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医疗机构中医康复发展现状分析

王艳国，任凤蛟，付鲲，张朝晖，于春泉，雒明池

（1．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天津 300250；2．天津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中医处，天津 300070）

中医康复是康复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促进人民健康事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1]。2020年12月，国家6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印发中医药康复服务能力提升工程实施方案（2021—2025年）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2]，把发展中医特色康复纳入健康中国发展战略。为响应国家健康战略需求[3]，全面提升天津市中医药特色康复服务能力和水平，对全市各级医疗机构中医康复建设情况进行调查，深入总结天津市中医康复建设取得的成效与存在的问题，为科学制定天津市中医康复机构的发展规划提供真实可靠的依据，以便加快推进中医康复医疗工作有序稳步发展。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天津市各级医疗机构上报的调查数据。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 2021年3月12日—4月15日，由天津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中医处、天津市中医康复中心将“天津市各医疗机构康复科基本情况调查表”发送至各级医疗机构康复科有关负责人员，通过网络填写问卷。

1.2.2 调查内容 本次调查内容包括科室面积和床位、人员结构、设备配备、临床方向、优势病种、治疗技术等方面。

1.2.3 质量控制 随机选择10家公立、民营医疗机构开展预调查，根据反馈结果，对调查问卷的程序、内容及指标进行完善。正式调查过程中，研究者持续跟踪问卷填写进度，及时协调调查工作，对存疑数据进行电话核实，减少调查过程中存在的偏倚。

1.3 统计学分析 数据录入采用Excel软件，双人双录入双核对，采用SPSS 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s）进行描述，计数资料采用率和构成比或率表示。

2 结果

本次调查医疗机构共有290家。中医医疗机构47家，其中公立19家，民营28家。西医医疗机构243家，其中公立141家，民营102家。

2.1 天津市公立中医康复医疗建设情况

2.1.1 康复科成立时间 天津市公立中医医疗机构设立康复科始建于1986年，建设数量增长较缓，近10年有较明显增长，见图1。

图1 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成立时间趋势图Fig.1 Time trend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rehabilitation department of public Chinese hospitals

2.1.2 康复科建设规模 本次共调查19家公立中医机构，其中三级、二级、一级机构数量分别为6、12和1家。共有13家成立康复科，建设比例为68%。三级医院均设置康复科，建设比例为100%；有7家二级机构设置康复科，建设比例相对较低为58%，一级机构未成立康复科。

在门诊面积方面，13家公立中医机构总门诊面积为3 917 m2。三级和二级机构门诊总面积分别为2 941 和 976 m2，平均面积为（490．17±362．11）m2和（139．43±175．23）m2，分别占全市总面积的 75%和 25%。

在病房床位方面，13家成立康复科的机构中共有6家设置康复病房（三级4家，二级2家），总编制床位165张，总开放床位171张，占医院总床位数的3．09%。三级和二级医疗机构的编制床位分别为135张和30张；实际开放床位分别为141张和30 张；平均编制床位为（33．75±20．37）张、（15．00±7．07）张；平均开放床位（35．25±19．62）张、（15．00±7．07）张；床位使用率分别为 104．44%和 100．00%；康复病房床位占医院总床位比例的2．69%和10．00%，占全市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总床位的82．45%和17．55%。三级机构的平均门诊面积是二级机构的3倍，平均床位数是2倍。

康复仪器设备配置方面，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设备总价2 602万元。三级中医医疗机构共238种康复设备，平均每家有（41．33±24．14）种，设备总价格 2 203 万元，均价（367．17±254．44）万元。二级机构共 68 种康复设备，平均每家有（10．14±16．12）种，总价格 399 万元，均价（57．00±107．90）万元。

2.1.3 康复科人员配置情况 天津市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人员总数237人，其中三级机构共170人，医师、护师、治疗师的比例依次为54．1%、27．1%、18．8%；二级机构共 67 人，三类人员比例分别为 50．7%、29．8%、19．4%。医师与治疗师的比为1．9∶1。126 名医师中初、中、高级职称分别占 25%、50%、25%，其中有114名中医执业医师，占医师总数的90%，见表1。

表1 医师类别和职称情况Tab.1 Physician category and job title人（%）

2.1.4 康复科人员学历分布情况 本次调查显示，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成员以本科、硕士学历为主，三级中医医疗机构硕博士比例占40．59%，二级中医医疗机构硕士占比13．43%，无博士，见图2。

图2 中医院康复科成员学历分布情况（数量和比例）Fig.2 Distribution of academic qualifications of members of the rehabilitation department of the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number and proportion)

2.1.5 康复科的临床方向和优势病种 调查结果显示，各级医院康复科的临床方向发展比例不同，见表2。三级公立中医院骨科康复占比最高达35%，儿童康复、神经康复占比分别为22%和16%；二级医院的中骨科康复占比最高达40%，神经康复、儿童康复占比分别为25%和10%。各级医院康复科心肺康复比例有待进一步提高。

