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思想动态研究

李金花

(台州市委党校，浙江 台州 317700)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党完善大统战工作格局，努力寻求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汇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1]新生代民营企业家作为新时代民营企业的新一代是大统战格局中的重要依靠力量，具有年轻化、学历高、思维活等特点，是企业顺利传承发展的关键，更是市场经济转型的支撑。因此，要掌握该群体的思想动态，坚持“大团结大联合”[2]6原则，汇聚该群体力量，助力新时代的大统战工作。本课题组选取了214位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做了调查，情况如下：其一，年龄层次上，80～90年代是主群体，80年代占47.33%，90年代占44%，00年代占8.67%；其二，学历上，大专(占46.7%)和本科(占23.33%)为主，高学历偏少，研究生(硕士或者博士)仅占10%，海归占3.33%；其三，政治身份上，超过66%没有加入任何党派，26.67%是中共党员，7%是民主党派人士。课题组从五个方面分析了影响他们思想动态的因素，并提出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引导和“嵌入”发展的建议。

一、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情况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思想动态总体稳定，但在政治认识、价值取向、社会责任和未来愿景等方面有新的变化，具体如下：

(一)政治态度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政治态度，主要是指其对具有政治属性的制度、组织、行为等持有的观点和评价，以此作为其政治行动的重要判断。其一，入党倾向有意愿，但动机不明确。受访者中80%愿意加入中国共产党(表1)。访谈发现，愿意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群体中有51.2%的人不了解党史，选择加入民主党派的人群中82.3%不知道民主党派是什么，仅有少数人是基于长期社会稳定自身受益而选择入党。而且，有留学经历选择加入民主党派的意愿高于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意愿，这与国外接触性认知有关。其二，政治参与倾向有热情，但平台欠缺。占73.33%的人表示愿意参加人大、政协及工商联等组织的参政议政，而且不同年龄段的参政议政倾向分布相对均衡，数据相差不大，但占57.83%的人指出没有参与渠道，所以政治参与性不强。另外，占3.33%的受访者对政治相对冷漠，理由包括无暇参与、没有能力参与、自保等。其三，了解政策方针，但关注力度不够。占70%的人表示要了解政策方针，这关系到企业未来发展和企业家在市场经济中的地位；而占30%的受访者表示很少了解，原因多是党政方针的内容大致不变，企业规模小受影响较小，不需要经常关注。此外，针对“是否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阐述”，有50%的人表示了解(以大中型企业为主)，40%的人不了解(中小型企业为主)，有10%的人没听过，说明这一政策宣传落实的广度、幅度尚需拓展。其四，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目的性较强。95%受访者表示高度认同，多数人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能够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安全保障，增强了他们发展企业的自信。这同近年来中国的快速发展让他们看到了发展机会有关，特别是有海外留学背景的新生代企业家认为只有在自己的国家才能获得更大的政治认可和发展前景。

表1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入党倾向情况

(二)社会认同

社会认同包括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对社会责任感、社会圈子文化、社会现象的态度，而且社会外在的评价因素等会影响该群体的价值判断和行为选择。其一，有一定的社会认同。被访者中有占96.67%的人认为企业家要有社会责任感，承担责任，树立良好形象；有3.33%的人认为二者关系不大。但对社会不良现象表现出不太关心的态度，40%的人选择“不关心”，33%的人选择“不干涉”。其二，看重圈子和资本。针对社会圈子文化，有46.54%的人选择积极向资本靠拢，26.79%的人认为其是社会关系的象征，20%的人认为其是资本的聚拢，因为他们认为圈子资本是助力企业发展的资源。

(三)个人价值

改革观、价值观、财富观等作为新生代民营企业家个人价值的重要内容，是影响其思想动态的内生要素。其一，有企业家精神，重视诚信和爱国(下页图1)。受访者表示讲诚信(占83.5%)是企业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而爱国(占63.4%)则是企业扎根发展的基础。就“爱国”而言，因是否具有海外留学背景而有所不同，有海外教育经历的选择比例低于只有国内学习背景的比例，该结果同政治态度的选择基本相似，说明要进一步做好海归企业家的思想引领工作。其二，财富观相对积极，视为事业成功的关键。针对“选择2个最能代表财富观的观点”的选项，占80%的人认为是“事业成功的标志”，66.67%的人选择“幸福生活的保障”，占53.4%的人表示愿意回报社会，这表明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具有相对程度的积极的责任意识。其三，有改革创新观念，但找不到方向。有83.43%的人选择“有想法大胆创新改革”，6.57%的人选择“想尝试”。受访者表示，改革创新意味着转型升级寻求新突破新发展，但是缺少创新的切入点。而且在3个年龄层中，年纪越轻改革创新的愿望越明显，这与不同年龄层的发展背景，接受的学习教育、社会资讯等不同有关。

