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网络互联网使用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
——基于强弱视角网络关系的分析
2022-01-07黄伟超孙小宇
黄伟超孙小宇
(1.福建农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2.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引言
中国经济的腾飞离不开农村流动人口的贡献,数以亿计的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地向城镇流动与迁移成为了支撑中国工业化、促进城市建设与繁荣的中坚力量。
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进入了新时代,城市与农村之间的差距随着城乡二元经济体制的扩大不断加剧,传统劳动力市场向更多维度、更多层次和更加交织融合的方向发展。然而,面对劳动力市场容量的提升和结构的变化,农村流动人口在城市的就业壁垒与障碍依旧高筑,大量农村流动人口在城市难以获得一个满意的职业[1]。因此,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如何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选择能力,成为当前农村经济社会和谐发展与工业化进程中的关键点。
对于生活场景转换的农村流动人口而言,在陌生地域的关系网络的作用不仅是个人社会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更能直接体现在择业与就业方面。关系网络的存在增加了社会资源的交流与共享,这在人口流动初期提供的低交易成本信息可以有效抵消劳动力市场的信息不确定性,进而影响到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农村流动人口在城市中的关系网络的重构,促进了与当地社会的连结从以经济为纽带建立的弱关系网络转向以人情等为核心强关系网络[2],这种转变也成为影响流动人口职业选择的重要因素。随着互联网的日益普及和发展,信息的传递更为迅速、交流更加便捷。不仅使农村流动人口可以通过网络资源寻找满意的职业成为理性选择,更显著降低了关系网络内部沟通的信息成本,有利于农村流动人口在新环境下关系网络的重构,提升其职业选择能力。
基于此,本文使用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重点回应关系网络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类型与职业身份产生了何种影响,并进一步检验互联网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的作用途径。厘清上述问题,对于提升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能力,进而实现这部分群体的充分就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文献综述
在社会资本理论的论述中,人际关系网络可以分为“强关系”(Strong Ties)和“弱关系”(Weak Ties)2种模式,“强关系”是指主要产生于个人与生活工作中有较多互动机会,并由强烈情感因素维系的具有同质性特点的人际关系[3];而弱关系则是在个人关系网络异质性较强,交流与互动程度低的人际交往中出现[4]。随着对关系网络的进一步研究,关系网络的信息功能被认为有助于促进求职的效率与选择的增加[5];信任功能提高了职业匹配能力,并借由“抱团优势”增加了直接获得工作的机会[6]。
互联网使用对于职业选择的研究大体上也分为2类,使用互联网背后所代表的是个体在信息的获取、筛选能力的偏向,进而将其作为职业素养的一部分,认为此种偏向在职业选择上拥有更大资本与余地[7,8];侧重于互联网的使用带来的信息交流的影响,认为互联网所带来的工作信息更为多样,可选择范围扩大,提升了获取不同职位信息的几率,从而影响到职业选择[9,10]。
伴随着互联网的兴起,一些学者考察了互联网与关系网络的关系。透过网络进行人际交流是互联网独有的一种功能,此种功能打破了沟通的物理界限,降低了沟通成本,因此有限的投入可以扩展更多的关系网络[11]。以互联网作为交流方式,既能维系已有强联系,也能形成新的弱联系[12],且相较于面对面交流更容易积累社会资本[13]。国内学者的研究视角主要以传播能力切入,互联网的使用不再单纯地被认为只是一种信息获取手段[14],而且被视为关系网络中个体获取目的性资源的一种投资手段[15]。
上述文献为本文的进一步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通过对所述研究的梳理可以发现,虽然有研究分析了关系网络与互联网对职业选择的影响,但陷入了农业生产与非农职业的二分性窠臼当中,鲜少对职业选择做出更加具体划分的研究。此外,未将关系网络与互联网使用纳入到统一的分析框架中,尤其是尚未注意到互联网使用对于关系网络在农村流动人口职业能力选择的影响。本文针对上述不足,尝试在以下几方面进行改进。将职业选择做出更为具体的类别划分,进一步丰富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的相关研究;将关系网络与互联网纳入同一个分析框架,解析关系网络与互联网之间通过何种途径影响到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为提升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能力提供微观的经验证据。
