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护理及其相关术语的概念分析

赵 岳，张晓楠，卢 琦，黄金月

1.天津医科大学，天津 300070；2.香港理工大学

连续护理是护理质量的关键要素[1]，国外众多学者对连续护理的概念进行了研究，相继出现了“continuity of care”“transitional care”等名词，其中文译名包括“连续护理”“过渡期护理”“延续护理”。护理模式应以规范、科学的基本概念和范畴为基础，有约定俗成、名副其实、相对稳定、科学的名称[2]。目前，我国学者在连续护理、延续护理和过渡期护理的使用方面尚未达成共识，不利于其护理模式在我国的应用与发展。为明确连续护理及其相关用词之间的概念及关系，推动连续护理模式在我国医疗领域的应用和发展，现对连续护理及其相关中英文术语（continuity of care、transitional care、连续护理、延续护理、过渡期护理）语义、内涵等进行深度解析，并在探讨明晰这些相关概念的基础上，结合我国社会文化以及卫生健康事业发展需求，提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全人群全生命周期连续护理概念。

1 “continuity of care”与“transitional care”的词义分析及概念发展

1.1 词义分析 《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对“continuity”的解释为“不停止或不改变的事实”。《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词典》对“continuity”的解释是“指某件事继续发生或存在，没有大的变化或中断”，两大词典对该词的中文翻译皆为“连续性、持续性”。《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将“transitional”的名词“transition”解释为“从一个状态到另一个状态的转变、过渡、变迁，强调过渡”。《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词典》对“transitional”的解释为“指事物从一种状态转变为另一种状态的时期，过渡的”或“用来描述在过渡期发生或存在的事情，过渡时期的”。通过以上英文权威词典对“continuity”与“transitional”的解释不难发现，“continuity”强调的是一种行为特征和结果，即“连续性”，没有时间特征。而“transitional”强调的是行为发生的一个时间阶段，没有行为特征。因此，从词义角度来看，“continuity of care”和“transitional care”是从不同角度对“care”进行定义，相同之处是对照护行为的描述，不同之处是“continuity of care”强调照护行为本身的行为特点，即持续性、连续性；而“transitional care”强调的是照护行为发生在特定时期内，即病人从一种状态转变为另一种状态的时期。

1.2 概念发展

1.2.1 “continuity of care”的发展 1991 年“continuity of care”连同其同义词“continuity of patient care”“care continuity, patient”“patient care continuity”“continuum of care”“care continuum”“care continuity”被PubMed收入主题词词库，PubMed 将“continuity of patient care”作为主题词，将其同义词列入该主题词的检索入口词列表“entry terms”中。PubMed 对“continuity of care”及其同义主题词的解释为“从与病人的初次接触开始为病人提供连续的健康照护，直到病人完成医疗保健的所有阶段”[3]。与PubMed 收录时间（1991 年）相比，“continuity”在医疗领域出现的时间更早。回顾医疗服务相关文献发现，1972 年美国学者Bass 等[4]首次对“continuity”进行定义，即“满足病人治疗需求的过去照护和现在照护的相关性”。

2001 年，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的Freeman 等[5]围绕“continuity of care”发表报告，其通过总结不同概念，发现3 个共同点：①纵向的或照护提供者的连续性：病人寻找同一名专业照护提供者；②二级或初级照护过渡的连续性：从专业照护到全科照护；③被记录信息的连续性：包括书面信息和电子信息。同时，该报告还提出了6 个连续性元素，即体验的连续性、信息的连续性、团队与跨机构的连续性、灵活的连续性、纵向的连续性、人际关系或个人的连续性，其中体验的连续性为核心元素，指病人对护理过程的协作性和平稳性的体验，其余5 个元素为此核心元素服务。

