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的测度分析与提升策略

刘 荷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 生态文明教研部，福建 福州 350011)

一、引 言

受到逆全球化思潮和贸易摩擦加剧等因素的波及，全球贸易增速趋缓。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报告显示，2019年全球商品贸易额下降2.4%。与此相对的是，全球服务贸易额预计同比增长2.7%。10年来，全球服务贸易额增速超过了货物贸易，平均每年增长5.4%，占国际贸易总额的比重超过20%，增长率对GDP增长率的弹性值大约保持在1.5—2.6倍，对国际市场需求和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进一步提升(1)数据来源：《2019年贸易和发展报告》。。在服务经济时代，服务贸易竞争力成为国家或区域竞争力的重要体现。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提出后，作为“海丝”核心区，福建省认真贯彻落实中央决策部署，在互联通道建设、经贸平台建设、人文交流等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但总体来看，影响力和竞争力还有待提升，与广东、浙江等沿海发达省份相比，贸易辐射能力和范围十分有限，尤其是服务贸易发展长期滞后于货物贸易，这对加快推进“海丝”核心区建设形成了较大的制约。因此，结合数据与客观指标对福建与广东、浙江服务贸易竞争力进行比较分析，剖析差距和成因，探讨提升服务贸易竞争力的对策，对福建进一步发挥区位优势、全面融入“一带一路”具有一定的指导和借鉴意义。

国内外学者针对服务贸易竞争力的重要性、竞争力评价及影响因素等方面进行了较为广泛的研究。从国家层面比较进行分析的文献相对较多，如通过TC指数、RCA指数和CA指数的比较，结合贸易结构、竞争性和互补性等，发现与欧美等发达国家相比，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整体偏弱[1-2]。也有学者关注我国与印度等发展中国家服务贸易的差距，认为我国在服务业开放水平、FDI规模、税收上还存在较大差距，与新兴国家之间的双边服务贸易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3-4]。内部结构不平衡、稳定性差是制约我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主要因素。从省域层面展开研究的文献主要聚焦服务业发达省份，如刘宏、梁文化构建基于TC、RCA、CA和STO的指标分析体系对京津沪渝四地的服务贸易竞争力进行了比较研究，发现北京市的服务贸易竞争力虽然位居全国前列，但优势较为微弱[5]。陈恩、曾纪斌分析了我国台湾省的服务贸易竞争力并对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检验[6]。从服务贸易竞争力影响因素的现有研究来看，要素禀赋(如人力资本、技术资本)、成本(如劳动力成本、生产成本)、关联产业发展水平(尤其是制造业专业化程度)、基础设施和信息技术、政府政策支持等是影响区域服务贸易竞争力的主要因素[7-9]。总体来看，现有针对服务贸易竞争力的研究在区域范畴，尤其是省域层面更侧重定性分析，基于客观数据的定量分析还比较欠缺，客观性和准确性有待提高。

二、福建省服务贸易发展现状

近年来，借力“六区”叠加的政策红利，福建省对外开放不断向纵深发展，服务贸易也取得了长足进步，产业基础更加扎实，多项服务贸易政策落地落实。但与临近的广东、浙江相比，在总体规模与比重、内部结构、影响力等方面还存在一定差距。

1.服务业发展迅速，但总体规模落后于沿海发达省份。福建省服务业增加值由2008年的4 346.4亿元增长到2019年的19 217.03亿元，11年间增长了3.4倍，占国民生产总值比重由26.2%提高到49.6%，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45%。从服务业内部结构来看，科学研究技术服务等知识型服务业、现代物流等生产性服务业快速兴起，在服务业中占比从35%提升到45%，内部结构逐步优化。与东部沿海其他发达省份相比，在服务业规模及占比上，福建省还存在较大差距，尤其是服务业增加值占比还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在生产性服务业和知识型服务业占比上，福建省与沿海发达省份的差距较小(见图1)。在企业竞争力方面，2019年福建省入围全国服务企业500强的企业有13家，远低于广东(99家)、上海(64家)和浙江(56家)。

