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医科”背景下泌尿外科双语教学模式在“5+3”一体化医学生规培中的应用

张连栋，李和程，高 明，张 鹏，种 铁，Muhammad Sohail Khan，王子明

(1.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泌尿外科，陕西 西安 710004；2.西安市第四医院肾内科，陕西 西安 710003;3.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部，陕西 西安 710061)

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于2018年10月启动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训计划2.0》，对“新医科”建设进行全面部署，强调紧紧围绕健康中国战略实施，树立“大健康”理念，深化医教协同，推进以胜任力为导向的教育教学改革，促进信息技术与医学教育深度融合[1]。“5+3”一体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模式是将医学本科教育、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融为一体，近年来已成为我国高等医学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重要组成部分[2]，是“新医科”建设的重要内容。“5+3”一体化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医学生的临床实习水平,可以无缝衔接本科生教育及研究生教育，是重要的创新性人才培养模式[3]。我校作为国家“双一流”建设A类建设高校，在“5+3”一体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过程中扩宽国际化视野、加强双语能力培养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也是“新医科”多元化、个性化、国际化人才培养模式的有机组成部分。为适应该要求，加强“5+3”一体化医学生在泌尿外科规培轮转过程中双语教学具有重要的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自2019年6月至2021年6月期间到我院泌尿外科接受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5+3”一体化医学生70人，其中男生36人，女生34人，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入选医学生随机分为对照组及观察组，分别有35人，其中对照组男性17人，女性18人，平均年龄(24.1±1.6)岁；观察组男性19人，女性16人，平均年龄(24.2±2.1)岁。为减少不同带教方式对分组的干扰，对照组及观察组医学生分别于泌尿外科一病区、泌尿外科二病区接受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

1.2 干预方案

对照组医学生入科后采用常规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带教模式，根据要求分别安排中文专题讲座，讲座内容包括泌尿外科常见疾病的诊断及治疗、泌尿外科常规操作；由带教教师安排中文教学查房，包括床旁病史回顾、治疗相关指南及下一步诊疗方案指定等，考核内容主要来自以上教学活动。对照组所在的泌尿外科一病区不同时安排留学生轮转。

观察组均由获博士学位且有半年以上出国留学经历的带教教师指导，并安排同期在泌尿外科轮转的留学生参与双语环境的营造，留学生均根据西安交通大学入学要求达到雅思6.0 分或托福80分及以上水平，其入学后医学教育均采用英文授课，可熟练使用英语进行交流。双语教学过程主要体现在专题讲座、双语查房及病例讨论三个环节中。专题讲座主要由带教教师完成，采用英文授课，中间关键环节穿插中文，增强医学生的理解，讲解后由医学生英文提问，讲座后要求“5+3”规培医师继续学习PPT相关知识点及词汇，相关内容均在考核过程有涉及。

双语查房及病例讨论环节由规培医师、带教教师、留学生共同参与。教学活动前告知需准备病例、病种，由规培医师、留学生提前了解患者病史、查阅疾病相关英文文献，完成中英文对照查房汇报资料，内容涉及病史采集、诊断及治疗方案等，并由留学生协助修改；查房当天提前告知患者将采取双语查房并得到同意，由规培医师负责汇报病例、留学生进行补充，由带教教师归纳并对相关知识点提问，要求规培医师及留学生使用英文作答；床旁查房后，带教教师对查房中的问题进行双语总结，归纳知识点及重点；教学活动后带教教师撰写查房总结，将双语查房过程、查房过程中遇到的难点和知识点详细记录，以方便集体备课过程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两组均于规培一月后进行考核。

1.3 观察指标

1.3.1 英文水平测试评分

两组研究对象分别于干预前以及干预后进行英文测试，题型包括英文专业知识翻译及病例分析的笔试，用以评价“5+3”一体化规培医师的专业英语水平。英文专业知识翻译分2段内容，摘自Campbell-WalshUrology，难度适中，每段约150词，共计60分；病例分析1个，约200英文词汇，计40分，测试时间40 min，两部分各涉及不同的疾病病种。