2002 年，加拿大卫生服务研究基金会、加拿大卫生信息研究所和卫生服务联邦/省/地区咨询委员会副部长会议委托来自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Robert Reid 和Rachael Mckendry 以及来自蒙特利尔大学的Jeannie Haggerty 编写了《消除混乱：卫生保健连续性的概念和措施》报告[6]，该报告将“continuity of care”描述为“病人在一段时间内体验到的一种连贯性和连续性的护理，是有效的信息转移、人际沟通与协作护理的结果”。报告总结了连续性的2 个核心要素，即“病人被照护的经历”和“随时间推移的照护连续性（也称为纵向连续性或时间连续性）”。报告总结了连续性的3 种类型，即信息连续性、关系连续性、管理连续性。2003 年加拿大卫生服务政策和研究机构委托《消除混乱：卫生保健连续性的概念和措施》的3 名作者以及来自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的George K Freeman、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Barbara H Starfield、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Carol E Adair 对“continuity of care”在不同场景下的含义进行明晰，这6 名学者发表了《照护的连续性：一篇多学科综述》[7]，总结了不同场景下的“continuity of care”内容，还提到了连续性的2 个核心元素（即病人接受的照护、随时间推移的照护）和3 种类型（即信息连续性、关系连续性、管理连续性）。加拿大的这2 份报告（《消除混乱：卫生保健连续性的概念和措施》和《照护的连续性：一篇多学科综述》）同时强调了连续性的2 个核心元素是连续性照护区别于其他照护的特征属性，这2 个核心要素对于连续性而言缺一不可。报告也强调了连续性的3 种类型既可以是以个人为中心，也可以是以疾病为中心，且这3 种类型存在于所有的连续照护场景中，照护类型和背景决定了这3 种连续性类型的侧重点，如在初级保健中，连续性主要被视为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超出了疾病或疾病的特定阶段；而在疾病管理类的文献中，连续性被看作是由不同健康服务提供者以一致的、合乎逻辑的和及时的方式提供的服务[7]。

2007 年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的Freeman 等[8]总结了2000 年—2006 年“continuity of care”的发展，其中一个重要的新成果是“信息连续性”概念的扩展，从2000 年的“跟随病人的完整的信息传递”，强调同一病人信息在不同医疗机构的不同专业人员之间的传递，扩展为2006 年“从专业人员到病人之间的信息传递”，补充了专业人员与病人之间的信息传递。报告总结并区分了连续性的3 种类型，即管理连续性，涉及跨团队、机构和专业边界以及专业人员和病人之间的沟通；信息的连续性，关系到相关信息的及时可用性；关系的连续性，指病人与一个或多个健康专业人员的治疗关系。至此“continuity of care”进入概念发展的稳定阶段，后续学者将这一概念和模式应用于临床实践中进行了积极探索[9-11]。

1.2.2 “transitional care”的发展 在PubMed 主题词树状结构中，“transitional care”是“continuity of patient care”的下位词，“continuity of care”作为“continuity of patient care”的检索入口词，与“transitional care”的关系可以理解为“transitional care”隶属于“continuity of care”，是“continuity of care”的 下 层 主 题 之 一。“transitional care”的检索入口词有“care, transitional”“cares, transitional”“transitional cares”“transition care”“transition cares”，其被解释为“在向另一种照护模式过渡期间提供的健康照护”[12]。