图1 服务业规模占比的比较(2)数据来源：各省2019年统计年鉴。

2.服务贸易总量增长较快但逆差较大。从服务贸易规模来看，福建省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由2008年的90.9亿美元增长到2018年的204.01亿美元，年均增幅10%，与同期全国服务贸易增幅持平。2018年，福建省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进口额、出口额，均排名全国第7位。除2016年、2017年受逆全球化的影响有所下降外，其余年份福建省服务贸易均保持较快增长(见图2)。尤其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的2014年、2015年，服务贸易总额同比增长分别是39%和27%。进口总额由45亿美元增长到118.6亿美元，年均增幅12%，高于同期货物贸易年均增长率。出口总额由45.84亿美元增长到85.4亿美元，年均增幅8.5%，出口增长相对较慢。从服务贸易顺逆差额来看，2008—2012年福建省服务贸易处于顺逆差波动状态，2008年、2010年至2012年实现了顺差，但此后直到2018年服务贸易逆差不断扩大，2018年逆差额达到33.21亿美元。

图2 福建省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进出口额(3)数据来源：福建省商务厅、《福建省统计年鉴》。

3.与货物贸易相比，福建省服务贸易在总贸易额中的比重较低，仅在2014—2017年超过10%，其中2015年最高达13.6%，2017年、2018年分别下降为10.2%和9.8%(见图3)；而全国服务贸易在总贸易额中占比14.6%，全球服务贸易占比约为20%。从服务贸易总额在全国的比重来看，2008年至今，该比重仅在2014—2016年超过3%，其余年份均在2.6%左右，尤其是2017年、2018年该比重分别下降至2.7%和2.6%；每年均低于货物贸易在全国的比重，也低于福建省GDP在全国的占比。其中，福建省服务贸易进口额占全国服务贸易进口额的比重在2%～3.46%之间，出口额占全国比重相对更高，在2.65%～5.48%之间，2015年达到最高值，2018年下降至3.2%。

图3 福建省服务贸易占比(4)数据来源：《中国服务贸易统计年鉴》、福建省商务厅。

4.与临近省份广东、浙江相比，存在较大差距。三省地理区位相近，但广东、浙江的服务贸易起步早，产业基础好，政策优势发挥较充分，对福建服务贸易未来发展有较好的借鉴意义。2018年，广东、浙江的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分别为1 736亿美元、577亿美元，2008年以来年均增幅超过15%，占各自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分别为16%和13%，占全国服务贸易总额的比重分别为21.9%、7.2%，规模、增幅和比重均远高于福建省，浙江省在多数年份都处于服务贸易顺差状态。总体来看，福建省服务贸易规模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对全省贸易和经济的拉动作用还不突出，对全国服务贸易的贡献还有待加强；服务贸易出口存在一定的波动，发展潜力较大，竞争力亟待提升。

福建与广东、浙江的差距还体现在服务贸易内部结构上。福建省服务贸易内部结构集中在传统领域，运输、旅游在福建省服务贸易进出口额中总占比超过60%，计算和信息服务、金融、咨询等新兴服务领域总占比略高于10%，远低于传统领域(见表1)。2008年至2018年，占比均值不足1%的领域有通讯服务、金融服务和电影音像。在进口总额中，运输和旅游占比均值分别为26%与35%，其他占比相对较高的领域还有其他商业服务和咨询服务(均为11%)；在出口总额中，运输和旅游占比均值分别为20%与56%，占比相对较高的还有其他商业服务(15%)、咨询服务(3%)。

表1 福建省服务贸易分项占比(5)来源：由福建省商务厅数据计算。 %

从增速来看，进口总额中，保险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是年均增幅最高的两个领域，分别为37%和31%；建筑服务和金融服务的年均增幅也分别达到29%和17%；出口总额中，专利权利使用费和特许费、金融服务虽然存在较大波动，但年均增幅均超过80%，远高于其他领域。从顺逆差额来看，建筑服务均处于顺差，顺差居多的有旅游、其他商业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其中其他商业服务的顺差额增长较快。多数年份处于逆差状态的有运输、通讯、金融等。逆差额相对较大的领域集中在运输、保险、计算机和信息服务。