2 研究假设
2.1 关系网络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
尽管有研究认为关系网络在劳动者向外部市场流动时并不能提供实质性帮助,而且显著地制约了其在内部劳动力市场的向上流动[16],但更为普遍的研究则认同更高的关系网络存量有助于提升获取工作岗位的机会[17]。且无论以何种内在要素描述关系网络,劳动者均会通过关系网络中的信息和人情获取工作机会[18]。拥有更多关系网络存量的求职者,意味着能为企业创造更多潜在价值的能力,借由这一优势,求职者在职业选择上拥有更多的选项。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a:农村流动人口关系网络越发达越有利于提升其职业选择能力。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有其特殊性,在“人情社会”的叙事背景下,关系与人情占据着特殊的地位。但在我国经济城乡二元结构与户籍制度的双重影响下,农村人口与城市居民之间的交流存在着明显的壁垒。这种阻碍在农村流动人口进入城市后加剧了其原有关系受到的新环境的冲击,使得农村流动人口的关系网络呈现出独特且复杂的现象,这也导致进入城市务工的农村流动人口在就业上往往以亲友与老乡为信息获取的渠道。然而以此途径获取的工作主要集中于低端的就业类型[19],难以真正实现农民工职业层次提升和职业发展的需求[20]。章元和陆铭[21]的研究也表明,关系网络在具有较高竞争性与职业阶层的城市劳动力市场上主要起配给作用。换言之,强关系网络的作用更多的在较低层次的职业类型中体现。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b:强关系网络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的正向影响多集中于较低层次的职业类型。
2.2 关系网络强度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
农村流动人口的强关系网络一般由以亲缘、血缘等农村传统关系网络组成,此种强关系网络可以通过网络内部成员之间的互助支持与信息传递降低农村流动人口的就业门槛以及促进经济地位的提升[22]。但是在职业选择这一需要高效信息传递的议题当中,弱关系则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格拉诺维特在研究中发现,与一个人事业最密切的社会关系往往不是“强关系”,而是“弱关系”[23]。建立自不同群体之间的“弱关系”网络的强度显然无法与根植于亲缘、血缘的“强关系”相比较,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特点,凸显了“弱关系”网络可以更好胜任跨越其社会界限去获得信息和其它资源的桥梁这一角色,也使得“弱关系”网络可以低成本、高速度和高效能地将其他群体的重要信息带给不属于这些群体的个体。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a:强关系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的正向影响较弱。
假设2b:弱关系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的正向影响较强。
2.3 互联网、关系网络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
在互联网极速融入生活的今天,关系网络的强度也因为交流方式的改变而产生变化。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而言,其强关系网络表现出工作领域与生活领域高度重合的特点,关系网络内部的信息交流早已得到充分挖掘。但是,互联网使用对于农村流动人口的强关系网络的作用更多体现在增加原本内部沟通方式的途径,重塑关系网络内部的认知结构上。即,交流方式的改变有助于增加强关系网络的存量;对于弱关系网络而言,农村流动人口的关系网络与迁入地域关系网络的嵌合程度较低,互联网的使用有助于其拓展关系网络的覆盖范围,促进弱关系网络的进一步扩张,并以此增加获取异质性资源的概率。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a:互联网带来的交流方式的改变有助于增加强关系网络的存量。
假设3b:互联网带来的信息交流有助于增加弱关系网络的存量。
3 研究设计
3.1 模型构建
依据前文的分析可知,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与其所拥有的强弱关系网络带来的信息差别密不可分。基于研究所需因变量的特征,本文拟采用职业选择的多元Logit模型,对关系网络与职业选择的联系进行实证分析。基于多元Logit模型的逻辑基础,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决策将如式(1)作出选择。
(1)
式中,Yi是农村流动人口职业类型变量;Xik为农村流动人口关系网络特征变量;am和βmk是模型的估计参数;ui是随机误差项。
依据本文所研究的目标与所选模型的需求,本文将职业类型为“农林牧渔”作为参照组,并将其赋值为1,将其它职业选择数值设为j(j=2,…,J)。因此,相应的Logit模型:
(2)
式中,Yi=1参照组,Yi=j(j=2,…,J)为比较项。自变量X(关系网络变量)对影响因变量Y(职业选择变量)分布的概率(p)的多元正态选择模型:对于比较项m)m=2,…,J),估计相应的多元Logit模型:
(3)
对于参照组,估计相应的多元Logit模型:
(4)
