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乡村旅游响应度和耦合机制研究
——以吉林抚松为例
2022-02-02闫怡燃韩宾娜
闫怡燃 韩宾娜
(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长春 130024)
0 引 言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新时代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近年来,文化和旅游部等多部门出台了一系列促进乡村旅游发展的利好政策,充分利用“三农”资源发展旅游业,盘活“三农”资源、拓宽乡村消费空间,进一步发挥乡村旅游在乡村振兴中的重要推动作用,满足广大农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相互影响、彼此促进。一方面,乡村旅游完美契合了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是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路径。另一方面,乡村振兴也是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基石,为其提供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和坚实的经济、物质保障[1]。
自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相关研究被提上了一个新的高度。通过文献的梳理发现,已有部分学者对乡村旅游助推乡村振兴的驱动机制[2]、路径选择[3]等方面进行了研究,但既有研究大多聚焦于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单向影响,对于二者间的互动关系研究较少。虽然部分学者尝试从省域、市域及县域角度出发,引入耦合协调模型分析二者间的互动关系[4-6],但在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协同发展的研究方面,仍然以定性研究为主,关于二者间的耦合协调关系的研究尚需补充。
本文以吉林省抚松县为研究对象,构建乡村振兴和乡村旅游两大系统评价指标体系,并在耦合分析的基础上,引入响应度模型进行实证研究,分析二者的耦合作用机理以及乡村振兴对乡村旅游的响应程度,以期为实现二者的优质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区域概述
抚松县位于吉林省东南部,隶属于吉林省白山市。该县处于长白山西坡旅游区,有着露水河国家森林公园、锦江大峡谷等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抚松县历史悠久,有锦江木屋村、南岗遗址等富有特色的人文旅游资源。
近年来,抚松县深入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充分发挥县域丰富的资源优势,大力发展乡村旅游,扎实推进乡村振兴,极大地推动了县域的经济发展。现已形成了万良人参、仙人桥镇温泉、锦江木屋村民宿等极具抚松特色的旅游品牌,走出了一条产业强、乡村美、村民富的发展之路。因此,以抚松县为研究区域,对其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协调关系进行探究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1.2 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1.2.1 指标选取
本文基于对乡村振兴和乡村旅游概念的把握以及相关政策文件的解读,并在参考现有学者的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构建了两大系统的评价指标体系。乡村旅游子系统包含需求状况、资源保障、产业效应3个维度,乡村振兴子系统包含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建设、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个维度。最后利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的权重,见表1。
表1 乡村振兴-乡村旅游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1.2.2 数据来源
本文以吉林省抚松县为研究对象,选取2010—2019年期间的面板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研究期间抚松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抚松县人民政府公布的相关数据,个别缺失数据通过网络平台进行搜集补充,仍缺失的数据通过插值法补足。
1.3 研究方法
1.3.1 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模型
两个系统综合发展水平的评价公式见式(1)。
(1)
其中,U1、U2分别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值,Rij表示标准化处理后的数据,Wij为系统内各个指标的权重,为保障客观性,各指标的权重均通过熵值法计算所得。
1.3.2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度计算公式见式(2)。
(2)
其中,C为耦合度,耦合度越大,表示耦合状态越好,反之则越差。
D=C×T
(3)
T=α×U1+β×U2
(4)
式(3)和式(4)中,D为耦合协调度,α、β为待定系数,在两大系统耦合协调度的测度上,考虑到两大系统重要性同等,通常将α、β均设置为0.5,在参考廖重斌研究[7]的基础上,对两大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判定。