结合国家商务部和中国服务贸易统计年鉴的数据，与广东、浙江相比，福建省在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咨询等新兴服务贸易领域的进出口占比差距明显，两省新兴服务领域在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中占比均超过40%，尤其是计算机和信息服务，2018年两省该领域占比约10%，全国该比重约为7%，而福建省低于5%。虽然当前福建省技术和资本密集型服务贸易在规模占比与竞争力上都与发达省份存在较大差距，但新兴服务领域展现出了较强劲的发展动力和追赶速度，进出口内部结构持续优化。

三、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的测度分析

一个国家特定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是指该产业和国外同类产业间相互比较的生产力，一般体现为国家的出口竞争力[10]。衡量区域层面的服务贸易竞争力一般参考国家贸易竞争力的相关指标，并将地域范围限定在特定区域。因此，综合考虑服务贸易特征、竞争力指标和数据可得性，本研究选取贸易竞争力指数(即TC指数)和比较优势指数(包括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即RCA指数和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即CA指数)，对福建省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水平进行客观评价并与临近的广东、浙江进行对比。

(一)服务贸易竞争力指数(TC指数)

TC指数剔除了通货膨胀等宏观波动的影响，是反映一国(地区)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重要指标。TC=(服务贸易出口额-服务贸易进口额)/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取值区间为-1到1。当指数大于0时，表明服务贸易出现净出口，数值越大表明贸易竞争力越强，指数小于0时，数值越大表明贸易竞争力越弱。2008年至2018的总体TC指数如图4所示，分行业的TC指数如表2所示。

图4 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指数(6)数据来源：中国服务贸易统计年鉴、福建省商务厅。

表2 福建省服务贸易分行业的TC指数(7)数据来源：由福建省商务厅数据计算得出。

由图4与表2可知，2008年至2018年福建省服务贸易总体的TC指数约在-0.22与0.15之间，仅在2008年、2011年和2012年出现正值，2013年后TC指数均为负值且在2015年后进一步下降，说明总体竞争力较弱。对比广东、浙江的TC指数，浙江省近五年来TC指数最高值达0.4，仅2018年转为-0.4，总体竞争力较强。广东省近五年的TC指数在-0.5到-0.3之间，处于贸易逆差状态，而同时期的货物贸易TC指数则为正值，表明其服务进口远超出口，相比货物贸易来说，服务的出口竞争力较弱，远不能满足其庞大的服务市场需求。综合考虑福建、广东两省的经济基础和产业规模，福建省尚未形成足够大的进口服务需求，逆差规模也相应较小，因此在TC指数上优于广东。

从分行业的TC指数来看，2008年至2018年福建省竞争力最强的是建筑服务(最高值接近1)，相对较强的是旅游服务(约为0.2)，其余领域的TC指数均为负数或约等于0。竞争力极弱的领域集中在金融服务、保险、专利使用与特许、电影和音像，11年间的平均TC指数均低于-0.8，亟待加快发展。竞争力在较弱和极弱状态波动的领域有咨询、保险和广告宣传，保险和广告的TC指数还呈现下降的态势。TC指数总体上升的领域有通讯、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其他商业服务，实现了由负转正，显示出福建新兴服务业在创新驱动下，竞争力得到明显提升。浙江、广东两省与福建省相比，增加了加工服务这一细分行业且TC指数均接近1(分别为0.96和0.99)，显示其依托发达的制造业延伸提供完备的加工服务，进而形成了极强的国际竞争力。此外，广东省竞争力相对较强的领域还有通讯、会计和咨询服务(TC指数分别为0.3、0.21和0.18)，集中在商业服务领域。浙江省竞争力相对较强的还有建筑、计算机和信息服务(TC指数分别为0.94和0.37)。从细分行业看，福建省与广东、浙江两省差距较大的领域集中在金融、保险、咨询和专利使用和特许服务等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服务业。

