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创新与产业绿色发展关系的价值前瞻——基于“碳中和”背景的知识图谱量化研究

杨海丽 杨 森

(1 重庆工商大学经济学院，重庆 400067；2 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3 重庆工商大学法学与社会学学院，重庆 400067)

0 引 言

随着当前经济社会的转型需要和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服务业转型发展关系着我国扩大内需、促进消费的重要使命。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把碳达峰和碳中和作为“十四五”规划的重要目标，而产业绿色发展是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手段。服务业创新与产业绿色发展密不可分，中国经济总体上向服务经济转型,服务业的生态文明建设显得尤其重要。随着服务业研究逐渐深入和成熟，科学、系统地分析服务业创新与产业绿色发展的发展趋势和前沿热点可以弥补研究领域内的缺失。本文运用CiteSpace工具可视化分析文献研究现状，系统理清国内外两者的研究脉络，以期为服务业创新和产业绿色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本文基础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中的英文期刊论文，以及CNKI数据库中的中文期刊论文(截至2021年6月)。借助CiteSpace软件，时间分区设置为1a，设置阈值为TOP50，分析文献关键词和内容等的相似性，对服务业创新和绿色发展领域相关文献进行宏观可视化处理，得到网络关系图谱，探讨国内外服务业创新和产业绿色发展关系领域的研究进展。

1 国内外服务业创新研究

1.1 国外关键词分析与演化脉络

20世纪90年代，美国的金融、保险和房地产产业所占GDP比重不断上升，服务业开始了迅猛发展。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开始研究服务业的发展与创新，很多学者开始从主体层面，比如客户满意度、弱势群体服务的创新等方面探讨服务业创新[1]。21世纪初，随着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信息服务业方面的创新成为学者们的研究热点，学者们主要从网络技术手段、网络系统体系等方面探讨信息服务业的创新[2]。随着全球对服务主导型消费增长的关注，服务业对服务创新的实用技术的需求也随之增加。计算机科学的发展为服务业创新的研究提供了更加强劲的动力，信息技术加强了服务创新实践并影响到服务企业的竞争优势，这使得服务业创新领域的研究朝着更加多元化的方向发展，服务业创新领域的研究更加系统化和成熟化。

对WOS服务业创新检索结果关键词分析得出关键词图谱(见图1)，时间跨度设置为2004年1月—2021年6月，节点类型为关键词，图中节点有433个，2 736条链接，网络密度为0.029 3。按照图谱关键词出现次数分析，2004年1月—2021年6月国外关于服务业创新领域的研究有不同的视角(见表1)。其关键词共现性分析体现国外学科研究热点：服务业的机制创新和管理创新；基于模型分析服务业创新的影响作用、服务的逻辑视角、服务业创新能力和服务业市场定位和创新策略等；微观层面研究还涉及客户参与和满意度、产品开发的服务创新以及服务质量等方面的内容。

图1 服务业创新WOS关键词图谱

1.2 国内关键词分析与演化脉络

改革开放后，生产性服务业和生活性服务业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学者们主要围绕服务业政策开展相关研究。进入21世纪后，服务业发展已经较为成熟，学者们开始探讨如何实现服务业创新和发展。

利用CNKI检索服务业创新研究的国内发表文献，生成关键词图谱(见图2)，生成节点605个，连线1 410条，网络密度为0.007 7。CNKI的关键词与WOS相类似，主要集中在服务业、创新能力、知识密集型服务业、技术和协同创新等方面的讨论，但是两者的不同之处在于，WOS文献主要关注对服务业企业、市场定位与策略、产品研发和顾客参与需求等较为微观层面的研究，而CNKI文献更多关注不同业态的服务业等较为宏观层面的研究。

图2 服务业创新CNKI关键词图谱

根据CiteSpace可视化图谱，得出2000—2021年6月服务业创新研究位列前10的关键词(见表1)。其中现代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和科技服务业占据重要位置。随着经济社会的转型，学者们的研究重点从传统服务业(包括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转向现代服务业，如信息服务业、金融服务业及流通服务业，探索不同时期各类服务业的创新。除了服务业业态上的转变外，学者们还针对服务业的服务创新和创新能力进行探索。

