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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油地区6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T表现及临床分析

2021-12-30张来安鲁洪王磊刘春岭郭毅

中外医学研究 2021年32期
关键词:右肺胸膜玻璃

张来安 鲁洪 王磊 刘春岭 郭毅

2019年12月,湖北省武汉市陆续出现多例不明原因发热、干咳患者,经病毒基因检测为一种单股正链RNA的β属新型冠状病毒(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病变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疾病(novel coronavirus diseases,COVID-2019),其传染性强,波及范围广[1]。因感染人数众多,受限于核酸检测试剂盒的因素,早期确诊速度较慢,无法达到诊疗要求。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感染的肺炎诊疗快速建议指南(标准版)中强烈推荐CT检查作为2019-nCoV感染的肺炎患者的影像学检查方法[2]。分析总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NCP)影像表现有望早期明确患者肺部感染及受累情况,以提高患者治愈率,降低死亡率,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四川省绵阳市江油地区2019年12月-2020年2月经病毒核酸咽拭子检测确诊的6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临床资料,其诊断符合文献[3]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男3例,女3例,其中5例为一个家庭。年龄7~75岁,儿童1例,青年3例,70岁以上老年人2例。

1.2 流行病学资料及临床表现

6例中5例为武汉返城人员,1例为家庭生活密切接触聚集性发病。4例为同航班于2020年1月23日从武汉返回江油,自行隔离,3例成人分别于1月24、25、28日出现发热、咳嗽、乏力及咽痛等临床症状,7岁儿童于2月5日出现发热症状,1例为与上述4人家庭生活聚集于1月28日出现头痛、发热、畏寒、全身乏力等症状。另1例于1月21日单独从武汉返回江油,24日出现发热、肌肉酸痛等症状。2例老年人临床症状重,其余一般情况及精神状态尚可。

1.3 检查方法及图像分析

采用美国GE Brightspeed 16排及飞利浦Brilliance 64排螺旋CT扫描仪进行检查。检查前,患者戴口罩,手套,技师按照标准戴N95口罩、帽子、手套、护目镜,穿防护服、隔离衣及鞋套。患者呈仰卧位,头先进,自肺尖至肺底行连续扫描,颈部及盆腔铅皮防护,扫描结束检查室消毒。扫描参数:管电压120 kV,自动管电流,螺距1.75及0.64,扫描层厚5 mm。工作站行多平面重建后处理,重建层厚0.625 mm。由2名有10年工作经验的放射学主治医师以双盲法共同阅片。观察病变分布、形态、密度、范围、大小等特征,并观察肺门、纵隔淋巴结及胸膜、胸腔异常改变。意见不一致通过协商共同阅片协商处理。

2 结果

2.1 CT表现

1例儿童COVID-19患者CT表现正常。5例成人CT表现为:1例累及双肺,表现为右肺中叶外侧段、下叶背段及双肺上叶后段较均匀片状密度增高影,内见点状低密度影,呈“铺路石”征,形态不规则,有明显边界,见增粗血管影,周围见长、短毛刺。双肺上叶后段及右肺下叶背段病变与双侧斜裂宽基底相连,叶间裂稍增厚,并与相邻胸膜相连,双肺上叶前段见浅淡小片状磨玻璃密度影、结节影,边界模糊,无明显界限,可见增粗血管影,见图1中①、②。1例双肺散在分布多发小片状浅淡磨玻璃状、云雾状、晕征样密度稍高影,边界模糊,形态不规则,与肺组织无明显分界,密度呈渐进性变浅变淡,内见增粗血管影,并与叶间裂及胸壁相连,部分支气管扩张,壁局部增厚,见图1中③、④。2例呈浓磨玻璃影,内见增粗血管影,病变边界模糊,形态不规则,周围见长短毛刺,见图1中⑤、⑦。病变与胸壁相连,相应胸膜局部稍增厚。1例分布于双肺下叶病变呈散在分布淡磨玻璃密度影,边界模糊,见增粗血管影。6例患者均无气胸,无胸腔积液,未见纵隔及肺门淋巴结肿大。

