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铎和他的长篇小说“地域文化三部曲”
2022-02-04赵黎
赵黎
董新铎从事文学创作至今已逾20载,初期,从散文、短篇小说到报告文学,四面出击,漫天撒网,虽颇有收获,也只留下了一些可圈可点的小作品。2017年开始,堪称董新铎的发力期,显示出了不同凡响的“文学推土机”的力量。长篇小说《误入夜郎国》在红袖添香小说网连载后,接着,他用三年时间写出了《临沣寨》《半扎寨》《风穴寺》三部反映“地域文化”的长篇小说。这三部长篇小说内容各具千秋,但都写得最扎实饱满,元气淋漓;作者用火熱的激情和冷静的理性之犁切进当时社会生活的原壤,内在精神是属于正宗中原文学的中锋正笔,在高扬英雄主义的同时,又充分展示了当时色彩斑斓的社会现象及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作品内容以对历史地域文化的多维接触,对当时的社会做了艺术性的表达,充分显示了长篇小说历史文化的力量。
董新铎工作生活在平顶山,平顶山的地形构造和丰富的山水资源孕育了大中原平顶山地域的人文结构的多样性,这种人文多样性存在于不同村落、不同阶层乃至不同的时代。平顶山地区的传统性、方言性、民间性的地域文化,令其有着独特的话语权,这种话语权隐身于过去的或者现代的、真实的或者传说的人物和事件之中,成为中原地域文化的另外一个地标性事件。这种地域文化事件是隐性或者半隐性的,是体征显示却又是碎片化的。它从来没被人们系统地挖掘过,这种地域文化事件隐身于大山、村庄、庙宇、市井以及古宅旧书之中,像山里的野葛根一样粗放地生存着,普通的茎蔓和枝叶并不起眼,但是深藏在地下的根茎却是粗壮的,极具文化营养价值。但是受到城市化进程和社会工业化、现代化发展的影响,这种民间地域文化事件正面临着消失或被遗忘的危险,这种危险随着几代人的逝去和传统村镇的消失而日益增大。
身处喧嚣的世界,每个人都在急匆匆地向前赶路,有几人愿意驻足伫立,静静凝视那斑驳陆离的历史古迹、如烟如梦的旧人旧事?又有几人愿意沉下心来,细细去考究、判断和梳理那早已湮灭在历史尘烟中的脉络、线索和细节?更有几人愿意让岁月的沧桑来抚平自己的焦灼与躁动,心甘情愿地忍受青灯黄卷的清寂、孤苦与煎熬?
作为有责任有良知的平顶山作家董新铎,他利用三年的时间辛勤创作,反映平顶山“地域文化”的三部长篇小说一部一部地面世了。
“地域文化三部曲”描写的是作者的故乡,平顶山丰富的地域文化为作者提供了庞大的根系滋养,为作者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物、文化、精神和灵感来源,也为作品打造了显著的原乡地域标示,这种标示就像平顶山成为地区的脊梁一样,成为了董新铎作品的精神内涵和文化骨架,一直贯穿于全书之中。
作者书写的这种原乡地域文化和王安忆的上海弄堂、贾平凹的商州、阿来的藏区、莫言的高密一样,构成了作者和作品的精神与文化的根系。这种文化的根系由许许多多的隐性分支组成,包含了乡愁感情、民族融合、地域建构、方言特性和民俗文化等。这种回归原土的文化根系中挖潜性叙述方向和内容,是董新铎小说给读者带来的最大思考。
反映“地域文化”的三部长篇小说,将这种根系所依附的事件、人物、风俗民情和地理场所一件一件地梳理出来,通过对平顶山传统地域文化的更高层面的思考,用较长的时代经线和饱满的文化语言还原了平顶山地区的社会变迁、风俗民情、传奇人物和生活场景,从而令更多的人们清晰准确而又鲜活地了解了中原平顶山的人文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除了给予人们文学艺术的美感享受外,又给读者增加了对平顶山文化特别是民间通俗文化的认识饱和度。
通过董新铎这种紧贴原乡故地、坚守地域文化特色的写作,可以看出作者对故乡地域文化和民众的大爱,这种大爱不因生活环境的迁徙而改变,也不因物质条件和自身名气的提高而减弱。作者对地理意义上的地域和文化意义上的地域因素,持有高度的敏感度和思考经验,这是一个好的作家应该具备的利器,这种本土因素的敏感度和思考惯性,对书写对象的深度挖掘和剖析都是必要的。
在董新铎书写的“地域文化三部曲”三部长篇小说中,作者不但是对原乡地域文化记忆的还原,也是对平顶山历史岁月里地域文化的挖掘,这三部作品会因独特的原乡韵味和显著的地域标志而显现更强的可读性、生命力和历史价值,更加经得起时代和文化嬗变的考量。
三部长篇小说都雅俗共赏,结构完整,情节丰富,具有很强的可读性。作者通过长篇小说这个大舞台,娓娓道来,把平顶山历史岁月中的河谷、寺院、桥梁、村庄、乡间小路等地理标志物摆出来,形成地理布局,又把各自的代表人物依次引出场,各自带着自己的故事、台词讲述着平顶山的过往云烟。演绎一场又一场平顶山地域文化的民间大戏。每读一篇,仿佛都能听到铿锵的锣鼓声和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三部“地域文化”的长篇小说在细述历史故事时,都对平顶山地域文化特性做了描述,对地域文化精神做了宣示,增加了对民间通俗文化的认识饱和度,描写的地域景观韵味悠长,让读者领略到了中原平顶山深厚的文化底蕴。
赵 黎: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文化艺术理论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国内报刊,曾获中国“牡丹奖”、河南“牡丹奖”、全国煤矿文学乌金奖、中国报告文学一等奖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