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因素研究

李 静 刘紫羽

(东北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36)

目前，农林类普通本科院校全国共39所，从高校数量来看，黑龙江省与北京、广东、山东同以拥有3所高校数量并列第一；从高校水平而言，黑龙江省拥有东北林业大学与东北农业大学两所“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客观上说，黑龙江省农林教育资源在国内仍处于领先地位[1]，但近年来因城市经济发达程度和薪资待遇等就业期望问题导致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大多选择去北、上、广、深等经济发达地区寻求就业机会，致使家乡人才流失问题突显。既为黑龙江省吸引省内农林高校人才提供可参考性建议，也可供各地在人才引进及政策配套过程中借鉴。

一、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现状分析

(一)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就业基本情况

从毕业生规模上来看，黑龙江省的3所农林类普通本科院校(东北农业大学、东北林业大学、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2017—2019年合计共有全日制毕业生50801人，其中，2017届17102人、2018届16718人、2019届16981人，毕业人数虽有波动但整体趋于平稳。

黑龙江省的3所农林类普通本科院校2017—2019年从毕业生就业规模上来看：2017届毕业生就业14286人，占毕业生总数83.54%；2018届毕业生就业14090人，占毕业生总数84.28%；2019届毕业生就业14493人，占毕业生总数85.35%，就业情况呈现小幅上升趋势。

(二)毕业生回流黑龙江省就业情况

现阶段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本省就业仍有较高比例，但毕业生选择到黑龙江省就业总体呈现逐年递减趋势。以东北农业大学2020届毕业生为例，涉农专业学生成功就业的共计876人，占毕业生总数17.21%，占涉农专业毕业生总数71.51%。能够回流到黑龙江省就业的毕业生比例为45.54%，其中，回流到哈尔滨市就业的毕业生占全省的54.32%[2]。综上所述，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本省就业比例明显较高，但毕业生流出比例逐年上升，回流毕业生倾向省内发达城市，呈现出省内就业地区流向分配不均、欠发达地区人才流入不足且人才外流严重的态势。

(三)黑龙江省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支持现状

在监管与执行方面，黑龙江省政府坚持监督检查与激励奖补并行。开展高校师生赴企业实地参观的活动，以促进高校与省内优质企业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在毕业季组织全省市(地)委书记进校园宣讲活动，讲解引才留才政策，为留住优秀人才、促进人才留在重要岗位创建通道。一方面以实际措施促进就业率提升；另一方面，政府还积极监督审核各高校的就业率信息，确保各年度就业数据的真实性。

在就业岗位方面，黑龙江省从扩大临时岗位设置、挖掘省内就业岗位以及鼓励自主创业等三个方面出发。在设置临时岗位方面，在全省高校设立科研助理、行政助理等缓冲岗位，帮助未就业毕业生在高校内部进行临时就业；在挖掘省内就业岗位方面，省内各级政府协调相关企业和单位，广泛开展省内单位的招聘工作，为毕业生举办多场以留省就业为主题的招聘会，邀请省内企业和高校毕业生参加，为毕业生提供大量就业岗位，从而接纳高校毕业生留省就业； 在鼓励自主创业方面，黑龙江省投入专项资金，开展建设了多个“双创”改革示范校和省级共享型示范基地，以鼓励高校学生通过自主创业创造就业岗位、改善就业形势。

除此之外，农林高校为了更好地促进涉农林类专业高校就业，实现“市场共建、品牌共创、资源共享、合作共赢”的工作目标。由黑龙江省教育厅指导、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及龙江学子就业平台创立了黑龙江省涉农林类专业高校毕业生就业协作体，针对日益严峻复杂的就业形势，黑龙江省率先创立涉农林类大学生就业工作联盟，建立了区域行业内的就业交流平台。有助于实现共享共赢的精准就业工作模式，为涉农林类专业高校与地方经济发展融合，助力黑龙江振兴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努力实现协作体成员单位高校毕业生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

上述就业支持行为显示，黑龙江省对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的相关支持措施主要集中于监管执行措施、扩大岗位提供、鼓励自主创业、建立就业交流平台等方面。涵盖政府、高校、企业等三方，从供给、需求和监管等三方出发，以求保障高校毕业生就业。

二、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存在的问题分析

(一)人才流失程度加重

受地区经济效益下降及大城市虹吸效应影响，越来越多的黑龙江省高校毕业生涌入东部发达地区寻求发展。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从2009年至2019年十年间，黑龙江省人才净流出5.7万人，高校毕业生留省率54.85%，回省率仅10.66%。黑龙江省人才外流在形态上显现出高学历化、年轻化的趋势。年轻的高层次人才流失不仅使黑龙江省人口结构失衡，愈发趋向老龄化、低生育率，还制约了地区的建设和发展。