1.3.2 教育环境量表(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the Dundee Ready Education Environment Measure,DREEM)评估学生对学习环境的认知

分别于干预后对两组医学生采用DREEM量表进行评估，DREEM量表最早由英国Dundee大学开发，适用于评估医学院校的教学环境，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该量表不受文化差异限制，由中国医科大学医学教育中心组织专家翻译，在尊重原文的基础上，符合中国医学生的实际情况[4]。共包括50个题目，根据题目内容包含学生对学习的知觉(第1，7，13， 16， 20， 22， 24，25， 38， 44，47， 48题)、对教师的知觉(第2， 6， 8， 9，18， 29， 32， 37， 39， 40， 50题)、对学术的知觉(第5， 10， 21， 26， 27， 31， 41， 45题)、对环境的知觉(第11， 12， 17， 23， 30， 33～36，42， 43， 49题)、社交和自我知觉(第3， 4， 14， 15，19， 28， 46题)等5个维度。每一个题目均有5个选项，量表采用1～5级评分法，得分越高，表示教育环境越好；部分选项(4，8，9，17， 25，35，39，48，50题)按反分计算。

1.3.3 教学评价比较

采用科室自行设计调查问卷，分别对两种干预方式是否可以增加学习兴趣、拓宽国际化视野、提高临床思维能力、学习气氛是否活跃进行问卷并比较。采用1～5级评分法，得分越高，表示评价越高。

1.4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两组英文水平测试评分比较

比较两组英文水平测试评分，干预后对照组英文翻译、病例分析较干预前未见显著性差异(P>0.05)，干预后观察组英文翻译、病例分析较干预前显著升高(P<0.05)，显著高于对照组干预后成绩(P<0.05)，见表1。

表1 两组英文水平测试评分比较

2.2 两组DREEM评分比较

比较两组DREEM评分，观察组对学习的知觉、对教师的知觉、对学术的知觉评分较对照组均有显著性升高(P<0.05)，对环境的知觉、社交和自我知觉未见显著统计学差异(P>0.05)，提示采用双语教学模式可以提高“5+3”一体化医学生的学习能力和对学术认知，对于毕业后继续良好的发展奠定了较好的基础，见表2。

表2 两组DREEM评分比较

2.3 两组教学评价比较

比较两组教学评价评分，观察组增加学习兴趣、拓宽国际化视野和学习气氛 评分较对照组均有明显升高 (P<0.05)，提高临床思维能力评分未见显著统计学差异(P>0.05),提示采用双语教学对提高教学质量有积极的意义。见表3。

表3 两组教学评价比较

3 讨论

2018年8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新时代教育改革发展的重要文件，首次正式提出“新医科”概念。同年10月，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启动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训计划2.0》，对“新医科”建设进行全面部署，要求经过5年的努力，以“5+3”为主体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医学人才培养体系全面建立，医教协同育人机制更加健全，综合大学医学教育管理体制机制更加完善，医学教育质量文化建设取得显著成效，“新医科”建设的内涵主要体现在新理念、新结构、新模式、新质量和新体系五个方面[5]。临床医学七年制专业转为“5+3”一体化的培养模式，旨在培养高层次、高水平和国际化的具有科研创新能力和临床水平拔尖的医学精英[6]，该模式有机地将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与专业型硕士研究生培养结合，有效地促进了医学教育贴近临床需求[7]。医学教育是一个不断强化、不断学习的过程，提高“5+3”一体化医学生的国际化水平仍存在诸多难点，包括带教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只注重对医学知识的传授，忽视对医学生专业英文的掌握及理解方面的培训，部分带教教师双语教学意识和带教能力不足，带教过程中缺乏国际化氛围的营造等[8]。“5+3”一体化医学生具有相对较好的专业基础及学习习惯，但是普遍面临就业、考博等多方面压力，导致部分医学生在规培过程中降低要求，对高层次、高水平和国际化人才培养目标造成了影响，如何在较短的时间内培养出具有双语交流能力的高素质综合型人才是医学院校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也是“新医科”医工理文融通要求的重要内容，但目前针对“新医科”背景下双语教学模式在“5+3”一体化医学生中的应用研究较少。