1966 年，“transitional care”第1 次 出 现 在PubMed发表的文献中，该文献将“transitional care”用于描述新生儿适应新的宫外环境所接受的过渡期照护，提到美国Jefferson Davis 医院在1960 年开设了新生儿过渡期护理托儿所，总结了对新生儿过渡期照护的经验并提出改进建议[13]。1977 年，“transitional care”计划被美国学者Furedy 等用于帮助新出院的精神病病人维持在医院发生的积极变化[14]。1982 年，来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Brooten 等[15]针对低体重新生儿设计了过渡期护理模式，并验证了这一新型护理模式的安全性和成本效益。1987 年，由于老龄化程度加剧，美国国会制定了新的医疗保险激励措施，鼓励医疗服务提供者尽量缩短急性住院时间[16]。受此政策影响，宾夕法尼亚大学Brooten 等[17]带领的研究小组发展了由高级实践护士指导的过渡期护理模式作为出院早期虚弱病人的安全网，以维持高质量的医疗保健，并降低医疗保健成本。从此，过渡期护理模式被不断探索和发展。2003年，美国老年医学会对“transitional care”明确定义，“指设计一系列护理活动，以确保病人在不同健康照顾场所之间转移或不同层次健康照顾机构之间转移时所接受的健康服务具有协调性和连续性，预防或减少高危病人健康状况的恶化”[18]。

以“transitional care”为基础的过渡期护理模式（transitional care model，TCM）是一种以护士为主导的干预措施，针对不同医疗环境之间和不同临床医生之间转移的有可能发生不良结果的老年人[19]。该模式包括9 个核心元素。①筛选：目标人群是预计从医院过渡到家预后较差的成年人；②人员配备：疾病急性期承担主要照护管理责任的高级实践注册护士；③维持关系：与病人及参与照顾病人的家庭照护者建立并维持信任关系；④病人和家庭照护者共同参与：让老年人参与设计和实施符合他们偏好、价值观和目标的照护计划；⑤评估和管理风险和症状：确定并解决病人的首要危险因素和症状；⑥教育和促进自我管理：使老年人及其家庭照护者做好识别和快速应对症状恶化的准备；⑦合作：促进老年人和照护团队成员就照护计划达成共识；⑧促进连续性：通过让相同的临床医生参与这些过程，以防止病人从医院到家庭的照护中断；⑨促进协调性：促进医疗保健和社区从业人员之间的沟通和联系[19]。

回顾“continuity of care”和“transitional care”的概念发展，发现主题词“transitional care”作为“continuity of care”的下位词，两者关系为“continuity of care”发生时间包括病人院前、院中、院后3 个连续的时间段，即发生在病人完成医疗服务的所有阶段，其本身是一种结果，但也可以作为其他照护质量结果（如再入院、满意度、自我护理等）的干预变量；而“transitional care”强调不同照护模式过渡的这一时间段，发生在病人院中和院后，没有始终如一的开始信号和停止的事件要点[20]，所以病人所接受的“continuity of care”这一完整的照护过程包含“transitional care”这一阶段。

2 “连续护理”“延续护理”与“过渡期护理”的词义分析及概念发展

“continuity of care”及“transitional care”的概念演进直接影响着我国对连续护理及其相关术语的理解。加之汉语文化的博大精深，我国有关术语的概念和各术语间关系较国外更加复杂。因此，有必要对“连续护理”“延续护理”与“过渡期护理”的中文词义、概念发展及其内涵进行回顾分析。

2.1 词义分析 《辞海》中对“连续”的解释为“继续不断”。《现代汉语词典》对“连续”的解释更加详细，“连续”是“一个接一个”，“连续”意义的副词有“连”“一连”“连连”“接连”“连续”，表示某种动作、行为或事物情况在某一时间段内接连不断的发生。“连续”强调动作行为或情况一直持续地、连贯的发生，不存在时间间隔[21]。

“延续”与“连续”为近义词，《辞海》对“延续”的解释为“继续”。《现代汉语词典》对“延续”的解释为“照原来样子继续下去；延长下去”，即表示某种已经存在、出现或进行的动作或情况在一段时间内一直这样。“延续”出自叶圣陶《丁祭》，“大约延续了一个钟头不到一点，焚帛，送神，祭事才算完毕”。有学者将表“延续”的时间副词定义为“表示已经存在、出现或进行的状态、情况或行为动作持续不变”，在此过程中没有时间间歇，或是时间间歇极短，相对于整个过程时间可以忽略不计。“延续”意义的时间副词表述的行为强调动作在延续的过程中保持一致，不发生重大的质的变化，具有均衡性[22]。