表1 国内外服务业创新研究文献前10位的关键词

21世纪初，我国开始进入信息化时代，信息服务业是服务业创新的主要业态。随着对服务业研究的深入，我国学者在借鉴国外研究经验并基于我国服务业发展的情况下，提出了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创新范式[3]。当服务业的发展初具规模后，服务业创新可以通过服务业的产业集群和产业集聚形成规模经济效应，进而完善创新网络，激发技术革新[4]，因此，该时期学者们主要专注于服务业之间以及与其他产业之间的集聚研究。2011年以来，我国在北京、天津、上海、重庆、深圳等地开展碳排放权交易试点，服务业创新等方面的研究与低碳等概念联系紧密，学者们主要从低碳视角探讨服务业创新的影响和发展路径[5]。

服务业创新领域国内外研究文献，从整个服务业行业的发展细化到服务企业的产业链，研究涵盖范围广，从服务企业的市场战略创新、服务产品研发创新、顾客参与和满意度的研究，到服务业业态创新、服务业产业集群、服务业机制创新和创新驱动力的研究都有涉及。服务业与经济的发展水平息息相关，服务业创新不仅有利于进一步深化服务业改革，而且关系到国家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是实现以工业经济为主转向以服务经济为主和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过渡的重要途径。

2 国内外产业绿色发展研究

2.1 国外关键词分析和演化脉络

绿色发展最早是经济学家大卫·皮尔斯以“绿色经济”这一概念提出的。2015年，各国开始提出自主贡献目标，根据自身情况应对气候变化，做出减排努力。近年来，国外学者侧重对绿色市场、绿色消费和绿色产品等方面的研究，环境问题和消费者绿色消费意识等对绿色市场的出现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对WOS产业绿色发展检索结果关键词分析得出关键词图谱(见图3)，图中节点有397个，2 265条链接，网络密度为0.028 8。按照图谱关键词出现次数分析，2003年—2021年6月国外关于产业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有不同的角度(见表2)。其关键词共现性分析体现着WOS收录文献中的研究热点：“中国”这一关键词排在前列，表明研究我国产业绿色发展的文献较多。与绿色发展相关的“可持续发展”也是学者们研究的热点，此外，学者们还从管理学、生态学等角度研究绿色创新、生态创新和供应链管理等方面的内容。

图3 产业绿色发展WOS关键词图谱

2.2 国内关键词分析与演化脉络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选择了资源过度耗费的粗放式增长方式来换取经济的高速增长。进入21世纪后，我国生态环境持续恶化，为遏制这种趋势，“十三五”规划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共享、开放”五大新发展理念，学者们开始更多关注绿色发展相关问题：重新全面准确地定义绿色发展的含义；构建绿色发展指标体系；测评经济发展的质量和绿色发展效率；分产业探讨绿色发展转型的相关议题。

利用CiteSpace将产业绿色发展领域的国内文献进行分析，时间跨度设置为2000年—2021年6月，分区长度同上，节点类型为关键词，生成关键词网络图谱(见图4)。图中节点有543个，1 502条链接，网络密度为0.010 2。

图4 产业绿色发展CNKI关键词图谱

根据CiteSpace可视化图谱，得出CNKI产业绿色发展研究2000年1月—2021年6月位列前10的关键词(见表2)。其中,绿色经济、绿色产业和绿色发展理念等占据重要位置。20世纪末，我国开始生态建设和生态修复工程，并探索绿色发展模式和绿色产业发展方式，绿色发展理念渐渐深入人心。在初期实践阶段，产业绿色发展领域涌现出系列概念，如可持续发展、绿色经济等。同时，我国开始重点关注生态保护区，如长江经济带，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对长江经济带的绿色发展进行探讨。

表2 产业绿色发展研究文献前10位的关键词

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高质量发展阶段，推动产业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剖析影响产业绿色发展的影响因子及其机理关系，对于产业绿色发展有重要意义。2020年，我国提出碳达峰和碳中和目标，学者们聚焦于碳达峰与绿色发展的关系、实现“双碳”目标的对策以及低碳与绿色发展的相互影响的研究。我国学者主要是从宏观经济、生态质量、生活质量和资源能源等方面选取指标构建绿色评价体系，以分析绿色发展水平[6]。