2.2 治疗及预后情况

1例儿童、3例青年NCP患者经对症治疗10~14 d、2 例老年 NCP 患者经对症治疗 30~35 d 后,核酸检测间隔1天复查2次,共计3次,均为阴性,复查CT表现为肺部病灶明显吸收,见图1中⑥、⑧。经四川省绵阳市市级专家会诊确认,按照文献[4]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标准,符合出院条件,出院后自行隔离14 d并密切观察、随访。

图1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CT表现

3 讨论

2019年底,湖北武汉出现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疫情,国家政府高度重视,立即研究部署疫情防控方案并组织专家组前往武汉,抽调各省医护人员全力支援湖北抗击疫情,各地区分区、分地域管理,控制COVID-2019传播,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及身体健康。但因春节人口流动大,我国其余各省及国外部分地区分别出现输入病例。经检测,2019-nCoV与2003年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SARSr-CoV)及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MERSr-CoV)有明显区别,与蝙蝠冠状病毒基因同源性约85%,推测自然宿主可能是蝙蝠,但中间宿主仍然不明[5-7]。为有效遏制传播,将其纳入法定传染病乙类管理,采取甲类传染病的预防、控制措施[8]。传染源为COVID-2019患者,呼吸道飞沫及密切接触为主要传播途径,在密闭空间病毒浓度较高也存在气溶胶传播等其他传播途径可能。潜伏期 3~7 d,一般不超过 14 d,但也有超过 2 周发病的现象。虽然2019-nCoV具有高度传染性,但大多数患者为轻症表现,总体粗病死率低,在死亡病例中,大多数为60岁及以上患者,且合并基础疾病,如高血压、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等[9]。

临床表现主要为干咳、发热、乏力,咳痰、流涕少见,因此与甲、乙型流感病毒及普通流感症状有一定区别,但无特异性,以至于近期医院感冒就诊人数上升,给防控新冠状病毒疫情带来更大难度。本研究的6例患者中,5例出现发热,2例出现咽痛、乏力,其余症状包括咳嗽、畏寒、头痛、肌肉酸痛。男3例,女3例,因病例数量少,无法判断男女发病比例。儿童1例,青年3例,老年2例,其中5例为一个家庭,4例共同从武汉返程,与另1例共同生活,出现典型的家族聚集性发病,证实了呼吸道飞沫及密切接触为主要传播途径。另外1例为武汉单独返城人员,自行隔离后发病。我国大多数地区为输入型病例,在离开武汉之前可能已经感染2019-nCoV,说明COVID-2019患者为主要传染源。6例患者中,5例检查有肺炎,实验室检查2例中性粒细胞及单核细胞计数增高或降低,淋巴细胞降低,C反应蛋白正常或增高。1例白细胞、嗜酸性粒细胞正常或降低,2例出现直接胆红素及微量元素无机磷、氯降低,1例红细胞沉降率升高、葡萄糖升高、HDL-C升高。以上实验室检查呈现出病毒感染检验学特征。1例75岁老年患者因入院时病情危重,结合流行病学史,CT检查所见肺炎表现后迅速转至上级医院治疗,未收集到实验室检查结果。目前诊断主要依靠新型冠状病毒核酸(RT-PCR)咽拭子、鼻拭子、肛门拭子等检测,肺泡灌洗、冠状病毒分离实验等检查未广泛开展。疫情前期,依靠病毒核酸检测诊断COVID-2019速度慢,同时核酸检测新冠肺炎敏感性即阳性率只有30%~50%,无法对已感患者进行有效阻断及早期隔离治疗,防控疫情难度增大。多排螺旋CT具有检查速度快、分辨率等高优点,经专家组研究决定,一致通过将CT检查作为COVID-2019患者诊断的可靠依据,结合患者流行病学及临床特点,确立临床诊断,尽早收治患者,控制感染及病情进展,减少危重症患者人数。