1.3.3 响应度模型
乡村旅游的乡村振兴响应度是指乡村振兴对乡村旅游发展的反馈程度,反映两大系统进行响应协调的规律性。本文基于相关研究成果[8-9],构建响应度模型,如式(5)所示。
(5)
2 研究结果分析
2.1 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水平分析
通过线性加权法,得到2010—2019年期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综合发展水平,如图1所示。总体而言,两个子系统均呈增长态势。
图1 2010—2019年乡村振兴—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水平趋势
2.1.1 乡村振兴系统
抚松县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的变化情况基本能反映出政策效应带来的影响。从图1可以看出,2010—2013年,抚松县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不高,评价指数在0.5以下。2013年随着美丽乡村和精准扶贫政策的提出,抚松县通过生态移民扶贫搬迁,让“村民下山,游客上山”,乡村振兴收效显著,发展指数达到了0.61的高度。自十九大报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起,抚松县乡村振兴发展水平更是在2017年出现了高峰值0.76。总体而言,从2013年开始,美丽乡村、乡村振兴等中央政策的效应不断显现,2013年后,抚松县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均稳定在0.5以上,整体发展态势较好。
2.1.2 乡村旅游系统
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旅游呈现稳步上升趋势。其中,2016—2018年增幅平稳,评价指数稳定于0.75左右,2019年增幅明显。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从2010年的0.11增长到了2019年的0.95,表明抚松县乡村旅游在这10年期间得到了迅速发展,旅游市场规模不断扩大,旅游接待人数不断增加、旅游接待水平不断提升,这与抚松县政府积极响应国家对于美丽乡村建设、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号召密不可分,抚松县坚持绿色发展、产业兴县的发展原则,为旅游做加法,形成了万良人参、仙人桥温泉、锦江木屋村民宿等特色旅游品牌,乡村旅游发展势头良好。
2.2 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分析
根据两大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和耦合协调评价模型,可得到抚松县2010—2019年两大系统的具体耦合协调情况(如表2和图2所示)。
表2 2010—2019年乡村振兴—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发展类型
图2 2010—2019年乡村振兴—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度
表2显示,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处于高水平耦合阶段,耦合度均在0.95以上,表明两大系统处于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良性共振状态。但高耦合度并不意味着高耦合协调度。
由图2可知,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度大体呈波动上升趋势。根据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对抚松县两大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判定。2010年和2011年处于失调阶段,2010年为2010—2019年期间耦合协调度的最低水平0.36,耦合协调水平不高。2012年后耦合协调水平由失调发展转为协调发展,并且2012—2019年长期处于协调发展阶段。其中,2013—2015年处于中级协调发展阶段,2016—2018年处于良好协调发展阶段。总而言之,抚松县耦合协调整体发展水平较高,由2010年的轻度失调转变为2019年的优质协调。
根据耦合协调度的类型可知,2010—2014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间的耦合协调类型均属于乡村旅游滞后型,说明在2015年前乡村旅游整体发展水平不高,抚松县乡村旅游发展水平与其乡村振兴的适配性不足,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说明,抚松县在2010—2014年期间,以乡村旅游引导乡村振兴发展的意识不足。2014年以后,除2017年以外的所有年份耦合协调类型都属于乡村振兴滞后型,这表明2014年后在相关政策的引导下,抚松县乡村旅游得以迅速发展,但其乡村振兴的发展长期落后于乡村旅游,现有的乡村振兴实施情况较难满足乡村旅游的发展,需要更好地落实乡村振兴具体实施政策,以适应乡村旅游的快速发展。总体来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存在一定程度的脱节现象,两大系统尚未形成优质共振发展,当下仍需要关注两大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发展。
2.3 抚松县乡村旅游的乡村振兴响应度分析
基于2010—2019年抚松县U1、U2的计算结果,对两大系统进行曲线拟合,可以得到二者的三次响应函数,见图3。
