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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现与仿真:网络科幻电影《孤岛终结》的拟像世界

2021-12-30周彦岐

现代电影技术 2021年12期
关键词:科幻电影孤岛时空

周彦岐

(四川师范大学影视与传媒学院,四川成都 610000)

近年来,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高新技术丰富了网络电影的创作维度,尤其是科幻题材的网络电影不断涌现。与此同时,数字技术赋能影片幻境,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视听奇观。国外流媒体科幻电影自2015年发展之初便对标院线,影片多围绕现实科技的异化展开,题材丰富,涉及“信息科技”“生物科技”“宇航科技”等领域,在过去的2~3年里,国外流媒体科幻电影的美学属性日渐明晰,影片追求视觉上的高清晰呈现,展示出了一种对微小逼真运动的迷恋。

国内的网络科幻电影自2017 年集中上架网站后,其市场份额与播放总量持续上升,题材类型也由起初的“猎奇”发展至 “世界末日”“时空穿越”及“人工智能”等真正与“科幻”关联的前沿内容。在影片质量方面,笔者查阅了近三年国内网络科幻电影的豆瓣评分,发现除去以 “科幻”为噱头的“奇幻”类影片,明显为科幻属性的网络电影评分接近7分,远超网络大电影的豆瓣均分。

仔细考量国内外成功的科幻电影不难发现,赛博世界的代入感并非单纯依靠图像的高清晰度再现。国内网络科幻片另辟蹊径,以 “艺术手法”填补“技术短板”,将重点放在影片的叙事、色彩、镜头与声音等符号的设计上,通过艺术符号相互作用,在指证过程中营造出超越真实的“真实感”,这种模拟的真实可以遮蔽、取代甚至超越高科技导向的视觉真实,从而将观众成功引入赛博时空。

以囊括美国Raw Science Film Festival专业长片银奖、2017迈阿密国际科幻电影节信标奖等多项大奖的网络科幻电影 《孤岛终结》为例。该影片融合了人工智能、深空探索、末日生存等科幻核心内容的表达,探讨有关人类文明延续的终极命题,成为75年来首次在世界科幻大会中展映的中国科幻电影。与此同时,该影片以7万元的制作成本斩获了69 万元的票房分账,投资回报率高达98.34%。

后现代哲学家鲍德里亚在其拟像理论中阐释了拟像的三个阶段,其中仿真序列是无需原型的模拟真实。电影与拟像具有显著的互文性,科幻电影中的情节设置和主题表达更与鲍德里亚所阐释的 “拟像”“仿真”“超真实”等概念紧密联系。于此,本文以《孤岛终结》为例,结合鲍德里亚拟像理论,梳理影片场景、叙事及艺术手法背后的拟像逻辑,分析技术助力下的图景复现对影片 “科幻感”的影响,揭示影片艺术符号在相互指证中构建的超真实空间以及仿真的本质。

1 场景再现: 旧时指涉填补认知鸿沟

科幻电影所呈现的空间不同于现实,在观影过程中,观众无法完全跳脱自身认知,接受末日景象。因此,影片画面中与现实相关的场景设置可快速链接观众心理,促使观众理解影片的时空设置,继而进入影片逻辑。

1.1 旧时“指涉”唤起心理链接

仿真是模拟的空间,它与现实割裂,但在观影过程中,观众常需调动“已知”探“未知”,影片中的现实“指涉”可快速填补观众的认知鸿沟。所谓“指涉”,意为将生活原型 (或现实环境)与艺术人物(或艺术世界)联系起来。在科幻电影中,旧时“指涉”是与末日 “未知”相对的现实 “已知”,《孤岛终结》的末日场景中存在着大量现实事物,这为影片的虚幻空间提供了现实参照,从而激活了观众沉浸体验,为后续的“仿真”铺设道路。

图1 默哀画面,为影片的虚幻空间提供了现实参照系

画面开始于末日时期,天空一片灰暗,楼宇之间浓烟滚滚,主人公驱车逃离城市,前方不断有车熄火,她没有理会人工智能的劝阻,而是停车上前,将前方奄奄一息的车主拖出座椅,安置于路边,再拿出白布轻轻盖在已逝人类的身上,默念悼词。

在这一场景中,已知与未知、熟悉与陌生交叠。现实已知包括家庭汽车、耸立的大楼、熟悉的环境污染与传统殡葬习俗;陌生的未知包括骤然倒下的人类、慌乱穿梭的车辆以及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警告。前者在诡谲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亲切,它促进了观众对末日时空的理解,促使观众认同末日时空的合理性,继而自然地走入异化时空。