图1 企业家精神的内容情况

(四)自我认知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自我认知体现着个体在知识、素质、能力等方面的要求，以及对企业家社会地位的认识等，是其思想动态的内在影响因素。其一，能力急需提升。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认为最需要提升的两项能力是应对严峻市场竞争(占73.33%)和宏观形势分析及政策掌握(占66.67%)(图2)，这表明他们在企业发展压力下感到能力不足。访谈中他们承认不能真正理解国家政策，需要相关知识的深度解读，能力提升方面的教育培训欠缺。此外，选择“处理政商关系的能力”占40%，说明一是因社会阅历等各方面的不足，他们需要花很大精力去处理；二是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各项举措，需继续深入贯彻。其二，知识急需更新。他们认为最需要提升的两类知识是企业营销管理(占96.6%)，以及“国情与社会”和“人际交往”均占40%。但通过交谈可知，他们通常是自学获得这些知识而且大多一知半解，对国情、人情的知识需求高于金融投资的知识需求，反映出系统性学习培训缺失，知识获取途径不足，以及担心应对社会人情等问题。其三，社会地位有待提高。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看重社会地位，但他们对自己社会地位的认知与实际情况存在差距。其中，占42.36%的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认为自己在社会上受到尊重，然与之相反，77.89%的受访群众认为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社会地位一般、影响力一般。由此可见，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对自我地位的过度自信，反映出其社会地位有待提升。

图2 需要提升的能力

(五)未来信心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对国家政策体制连续性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信心，对民营企业发展环境和发展前景的考虑，体现着新时代统一战线和新型政商关系的实践程度。其一，有发展信心。总体上他们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未来发展表示乐观，“很有信心”占84%，但占12.45%的人选择“有较大困难”并表示出担忧。他们对企业发展前景的忧虑集中在“经济体制稳定性”占40%，“政策延续性”占34%。对比两组数据(表2)不难发现，新生代企业家主要从企业自身考虑发展环境，但从体制和政策方面考虑企业发展前景占比较小，这其中的选择偏差值得研究。其二，竞争压力大。对企业发展环境问题的考虑，排在首位的是“竞争激烈”占76.67%,排在第二位的是“负担重”和“技术人才急缺”，均占63.35%。而且，他们表示市场竞争和人才缺少的压力带来很大的心理焦虑，影响其思想认知。

表2 忧虑企业发展环境和企业发展前景的对比

二、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思想引导存在的不足

本章节借助嵌入理论研究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思想变化背后的问题，该理论主要是指任何个体和群体都不可能离开特定的社会交往和社会行动，而是在结构、关系、认知、制度四个层面“嵌入”到政治生活、社会生活中，并在该过程中做出符合价值判断和社会要求的选择，比如政治性参与、社会性融入等。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动态，随着内在自我价值、外部体制政策改变、社会环境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不断发生积极的或消极的变化。

(一)结构嵌入，政治意愿浓厚但思想引导需加强

结构嵌入层面，主要分析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政治意愿在政治生活中是否得以实现，经由何种途径实现，如若不能满足，是否会影响并弱化他们对执政党和社会主义道路的认同。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在政治意愿方面的需求与实践情况并不匹配，具体如下：其一，入党意愿强，但动机需引导。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并非因理想信念选择入党，而是从实用主义角度基于党员身份能带来的政治资本、社会保护和企业资源等，这样的入党动机需要正向引导。其二，参与积极性高，但平台不畅通。有占16.67%的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表示愿意参与政治生活，这可以提升政治信心和社会地位，但是缺少参与的有关渠道，而且其中大部分人没有加入党组织或者统战组织等，没有统一接收参与信息的平台。其三，对有关方针政策了解不够，且接受途径较少。有占42.03%的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表示会通过电视、报纸、新闻媒体等了解有关政策动向和会议精神等，但政府文件并没有到他们手上，与相关部门对接的接受途径并不畅通，而且他们对文件精神的理解力有限，无法有效捕捉其中核心的观点内容。