(二)地区产业劳动力吸纳能力差

农林产业是区域性产业，对劳动力资源需求较高，人才不足则会严重阻碍建设产业集群化发展。农林产业生产具有投入高而收益低的特性，导致从业人员收入增长缓慢，往往难以留住人才。而农业产业岗位设置与高校专业设置存在的偏差，也使得就业岗位需求和高校劳动力供给形成错配，因而大学生常存在“学农而不择农”的现象。从2014年开始，我国全面停止天然林资源商品性采伐，黑龙江森工集团、大兴安岭森工集团天然林商业性采伐试点全面停止[3]。林业产业原有结构在政策调整下受到一定冲击，林业生产方式的改变使得产业发展方向和机构也产生变化。黑龙江省内部分依托森林资源发展的地区仍在转型中，林业产业的效益规模都受到影响，就业岗位提供能力也随之下降。

此外，黑龙江省农林就业主要依托第一、第二产业，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相对并不发达，而第三产业作为经济发展的佼佼者，产业中的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往往具有更强的劳动力吸纳能力。

(三)家庭对回流就业支持不足

多数父母都希望子女能够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从而支持孩子去经济发达地区谋生。农林高校学生生源多来自农村，其中，贫困生占比较大。麦可思中国2017—2019届大学毕业生培养质量跟踪评价数据显示：在2019届农学本科毕业生中，农村生源占比达到50%，而在2017届至2019届中国贫困地区农村生源中则有11%的学生选择学农。这些学生往往存在家庭条件贫困或家庭内部总体教育水平偏低的情况，其父母认为子女参与高等教育的目的是为了改变家庭社会地位及经济条件。家长出于望子成龙的传统就业观念，在子女的成长历程中总是一味宣称走出东北三省、离开乡村才能有出路，从而对毕业生产生离农离省就业观念造成极大影响。

(四)回流就业政策支持力度不完善

高校毕业生就业流向的意愿往往取决于他们的就业期望，意向地区提供的就业政策和就业环境是否与毕业生职业预期相符，则会直接关系到毕业生是否流入该地区。尽管黑龙江省及各部门在配合国家落实就业整体部署中出台了一些支持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的相关政策，但是保障回流就业的政策支持力度仍不完善。一方面，黑龙江省的回流政策支持存在地域差异，例如，在哈尔滨市首次签订劳动合同，在公司的合同期不少于3年的本科毕业生每年发放生活补助6000元，持续发放3年。而伊春市对于本科生与用人单位签订5年以上合同的，补助仅为2万元。存在省内经济欠发达地区促进回流就业的政策效果不佳、难以引导高校毕业生回流的现象。另一方面，政策宣传通道闭塞：黑龙江省对于回流就业政策的宣传不够，各级政府及相关部门发布政策及信息分散在各个信息平台，而对具体政策的解读和提供的咨询服务也存在实施上的漏洞，导致毕业生难以及时有效地获取并利用与其相关的就业政策。

三、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因素分析

(一)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因素问卷概况

根据毕业生就业流向相关文献资料并经专家分析，选取了影响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的17项因素指标，具体指标包含经济发展潜力、劳动力吸纳水平、公共基础设施完善程度、地区社会文化认同程度、就业信息渠道通畅程度、就业创业居留配套政策、对就业政策的了解程度、社会保障政策执行程度、父母亲友有支持回流意愿、父母亲友省内人脉关系、父母亲友就业信息渠道、家庭经济水平、回流生活成本认知、回流薪资水平认知、回流工作稳定性认知、回流职业发展前景认知、是否选择回流就业。使用李克特五级量表设置其中16项指标的选项，并进行1—5分的赋分，对于是否选择选择回流就业的选项则采用0、1赋分。据此编制问卷对黑龙江省内东北林业大学、东北农业大学及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这三所农林类普通本科院校中黑龙江籍的应届毕业生和往届已就业学生进行实证调查。本次调查采用问卷星平台线上发放的形式，随机发放问卷400份，回收有效问卷344份，问卷有效率为86%。根据调查结果显示，约45.93%的毕业生选择回流就业，而仍有54.07%的毕业生选择流向省外就业。

