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蔬菜产业发展现状及对策建议

赵晓晨 赵家进* 刘跃明 崔家迅 王立东 杨莹彪 董莉王祥尊

（1 云南省绿色食品发展中心，云南昆明 650224；2 云南省农业技术推广总站，云南昆明 650106；3 云南省土壤肥料工作站，云南昆明 650034）

多年来，云南蔬菜产业在保障市场供应、带民增收致富、平衡国际贸易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已成为云南省精准扶贫、乡村振兴的重要支柱产业。同时，云南蔬菜产业也面临着优势不断被削弱、资源和环境压力不断增加等问题，为推进云南蔬菜产业转型升级、提升“云菜”市场竞争力，着力开展良种繁育技术攻关、提升设施化水平和产品加工能力、打造“云菜”品牌矩阵等措施已成为云南蔬菜产业发展的重中之重。

近年来，云南省致力于打造世界一流“绿色食品牌”，围绕高原特色重点产业补短板、强弱项，先后出台了一系列产业扶持政策，以蔬菜为代表的重点产业得到了快速发展，蔬菜种植面积和产量分别稳定在全国第10 和第11 位（赵佳佳 等，2018）。但云南蔬菜产业仍面临设施水平低、标准化生产程度不高、科技支撑能力不足等瓶颈，如何抓住当前产业发展机遇，进一步完善产业链，提升产业价值，实现云南蔬菜产业转型升级，已成为云南省蔬菜产业发展亟待解决的问题。本文旨在通过分析云南蔬菜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提出针对性的措施和建议，为云南蔬菜产业实现转型升级、持续健康发展，助力乡村振兴提供参考。

1 云南蔬菜产业发展现状

1.1 种植规模迅速发展

截至2019 年，云南省蔬菜种植面积达116.5万hm2（1 747.44 万亩），产量达2 304.14 万t，分别比2015 年增加13.46%和18.48%（图1）。从蔬菜种植分布区域来看，播种面积逾13.33 万hm2（200万亩）的有文山、曲靖、红河等3 个州市，占全省播种面积的44.5%；播种面积逾6.67 万 hm2（100万亩）的有昆明、昭通、玉溪、楚雄等4 个州市，占全省播种面积的34.3%。从蔬菜产量分布区域来看，产量逾300 万t 的有昆明、曲靖和红河，占全省产量的42.6%；产量逾200 万t 的有玉溪和楚雄，占全省产量的22.3%，产量逾100 万t 的有文山、昭通和大理，占全省产量的20.3%。

1.2 设施水平不断提高

2019 年云南省蔬菜设施占地面积为4.75 万hm2（71.31 万亩），其中，大中棚占地面积3.27 万hm2（49.10 万亩），占比68.85%；小棚占地面积1.46万hm2（21.89 万亩），占比30.70%；温室占地面积0.02 万hm2（0.32 万亩），占比0.45%。设施蔬菜播种面积13.27 万hm2（199.06 万亩），占全省蔬菜总播种面积的11.39%。蔬菜设施主要集中在昆明市、曲靖市、玉溪市、楚雄州和红河州，占比超过80%。2019 年全省集约化育苗能力112 亿株，实际育苗总量99.7 亿株，其中嫁接育苗1.38 亿株；集约化育苗中心420 个，其中年产3 000 万株以上的育苗中心31 个，年产1 000 万～3 000 万株的育苗中心127 个，年产500 万～1 000 万株的育苗中心262 个。育苗设施主要集中在昆明市、丽江市、楚雄州、曲靖市、红河州、玉溪市、普洱市和昭通市，占比超过90%。

1.3 优势区域逐步形成

云南省依托低纬度立体气候，充分发挥“天然温室”和“天然凉棚”优势，形成了以保山、普洱等南部州市及中北部低热河谷区为重点的冬春蔬菜优势产区，主要生产茄果类、洋葱、苦瓜、豇豆、菜豆；以昭通、大理等北部州市为重点的夏秋蔬菜优势产区，主要生产结球甘蓝、大白菜、萝卜等喜凉蔬菜和辣椒、番茄；以昆明、曲靖、玉溪、楚雄和红河州北部为重点的常年蔬菜优势产区，主要生产普通白菜、生菜类和葱蒜类蔬菜。2019 年，云南省冬春、夏秋及常年蔬菜优势产区播种面积分别占全省的25.11%、23.77%和51.12%，实现全省蔬菜产品错峰上市，保障了国内蔬菜市场周年均衡供应。