(二)关系嵌入，社会认同积极但组织归属需确立

关系嵌入层面，主要分析新生代民营企业家通过社会责任、社会价值的表达进行社会认同从而实现更强的社会归属感，反之，社会认同也影响他们的思想动态。总体上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归属感欠缺，社会归属感不强。其一，有社会责任感，但行动力不足。尽管超过90%的受访者愿意承担社会责任，但真正采取行动的仅占25%，部分人认为可以精神支持但自己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做；另一部分人指出他们没有被纳入统战组织，无组织领导、无服务对象等导致行动力不足。此外，有超过30%的人表示实践了社会责任但并未得到社会的认可，这就造成其思想动摇，不愿意再去实践。其二，大体上关心社会发展，但程度不够。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对一些不良社会现象或者暴露出的社会问题并不会过多关注，更不愿做一些力所能及改变这种情况的举动，在他们的认知里，作为企业家可以关注社会发展但无须花精力关心不良的社会现象，这对企业发展并无多大益处。其三，圈子聚拢性强，但凝聚力不足。新生代民营企业家会加入特定的企业圈子，以此靠拢人脉资源和拓展业务范围，但圈子的凝聚力组织力不强，而且活动开展有限，活动动机单一，可以说，缺少统战系统的组织领导和引导。

(三)认知嵌入，认知价值有追求但成长空间需提升

认知嵌入，主要分析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能力知识、价值观念等能否支撑其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是否会造成思想焦虑。但局限于个人价值观等因素，存在价值认知追求与成长空间不足的矛盾。其一，有改革创新想法，但尝试性少。多变的经济形势与自我定位的误差，加上不确定因素，使他们思想上产生了动摇，不敢去尝试改革，而且疫情的反复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他们改革的动机，担心使企业陷入被动。所以，尽管超过80%的人都想改革，但是真正有勇气去创新的人仅占13.54%。其二，自我层次需提高，但缺乏系统学习培训。尽管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认为自身能力和知识需要不断补充，但是他们的学习散而少且不精不透，特别是对党政方针和企业政策理解上显得能力不足，领悟力不够。通过表3可知，该群体中参加学习培训的占32.21%，由当地民营经济学院举办的学习培训，基本频率是1-2年一次；而参加社院系统的教育培训占21.76%，频率是2-3年1次，这远远跟不上他们因发展企业需要补足的知识需求，导致出现知识能力恐慌，形成思想压力。

表3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学习培训情况

(四)制度嵌入，有发展信心但制度机制需健全

制度嵌入层面，主要分析体制机制相对健全的情况下，新生代民营企业家通过对连贯性政策体制和法定市场秩序的理解和运用，从思想上增强企业发展、政治参与以及承担社会责任的信心，但目前这方面的制度机制并不健全，以致于他们有思想顾虑。 其一，有竞争意识，但担心市场秩序不安全。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市场经济激烈性有一定的预判，但是认为无法应对不良市场秩序的挑战，尤其是技术性人才争夺和融资困难的问题，需要政府、市场、社会等各方面的配合。其二，积极参与市场，但担心体制不稳定政策不连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对新生代企业家造成了发展阵痛，他们非常担心之前的政策无法延续，又没有相应的体制保障，企业的未来不可预见。再加上“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和世界经济产生巨大冲击，我国很多市场主体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3]，因此，“推动相关政策措施落实”(占72.45%)和“营造良好发展环境”(占71.03%)是他们最希望党委和政府帮助解决的问题(图3)，是需要解除他们思想焦虑但又无法通过企业落实去解决的难题。

图3 最希望党和政府帮助解决的问题排序

三、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思想引导建议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动态不仅是影响其个人健康发展和企业顺利传承的重要因素，还是做好统战工作的重要参考，要在了解该群体思想情况的基础上充分调动他们参与市场发展和统战工作的积极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2020年7月1日在企业家座谈会上指出：“要千方百计把市场主体保护好，为经济发展积蓄基本力量。”[3]因此，可以从结构嵌入层面给予政治引领、关系嵌入层面增强社会归属、认知嵌入层面提供成长空间、制度嵌入层面扎实思想根基做好该群体的思想引导工作。