(二)黑龙江农林高校回流就业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1.主成分提取

首先需要对各项指标进行检验，得出数据是否可以适用因子分析，运用SPSS22统计学软件采用KMO(Kaiser-Meyer-Olkin)和Bartlett检验的方法，得出结果如表1所示。KMO数值越接近1，表示样本数据越适用因子分析，通常认为KMO值在0.5以下说明变量不适用因子分析，KMO值大于0.7则说明可以进行因子分析；此外，根据Bartlett检验若显著性p值≤0.01，说明数据间相互独立，适用因子分析方法。样本 KMO 值为 0.902，大于0.9，P=0<0.01，达到显著性水平，可以进行主成分分析。

表1 指标KMO和Bartlett检验

通过主成分分析，确定提取公共因子数，分析结果中累计方差贡献率表示所提取因子对整体变量的代表程度。一般研究认为，累计方差贡献率值达到60%即可以接受。根据表2总方差解释结果，前3个成分特征值均大于1，且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65.244%，大于60%，因此选取这3个主成分进行因子分析。

表2 因子分析总方差解释结果

根据提取出的三个主成分因子，将其对应的特征值向量矩阵正交旋转得出因子载荷矩阵，每一行选取负荷因子值最大且大于0.5的数据进行主成分提取，如表3所示。三个因子分别命名为Y1就业环境因子、Y2亲友支持因子、Y3就业期望因子。就业环境因子包含经济发展潜力、劳动力吸纳水平、公共基础设施完善程度、地区社会文化认同程度、就业信息渠道通畅程度、就业创业居留配套政策、对就业政策的了解程度和社会保障政策执行程度等8个变量。亲友支持因子包含父母亲友支持回流意愿、父母亲友省内人脉关系、父母亲友就业信息渠道和家庭经济水平等4个变量。就业期望因子包含回流生活成本认知、回流薪资水平认知、回流工作稳定性认知、回流职业发展前景认知等4个变量。通过主成分分析法对各项指标进行了提取整合，并对提取出的3个主成分进行了主成分定义，表明了3个主成分因子对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产生显著性影响。因此，旋转后的主成分因子可以表示为：

Y1=0.796X1+0.799X2+0.603X3+0.741X4+0.743X5+0.683X6+0.554X7+0.753X8-0.108X9+0.221X10+0.291X11+0.319X12+0.227X13+0.089X14+0.180X15+0.155X16

表3 旋转后的成分矩阵a

同理可得Y2、Y3。

2.基于主成分的Logistic分析结果

运用SPSS22统计学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将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是否选择回流就业作为因变量，将提取的3个公共因子作为协变量，其回归结果见表4。提取出的公共因子回归结果表明，3个成分的显著性水平均为0.000，均达到标准，说明三项主成分因子对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作用显著。

表4 影响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的主成分因子Logistic回归结果

就业环境因素对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作用显著。因为Y1系数为0.672，说明流向地区经济环境、基础设施、就业政策及实施情况越好，毕业生流向该地区的热情越高。随着经济增长、社会进步，毕业生对就业地区的相关环境要求也相应进步，即毕业生对黑龙江省内就业环境的认识越正面，其回流意愿越强烈。

亲友支持因素对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作用显著。因为Y2系数为0.993，说明父母亲友的支持态度及家庭条件、人脉关系都对就业产生正面影响。目前，高校毕业生绝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因此很多父母希望子女在选择就业地点时能够距离自己近一些，以此为子女的生活提供便利，或是在年迈的时候能够及时得到孩子的照顾。而毕业生们也会因为对当地就业环境具有较强的认知、更熟悉地区社会文化，以及身边的亲朋好友较多，能够为工作生活提供方便，使得其很快适应工作环境，而选择留下发展。因而亲友的支持能够强烈作用于毕业生的就业流向。

就业期望因素对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影响作用显著。Y3系数为0.857，显示出就业地区环境越符合就业期望，则毕业生越倾向流入该地区。薪资待遇、生活成本、工作稳定性及职业发展前景……就业期望对毕业生就业选择的迁移拉力作用显而易见。仅从流向黑龙江省内发达地区的农林高校毕业生就业率可以明显看出大城市人才的集聚效应：省直机关政府单位和效益好、规模大的企业经常出现千人争同一岗位的窘况，而条件艰苦欠发达的其他城市和乡镇虽然求贤若渴，但依旧门庭冷落，这是不可忽视的客观事实。

四、促进黑龙江省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的对策

(一)推动区域经济发展与农林高校专业调整

黑龙江省发展区域经济和建设农业强省，需要吸引到合适的人才。政府必须调节干预强度，利用政策驱动产业调整升级，延长产业链条、推动现代化服务业发展，以实现产业结构的合理化。用实际的未来经济发展潜力和劳动力吸纳水平作为吸引高等人才的根本基础。

