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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建构*

2021-12-28刘华超臧秀玲

理论视野 2021年2期
关键词:话语权政党话语

■刘华超 臧秀玲

【提 要】政党制度话语权不仅指对某种政党制度的发言权、表达权、解释权,更重要的是指阐释该政党制度的话语体系所拥有的影响力、引导力、说服力。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历经实践检验,内蕴鲜明特色,深深根植于中国社会土壤之中。但由于新型政党制度建构成型较晚等原因,存在不能被完全理解和认同的情况,甚至还衍生了许多偏见和误解。必须树立世界眼光、扩大视域范围,把握“三大要点”、立足“四重维度”,科学建构富有中国特色、契合时代要求、具有世界意义的政党制度话语体系和话语权,不断增进世界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影响力和认同度。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一项伟大的政治创造。当前,作为实践形态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已经焕发出独具特色的制度优势和制度效能,但作为理论形态的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体系发展却相对滞后。习近平指出:“在解读中国实践、构建中国理论上,我们应该最有发言权,但实际上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在国际上的声音还比较小,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1]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也存在相对弱势地位的情况,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进一步树立世界眼光,拓宽视域范围,科学建构富有中国特色、契合时代要求、具有世界意义的中国政党制度话语体系,积极回应国内外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关切,就显得尤为迫切和重要。

一、亟待提升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

“话语”原本是属于语言学范畴的一个词汇,意指人们之间进行口头交流、沟通和对话等的表达方式,也可指通过书面语言,传达彼此思想和信息等内容的一种形式。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话语一词在很多情景中已成为不同政治力量进行对比、较量、斗争的重要工具,也是用于分析、判断政治立场与偏向的重要手段。现实中,谁掌握了话语权,就意味着掌握了主动权,甚至可助力于占据政治道德的高地”[2]。因此,话语权就不仅是指一种发言权、表达权和解释权,更重要的则是指一种影响力、引导力、说服力。

与政治、经济、军事等作为现代国家所能立体展现出来的硬实力有所不同,话语权是一种潜在的文化软权力,并与诸多硬实力一起,能够集中体现出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话语权不能凭空产生、不能许愿自封、更不能靠别人恩赐和授予,它是一个国家在对其所依存的政治理论、政治实践、政治制度、政治文化等通过系统、科学的学术、学科和话语体系建构,并在彰显其内在价值、主要特色和实践意义的基础上,进而从内心深处获得人们普遍认同、接受和支持的一种力量。那么,具体到政党制度话语权,就是指对某种政党制度在其理论支撑、实践理路、制度优势、文化底蕴等方面通过系统、科学的学术、学科和话语体系建构,在彰显其内在价值、主要特色、制度优势和实践意义等基础上,获得人们对该政党制度的普遍认同、接受和支持的一种力量,就是说,它所展现的是政党制度的影响力、引导力和说服力。所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一种新型政党制度,只有建构与其实践形态和中国国际地位、综合国力相匹配的话语体系和话语权,才能增进国内外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认同、了解和支持,才能不断提高其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说服力和引导力。

20 世纪的最后30 年,在西方政党制度的强势话语影响下,世界上许多国家纷纷进行政治转向,主动或被动采用了西方的竞争性政党制度和政治模式,这在形式上造就了“民主化浪潮”的到来,“历史终结论”也因此甚嚣尘上。但引入西方政党制度和民主政治模式的这些国家,其政治运行所带来的实际效果往往是混乱大于稳定,结果令人大失所望。这已充分证明:“削足适履”是肯定行不通的。与此不同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3]。“它是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实现形式,是广泛民主和高度集中的统一、根本利益一致性和具体利益多样性的统一、充满活力和富有效率的统一。”[4]这也就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类型学意义上区别于一党制、两党制、多党制的根本内蕴之所在。这种区别主要是由西方政党和中国政党在国家转型、现代国家建构中面临的基础和任务的根本不同所造就的。西方国家政党面临的是如何使高度的分散性整合为一体化,中国政党面临的则是如何使传统的大一统国家在现代化转型中延续为一体化的现代国家,仅此一点,就足以决定中国的国家转型与现代制度建构的逻辑,无论如何不能基于来自西方的逻辑,而必须充分把握自己的逻辑,走自己的路。[5]因此,对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从理论之维来看,它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的继承发展和持续创新,符合中国实际,适应时代需要;从实践之维来看,它具有清晰的历史发展理路、深厚的理论逻辑积淀和宽广的现实逻辑视域,是对国内外政党制度实践经验的系统借鉴和有效总结;从文化之维来看,它承载和弘扬了“天下为公”“兼容并蓄”“多元一体”“和谐共赢”等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精华;从利益代表之维来看,一党领导、多党合作的政治协商制度,能够广泛、真实、充分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体现出了新型政党制度鲜明的包容性和开放性;从功能之维来看,一党执政、多党参政能够有效避免一党缺乏监督或者多党恶性竞争和轮流坐庄的弊端,有利于预防社会撕裂、保持社会稳定;从效果之维来看,新型政党制度通过程序化、制度化、规范化的方式和路径,“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6],推动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法治化,有利于把制度优势转化为制度治理效能,可以集中力量办好事、办大事。但是,这并不是说,中国政党制度已经完全成熟、定型了,相反,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一种新的政治形态,还仍有许多地方需要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如参政党的自身能力建设问题、提升党际之间异体监督的效能和实效性问题、推进民主协商的程序和机制问题,等等,都需要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不断发展和完善中来解决。