1.4 品类结构丰富多样

云南蔬菜种类繁多，播种面积在1.33 万hm2（20万亩）以上的蔬菜品类有23 个，其中面积最大的是十字花科蔬菜，占全省蔬菜播种面积的27.5%；其次是茄科蔬菜，占全省播种面积的20.7%；第三是菊科蔬菜，占全省播种面积的10.8%。从重点品类来看，辣椒类播种面积逾13.33 万hm2（200 万亩），主要分布在文山、曲靖、红河等区域；白菜类播种面积逾6.67 万hm2（100 万亩），主要分布在曲靖、昭通、昆明、文山、红河等区域；鲜食豌豆是近年来发展最快的蔬菜品类之一，播种面积已超过6.67 万hm2（100 万亩），主要分布在保山、玉溪、楚雄、大理等区域；莴苣类播种面积也已超过6.67 万hm2（100 万亩），主要分布在曲靖、昆明、大理等区域。其他如萝卜、结球甘蓝、花椰菜、番茄、大蒜、生姜和香葱等也都是云南省种植规模较大且具有特色的蔬菜品类。

1.5 龙头企业不断壮大

通过内培和外引，云南省蔬菜产业已初步形成以龙头企业为引领，以新型农村合作组织为纽带，以社会化服务组织为保障，广大农户共同参与发展的“蔬菜产业发展共同体”。截至2019 年底，全省从事蔬菜营销的企业有580 家，销售收入356 亿元，带动农户达162 万户，带动就业逾400 万人。其中国家级龙头企业6 家，省级龙头企业176 家，销售收入超5 亿元的企业9 家，销售收入超2 亿元的企业30 家。与蔬菜相关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国家级示范社70 家，省级示范社289 家。通过“公司+农户”“公司+合作社”等生产经营模式，有效带动了区域劳动力就业，强势助力扶贫攻坚、乡村振兴。

1.6 市场渠道不断拓宽

云南省每年近70%的蔬菜产品销往全国150个大中城市和40 多个国家和地区（吴琳，2015），“云菜进京”“云菜入沪”“云菜入粤”“云菜入疆”“云菜供港”“云菜出海”已成为“云菜”出滇的主要销售渠道，云南省已逐步成为全国重要的“南菜北运”“西菜东运”基地及享誉世界的“菜园子”。2019 年“云菜”出口量和出口金额分别达116.68万t 和13.61 亿美元，分别占全省传统大类出口农产品的88.23%和64.49%，数量和金额皆居第一位（赵家进 等，2021）；越南、香港和泰国为“云菜”的主要出口地区，出口量分别占“云菜”总出口量的41.32%、33.62%和18.15%；出口额分别占22.15%、51.11%和12.02%。

1.7 生产效益有升有降

近年来，云南主要蔬菜品类产量大幅提升，生产成本小幅增加，受新冠疫情影响，近两年主要蔬菜品类价格总体呈下降趋势，总体利润有升有降。根据监测点及调查数据测算，2020 年大白菜、番茄、鲜食豌豆每667 m2每茬利润分别为-1 089.20、-2 640.91、2 480.00 元，较2019 年降幅分别为128.17%、143.17%、41.04%；而辣椒、花椰菜、莴苣每667 m2每茬利润分别为2 561.70、-637.50、575.20 元，较2019 年增幅分别为104.75%、16.27%、45.47%（表1）。

表1 2020 年云南省主要蔬菜生产情况

2 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

2.1 设施装备水平较低

目前，云南蔬菜生产设施面积占蔬菜基地面积不足7%。设施以大中棚为主，约占70%，智能温室等高端设施仅占2%左右，抗御自然灾害能力弱，难以适应现代产业发展需要。虽然各级政府对农业基础设施投资力度不断增加，但云南多数蔬菜产区现代生产设施比例偏低，大部分水肥一体化设施技术水平不高，严重制约着云南省蔬菜标准化生产水平和生产效益的提高。

2.2 精深加工能力不足

由于云南蔬菜品类丰富多样，企业购买专用蔬菜分选、包装设备投资成本较高，加之大部分新型经营主体分拣、清洗、分等分级、包装、预冷等采后处理意识较差，整个产业普遍存在加工设备不足和技术落后等问题。全省蔬菜加工多为保鲜、分捡、包装、泡制和酱制等初级加工技术，小包装净菜、速冻蔬菜、脱水蔬菜等精深加工装备和技术缺乏，生产自动化、环境清洁化等现代化加工装备水平亟待提高。

2.3 “种业芯片”关键技术研发应用滞后

种业是农业的“芯片”，云南已成为西南地区第一、全国领先的花椰菜、青花菜等十字花科蔬菜和葱类作物的制种基地，但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蔬菜品种很少，对外来品种的依赖性依然很高。在规模化生产中，生菜、洋葱普遍选用国外品种；番茄品种中，国外品种使用率达80%以上；大白菜品种中，韩国和日本品种约占60%，省外品种约占36%；白萝卜品种中，国外品种占70%以上。加之现代化育苗生产设施相对薄弱，缺少专业化、规模化的蔬菜繁种基地和蔬菜种子配套加工、精选包装等服务体系，云南省蔬菜优良品种选育和推广应用受到严重制约。