图3 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拟合图
对上述函数方程进行求导,得到抚松县乡村旅游发展的乡村振兴响应指数的计算公式:
(6)
最后,将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综合评价指数代入式(6)中,可以得到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振兴对乡村旅游的响应度与响应指数,如图4所示。
图4 抚松县乡村振兴对乡村旅游的响应指数与响应度
由图4可知,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发展处于正响应期,属于协同发展状态。其响应情况具体可以表现为:第一,乡村旅游迎来了乡村产业振兴。抚松县大力推进“旅游+”,促进产业融合,形成了集“旅游+农业”的田园综合体、“旅游+工业”的农夫山泉工业景区、“旅游+城镇”的万良人参小镇等于一体的产业融合发展新格局。第二,乡村旅游实现了乡村文化振兴。抚松县加强了对人参文化、萨满文化等乡村优秀传统文化资源的整合利用,深挖乡村传统文化内涵,实现传统文化与乡村旅游的和谐共存、协调发展,形成以漫江镇锦江木屋村为代表的传统文化村落。第三,乡村旅游提速了乡村治理振兴。在乡村旅游的发展下,旅游先行者成立了旅游专业合作社,培养了更多的乡村治理专业人才,乡村治理水平得以提升。第四,乡村旅游促进了乡村生态振兴。2019年,抚松县牢固树立生态文明理念,以生态抚松为建设目标,加大环境治理力度,增加环境保护资金的投入,积极开展环境专项治理行动,村容村貌有了极大的改善,提前完成了14个生态示范镇、84个生态示范村的创建任务。第五,乡村旅游带动了乡村经济振兴。截至2019年底,抚松县拥有省级乡村旅游经营单位7家,乡村民宿经营户80家,带动农民直接就业1000余人,受益贫困人口100余人,乡村旅游在促进乡村经济的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从图4也可以看出,2013年后抚松县乡村振兴对乡村旅游的响应指数由升转降,二者仍未形成协同互动发展,这与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度类型分析结果基本保持一致,均说明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发展速率不匹配,仍需采取具体措施来提升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协同发展水平。
3 结论与建议
3.1 主要结论
本文基于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对2010—2019年抚松县二者耦合发展情况以及抚松县乡村旅游的乡村振兴响应度情况进行了分析,具体分析结论如下:
第一,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态势。乡村振兴系统变化明显,2017年达到高峰值0.76。乡村旅游系统变化稳定,评价指数从2010年的0.11增长到了2019年的0.95,乡村旅游发展迅速。
第二,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度总体水平较高,均在0.95以上,二者具有较强的耦合关联度。2010—2014年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类型属于乡村旅游滞后型,2015—2019年期间,除2017年以外的所有年份均属于乡村振兴滞后型,表明乡村振兴的进程跟不上乡村旅游的发展速度,二者的发展进度存在一定程度的脱节情况。
第三,2010—2019年抚松县乡村振兴对乡村旅游的响应指数均为正向变化,响应度先升后降,响应度变化情况基本与二者的耦合协调类型分析结果一致,说明二者间存在发展不协调的现象,需要进一步提升乡村振兴发展水平,以适应乡村旅游的快速发展,从而实现二者的协调发展。
3.2 相关建议
基于上述结论,并结合乡村振兴、高质量发展等时代背景,为抚松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二者实现优质协调发展,提出几点建议。
3.2.1 扎实推进乡村振兴
近年来,抚松县持续推进乡村振兴发展,产业兴旺、乡风文明建设、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成效,需要在既有的发展优势上,寻求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争创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实现特色资源产业化及旅游产业全域化齐发展,实现全面乡村振兴的新突破,推进乡村旅游转型升级,走上高质量发展的新路径。
3.2.2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乡村振兴要与乡村旅游的发展相匹配,必须扎实推进“二五十百千”工程,筑牢乡村振兴的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基础,加快推动抚松县实现全面乡村振兴的步伐。全面提升抚松县的旅游服务接待能力,实现“食住行游购娱”一站式服务,激发抚松县各类生产要素的活力,为其乡村振兴的优质发展增添新动能。
3.2.3 深化机制体制改革
为促进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协调优质发展,需要创新旅游管理体制机制,整合各类乡村生产要素,做好特色产业发展规划,引领乡村产业发展。从产城融合、城乡互动出发,促进城乡资源的有效整合和优化配置,切实解决城乡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的问题。同时,推出相关政策法规及制度进行规范引导,加大旅游综合执法与监管力度,实现乡村的全面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