹东—朝鲜东林景区两日游、丹东—平壤等地三至七日游等。旅游活动形式包括登岛游、登岸游和自驾游等。
2.2 双边集聚、双向流动模式
双边集聚、双向流动模式常见于边境旅游发展较为成熟的区域,这类区域一般依托两国口岸、边境城市、跨境旅游合作区等形成多种类型的边境旅游模式。边境线与旅游区之间存在如J.Matznetter[22]研究中提出的第3种类型关系,边界较为容易跨越。旅游者在边境线两侧的口岸城市集聚,跨过边境线进入对侧口岸城市,进而向其他区域扩散。旅游流的扩散路径较为多样,因边境旅游发展程度的差异,可供旅游流扩散的区域大小不一。特定区域内旅游流的流动方向呈现出双向单节点间往返与双向多节点轴线、环状延伸的形态,双向旅游流以平衡或不平衡状态存在。边境线两侧国家互为旅游目的地与客源地,游客以自由行、组团方式出境,出入境口岸存在一致与不一致两种情况,客源市场通常由本国游客和第三国游客构成。
中俄、中越边境地区已形成不同层次的旅游流空间集散格局,如黑龙江省黑河市与俄罗斯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市隔江相望,形成以两国边境城市为核心、双核联动、沿交通轴线延伸、向腹地区域辐射的边境旅游流扩散空间格局。旅游流可在较大区域范围内扩散,流动方向多呈现双向多节点轴线、环状延伸。双向旅游流互动频繁,游客流量相当,呈现较为平衡的状态。其中以目前已相继开通的包括“一日游”“两日游”“三日游”“多日游”等旅游线路为基础,形成了“疗养观光游”“休闲购物游”等多种边境旅游项目[28]。
边境地区较为常见的“一日游”旅游线路中,如果两国边境旅游处于初级阶段,旅游流表现出如下特征:旅游流扩散区域范围较小,流动方向基本呈现以两国边境口岸城市为节点的双向往返式运动,游客流量以一方为主呈现不平衡状态。如中缅边境姐告—木姐口岸、打洛—勐拉口岸,中老边境磨憨—磨丁口岸。
2.3 多边集聚、定点流动模式
多边集聚、定点流动模式主要出现在为促进边境地区发展而设立的跨境经济合作区、国际旅游合作区等区域,这类区域通常位于两国或三国交界,以两国一区或三国一区的形式布局。旅游者在边境口岸城市集聚,经过特殊通道进入特定区域,完成旅游活动后返回各自国家。旅游流呈现以共享边境空间为核心的双向定点移动规律,游客流量较为平衡,客流来源包括本国游客和第三国游客。
游客在位于中哈边境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以下简称“合作中心”)的空间移动是这一模式的典型代表。合作中心是我国与其他国家建立的首个跨境边境合作区,总面积5.28 km2,中方区域3.43 km2,哈方区域1.85 km2。合作中心实施封闭运营的免税区政策,与外部的霍尔果斯口岸和城区相互独立[29]。中哈两国公民和第三国公民无需签证即可凭护照或出入境通行证自由进入,从事购物、旅游等活动。游客基于不同目的在合作中心的不同空间中活动,形成区域内的差异化活动轨迹。中国游客以免税购物及旅游为主,活动集中于国门与金雕广场。哈萨克斯坦游客以购物为主,主要活动范围集中于黄金口岸和中科国际的内部。
目前正在建设中的图们江三角洲国际旅游合作区涵盖中国珲春敬信镇、朝鲜豆满江洞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哈桑镇的划定区域,以“三国一区”的形式布局并实施管理。中、俄、朝游客与第三国游客可凭有效证件自由进出国际旅游合作区,依托区内民俗、购物、生态、度假、娱乐等旅游资源开展不同旅游活动。
3 旅游流集散模式驱动因素
一般认为,旅游流形成的动力来自于旅游系统内部和外部,并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内驱力、外引力和支持条件是3个最重要的影响因素[30],这些因素在相互作用的基础上形成有机的、协调的驱动机制来实现各自的功能。旅游流的驱动机制经历了由单一驱动向综合驱动变化的过程,体现出基于综合性、整体性的动态发展特征[31]。对于边境地区而言,边境国家之间的政治体制、经济地位、社会文化、价值观等的差异是产生边境旅游障碍的主要影响因素[32],边境旅游流在边境地区集聚与扩散主要通过两国政治关系、政策条件、经济合作程度、社会文化基础等因素的综合驱动作用而形成。
3.1 地缘政治因素
影响边境旅游活动开展的主要地缘政治因素有邻国政治局势、两国关系、国家对外开放程度等。在与我国有陆地边界的邻国中,中俄、中朝、中蒙、中越、中缅、中哈、中老等边境地区的边境旅游均有不同程度的发展。两国之间长期稳定的友好合作关系是边境旅游发展的重要基础。就目前的地缘环境来看,我国北部分别与俄罗斯与蒙古接壤,地缘政治关系紧密。南部与越南、缅甸、老挝接壤,地缘政治关系整体良好。西部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接壤,地缘政治关系持续发展[33]。在上述提及的国家中,除朝鲜之外,我国已与其他国家建立了不同类型的伙伴关系,包括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中国与东盟三国(越南、缅甸、老挝)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国与中亚三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全面战略伙伴关系[34]。两国之间政治关系的紧密程度对边境地区的旅游资源整合、旅游线路开发、旅游合作推进有直接影响。中俄、中越边境旅游已进入相对成熟的发展阶段,以两国边境口岸城市为节点,旅游者在交通线路联结的腹地与辐射区域以及两国共同开发的跨境旅游合作区内的活动轨迹构成不同层次的旅游流集散模式(如上述双边集聚、双向流动模式)。