高校专业的动态调整要在遵循社会需求的差异性的同时，还需要满足社会需求的历史阶段性[4]。农林高校作为适配黑龙江省主产业的重要行业类院校，在人才培养上不能仅局限于适应当前区域经济需要，被动等待政府自上而下的计划调节，而应主动进行自我调节，站在地区未来行业发展趋势的战略高度，动态规划调整专业，为新的社会需求培养储备性人才，使得农林高等教育切实服务农林产业现代化。

(二)合理制定配套回流就业政策

近年来，我国生育率持续走低，在劳动力人口大幅减少的情况下，中国人均寿命又有所延长。出生率低、死亡率低、人均寿命长，我国人口已经进入老龄化阶段，出现无法回避的人口结构性问题。这样的情况直接导致抚养比例上升，劳动力负担加重，而其中黑龙江省面临的人口结构性问题尤为严重。人才是经济持续发展的源泉，因此黑龙江省如果想要更好更快地发展，政府必须明确自身角色，积极发挥服务型政府的作用。除了加强建设地区自身产业提高地方经济水平以外，还要完善交通、住房等民生基础设施，继续加强对医疗、文化、教育等关键公共服务的供给。尤其当前社会公众普遍对所居住的地区具有更加个性化的需求，因此黑龙江省政府必须针对多样化的需求制定相关政策，建立集吸引人才、留住人才于一体的制度体系。

在促进农林高校毕业生回流就业过程中，政府和高校一定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密切配合。在合理制定人才引进相关配套政策的同时，黑龙江省政府和农林高校需要共同加大宣传力度，让农林高校毕业生清晰地看到回流就业后的未来。必须大力引入人才、在产业工作中完善人才培养机制，在行业内引入竞争机制和市场化机制，才能激发人才发挥自身能力，切实为现代农林产业人才发展提供的良好环境。

除了生活补贴政策的制定，利用安家费解决住房问题、鼓励企业创设通勤车解决交通问题、凭借出资的方式购买基层公共服务岗位来增加基层职位、简化大学生创业流程并提供政策资金支撑等，都可供政府借鉴。企业由于自身发展问题会考虑薪酬制定的合理性，如由于地域性、效益情况等原因无法给予高校毕业生符合心理预期的高薪酬，但黑龙江省内各地政府应当为了地域经济的发展，制定相关补贴政策并积极开展宣传工作，引导改善地区企业招聘行为。农林高校也应积极配合政府加大政策宣传，切实做好回流就业的引导工作，从生源供给侧进行改革。

(三)改变传统观念鼓励回流就业创业

改变就业观念对于回流就业至关重要。改变黑龙江省内普遍存在的传统就业观念不能仅依靠政府主流宣传，而是需要引导改善社会的整体舆论环境，黑龙江省应通过奖励措施鼓励通过电视、电影、广告、网络、报纸、自媒体平台等多渠道进行就业引导，在宣传正确的就业价值观和回流就业先进案例的同时，也要积极传播产业优势和回流就业的相关支持政策，打消毕业生对回流、回农就业的顾虑。要用通俗的语言提供全社会对回流就业的认可度，让民众对回流就业的政策有充分的了解，提高对回流就业的支持度。

当然，农林高校作为学生了解就业信息的重要途径，要审视高校之所思、师生之所忧、企业之所需[5]。在开展面向高校内部组织、用人单位、毕业生和家长等四方的专题调研基础上，更应当加大关于就业信息的整理、分析、解读与指导工作，帮助高校毕业生了解当前用人单位的真实就业需求。黑龙江省教育厅为保障就业资源信息畅通，牵头建设了“黑龙江省大学生就业创业服务平台”，形成了一个各大高校毕业生与用人单位之间顺利对接的平台，为线上招聘的实施创造了条件。省内各大农林高校应当有效利用平台所创造的条件，适时采用信息化手段、新媒体模式，利用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来辅助就业讲座、人才招聘会、咨询会等传统宣传方式，开展政策宣传与基层就业指导，向毕业生提供更高效便利的咨询指导服务，实现人才供给与市场实际所需的对口。 此外，毕业生的父母亲友也应当认清当前的就业形势。在充分了解回流就业的优势后，父母亲友应学会转变传统的就业理念，鼓励子女提升自身综合能力，选择最适合子女的就业渠道，适时调整心理预期，减轻对子女施加的就业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