双语教学是指用一门外语作为课堂主要用语进行学科教学，强调用正确流利的英语进行教学活动，必要时辅以母语，以避免由于语言理解障碍造成学生思维上的中断[9]。目前双语教学模式包括沉浸型双语教学、保持型双语教学、过渡型双语教学等三种方式[10]。沉浸式双语教学要求学生完全处于全英文环境中，使用学生的第二语言进行教学活动，该过程中不使用母语进行教学；过渡式双语教学模式介于沉浸式双语教学与保持型双语教学之间，即学生入校初期，全部或部分学科使用母语教学，过渡期后采用第二语言进行教学，以减缓第二语言教学带来的不适应，但最终还需要实现沉浸式教学；保持型双语教学模式要求学生入校时使用母语，然后教学过程中逐渐地使用第二语言进行学科的教学[11]。鉴于我国国情，目前我国双语教学模式主要为保持型双语教学。由本研究可以看出，实施双语教学后，医学生的专业英文翻译及英文病例分析能力有了显著提高，而采用常规模式带教的医学生并未随规培进展而显著提高专业英语成绩，因而双语教学是提高医学生专业英语水平的重要教学方式。作为一种较新的教学方式，我们进一步评估了教育环境，观察组五个维度中对学习的知觉、对教师的知觉、对学术的知觉评分较对照组均有显著升高，提示双语教学模式可调动医学生学习兴趣、刺激专业英语及专业知识学习的欲望，并有助于提高医学生学术水平和国际化视野，可在医学生及带教教师之间形成良性的互动。双语教学是激发学生专业学习潜能的一种重要方式[12]，一方面可以提高外语学习效率[13]，另一方面长期沉浸于双语课堂、双语情景及多元环境中，可以省时高效地提高学习能力[11]，双语教学模式是培养全面发展的复合型人才的重要教学方式[9]，也与国际前沿接轨等目前“双一流”高校建设要求相一致。

值得注意的是，观察组在施行双语教学过程中，同期有在泌尿外科二病区轮转的留学生参与，可以在病例汇报、病例讨论准备及施行过程中充分发挥双语优势，并有助于在学习过程中营造全英文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医学生的学习兴趣及学习动力，间接起到了类似于“同伴教育”的作用，即在年龄、社会地位方面类似的人群，建立信任的关系后，进而通过“教育”促进个人“发展”“培训”，或者教育带来“知识”[14]，充分利用留学生英文娴熟、兼晓中文的优势，与“5+3”一体化医学生形成语言及专业上的互补。同时，双语教学对教师语言水平及专业水平的综合素质提出了较高的要求。教师准备方面，本研究中带教教师均在担任双语教学前都具备了多年的临床经验和泌尿外科学教学经验，专业素质良好。同时，观察组带教教师均获博士学位且有半年以上出国留学经历，从而可以较好地保证教师有较高的英语口语水平、英文思维能力及专业词汇量。我校作为国家“双一流”建设A类建设高校，本科室已从事医学留学生教学实践多年，带教教师在双语教学方式、病例分析选择及考核内容等方面均有较为丰富的经验。在参考教材选择方面，带教教师主要参照Campbell-WalshUrology等泌尿外科经典著作，内容取自于经典著作但不拘泥于经典著作，具有较好的权威性和前沿性，且原版著作可保证专业英语更为地道，也有利于在教学过程中语种切换的同时更好地实现思维方式转变。教学内容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适当地调整难易程度，突出重点，配合课后教学资料进行自学，“5+3”一体化医学生可以补齐教学过程中的弱项，并拓展相关知识点，进而实现对双语教学效果的巩固。

本次双语教学是泌尿外科规培带教方式一次新的变革，教学周期相对较短、教学内容有一定难度，但“5+3”一体化医学生有较为良好的英语基础，更好地适应了教学过程并有效地提高了专业英语水平。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应更重视教学反馈及学生在学习中的感受，重视学生参与教学过程，并有必要增加英文文献阅读量及英语口语训练，适时引导留学生参与教学过程，为提高新医学背景下医学生专业英语综合素质及留学生带教水平提供一条新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