当前朝鲜半岛的地缘政治热点问题敏感复杂,作为朝鲜近邻的中国一直在尽力维护中朝两国业已建立的友好合作关系。中朝之间的旅游交往是两国特色外交的重要形式,由于旅游不属于联合国协议制裁朝鲜的范围,朝鲜将入境游作为其赚取外汇、增加财政收入、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举措,中国游客的赴朝旅游成为当地创收的主要途径[35]。中朝一日游、两日游等已成为成熟的旅游品牌,更为多样的旅游线路也正在逐步形成。但基于朝鲜国内的封闭政策,不实施对外开放,因此,在两国以边境线分隔的区域内旅游者的活动轨迹以单边集聚、单向流动的集散模式存在。
3.2 边境政策因素
中国与相邻边境国家的出入境旅游活动开展受两国之间签证协议类型的影响。根据《边境旅游暂行管理办法》,边境旅游项目的开展需要与对方国家边境地区旅游部门签订意向性协议,拟定实施方案,由边境地区省、自治区人民政府审核后转由原国家旅游局审批。目前,组团出境旅游者的旅游活动是在双方政府商定的区域和期限内进行。在与中国相邻并已开展边境旅游的国家中,中俄签订了双方团体游客互免签证协议,朝鲜、越南、老挝、缅甸等国家认可中国边境地区公安机关出入境管理机构签发的出入境通行证。朝鲜、缅甸、尼泊尔等国家由于独特国情和出境管理制度,基本没有组团出游的游客。
在中国与相邻国家共同划定的跨境旅游合作区内,通常实施签证及通关便利化、游客车辆自由通行等特殊政策,游客主要凭借双方认可的证件进入合作区,在“两地一街”“两国一区”“三国一区”[36]的边境旅游空间中,游客的活动轨迹呈现多边聚集、定点流动的特征。
3.3 地缘经济因素
边境贸易是边境旅游发展的初始动力,边境旅游的发展程度与跨境经济合作程度关系密切[37]。由于旅游业与其他产业相比在投资方面的优势,跨境旅游合作区往往会成为跨境经济合作区发展的先导[4]。在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的背景下,西南地区已进入边境旅游成熟发展阶段。中越边境以边境口岸城市为核心,形成了连通两国的从“一日游”到“多日游”,包括公路、铁路、海上航运等不同交通方式的旅游线路,构建起不同层次的旅游流空间格局。中缅边境瑞丽—木姐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推动边境旅游迅速发展,形成以口岸城市为节点的双向往返式旅游流集散模式。朝鲜罗津—先锋自由经济贸易区、新义州特别行政区的设立是中朝两国边境旅游流形成的重要驱动因素。图们江三角洲国际旅游合作区是图们江区域合作开发的重要举措,可有效整合中俄朝边境旅游资源和客源市场,为边境旅游者打造出特定的跨境旅游活动空间,形成不同的旅游活动轨迹。
3.4 社会文化因素
边境地区往往存在较为深入的社会交往与文化融合,为开展边境旅游创造了良好的社会文化环境氛围,较少会出现传统出境旅游中的语言和习俗障碍。边民之间的日常互动交流较为频繁,边民互市基础上形成的集市空间、依托民族节庆形成的仪式化空间都是边境旅游流集聚与扩散的重要承载空间。进入边境地区的旅游者会在由这些边境特殊社会文化所构建的空间中活动,形成特定的活动轨迹。
边境两侧社会与文化相似程度和跨越边境的难易程度以不同的组合形态出现,旅游者在边境不同组合形态中的跨越会呈现出不同的流动模式[23-24]。原有的各种不同边境交流形式是旅游者交流流动的基础,如跨境而居的民族文化习俗相近,宗教信仰相同,有着深厚的交流交往基础,中国的景颇族与缅甸的克钦族同根同源,交流密切[38]。此外,同时存在于边境地区社会文化的差异与互补也为跨境流动的产生与持续提供了机会。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我国陆路边境地区主要包括3种不同旅游流空间集散模式,分别为单边集聚、单向流动模式,双边集聚、双向流动模式,多边集聚、定点流动模式。跨境旅游流集散依托于当前中国与周边国家跨境合作空间的发展,各种不同类型的跨境经济合作区是边境旅游合作模式形成的重要基础,旅游流集散的形式和层次与跨境国家之间的合作形式与合作程度密切相关。同时,由于旅游产业的独特性,跨境旅游往往也会被当作跨境国家合作的先导,形成在边境旅游发展引领下的旅游者空间流动。此外,跨境国家的社会文化基础对跨境旅游流模式的形成有着深远影响,由边民互动交流构建的各类空间是边境旅游者活动的重要承载。
4.2 讨论
由于边境旅游地理区位的复杂性以及对于国家政策的极强依赖性,处于不同跨境合作阶段的边境地区,其跨境旅游合作程度和方式存在明显差异,旅游者在边境地区的旅游活动更为复杂与多样。因此,未来的研究一方面可以从边境旅游不同发展阶段形成和演进的角度出发探讨旅游流的时空演变规律;另一方面可从微观尺度出发,关注特定边境旅游合作区域中的旅游者活动轨迹,力求更为深入地揭示旅游者的空间行为规律,为边境城市、边境口岸等边境旅游的深入发展提供更有价值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