1.2 拟像话语并非现实复刻

现实指涉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观众对异化世界的心理认同。但正如鲍德里亚所言,“拟像社会是全信息和符号的社会,符号不需与任何相似或关联,它们纯粹是支撑超真实秩序的拟像”。他在“拟像三序列论”中指出:第一序列的拟像是“仿造”,它源于自然事物,并对自然进行模拟,生成与原物相似却存在明显差异的摹本;第二序列的拟像是 “生产”,它得到了技术的助力,可以快速生成批量的、与原物完全一致的摹本。如果说前两个序列拟像仍与现实存在联系的话,进入第三序列—— “仿真”世界,拟像便实现了与参照系的割裂,它不再勾连现实,而是在符码的交汇中自生自证。

由此可见,从仿造到仿真,拟像从“复刻现实”滑向“超越现实”,符码世界战胜了现实世界,本体论意义上的真实消失殆尽。

1.3 再现过多消解拟真效果

为方便观众理解剧情,国产科幻片在描绘未来世界时常添加大量的现实存在物。但是,如果影片中的现实指涉出现频次过高,则会破坏观众对末日仿真世界的沉浸体验。

《孤岛终结》的末日时空中,存在现实指涉的部分只有主人公驱车离开城市这一幕,之后的情节均设置在与世隔绝的孤岛。孤岛内荒芜人烟,曾经的喧扰早已不见,留下的只有空荡残破的房子和亿万年来未曾变过的海浪声。现实景象只存在于主人公的回忆或梦境中,当下则与旧时交织甚少,是一个遥远的镜像空间。

这是恰当利用现实指涉将观众引入仿真空间的例证。与之相反,多数网络科幻片在描绘未来景观时,常引入过多的现实事物,通过叠加高科技手段以示事物的异化与升级。然而,现阶段网络科幻电影的内容想象力不够丰富,影片中的 “高科技”片段与现有技术差距不大,因此,呈现出的 “科幻”画面说服力不足。如此再现,既不能营造仿真空间,同时也削弱了情节本身的新鲜感与可信度,使得“科幻感”在多重维度上大打折扣。

2 时空对读: 三重空间支撑宏大主题

时空关系是构建影片逻辑的重要内容,单一场景将观众引入具体时空,而时空变化则能突破场景限制,解构影片相对严整的叙事框架,将观众引入虚实相生的游移空间。《孤岛终结》的时空关系为末日背景赋予层次与深度,同时也加深了观众对影片主题内涵的理解。

2.1 双线叙事建构新旧时空

双线叙事是电影的常见叙事手段,具体表现为“在影片中设置两条或多条叙事线索,通过线索间的对比、交叉和映照推进情节发展,以更好地叙述故事”。科幻电影多以复调叙事代替单一叙事,在线索的交替变换中突破时空界限,构建叙事迷宫。

图2 末日时空与旧时时空交叠的画面

《孤岛终结》采用双线交叉叙事,架设起有关末日世界、人工智能与深空探索的庞大主题。影片包含两条线索:一是主人公在旧时世界的科研生活;二是主人公在末日空间的孤岛探索。导演以末日场景切入故事,并在情节的推进中插入大量闪回镜头与回忆段落,使观众跟随线索的展开与切断不停游移,感受现实与虚幻的差距,从而自觉接受影片的逻辑节奏。

影片第一次时空切换设置在末日时期,主人公正乘船前往孤岛,她扶着船杆遥望远处,神情忧虑。此时镜头一转,地点未变,画面回到林夏初次前往孤岛场景。彼时的她与男友一同来岛做实地考察,二人谈论着科研计划的方向与路径,从探讨到争辩。在争辩最为激烈的时候,画面切回末日时空,声音戛然而止,林夏站在同一位置,面色苍白,身边空无一人。

全片就在这样的双线交叉叙事中构建新旧时空、推进剧情发展。影片中后段,林夏独自走在孤岛台阶上,此时镜头升格,大量回忆以碎片式的闪回镜头涌入。同样是陡峭的孤岛阶梯,林夏与方致远正在激烈争吵,致远向林夏坦白自己的深空计划,而林夏坚定地认为人工智能才是延续人类文明的唯一出路。新旧时空高频次交叉,但画面的转变方式已从“切换”趋向“叠化”,升格镜头放缓了两个时空的动静节奏,同时混淆了事情发生的先后次序,使得希望与绝望情绪无限延展。末日时空的人类正不断死去,智能技术无法拯救地球,深空计划也将在不久之后错失目标行星,未来如何,无人知晓。

影片的脉络随情节推进逐渐明晰,散落的旧时故事断断续续地落入末日场景,如此,有关末日、科技与深空的宏大科幻主题自然浮现。

2.2 碎片梦境激发观众想象

电影似梦,二者本质上都是一种本体欲望的想象性达成,即通过移置或虚构来退化记忆,遮蔽真实,释放想象,将人引入区别于现实的幻境。《孤岛终结》用“梦境”的方式完成时空切换。这种模糊的转场方式进一步缩小了影片的时空鸿沟,同时为影片增添了朦胧感,激发了观众对末日的联想和猜测。