在本文中,对第i个外出农民工来说,Yi=1表示职业类型为“农林牧渔”;Yi=2表示职业类型为“建筑生产和运输业有关人员”;Yi=3表示职业类型为“商业和服务业人员”;Yi=4表示职业类型为“专业技术人员”;Yi=5表示职业类型为“国有企事业单位及其相关办事人员”。
3.2 数据和变量
3.2.1 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国家卫健委2017年进行的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该数据以15周岁以上的流动人口为调查对象,是一份具有综合性与广泛性统一的专业性调查。根据本文研究需要,从调查样本中选取了户籍性质仍然为农村户籍且有工作的流动人口样本,剔除了城市户籍的流动人口样本,并在对相应变量进行处理后最终确定本文研究的样本量为5460份。
3.2.2 被解释变量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根据我国职业标准分类方法并结合本文所研究群体的特征以及相关学者[24]的研究结果,对职业类别进行具体划分。其中,将问卷中“您现在就业的单位属于哪个行业?”对应的15个类别划分为国有企事业单位及其相关办事人员、专业技术人员、商业和服务业人员、建筑生产和运输业有关人员、农林牧渔及不便分类的其他职业类型,共计6大类。
3.2.3 解释变量
关系网络的衡量是本研究的重要内容。在相关研究当中,除家庭所拥有的亲友数量被视为关系网络的一个衡量指标[25],居住社区中与邻居进行各类社会交往活动的频率也被用以量化关系网络[26]。在借鉴上述研究中的关系网络研究方法的基础上结合卫健委的调查数据,本文最终将“在本地遇到困难时,您一般向谁求助”与“去年您在本地参加过以下哪些活动”2个问题所得到的调查对象报告的求助人数与参与活动的次数作为关系网络的指标。在强关系与弱关系的划分中,认为当一个人遇到困难时能够求助的对象应当为强关系,即强关系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帮上忙的关系,而弱关系则不能。因此,用遇到困难时能够求助的对象数量作为强关系网络的代理指标;弱关系是在不同群体之间发生的,其特点是分布范围更广,因此将在居住地参与活动的次数作为关系网络弱关系的代理指标。
3.2.4 控制变量
控制变量主要涉及被调查者的个人层面、家庭层面、社会保障、迁移特征4个部分。其中,个人层面包含性别、受教育程度、定居意愿;家庭层面则包含子女数量及迁出地农田保有量;社会保障包含农村养老保险与医疗保险;迁移特征为流动范围以及流入时间。互联网使用状况是依据被调查对象如果在调查中报告了使用互联网找工作,或者平常休闲娱乐时会上网、玩游戏,则认为被调查对象能够掌握互联网技能,并且会将互联网作为一种工具应用到关系网络中,因而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变量的详细描述统计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赋值及描述性统计
4 结果分析
4.1 关系网络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
从表2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强关系网络在模型1~3中呈现出了正向显著的效果。弱关系网络则在模型1~4中呈现出正向的显著影响。二者之间的唯一区别在于强关系网络在国有企事业单位及相关办事人员职业类别的回归结果中未能有显著的影响。考虑到此类职业的准入门槛尽管包含着通过关系网络进入的情况,但大部分依旧由应试决定。农村流动人口强关系在此种情况下,既表现为先天不足,又涉及个体的应试能力,因此强关系网络在此部分无法产生显著作用便显得顺理成章。但弱关系网络依旧呈现出显著的正向影响。因此,基于回归结果,假设1a得到验证。
在职业层次的划分当中,企业工作、技能类工作被认为是中层职业阶层,从事简单劳力的工作则划归为低层职业阶层[27]。根据表2的回归结果,强关系网络对于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在建筑生产、商业和服务以及专业技术人员的模型中所计算出的系数分别为0.347、0.281和0.353,均在5%以上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强关系网络的正向影响相较于国有企事业单位为代表的高层次职业阶层,在较低层次的职业阶层中作用效果更加明显。因此,假设1b得到验证。对于此种情况,一个可能的解释为农村流动人口在城市的就业往往体现出职业分割固化与关系网络闭合趋势的特点[28]。在二者的共同作用下农村流动人口网络内部传播的信息和资源高度趋同且层次较低,体现为此类网络规模的扩大难以真正带来农村流动人口职业层次的提升。
4.2 关系网络强度对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的影响
正如前文的分析,强关系网络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的提升仅限于较低层次的职业阶层当中,而弱关系网络无论在何种职业阶层中回归结果中都呈现出在1%水平上的正向显著。具体的看,除去模型4这一在强关系网络中结果不显著的职业类型。模型1~3的强关系网络的系数估计值对应的胜算比(odds)分别为1.364、1.432、1.381,表示关系网络强关系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村流动人口选择其它职业类型的概率相较于农林牧渔增加上述倍数;模型1~3弱关系网络的系数估计值对应的胜算比分别为1.806、2.945、3.002,表示关系网络弱关系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村流动人口选择其它职业类型的概率相较于农林牧渔增加上述倍数。无论是从回归结果的显著性还是系数估计值的胜算比来看,强关系网络对于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能力尽管有着正向的显著影响,但是其影响力并不强烈。而弱关系网络在回归结果显著性上与系数估计值的胜算比明显有助于提升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能力。因此,假设2a与假设2b得到证实。