表2 中医院康复科临床方向分布表Tab.2 Distribution table of clinical directions in the rehabilitation department of Chinese hospitals 种（%）

在同类型疾病中，各级医院的主要优势病种不尽相同，见表3～5。骨科康复方向上，二、三级医院均以脊柱类疾病为主；神经康复种类中，二、三级医院的优势病种较为一致；儿童康复方面，三级医院的优势病种的种类明显多于二级医院。

表3 骨科康复主要疾病比例表Tab.3 Proportion table of major diseases in orthopedics rehabilitation 种（%）

表4 神经康复主要疾病比例表Tab.4 Proportion table of main diseases of neurorehabilitation 种（%）

表5 儿童康复主要疾病比例表Tab.5 Table of proportions of major diseases of children’s rehabilitation 例（%）

2.1.6 康复科的康复技术情况 本次调查显示，二、三级公立中医院开展的中医康复治疗技术种类均较丰富，分别为16和23种，见表6。三级公立中医医疗机构使用频次较高的技术主要有针刺（100．0%）、推拿（100．0%）、拔罐（100．0%）、艾灸（83．3%）。二级公立中医医疗机构使用频数较高的技术主要有针刺（100．0%）、推拿（71．4%）、拔罐（57．1%）、艾灸（57．1%），见表7。

表6 公立中医医疗机构中医康复治疗技术种类分布表Tab.6 Distribution table of typ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habilitation treatment techniques in public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edical institutions 种（%）

表7 中医医疗机构中医康复治疗技术频数分布表Tab.7 Frequency distribution tabl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habilitation treatment technology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edical institutions 次（%）

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开展的西医治疗技术以运动疗法（PT）、物理因子治疗和作业疗法（OT）为主。三级医疗机构开展的西医治疗技术种类达39种，明显高于二级医疗机构的18种，见表8。三级医疗机构中西并重，开展的中医技术、西医技术总频次明显高于二级医疗机构，见表9。

表8 公立中医医疗机构西医治疗技术种类分布表Tab.8 Distribution table of types of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techniques in public Chinese medical institutions 种（%）

表9 公立中医医疗机构中西医技术频次表Tab.9 Frequency tabl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echnology in public Chinese medical institutions 次

2.2 天津市民营中医院康复医疗建设情况 天津市民营中医医疗机构有28家，开展康复工作的有6家，其中成立康复科的有4家，门诊总面积为1 771 m2，总床位数为48张。仪器种类2～38种，价格1～35万元不等，主要为各种物理因子治疗仪和PT治疗器械。4家民营医院康复科人员总数为15人，其中医师9人，治疗师5人，护士1人。专科、本科、硕士、博士人数分别为9、5、0、1人。主要开展神经康复和骨科康复。4家机构均开展中医康复治疗技术，但治疗技术种类较少，仅有5种，分别为针刺（100%）、推拿（50%）、艾灸（50%）、刮痧（25%）、拔罐（25%）。

3 讨论

3.1 天津市中医医疗机构康复总体建设稳步持续发展 截至2021年，天津市成立康复科的公立中医医疗机构有13家，民营机构4家，中医康复服务工作在各级医疗机构已得到不同程度的开展。市公立中医机构康复科总体建设比例达68%，其中三级中医院康复科建设比例为100%，已达到《通知》的建设目标[2]，二级中医机构康复科建设比例已达58%。13家成立康复科的中医机构总门诊面积达3917m2，总编制床位165张，实际开放床位171张，共有306种康复设备，康复设备总价格2 602万元，设备涵盖了康复所需的基本设置。以上硬件建设较“十二五”期间有一定提高[4]，为全市开展中医药特色康复服务提供了物质保障。

3.2 中医康复专业人员队伍进一步壮大 目前，天津市公立和民营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人员共计252人，医师总数135人，治疗师71人，护士46人，专业技术队伍进一步壮大。天津市中医医院康复科中医类别执业医师占执业医师的比例为90%，高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规定中医康复科的建设比例[5]。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成员以本科、硕士学历为主，且三级中医医疗机构硕博士比例高达40%，为天津市中医康复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基本人才支撑。

3.3 天津市中医康复特色诊疗技术有一定提升 天津市各级中医医疗机构注重继承发扬中医康复技术，临床开展的中医康复治疗技术达23种，并积极运用中医药康复医疗适宜技术和方法开展康复服务，较为充分的发挥了中医药在康复医疗服务中的特色作用。此外，中医康复医疗机构注重与现代康复医学技术相结合，临床使用的西医治疗技术达39种，开展的西医治疗技术以PT、OT为主，充分发挥中西医康复服务功能[6]。