(二)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和CA指数)

1.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RCA指数描述了某类产品在世界出口贸易中的相对竞争力，是指某国某类产品出口额在全部产品和服务出口总额所占份额与世界上同类产品出口额在出口总额所占份额的比率[11]。RCA=(某国某行业服务出口额 /该国出口总额)/(某行业世界服务出口额/世界出口总额)，对应到省域范畴，则转化为：

RCAij=(Xij/Xi)/(Xwj/Xw)

其中，RCAij为某省某行业的RCA指数，Xij为i省j行业服务出口额，Xi为i省商品和服务出口总额，Xwj为i省所在国j行业服务出口额，Xw为该国商品和服务出口总额。RCA指数小于0.8，则该地区该行业竞争力极弱；处于0.8至1.25之间，则竞争力一般；超过1.25，则具有较强的竞争力；超过2.5，则表明该地区该行业竞争力极强[12]。根据福建省商务厅的数据计算，2008年至2018年福建省服务贸易分行业的RCA指数如表3所示。

表3 福建省服务贸易分行业RCA指数(8)数据来源：由福建省商务厅数据计算得出。

从服务贸易总体的相对竞争力来看，2008年至2018年福建服务贸易的RCA指数均低于0.5，表明福建目前仍处于竞争力极弱的比较劣势状态。从分行业RCA指数均值来看，超过1的仅有旅游行业，相对竞争力较强，处于比较优势中。其次是运输行业，RCA指数均值为0.8，竞争力一般，处于微弱的比较优势中。RCA指数均值介于0.4与0.8之间的有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利使用和特许、其他商业服务、广告宣传，这些行业相对竞争力弱，处于比较劣势中。但其他商业服务RCA指数近年来上升趋势明显，发展潜力较大。建筑、保险等其他6个分行业RCA指数均值均低于0.3，尤其是保险、咨询、电影音像、通讯和金融这些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服务业的RCA指数长期接近0，相对竞争力极弱，处于比较劣势中。

对比广东省、浙江省和福建省2018年的RCA指数(见图5)，广东省和浙江省的总体服务贸易RCA指数分别为0.68与0.72，略高于福建省。从分行业RCA指数对比来看，广东省除运输、建筑、咨询、电影音像和金融之外，其他行业的RCA指数均高于1.25，相对竞争力和比较优势普遍较强。其中，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利权使用RCA指数超过2.5，具有极强的相对竞争力和比较优势。浙江省分行业中RCA指数超过1.25的有运输、建筑、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以及其他商业服务，RCA指数在0.8与1.25之间的有旅游和电影音像，低于0.8的有通讯、保险、金融、专利使用和特许、咨询、广告宣传。广东省的服务贸易的优势在现代服务业较为突出；而浙江省服务贸易的优势领域较均衡，传统服务业和现代服务业均有涉及。

图5 2018年福建省、广东省和浙江省的各行业服务贸易RCA指数对比(9)数据来源：根据国家商务部、中国服务贸易指南网、三省商务厅及统计年鉴的数据整理计算。

2.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CA指数)。CA指数反映特定行业的实际竞争优势。对应到省域范畴，CAij=RCAij-(Xij/Xi)/(Xwj/Xw)。其中CAij是i省j行业的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RCAij是i省j行业的RCA指数，Xij是i省j行业的进口额，Xi是i省总进口额，Xwj是i省所在国j行业的进口额，Xw是全国总进口额。如CA指数大于0，表明该行业具有较强的竞争力，反之竞争力较弱；指数越高，竞争力越强。根据福建省商务厅的数据测算，2008年至2018年福建省服务贸易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CA指数)如表4所示。