3 服务业创新与绿色发展关系的研究

3.1 国外服务业创新与绿色发展关系的文献研究

20世纪90年代，波特提出“波特假说”，认为适当的环境规制可以促使企业进行更多的创新活动而减少环境污染。国外一些学者继承了“波特假说”思想，认为绿色科技能够促进绿色发展，但是在特定时期可能会出现反弹效应，不利于绿色发展。产业创新的核心是技术创新，学者们侧重于分析技术创新对绿色发展的影响。一方面，有学者认为科技创新可以提高资源的生产率，降低碳排放强度，提高废水处理效率，从而对绿色发展产生积极影响[7]。还有学者发现政府R&D投入能够促使企业R&D投入，推动企业绿色发展。另一方面，科技创新对绿色发展会产生负面影响。企业技术创新主要是为了利润最大化，甚至有时会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因此会阻碍绿色发展。

技术创新对绿色发展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绿色技术创新形成的绿色发展环境，有助于企业调整环境绩效和环境战略，从而提高技术创新；绿色技术创新比一般技术创新有着更为复杂的创新过程和高昂的创新成本，因此需要丰富的创新知识推动绿色创新水平。

3.2 国内服务创新与绿色发展关系的文献研究

在国内服务业创新与绿色发展相互影响的研究中，产业创新对产业绿色发展影响的文献较多且较为成熟，而产业绿色发展对产业创新影响的文献较少。

学者们针对产业创新对产业绿色发展的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从宏观层面看，学者们认为创新是引领绿色发展的第一动力，从马克思主义视角出发，生产力是社会生产中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决定生产关系的变革与调整，科学技术作为生产力的渗透性要素，对生产力的发展起着核心引领作用。从微观层面看，学者们研究产业创新与绿色发展关系的侧重点，主要是技术或科技创新与产业绿色发展的关系，包括两类观点。第一，科技创新对绿色发展起着重要的积极作用。绿色发展离不开理论创新、文化创新、制度创新，尤其依靠科技创新的引领与支撑，科技创新是生态绿色化、生产绿色化和生活绿色化的重要动力[8]。同时，科技创新通过科学创新和技术创新为农业和工业的绿色生产提供支撑和路径，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和绿色升级。第二，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创新既可以促进绿色发展，也可以带来环境污染而阻碍绿色发展。此外，虽然科技创新会减少污染物的排放，但是却增加了产出，因此导致了污染物的总排放量增加[9]。

绿色发展对于技术创新的影响也分为两种看法。第一，绿色发展可以促进技术创新，主要是由于企业所处的绿色发展环境会迫使企业探索技术创新路径[10]。此外，有学者提出城市绿色发展通过影响政府财政支出结构、企业研发生产行为以及居民对环境服务的消费倾向而影响城市创新力[11]。第二，绿色发展的提升有可能抑制技术创新活动。绿色科技创新往往技术成本高、研发风险大，如果以行政手段而非市场手段强制企业进行绿色科技创新，反而会阻碍技术创新的发展[12]。

4 结论与展望

本文对服务业创新与产业绿色发展相关文献进行了系统分析，借助CiteSpace工具分析国内外的研究热点，得出以下结论。

服务业创新方向的研究在国外主要融合服务业企业、市场定位与策略、产品研发和顾客参与需求等方面。国内服务业创新领域研究关键词中，现代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技术创新、政策导向和创新能力是研究重点，包括生产性服务业创新、科技服务业、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协同创新、“一带一路”倡议、科技创新和自主创新等。

产业绿色发展的研究中我国发文量最多，位于世界前列，我国产业绿色发展研究比较广泛，绿色发展理念、产业结构、长江经济带、产业转型和乡村振兴等都是我国学者比较关注的研究热点。

关于产业创新与绿色发展的关系，国外早期通过使用环境规制来探讨其对于企业和产业的技术创新影响，最著名的是“波特假说”，在此基础上，国内外学者们进一步分析技术创新与绿色发展的关系，对于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可分别归纳为两种观点，即技术创新可以促进或阻碍绿色发展，以及绿色发展可以促进或阻碍技术创新。

从文献现状来看，未来的相关研究，在主题选择上，应聚焦于新常态的经济运行环境下以及乡村振兴背景下，服务业绿色创新、服务业协同创新、产业融合和服务业的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在区域选择上，长江经济带依然是学者们研究的热点。在研究方法上，定量研究仍是重点，但理论机制和逻辑研究会逐渐成为关注的热点。同时，人文和自然因素将会成为研究的创新点。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和“双碳”目标的背景下，服务业创新与绿色发展将会是学者们未来研究的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