“过渡期”在《辞海》中的意思是“指事物由一个阶段或一种状态逐渐发展变化而转入另一个阶段或另一种状态的过程”。《现代汉语词典》对“过渡”的解释与《辞海》对“过渡期”的解释基本一致，即“事物由一个阶段或一种状态逐渐发展变化而转入另一个阶段或另一种状态”。可见，“过渡期”一词强调阶段或状态的转变过程，是特定的一个时间段。

从上可知，“连续”与“延续”二者皆强调动作行为或情况的持续性、连贯性，其中“延续”更加强调均衡性，即行为动作在过程中的一致性，而“连续”对此并无特殊要求，与“连续”一词相比，“延续”一词对行为的特征要求更加严格。而“过渡期”是指状态、行为等的转变过程，强调转变这一特定的时间段，其与“连续”及“延续”这类强调行为特征的名词相比，是不同维度的用词。

2.2 概念发展 译名是跨越不同语言和文化的二次命名[23]，通过回顾“连续护理”“延续护理”与“过渡期护理”这3 个译名在我国的发展演变过程，了解这3 个术语的起始含义，有利于明晰三者之间的关系。

2.2.1 “连续护理”的发展 1980 年，吕维雪[24]在《医疗器械》发表《病人自动监护系统(1)》，提出一般将“需要24 h 连续护理的病人称为重危病人”，此为“连续护理”一词第1 次在医疗领域出现。此处的“连续护理”可以理解为“在一定的时间段内，持续不间断的护理”。彼时，“连续护理”还不是一个专有名词，没有权威释义，只是单纯的“连续”和“护理”的名词组合。此后多年，“连续护理”一直以这种组合名词的形式被运用，尤其是在重症监护室（ICU）护理和责任制护理研究中[25-26]多见。1999 年学者黄华力[27]翻译英文文献《论连续护理》并发表在《国外医学（护理学分册）》中，第1次将出院后的“连续护理”引入国人视线，文中提到的“保健护理的转变”“确保病人安全出院”“家庭保健护理”“实施家庭访视”“减少护理脱节”已具有现在“连续护理”的基本含义，但仍然没有对“连续护理”一词进行明确定义，直至2001 年，赵岳等[28]学者率先在国内开展了连续护理干预效果的研究并对由护士主导的连续护理进行了明确描述，即“连续护理模式具有的主要特征包括护理的持续性与合作性，即护理在病人住院期间及出院后是连续的过程”。此后，连续护理在我国开始迅猛发展。

2.2.2 “延续护理”的发展 2005 年，毛惠娜等[29]首次将“continuing nursing”翻译为“延续护理”，“延续护理”作为一个专业性名词被广泛应用。2010 年，黄金月等[30]在其发表的论文《奥马哈系统在社区护理和延续护理中的应用》的英文题目及摘要中，将“延续护理”翻译为“transitional care”。此后，我国一些权威部门和学者也将“transitional care”译为“延续护理”。我国《辞海》对“延续性护理”的解释为“通过一系列行动设计用以确保病人在不同的健康照顾场所及同一健康照护场所受到不同水平的协作性与连续性照护，通常是指从医院到家庭的延续，包括经由医院制定的出院计划、转诊、病人回归家庭或社区后的持续性随访和指导”。2016 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发布《全国护理事业发展规划（2016—2020 年）》，提出将“开展延续性护理”作为2016 年—2020 年我国护理事业发展的主要任务之一，其中，将“延续性护理”描述为“鼓励医疗机构充分发挥专业技术和人才优势，为出院病人提供形式多样的延续性护理服务，将护理服务延伸至社区、家庭，逐步完善服务内容和方式，保障护理服务的连续性”[31]。2018年，吴欣娟[32]在其所出版的《卧床患者常见并发症护理规范工作手册》中写到“延续性护理是指设计一系列护理活动，确保病人在不同健康照顾场所之间转移或不同层次健康照顾机构之间转移时所接受的健康服务具有协调性和连续性，护士针对病人出院后最需解决的护理问题，制定并落实具体随访计划，让病人享受到全程、专业的护理服务，实现护理服务的全面性、协调性、延续性和协作性”。以上对“延续护理”的中文释义内容相似，与2003 年美国老年医学会发表的“transitional care”定义[18]基本一致，皆强调病人在不同健康照顾场所及机构之间转移时所接受的健康服务。