1例儿童COVID-2019患者CT表现阴性,无明显肺部感染征象,这与病毒数量、致病力及人群免疫体质等多种因素有关,可能为患者机体免疫力强或存在部分人体体质抵抗的现象,尚未引起肺泡明显破坏及渗出病变,仅轻度感染呼吸道,该类患者预后较好,但仍然具有传染性。NCP患者肺部CT主要表现为斑片状淡、浓磨玻璃密度影、铺路石征、云雾状影[10]。本研究中2例累及双肺,分布多个肺叶,2例累及右肺下叶,1例累及双肺下叶。1例表现为右肺中叶外侧段、下叶背段及双肺上叶后段较均匀片状密度增高影,内见点状低密度影,呈“铺路石”征,形态不规则,有明显边界,内见增粗血管影,周围见长、短毛刺。双肺上叶后段及右肺下叶背段病变与双侧斜裂宽基底相连,叶间裂胸膜增厚。分析可能是病毒感染肺泡并损伤肺泡上皮细胞,破坏肺泡壁,形成肺透明膜并引发炎性渗出,同时损伤肺泡间质,造成纤维结缔组织增生、新生毛细血管形成等,形成毛刺征。随着病情进展,损伤加重,渗出增多,最终可导致“白肺”[11]。1例双肺散在分布多发小片状淡磨玻璃状、云雾状、晕征样密度增高影,边界模糊,形态不规则,与肺组织无明显分界,部分病变密度从中心到肺呈渐进性变浅变淡,内见增粗血管影,并与叶间裂及胸壁宽基底相连,部分支气管轻度扩张,壁局部增厚。2例病变局限于右肺下叶,病变呈浓磨玻璃密度影,与淡磨玻璃影比较密度明显增高,内见增粗血管影,可能为病毒刺激局部血管壁引起细胞肿胀,造成血管增粗,经治疗后病灶大部分吸收。NCP好发于肺外带及胸膜下,笔者推测可能与氧含量有关。2例老年患者肺部感染重,治疗时间明显长于青年、儿童患者,分析与自身免疫力以及合并基础性疾病有关,该2例老年患者既往有高血压、糖尿病病史。6例患者本次未见气胸、胸腔积液,未见纵隔、肺门淋巴结增大征象。文献[12]报道,COVID-19患者的胸腔积液少见,且多见于重型及危重型患者。

NCP因无特异性,需与多种疾病引起的肺炎鉴别:(1)SARSr-CoV及MERSr-CoV肺炎,表现为肺外周磨玻璃病变、实变影,可见小叶间隔增厚、纵隔气肿、铺路石征及不同程度胸腔积液[13]。结合传染病的流行病学史,大多具有阶段性、时段性流行的特点。(2)禽流感病毒肺炎,禽流感病毒性肺炎致病性强,死亡率高,可见磨玻璃病变、实变影、小叶间隔增厚,胸膜增厚,薄壁空洞等[14]。(3)流行性感冒病毒性肺炎,流感常有季节性,肺部表现为磨玻璃影、实变影、云雾状影,也可进展为“白肺”,但大多无明显胸膜下分布的特点,且传染性低,致病性弱。(4)磨玻璃肺癌,NCP单发时应与磨玻璃表现的肺癌鉴别,患者无流行病学史,常伴有机体消耗状态的改变,常见毛刺、分叶、胸膜凹陷征等,鉴别困难[15]。

综上所述,2019-nCoV传染性强,人群普遍易感,COVID-2019患者为主要传染源,多经呼吸道飞沫及密切接触传播,聚集性发病多见。CT表现为胸膜下多发或单发淡、浓磨玻璃影及铺路石征、云雾状影等特征,周围可有毛刺及增粗血管影,常累及叶间胸膜并呈宽基底。分析COVID-2019的CT表现,能为临床诊断提供影像学依据。本研究病例数少,但也具有一定特征性,后期有望通过更多病例研究,进一步提高对NCP的影像学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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