表4 福建省2008—2018年的CA指数(10)来源：由福建省商务厅数据计算。

从服务贸易总体的相对竞争力来看，2008年到2018年福建服务贸易的CA指数均低于0，表明福建省目前仍处于明显的竞争劣势状态，但劣势有逐渐改善的趋势。从分行业近11年来的平均CA指数来看，所有行业CA指数均值均远低于0，仅建筑服务的CA指数均值位-0.02，接近0。CA指数均值处于极低值的分行业有计算机和信息服务(-8.2)、广告宣传(-7.6)、咨询(-6.4)。对比2018年广东省、浙江省的服务贸易各行业CA指数(见图6)。广东省、浙江省整体竞争力远超福建省，从分行业来看广东省CA指数大于0的服务业有通讯、建筑、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利使用和特许、广告宣传、电影音像和其他商业服务；浙江省CA指数大于0的服务业有通讯、建筑、金融、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以及其他商业服务。福建省与广东、浙江两省在CA指数上差距最大的服务业仍然是金融、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利使用和特许、广告宣传等资本和知识密集型服务业。

图6 2018年福建省、广东省、浙江省各行业CA指数对比(11)数据来源：根据国家商务部、中国服务贸易指南网、三省商务厅及统计年鉴的数据整理计算。

四、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的制约因素

1.服务业发展基础较薄弱。我省服务业与制造业相比发展基础薄弱，尤其是现代服务业与发达省份相比较为滞后。主要体现在总体规模偏小。2018、2019年我省服务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45.2%和45.3%，不仅落后于其他沿海发达地区，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现代物流、信息技术服务、金融等现代服务业生产总值在服务业中的比重不足40%，知识密集型的高端服务业发展尤为薄弱。缺乏有影响力的服务业龙头企业与知名品牌。福建省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总数不到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量的50%。在2020年中国服务企业500强名录中，我省仅有兴业银行、厦门建发等20家企业入选，而广东、浙江的入选企业数分别为99家和60家。

2.市场影响力不足。我省作为“海丝”核心区在服务贸易方面的市场影响力还不强，既难以将具有龙头带动和技术引领作用的高端服务业外资项目“引进来”，缺少大平台和大项目，本地服务业企业“走出去”的意愿和能力也不足，对外投资主体仍以民营企业为主，投资金额较少、领域较窄、地域范围较小。对人才、资金等要素的吸引力不足，能够承担跨境、跨界业务的中高级复合型人才和国际营销、法务等方面的专业服务贸易人才较为紧缺。资金来源单一、后续资金短缺也是主要制约因素。

3.与制造业联动不足。相比服务贸易，我省货物贸易发展基础较好。2019年进出口总值1.3万亿人民币，比2018年增长7.8%，比同期全国进出口增速快4.4个百分点，这得益于我省制造业发展基础，尤其是纺织、鞋服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和机电产品，民营企业在货物对外贸易中也发挥了主体领军作用。但在我省制造业“引进来”与“走出去”的过程中，与我省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的联动不足。劳动密集型制造企业受到成本限制，往往自行承担生产性服务业务。而电子信息、生物医药、高端装备等先进制造业产生的研发设计、信息集成、供应链物流等现代服务需求，对于我省大部分中小服务企业而言还很难达到标准，因此我省制造业与服务业在对外贸易发展的过程中还无法实现联动。

4.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强。当前全球经济形势不明朗，贸易保护主义逐渐升温，这无形中加剧了贸易壁垒，我省知识密集型服务业还处在成长期，竞争力不足，贸易壁垒为其带来更多不确定性因素。此外，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蔓延趋势还未得到有效遏制，导致国际服务贸易市场需求下降，尤其是在旅游、运输等我省占比较大的传统服务贸易领域，冲击还将持续。国内疫情虽然得到有效控制，但仍有零星病例出现，多数劳动密集型的服务企业今年上半年的营业收入同比大幅下滑，普遍承受较大的经营压力，国际业务陷入停滞状态，赴境外参展、客户洽谈等计划受到严重影响，这都对服务贸易造成较大的压力。