2.2.3 “过渡期护理”的发展 2000 年，吴致勋等[33]翻译了日语文献《继续护理与信息共享》，我国文献中首次出现“过渡期护理”这一名词，该文献提到继续护理是支持病人或家属继续安定生活的护理，不是以医院护理、访问护理等护理服务提供主体为中心,而是以病人的状态为中心。“过渡期护理”由不同的护理服务提供主体共同进行工作,因此信息共有成为工作的必需条件。此后，“过渡期护理”被一些学者沿用，但并未对其明确定义。部分学者将病人身体状态的“急性期”与“恢复期”护理的中间阶段命名为“过渡期的护理”[34-35]。直到2010 年，单伟颖等[36]在《中华护理杂志》发表《过渡期护理模式的研究进展》，首次将“transitional care model”在国内期刊上翻译为“过渡期护理模式”，并明确定义为“当病人在疾病治疗与康复阶段，由于诊疗环境和护理需求的改变，需要在各级医疗卫生保健机构之间进行转运与过渡，同时，过渡期护士（transitional care nurse，TCN）为确保病人在这一过渡期间护理工作的协调与连续而采取一系列相应的护理行为”。

3 小结与展望

可见，“continuity of care”与“transitional care”是2个不同的概念，病人接受的“continuity of care”的完整照护过程中包含“transitional care”这一照护阶段，因此，这2 个名词不适合同时被翻译为中文的同一专业术语。“continuity of care”强调照护行为的连续性，贯穿病人的院前、院中、院后照护，分为3 种类型（即信息的连续性、关系的连续性和管理的连续性）和2 个核心要素（即“病人接受的照护”“随时间推移的照护”），其照护内容随病人经历的不同阶段而发生改变。“延续”一词强调行为动作的一致性，与其相比，“连续”一词的使用范围广，强调行为的连续性而并不要求一致性，因此，从词义角度而言，将“continuity of care”翻译为“连续护理”比“延续护理”更加合适。

在我国，“延续护理”定义基本沿用2003 年美国老年医学会发表的“transitional care”定义，将“transitional care”翻译为“延续护理”体现了照护的行为特征，即延续性；将其翻译为“过渡期护理”，体现了照护的时间特征，即强调发生在过渡时期的照护行为。“延续护理”和“过渡期护理”这2 种护理模式在我国已发展和应用多年，学者结合我国社会文化、经济发展和卫生服务需求对其内涵和模式进行了本土化创新，取得了丰硕成果，但对“transitional care”的中文翻译尚未形成共识，期待未来学者同仁的积极研究。

连续护理及其相关概念的明晰有利于促进连续护理模式在我国的进一步发展和应用。随着2016 年我国《“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37]中全人群全生命周期健康战略的提出，连续护理与其高度的契合预示着连续护理在我国将迎来发展的关键契机。连续护理发生在服务对象接受医疗健康服务的所有阶段，将连续护理与我国全人群全生命周期健康战略紧密结合，强调个体在生命不同阶段面临不同主要健康问题，通过连续系统的全程护理策略，保障信息、关系及管理的连续性，实现从生命孕育期、生命保护期到晚年生命质量保持期的全程健康照护战略，有利于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全人群全生命周期连续护理，进一步丰富我国护理理论内涵，创新我国护理实践模式，为我国护理事业发展提供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