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多元赋能平台
2022-01-20张锐
张锐
基于提升中小企业创新能力与专业化水平,也为了更好地服务培育更多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的既定目标,工信部在日前发布的《“十四五”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开展中小企业数字化赋能专项行动”,今后五年由此将成为我国中小企业数字化加速演进与不断成熟的重要时间窗口。
扫描全球,数字化转型已经成为企业一致性选择和各国政府政策共同牵引的大趋势,特别是新冠肺炎倒逼之下,企业数字化进程更是按下了快进键。埃森哲的调查报告显示,80%的受访企业疫情期间部署了远程办公,63%的受访企业加强了线上渠道布局,11%的企业数字化投入已转化为经营绩效。而对于受到疫情冲击更为显著的中小企业,许多国家还及时启动了数字化转型战略,如德国实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行动计划”,日本实施“经济增长战略行动计划”,法国投入财政专项资金支持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等。
数字化不仅代表着企业的创新水平,更直接关乎着企业的生产经营与管理效率,同时也决定着企业的未来市场竞争力。对于国内中小企业而言,面临着的不仅是全球同类企业数字化转型赛道上的博弈与挑战,也直接承受着国内大型企业数字化比较优势与超前转型的压力。根据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的数据显示,我国中小型企业中89%的企业处于数字化转型探索阶段,8%的企业处于数字化转型践行阶段,仅有3%的中小企业处于数字化转型深度应用阶段。無论是转型普及率还是效率深度方面,中小企业都显得相对滞后。
不错,根据数据统计,目前国内中小企业办公网络平均覆盖率达到了89%,但数字化绝对不等同于线上办公,而应当是从人员到物料、从产品制造到质量控制、从设备运行到售后服务、从现场作业到供应链协同的企业全生命周期以及经营管理全过程的数字化,最终形成一个以数据流为驱动的技术、物质、资金、人才与服务等全要素高效配置与互相耦合的完整生态。同时,数字化也不只是企业数据的上线,而是要在此基础上实现对数据的利用与挖掘,进而实现设计、研发、生产、销售、物流、库存以及服务的智能化,按照官方的说法就是“上云”、“用数”与“赋智”。
所谓“上云”就是指企业通过网络将基础设施、管理及业务部署到云端,利用网络便捷地获取资源和应用服务,如企业通过云端场景获取生产经营本土以外更大空间范围的资源与要素,籍此进行在地生产制造与服务;所谓“用数”就是在数据采集与数据存储的基础上企业能够进行数据清洗、数据交换以及数据开发与利用,如企业通过物流数据的跟踪与比较,找到最佳的人货场精准匹配度;所谓“赋智”就是企业能够深挖数据价值和延伸数据价值链,在此基础上生成与创建新模式与新业态,如企业根据用户需求数据进行个性化与柔性化设计与制造,实现新产品的精准投放与零库存。
必须指出的是,无论是“上云”还是“用数”抑或是“赋智”,中小企业不是存在利用不足的缺陷,就是出现能力不够的短板。在“上云”方面,工信部的统计数据显示,目前国内只有25%的中小企业应用了采购云平台,23%的中小企业实现上云管理,设计、研发、运维等业务的云应用程度更低;在“用数”方面,中国工业互联网研究院发布的《工业互联网平台赋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研究报告》显示,数据采集与汇聚是中小企业应用最为广泛的数据功能,其中40%中小企业能够实现基于二维码、条形码、RFID等标识技术进行数据采集,23%的企业实现了关键业务系统间的集成,但仅有5%的企业采用大数据分析技术;在“赋智”方面,国家发改委的数据统计表明,当前中小企业数字化装备应用率仅45%,生产过程数字化覆盖率仅40%,设备联网率仅35%,大幅落后于国内大型企业的同类水平。
中小企业之所以在数字化转型响应力度不强与步伐迟缓,并不是它们动机不足与动力不够,而主要是更多刚性瓶颈因素的制约,即存在三大痛点:高昂的转型成本和有限的资源投入,造成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难以为继,并弱化了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的意愿;技术应用水平低增加了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难度,也弱化了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客观需求;人才储备不足导致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承接能力匮乏,并主动放慢了转型步伐。因此,总体来看,在数字化面前,国内多数中小企业表现出的态度是“不会转”“不能转”与“不敢转”,工信部给出的权威统计结果是,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比例不超过25%。
正是基于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轨道上短期无法绕开与破除的瓶颈因素,除了引导少数有基础、有条件的中小企业加快传统制造装备数字化改造外,重点是从外部搭建技术水平高、集成能力强与行业应用广的第三方数字化服务平台,针对不同行业中小企业的需求场景,开发使用便捷、成本低廉的中小企业数字化解决方案以及产品和服务,同时鼓励大型企业立足中小企业共性需求,搭建资源和能力共享平台,在重点领域实现设备共享、产能对接与生产协同,从而形成助推与牵引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系统化赋能之力。
全面并客观观察,平台可沿着五条线路进行构建与布局:一是智能办公平台,支持中小企业运用线上办公、财务管理、智能通讯、远程协作、视频会议、协同开发等产品和解决方案;二是云制造与服务平台,支持中小企业设备上云和业务系统向云端迁移,满足中小企业研发设计、生产制造、经营管理、市场营销等业务系统云化需求;三是公共技术服务平台,支持中小企业技术共享以及技术、制造和产能的协同;四是融资增信的服务平台,支持中小企业与金融机构合作,构建企业信用监测、智能供需匹配、大数据风控等服务体系,提供基于生产运营实时数据的信用评估、信用贷款、融资租赁、质押担保等金融服务;五是安全公共服务平台,面向广大中小企业提供网络和数据安全技术支持服务,降低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风险。最后,工业互联网平台应当成为吸引中小企业深度融入大企业供应链与创新链的重要媒介,在有能力参与平台建设的同时,中小企业也应找到自身在平台中的定位,以此获取平台的服务支持。
明确平台搭建路线图的基础上,还需规划出平台运营的动态导向。一方面,数字化平台应保持开放性与开发性,服务商应向中小企业和创业团队开放平台接口、数据、计算能力等数字化资源,提升中小企业二次开发能力,同时利于中小企业之间的众创、众包与共享;另一方面,数字化平台应彰显包容性与互济性,在尊重各自知识产权的基础上,加强数据资源的互换与互用,主动拆除各种数据壁垒,形成可用性的数据集群,有效降低中小企业的数据购置与应用成本;此外,数字化平台要突出对接性与关联度,数字资源能够互相促进且放大支撑效应,比如云服务平台可向融资增信服务平台提供企业的仓储及其利用效率数据,而后者可据此为中小企业提供增信支持。
作为策应平台方向性建设的重要条件,为了提高数字化平台的服务质量,有必要建立中小企业数字化可信服务商、数字化产品与服务的评价标准体系,在此基础上,创建方便数字化服务商注册认证、中小企业对服务商进行测试验证和沟通咨询以及信用评估的公共服务平台。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搭建平台是一回事,能否利用好平台并提高平台外溢效率却是另一回事。为此可考虑创建数字化园区,开展面向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集群试点示范,放大数字化转型的聚拢效应,同时在中小企业层面选择专精特新“小巨人”打造数字化转型标杆,彰显领头羊作用,强化与提高中小企业转型动机与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