(一)结构嵌入层面：搭建参与平台，给予政治引领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动态具有可变性，要通过恰当的政治引导、安排政治参与等方式，使他们尽可能地在结构嵌入上参与政治生活，增加对执政党和社会主义道路的思想认同。其一，引导正确的入党动机，增强政治信念。针对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入党动机多样的情况，要进行入党动机的思想引导，中国共产党组织或各民主党派组织要主动接触他们讲清楚理想信念、政策方针以及党员要求等，要听取他们关于入党的想法，有意入党的要积极引导，并按照程序入党，进行理想信念教育；针对入党意愿徘徊不定的，要搞清楚原因，让他们尽可能地加深对党的认识。其二，做出恰当的政治安排，鼓励政治参与。要“畅通非公有制经济人士有序政治参与渠道，引导规范政治参与行为”[2]25。根据该群体的政治诉求，分步骤分情况做出恰当的政治安排，引导参与政治社会性事务。对政治素养高有能力、社会贡献大有信誉、展现正能量有影响的积极分子开展有计划地培养并进行政治联系。对未做出政治安排的，可以在人大、政协等部门以及各类政府组织中给予参政议政的机会和平台，鼓励他们在政治参与中发挥作用。对已有政治安排的，提升其参政议政能力，引导其参与政府发展规划制定等，增强其参政信心和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定力。此外，定期评选民营企业家中的先进人物、劳动模范、创新带头人等，通过荣誉加持增强政治信念。其三，扩展政治学习途径，加深政治认同。针对接受党的方针政策解读不及时、不深入、无渠道的情况，要统一安排政治学习，通过培训班和专业网络学习的方式，加深他们对理想信念、党情国情、党史国史、形势政策等内容的了解，增强坚定社会主义的信心，做合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

(二)关系嵌入层面：充分组织起来，增强社会归属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需要依托一定的统战组织，融入社会组织，参与社会关系，以此培养社会责任感，增加社会归属感，进而确立社会认同，这是从关系嵌入层面加强对他们思想引导的保障。其一，拓展组织平台，加强联系交流。充分整合政府类组织、社会团体，进一步发展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组织，比如青年联谊会、青年企业家协会等，加强这类组织在企业服务管理和协商监督方面的职能，为他们提供联系交流、学习沟通、集体行动的平台，通过组织归属促进身心健康发展。此外，建立线上线下双向联动的组织联系平台，由党委政府部门负责，交由专门的负责人管理对接。线下，通过部门领导定期走访、座谈、慰问、交流等了解该群体的政治诉求、思想困惑、实际需求等；线上，开设专门的网络组织平台，提供交流联系的空间和自由，从而有针对性地采取各类思想引导方式。其二，培育企业家精神，激发社会责任感。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责任意识和社会荣誉感转化成社会行动需要内在行动和外部力量的激发，因此，要鼓励他们继续弘扬企业家精神。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在企业家座谈会上讲话的要求，“在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和国际视野等方面不断提升自己，努力成为新时代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生力军”[3]。党组织及其统战部门要鼓励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参与社会公益事业，包括脱贫攻坚、扶贫助农、特殊群体关怀等，而且要合法、公正、定期对他们承担的社会责任进行综合评估，此结果可作为培育乃至评选典型代表的标准之一，以结果促社会责任落实。同时要树立先进典型做好宣传推广，选择在新生代民营企业家中表现较为突出、有正能量影响的作为模范带头人，借助多途径表彰、宣传发挥其影响力，凝聚更多的新生代民营企业家，以此为榜样加以引导。以上的行为都有利于在社会层面消除大众对他们的消极认知，有助于从行动上更好地引导他们。