五、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提升策略

根据福建省服务贸易的竞争力现状及本研究的研究结论，结合当前服务贸易发展的环境和先进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经验，可从以下几方面提升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

1.立足特色，促进服务贸易创新发展。(1)找准突破口，重点培育科技含量高、附加值大但目前还处于成长期的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金融、其他商务服务等技术和资金密集型服务贸易，打造重点领域的示范项目，不断优化服务业发展结构。可依托福州、厦门和平潭3个国家级服务外包示范城市建设为载体，规划建设数字服务、文化出口服务和软件信息技术服务等特色服务出口基地。(2)打好“生态”牌和“海丝”牌，引导旅游、建筑等传统服务企业创新技术、业态与模式，向价值链高端延伸，挖掘和提升传统服务贸易领域的出口潜力。(3)提升国际营销水平，可突出福建的侨力资源优势，根据闽籍侨胞分布情况，以东南亚、西亚两线为重点，与在外闽商、闽籍社团和协会主动对接，通过各类博览会、交易会等国际合作平台，打响福建服务的知名度。

2.加强联动与协作，拓展海外市场。(1)进一步深化对外开放，根据最新发布的《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20年版)》和《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20年版)》，有针对性地加快金融、教育领域的开放进程，引进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跨国服务企业。(2)引导服务企业与本省装备制造、电子信息、生物医药等先进制造业联动发展，提供现代物流与金融服务、供应链优化与升级、全生命周期管理等先进服务，提升竞争力。创新服务企业“走出去”模式，整合国有服务企业的资本优势和民营服务企业的市场优势，鼓励采用“集群式”“产业链式”等模式实现与制造企业“抱团走出去”。(3)加强与广东、浙江两省的产融互联，共同构建跨省、跨境大交通网络，促进两省服务业对接合作，实现优势互补，对外联动与对内融合并举。

3.优化环境，补齐服务贸易短板。(1)搭好服务平台，从海外经营环境研判、风险评估与预警、财政金融支持、高层管理人员出入境等方面为服务企业“走出去”推行便利的配套措施。(2)营造便捷高效的通关环境。加大全省口岸大数据管理平台的覆盖率和影响力，推动海关、港口、商贸信息集成化、运作一体化。积极推进国际贸易“单一窗口”与“一带一路”沿线口岸的信息互换和服务共享，打通服务贸易通道。(3)补足短板，保障服务企业人才供给，如研究出台灵活、柔性的包含人才培养、需求对接、人才交流等内容的人才保障措施。

4.针对疫情冲击下受影响较大的跨境旅游、服务外包、交通运输等服务贸易领域或企业，给予部分行政事业性费用减免、部分税收调整、短期贷款贴息、缴纳税款和社保延期等政策，尤其是对中小企业实行适当减免房租政策。鼓励金融机构对受疫情影响严重的服务贸易企业提供顾问服务，及时了解其金融需求，加大对小微企业的支持力度，设立新冠肺炎疫情纾困基金、加大政策性银行为受疫情影响严重的服务贸易、服务外包重点企业发放专项贷款。

六、结 语

从规模、结构和竞争力指数等方面对福建省服务贸易竞争力进行了测度研究并与邻近的发达省份广东、浙江进行对比，研究发现：(1)福建省在服务贸易总体规模和占比上存在一定差距，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只占全国2.8%，与生产总值占全国总量的3.9%还存在较大差距，且服务贸易长期落后于货物贸易。新兴服务贸易领域与广东、浙江的差距比传统服务贸易更大，但同时新兴服务贸易也展现出了较强劲的发展动力和追赶速度。(2)在竞争力上，根据TC指数、RCA指数和CA指数的测算，TC指数三省差距并不明显，但RCA指数和CA指数显示福建省服务贸易总体处于竞争力弱的比较劣势状态，尤其是出口竞争力亟待提升。福建省服务贸易内部结构不平衡，优势领域集中在建筑、旅游等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多数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服务贸易领域竞争力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