影片前段,主人公伫立岛屿岸边,神情恍惚,随后因体力不支缓缓倒下,人工智能Tess不停呼唤林夏的名字。画面逐渐模糊,但声音并未中断,声源转为林夏的男友方致远,情节由此切入另一时空:林夏在搭好的帐篷里熟睡,男友正轻声将她唤醒。而当画面再度切回末日阶段时,导演同样选择了“似梦”的模糊化转场,Tess呼唤林夏的声音流回当下,林夏睁开眼睛,轻声回应Tess, “我只是睡了一会”。

似梦的机制使观众游移于现实与梦境之间,这种迷离的表现方式解构了影片相对规整的叙事框架,也打乱了看似稳定的二元时空关系。影片的情节并未按照理性、严谨的方式推进,碎片梦境是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时空,因此留给观众无限遐想。

由此可见,影片的三重时空并非单纯的情节区隔,而是在彼此的交叉与叠加中模糊了虚与实的边界,留下各种象征的契合,这样的对读赋予末日背景层次与深度,同时也加深了观众对影片框架主题的理解和认知。

2.3 技术理性转向人文思考

双线叙事将过去与末日并置,梦境令幻象与现实交叠。但影片之意并非单纯讲述地球衰竭、人类走向终结的故事,而是透过非线性的时空变换,渗入创作者的人文反思,情节之下隐含着深刻的审美意蕴。

影片的故事焦点是技术理性与人类感性的博弈。旧时时空中,导演向我们讲述了林夏与男友对 “延续人类文明”一事的意见分歧:男友意欲去往深空探索;林夏则更愿意基于已得数据,留在地球研发人工智能,两人爆发争吵,并在意见分歧下走向分裂。

“任何一种有永恒时空存在的系统,都会让人类可以主动选择自己的未来,人类总会选择最安全、最中庸的道路前进,群星就会变成遥不可及的幻梦。”这段话出现在影片最开始的画面中,不仅是则预告,更是宏大层面之下哲学家对人类物种的预言。影片时刻呼应着“技术悲观论”,同时也展现出了与之相对抗的态度与决心。片中的主人公舍弃了安全的中庸道路,在技术理性与人文感性之间偏向后者,助人类文明渡过危机得以存续。观众则在虚实相生的时空交替中,走进赛博想象世界,反观现实问题,思考技术之于人的哲理意义。

3 数字仿真: 媒介符号引导超真实空间

仿真是由符号互指而构成的超真实空间,它经由数字媒介的辅佐,创造出一个由符码组成的模拟空间。场景再现与复调叙事将观众引入影片的逻辑,在此基础上,色彩、镜头与音乐等具象的艺术符号相互作用,并于相互指证中内爆现实,抵达超真实空间。

3.1 媒介作为仿真机器

传统的媒介观将媒介视作展示与传递信息的工具。后来,麦克卢汉提出了 “媒介即讯息”的理论观点,他认为当代社会的媒介不再仅仅作为工具出现,而是成为了信息本身,它影响着我们认识与理解世界的方式,并引发社会变革。鲍德里亚肯定了麦克卢汉的媒介观点,但相较于麦克卢汉的乐观态度,鲍德里亚对未来媒介的景观感到担忧,在他看来,“媒介是一种半神半人之物,它有意遮蔽景观和实存的区分,它的自恋特点导致了诱惑的张扬,导致了个人对景观的盲目崇拜和对实存的视而不见”。

鲍德里亚认为,媒介将人们吸入一个由代码和模型主导的 “模拟时代”。当下,数字媒介无处不在,虚拟符号可以轻易勾勒出一幅与现实几乎等同的景象,人们沉浸在媒介虚拟之中,而无心感受现实,这些虚拟符号成为我们视觉、听觉及整体认知的重要来源。

在这一过程中,媒介成为了模拟真实的机器,它所生产的虚拟符号靠近真实、构成了真实,最后盖过了真实,即“仿真”。当媒介符号的力量愈发强大时,现实真实便不再发挥作用,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消解,取而代之的是由媒介符号编码而成的 “仿真”世界。

3.2 符号指证的超真实关系

《孤岛终结》中的科幻图景并未复制现实,而是借助影片的视听符号,建构出极具真实感的末日空间。片中的色彩、镜头与音乐符号正恰当地调动了其自身的抽象意义。这些艺术符号相互作用、指证,建构起超真实关系,将观众引入仿真世界。

蓝色是影片末日时期的主要色彩符号。蓝是既轻又冷的色彩,象征着忧郁和疏离,在电影中常常用来表达虚幻境地。影片中,大海、天空等蓝色景物始终与昏暗的光线相互映照,传递出恐惧与毁灭的气息。同时,蓝色还塑造了角色性格,烘托出主人公智慧、冷静与勇敢的人格特征。蓝调的色彩编码契合影片的主题,为末日时空增添了飘渺感与荒废感,将观众引向特定的异化时空。