(三)认知嵌入层面：构建关爱机制，提供成长空间

要通过外在的发展环境构建认同关爱机制，去影响并满足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对内在成长的需求，这是在认知嵌入层面引导该群体的重要条件。其一，以健康发展导向，构建关爱机制。要时刻关注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身心健康，了解他们的思想需求，多鼓励多帮助。要帮助他们确立积极向上的压力观，主动寻找压力释放出口，遇到困难要勇于寻求各方帮助。要引导他们开展心理健康辅导咨询，做到专业性和保密性并存，有关部门要做好思想动态的系统跟踪分析，以此判断他们面对思想危机可能的反应。要从辩证发展的视角看待其成长，相关部门要在相对宽松的范围内允许他们在失误中不断吸取教训，减轻其思想负担。其二，优化成长环境，构建认同机制。一方面，营造“亲清”政商关系环境，依靠具体可行的举措，保持同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政治联系和业务联系，维持公正开放的竞争条件，公开透明各项政策，让年轻企业家敢于同政府部门沟通，讲实话、讲困难、讲意见，使企业发展无后顾之忧。另一方面，营造积极的认知环境，减少阻碍他们健康成长的不利因素，引导他们以企业家精神为导向合法、诚信经营，同时，借助正向的舆论宣传使社会大众认可他们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其三，规范教育培训，加强素质提升。要“组织开展统一战线理论方针政策的学习、研究、宣传和教育”[2]9，结合他们对知识、能力、素养提升的要求规范教育培训，减轻对知识、技能不足的担忧。重点加强创业创新能力建设、专业技能提升、管理经营等方面的课程培训，依托优秀资质的培训机构、专家教授、知名企业家等定期进行先进管理经验和专业知识技能的交流，并统一组织赴国内外先进企业、高等院校等进行学习考察、观摩演练、项目对接等，促成培训效果。同时，可由政府部门搭线组成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导师团，以资深企业家为导师，通过导师带学生的单线对接模式，为他们提供服务指导和智力支持。此外，政府部门一线工作者可通过开设论坛、沙龙、讲座等进行政策解读，消除他们对政策理解的误区。

(四)制度嵌入层面：完善制度机制，扎实思想根基

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在市场经济参与意识方面有顾虑，归根结底是制度机制有待完善，因此要通过切实的保障制度和规范的市场秩序，在制度嵌入层面为思想引导提供保障。其一，促政策落地，建保障机制。一方面，要高度重视系统性设计。针对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思想引导要从战略层面加以实施，可成立专项小组统筹部署管理，分层级分部门分职责形成落实保障机制，包括公开透明的财税制度、综合评价体系、机构运行机制等方面。另一方面，要以解决问题为导向出台制度政策。各部门要针对新生代民营企业家较为关心的人才、资金、融资、审批等内容进行实地考察，并加以细化落实，配合监督实施。在人才政策层面，政府和相关组织可依托大数据平台搭建人才库，指导新生代民营企业家完善人才引进的各项举措，助力宣传吸引人才，保障人才对接畅通。在创业创新政策层面，建立信息、技术等方面的服务平台体系，在创业审批、税收减负、融资服务等方面提供便利，保护他们对企业转型升级以及培育新兴产业的信心，充分发挥创造力。在政府购买服务政策层面，根据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经营实际情况在合适的范围内列出购买服务的详细目录，落实预算、经费，并配套全过程服务。此外，要构建信息沟通保障机制，及时发布有关政策措施的沟通信息，定期进行专项对接，保障工作畅通。其二，规制市场秩序，建激励机制。要依法规制市场，创造公平公正优良的市场发展环境。严格市场准入，依市场规则做事；加强金融监管，让他们提前防范风险，减少损失。要完善各种激励机制，确保企业发展的活力。在政策激励层面，结合本地情况和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思想动态情况，制定政策性激励举措，包括创业审批、税收倾斜等；在成果激励层面，对综合表现突出乃至有重大贡献的新生代民营企业家，比如有产业转型升级成果、科技创新发展成果的，给予适当的物质奖励和精神鼓励，助推他们敢干敢拼。其三，依靠法律法规，建约束服务机制。在宏观上“推动构建亲清政商关系，形成有利于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政策环境、法治环境、市场环境、社会环境”[2]25。在微观上通过法制约束提升新生代民营企业家的法律意识，约束其不合法不合规行为，从法律源头上杜绝这种思想的滋生。同时，“了解反映非公有制经济人士诉求，帮助其依照法定程序维护合法权益”[2]25。针对他们关心的私人财产保护、财产税问题，按照法制化流程帮助他们解除困惑，使他们从思想上真正成为社会主义制度的守护者、市场经济发展的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