2.4 竞争力强的“拳头”产品较少

云南有着优质的气候、环境资源和悠久的蔬菜种植历史，但大部分地区和企业对品牌“故事”挖掘不足，对打造区域品牌、企业品牌、产品品牌的观念和意识相对较弱，大多数中小企业仅关注规模种植，导致市场中“云菜”产品的同质化现象日趋严重，优质蔬菜与普通蔬菜在市场中的辨识度不高；大多数蔬菜产品被东部沿海发达地区贴牌，国内市场上难觅“云菜”品牌踪影，导致“云菜”产品难以给消费者留下深刻印象，在全国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仍然有限，未能形成品牌体系合力。

2.5 全产业链标准制定和执行不到位

企业在生产过程中往往更关注产后质量检验，而忽视全过程管理，企业和科研院所针对蔬菜生产、加工、冷藏、运输等环节制定的相关标准较少，大多数企业虽有简单的生产规程，但在实际生产中各操作环节仍以人工经验为评判依据，难以保障稳定的产品质量。

3 产业发展对策及建议

3.1 加快产业基地建设，进一步提升设施化水平

进一步加快云南省打造世界一流“绿色食品牌”产业基地建设步伐，在全省雨水较多的滇西区域加大避雨栽培设施建设力度；在常年蔬菜优势产区和滇东北冷凉蔬菜优势产区加强标准化大棚建设，鼓励有条件的蔬菜育苗和生产企业积极开展智能温室建设；在曲靖、红河等出口（供港）基地聚集区打造一批高标准智能水肥一体化示范样板，配套建设现代化生产数据采集及监测设施设备；逐步升级改造现有的小棚设施，针对不同地区和不同蔬菜品类加强生产机械研发、推广和应用力度，提升设施宜机化水平，集中打造一批规模化、现代化蔬菜生产基地，大幅提升云南省设施化水平。

3.2 提升产品加工能力，进一步延伸产业链条

加快推进蔬菜加工和冷链物流能力建设，加强分拣、清洗、分等分级、包装、预冷、仓储等设施设备建设，提高采后处理能力和水平，重点加大对酸腌菜、小米辣、小黄姜等产品加工技术改造和生产线升级力度；积极推进冻干蔬菜、蔬菜粉、蔬菜汁等新型蔬菜加工制品技术研究和生产线建设，不断提升云南省蔬菜精深加工能力和水平，从而为不同市场、不同群体提供规模化、差异化、高端化的蔬菜产品。同时，加强田间预冷设施和区域性冷链物流园区相协作的冷链物流基础设施网络建设，延长产品货架期，加快构建云南蔬菜在全国乃至全球销售体系布局。

3.3 开展良种繁育技术攻关，进一步推进“种业芯片”工程

建立蔬菜种质资源保存保护、鉴定评价与创新利用体系，在全省范围内开展蔬菜种质资源的调查收集、鉴定评价、保存保护和创制利用等工作。开展主要蔬菜品种良种重大攻关和高效制繁种技术研究，加大新品种的研发力度，以“一县一业”示范创建和优势特色产业集群建设为抓手，结合健康栽培集成技术，加大在大白菜、辣椒、番茄、黄瓜、萝卜、花椰菜及大蒜等新品种选育和推广上的力度，提高自主研发品种的市场占有率。加快新品种试验示范基地和工厂化育苗设施建设，大力推进蔬菜健康种苗生产新技术研究和推广应用，提高云南省蔬菜产业健康种苗覆盖率。

3.4 加大外引内培力度，进一步打造“云菜”品牌矩阵

坐实“产品落在品牌上，品牌落在企业上，企业落在基地上”，积极引进国内外大型蔬菜生产、加工、流通企业落户云南，培育一批大型蔬菜企业集团，提高行业集中度；鼓励成立省内全链条产业联盟，形成产业纵向联动、横向互补的格局。支持企业充分利用当地低纬度高海拔的气候优势，生产优质蔬菜产品和个性化定制产品。鼓励各地加强产品资源和农耕文化发掘，加大地理标志产品认证保护力度，通过巩固老品牌，创建新品牌，打造知名品牌，逐步形成区域公共品牌与企业品牌、产品品牌梯次发展的格局。针对目标市场，加大蔬菜品牌和产品宣传推介力度，持续开展“十大名菜”评选表彰活动，提升“云菜”品牌形象，以“云菜”品牌体系壮大全省蔬菜产业整体实力。

3.5 强化科技要素支撑，进一步加快标准体系建设

大力推进资源、人才、科技、资金等要素向蔬菜优势产业区域集中，加快蔬菜生产、加工和运输环节的技术规程和标准制定以及推广应用，强化蔬菜全产业链质量控制；加快推进蔬菜废弃物资源化利用技术的研究应用。重点开展“云菜”小包装净菜生产技术、包装材料及生产标准的研究制定和推广应用，强化与直采基地、“数农基地”的对接合作，大力推进小包装蔬菜标准化生产、加工，依托“孔雀码”区块链技术，实现小包装净菜全程溯源，保障“云菜”产品品质，提升产品市场竞争力和知名度，将其作为“云菜”进入国内外高端市场的突破口，带动全省蔬菜产业效益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