图3 蓝色的色彩符号,增添了末日时空的飘渺感与荒废感

图4 手持摄像拍摄的画面极具晃动感,营造出了身临其境的观看体验

镜头设置上,片中的孤岛部分全部由手持摄像完成。相比固定拍摄,手持摄像拍摄的画面极具晃动感,这为观者营造出了身临其境的观看体验。影片中,林夏只身前往孤岛,画框始终游移于人物四周,她为躲避黑衣人而穿梭在岩石之间,此时镜头的晃动与模糊达到高潮,大幅度的摇晃、失焦频频捕捉岛内的边缘景象——飞舞的发丝、杂草、拍打礁石的海浪,人物的慌乱和恐惧正是透过这样的晃动画面向外传递。末日时空的配乐进一步激发了观众的联想,背景的钢琴音时断时续、低沉有力,以一种“极简”的音节排列方式为影片笼上了渺茫、疏离的异化氛围,使观众不知不觉地进入片中,与林夏一同呼吸、一起焦虑。

影片中的真实并非现实世界的指涉真实,而源于极具“虚假”与“异质”属性的媒介视听符号所释放的感知真实。色彩、镜头和乐音的本源无从考证,但当这些符号相互指涉的力量渐渐强大时,末日空间便能与现实参照彻底割裂,抵达超真实世界。

3.3 符号内爆现实,进入仿真

内爆是实现仿真的手段,是拟像秩序迈向第三阶段的途径。对鲍德里亚来说,内爆是一个符号过程,它在符码的相互作用中消弭了事物的边界与意义,从“模拟真实”走向“超越真实”,导致真实本身的结构性坍塌。

影片中的色彩、镜头、音乐等多种视听组件通过媒介这一仿真机器,内爆了现实,模拟出真实。在这个过程中,观众不再关心影像与现实的联系,场景是否逼真、情节逻辑是否缜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从特定的媒介空间中体会到的 “真实感”。他们由依照现实理解符号意义,转向了对符号本身的迷恋,能指与所指断裂,从而陷入符码建构的仿真世界。

这里有必要回到本文开头论述的场景沉浸,沉浸一词在英文中是immersion 与flow experience。前者是图景高度还原带来的沉浸体验;后者指贴合观众心理认知的感知沉浸。学者孔少华指出,图景构建带来的感官沉浸是沉浸的初级阶段,而基于各种媒介手段实现的意识沉浸则是沉浸传播的发展方向,学界对于沉浸的研究重点正逐渐由图景真实转向意识真实。鲍德里亚也反复强调,完美的技术使我们离现实更远而非更近,图像复现虽能轻而易举地营造沉浸感,却也会切断想象的延伸,甚至成为仿真的阻隔。

影片并未刻意强化符号与现实的相似度,而是在符号的相互作用之中,建构仿真空间。影片以旧时指涉链接观众心理,将观众引入末日逻辑;同时,在时空对读的叙事结构下,合理化末日时空的情节逻辑,撑起宏大的主题;色彩、镜头、声音等符号元素相互渗透,而不是与现实事物置换,这唤起了一种更为开放的想象,在这一过程中,意识沉浸取代图景沉浸,终而架起特定的文化空间。此时,观众的主体性消解了,他们被媒介符号包围,别无选择地接受媒介营造的仿真空间。

4 余论与思考

技术助力图景再现,使观众走进“幻象”,而非“拟像”。真正将观众领入仿真空间的是影片内部的符号互指,它以柔化的方式,消弭影像与现实的界限,一如鲍德里亚所崇尚的 “白魔法”——去除技术统治,使电影回归艺术符号烘托的情感体验。如此,才可留下虚幻飘渺却又无比真实的赛博时空。从网络科幻电影 《孤岛终结》本身来看,导演本意并不是批判“拟像”世界,而是利用“符号”,构建起精良的“拟像”艺术。

就网络大电影这一艺术形式而言,不同于影院装置,它无法营造出强烈的沉浸体验,但沉浸过程并未消失,而是以更为隐蔽的方式模糊影像与真实的边界——人们随性地拿着手机,看似自在地观看影片,其实也不知不觉地深陷影像世界。在媒介技术愈发泛滥的当下,真实与虚拟的先后关系不再明晰,任何空间或事物都很难被确定为 “真实”。或许,我们当下所处的“现实”,同样是由另一种更为强大的机器所筑造的矩阵空间,世界的一切,现实中的每一根纤维,实际上都是在数字宇宙中创建的模拟。这种构想看似飘渺,却能揭示出媒介的 “黑洞”特质,媒介将一切存在吸入其中,并在层层的“漩涡”中,消除了主体与界限,也吞噬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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