3.4 存在的问题 尽管天津市医疗机构中医康复建设有一定发展，但从中医康复服务体系、人才队伍建设等方面，仍存在诸多亟待发展的问题。

3.4.1 康复医疗资源总量不足 调查中6家三级机构均设置康复科，12家二级公立中医院仅有7家（58%）医院设置了康复科。设置康复科病房的机构有4家三级医院，2家二级医院，总编制床位165张。三级医院康复病房床位占医院总床位数比例为2．69%，比例偏低。以上数据显示二、三级中医医院康复科病房设置和床位数，以及二级机构的康复科配置等指标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2012年颁布的《中医医院康复科建设与管理指南（试行2012版）》[5]（以下简称《指南》）要求相比有相当差距。但二、三级中医医院康复科病房的床位使用率均在100%及以上，由此说明现有床位处于饱和状态，对中医康复的服务需求很强。

在门诊总面积、平均门诊面积方面，三级机构分别为 2941．00m2、490．17m2，二级机构为 976．00m2、139．43 m2。以上数据与国家规定的康复科建设要求有一定差距。不能满足《指南》中三级公立医院康复医学科门诊面积1 000 m2和二级公立医院的500 m2的要求。康复设备总价2 602万元。三级中医医疗机构设备均价（367．17±254．44）万元，平均每家有设备（41．33±24．14）种；二级机构（57．00±107．90）万元，平均每家有设备（10．14±16．12）种，由此分析设备投入偏低，种类较少。

3.4.2 中医康复医疗队伍结构不健全 天津市公立中医医疗机构康复医师总数126人，占康复科人员总数的53．2%，医师的数量和比例有待进一步提高[7]。康复医师与治疗师的比为1．9∶1，存在明显的比例倒置，这是因为中医康复科医师大部分为针灸推拿专业，康复治疗由医师亲自操作，与西医医院康复科工作模式不同。康复科中级职称医师比例为50%，高级职称为25%，三级中医医疗机构硕博士比例为40．59%，二级硕士占比 13．43%，三级机构高学历人员和二级机构高职称人员仍需提高。在执业类别方面，中、西医执业类别比例为9∶1，说明中医医疗机构的西医康复相关专业人员数量匮乏[8]。

总之，各级中医医疗机构康复科医师、治疗师、中西医执业比例、职称比例等人员队伍结构不合理，不能适应天津市中医康复医疗服务发展需求。

3.4.3 中医康复临床方向和病种局限 目前，天津市三级中医医院康复科临床方向集中于神经康复和骨科康复，心肺康复、老年康复、儿童康复等全面的各个亚专科建设较为薄弱，重点病种较为局限，仅涉及脊柱类疾病、四肢关节类疾病、骨折术后类疾病、脑卒中、脑瘫、脑肿瘤、儿童内科类等疾病，而且尚未形成完善规范的系列中医康复诊疗方案。总之，天津市三级中医院开展的中医康复诊疗领域及优势病种较为局限，以疑难病和早期康复治疗为重点的中医康复诊疗工作有待提高。

3.4.4 中医康复医疗服务体系不健全 目前尚未建立三级中医医疗机构中医康复服务有效的转诊协作机制，各级中医机构康复科的人员设备等软硬件配置不足，每级机构中医康复功能定位尚未明确，三级中医医疗机构处理疾病的早期和疑难病的能力有待提升，一级机构目前中医康复的综合能力很薄弱。

总之，天津市三级中医康复医疗机构综合服务能力仍需提高，功能定位尚不明确，转诊机制不健全，中医康复医疗服务体系尚需进一步完善。

3.5 策略 据国家6部门联合发布和天津市卫生健康委员会5部门印发的通知规定，以天津市中医康复中心和天津中医药大学为依托，完善顶层设计。首先从中医康复医疗机构的数量、床位数、房屋建筑面积、仪器设备、专业人才培养和信息化等多方面加大国家、天津市区级政府以及医院等不同层面对中医康复的财政投入，从建设经费角度为中医康复的发展提供财政支持[9]。

建立完善的三级中医康复网络建设。明确各级中医医疗机构的功能定位，进行针对性的中医康复能力建设，赋予不同级别中医机构康复科应有的功能。完善中医康复三级双向转诊机制。加强中医康复诊疗智能化信息管理，构建线上线下一体化中医康复互联网信息管理平台，辐射各级中医康复机构。

加强人才团队建设。合理配置各级中医医疗机构康复治疗师和康复医师比例，加强各级中医康复人员的规范培训。目前天津中医药大学已开设中医康复学和中医康复治疗学专业，推进医教融合育人。

基于中医大康复理念，加强中医整体康复、辨证康复和功能康复等理论技术的深化和应用，积极推进中医康复各亚专科建设，制定有天津特色的中医康复单元技术规范、康复方案规范和服务技术包，满足不同级别医疗机构的中医康复服务需求，促进全市中医康复服务能力的全面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