究其原因,弱关系不同于强关系的地方在于其发源于社会流动过程中跨越不同社会群体关系网络之中。作为对原有强关系的延展,弱关系网络更具开放性的特征。农村流动人口通过将原有关系网络向不同社会群体的关系网络延伸,形成了与其它社群甚至于本地居民的信息传递与互动,进一步促进原本分属不同关系网络群体之间的联动与合作[29]。在形成弱关系网络后,农村流动人口自我获得异质性资源的可能越高,在工具性行动中越能够获取好的社会资本[30],对于职业选择的主动性也就越发增强。
表2中的其它变量也值得关注。其中,对于性别的回归结果显示,男性在职业选择上更加倾向于建筑及交通运输相关岗位,而女性则倾向于商业和服务、专业技术及国有企事业单位。与性别差异带来的职业选择不同的是,教育资本对于无论何种职业类型都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随着教育人力资本存量的增高,农村流动人口在各个类型的职业上竞争能力也随之加强。在社会保障的相关变量中,对于职业选择有着显著影响的是医疗保险,以该回归结果来看,对于在城市工作的农村流动人口而言,医疗保险相对于养老保险更为重要。
表2 关系网络对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的影响
4.3 互联网的影响
表3报告了互联网使用与关系网络对于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的影响。在模型1~3中,强关系网络与互联网的交乘项计算出的系数分别为1.339、1.248、1.432、1.209,在1%的以上的水平上显著。这表明互联网的使用对于强关系网络有着正向的调节作用,因此假设3a得到证实。但是在互联网与弱关系网络的交乘项回归结果当中,模型1~4均显示其呈现出显著的负向调节作用,因此假设3b未能得到证实。究其原因,互联网的使用可能通过置换面对面的社会活动和由此产生的关系,给社会参与和心理健康带来负面效应。并且互联网使用的方式是多样的,除了积极的使用方式外,互联网使用也可能存在不利的影响。如,使用互联网沉迷网络游戏,长期使用电脑和手机上网也可能损耗自身健康,甚至使用互联网进行诈骗和犯罪等。这些负面的互联网使用方式,会对个体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扭曲。在“时间置换效应”与互联网不当使用的负面结果的作用下,互联网的使用对于弱关系网络的维系并未产生正向的影响。
表3 互联网使用对关系网络的影响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提升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是新时代经济转型背景下达成农村经济社会和谐与工业化进程中的关键点。当农村流动人口这一社会弱势群体进入到城市中,关系网络成为其在城市得以立足的重要资本。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信息交流方式产生了剧烈的变化,农村流动人口的关系网络难免受到冲击。原有的关系网络关系与强度随之发生转变,进而影响到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为了验证这种影响,本文基于卫健委2017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在文献梳理的基础上,对研究假设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了关系网络与互联网如何影响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研究发现,关系网络的存在对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产生了显著性的正向影响,这种影响主要是通过弱关系网络实现的,集中于建筑生产和运输业相关人员、商业及服务人员、专业技术人员职业类别;互联网使用对于强关系网络有提升作用,但降低了弱关系网络的扩展。但是并未对二者在职业选择能力上有明显影响。
基于上述结论,为了提升农村流动人口的职业选择能力,要充分利用关系网络和互联网在提升流动人口职业选择能力方面的优势。要不断强化农村流动人口弱关系网络的建立,通过推动农村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拓展其关系网络覆盖范围。进而改善农村流动人口的关系网络结构,增强关系网络强度,推进关系网络在提升农村流动人口职业选择中的作用。同时,应当重视互联网的信息通信手段在关系网络扩张和社会融合中的作用。通过互联网的使用,推动农村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拓展农村流动人口的社会关系网络范围。同时积极引导农村流动人口的互联网使用方式,推动流动人口以互联网为学习手段,提升自我教育和自我学习的能力,以此增加自身的职业选择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