近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以及对外政治交往、媒体宣介、学术交流、国际合作等不断加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已经得到了一些国外政党、政要和学者的理解、认同甚至赞赏,并越来越成为他们理解和揭示中国共产党领导创造执政奇迹的奥秘所在。如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赵全胜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一方面集思广益,广泛听取最广大人民意见,有助于保持社会安定,另一方面决策科学民主,在此基础上达成的共识有助于政策的落实。”[7]日本学者加茂具树认为:“随着信息化社会的深入发展,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不仅没有崩溃,反而还呈现出了强势发展的势头。究其原因,在于中国共产党具有灵活性,依据中国国情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发展统一战线理论并将其运用到实践中,用以不断完善中国政党制度。”[8]中欧数字协会主席路易吉·甘巴尔代拉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避免了无休无止的政党纷争,使整个国家更有凝聚力,也更有行动力。中国之所以成功,其中一个根本原因就是中国的制度优势。”[9]英国社会学家阿尔布劳认为,西方对中国最大的误解是不了解中国的政党制度,中国应该更加理直气壮地向全世界介绍自己的政党制度。[10]等等。但我们也要清晰地认识到,这种理性的声音目前还不是世界尤其是西方主要国家看待中国政党制度的主流声音,他们由于对中国政党制度不了解或理解得不深不全不透,仍然对中国政党制度持有许多偏见和误解。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的相对滞后性和所处的相对弱势地位则无疑是一个重要原因。

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提出了“新型政党制度”的崭新概念,充分展示了中国在世界政党制度方面的伟大创造,彰显了中国坚定的制度自信和制度自觉。然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无论是在理论支撑、产生条件、发展理路、制度旨趣、文化传统、运行规则以及制度效能等方面都与西方政党制度有很大不同。中国政党制度内蕴的一党领导、多党合作,一党执政、多党参政,长期共存、肝胆相照,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凝心聚力、荣辱与共的制度价值、特色和优势,能否得到人们的广泛认同和普遍接受,是否符合现代政党制度发展要求,都需要从政党制度话语权角度加以说明和解释。当前,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滞后于制度实践成效的现状,已经成为制约中国政党制度发展,同时也是影响世界各国探索不同政党制度范式的重要问题。[11]

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面对偏见与误解不能失语

迪韦尔热根据一国内能够上台执政政党数量的多寡,把政党制度划分为一党制、两党制和多党制。萨托利结合一国内部政党碎片化的程度和政党意识形态的距离两个重要变量,把政党体制划分为一党制、霸权党制、主导党制、两党制、极端多党制和粉碎性多党制[12],他们的划分标准至今一直在中西方有着重要影响。一些人更把我新型政党体制视为所谓的一党制,或一党制变形。当前,中国政党制度话语已经“实现了由力量配置的政治话语模式到特色优势的话语模式,再到本质规律的文明话语模式的三次转换”[13],但在很多情况下还是处于习近平所指出的“失语”状态。事实上,中国政党制度既非“一党制”,也非“一党制的亚类型”或“合作型多党制”。它是历经实践检验,内蕴鲜明特色,深深根植于中国社会土壤之中的新型政党制度。它内蕴的一党领导、多党合作,一党执政、多党参政,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制度特色、价值和优势,都亟待上升到政党制度话语权的层面加以充分解释和说明,进而获得广泛支持和认同。

(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并非是所谓的“传统一党制”

在西方,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看作是“传统社会主义国家一党制”(以下简称“一党制”)是有其深刻历史根源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与“一党制”不同,它在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之下,时刻根据本国国情变化而不断完善和发展,并日益彰显其制度优势与制度效能。西方学者之所以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看作“一党制”,除了意识形态偏见和价值评判标准不同之外,最主要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产生发展的历史渊源、理论基础、实践理路和文化根基。中国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14]。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连同中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民主自治制度,共同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制度载体和制度基石,体现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要求。“它是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实现形式,是广泛民主和高度集中的统一、根本利益一致性和具体利益多样性的统一、充满活力和富有效率的统一。”[15]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一方面可以“集思广益,广泛听取最广大人民意见,有助于保持社会安定,另一方面决策科学民主,在此基础上达成的共识有助于政策的落实”[16];还可以避免“无休无止的政党纷争,使整个国家更有凝聚力,也更有行动力”[17]。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体系中只有执政党和参政党之分,而无执政党与在野党之别,执政党和参政党之间是亲密友党,参政党在执政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参与国家治理。这种党际关系既能不断扩大执政党的执政基础,又能促进执政党和参政党之间相互监督、荣辱与共,更能发挥各参政党积极“参加国家政权,参与国家大政方针和国家领导人选的协商,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参与国家方针、政策、法律的制定与执行”[18]的“一个参加、三个参与”的功能,进而得以全面提升执政党的执政能力和参政党的参政能力。由此看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绝非是某些西方学者所一贯坚持认为的“一党制”。

(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也非“一党制的亚类型”或“合作型多党制”

在国内,由于受西方政治学强势话语权和话语体系的影响,某些人对我国的政党制度缺乏应有的自信,习惯以西方政党制度话语和政治学标准来评判、定位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看作是“一党制的亚类型”或“合作型多党制”。“一党制的亚类型”观点的持有者认为,一党执政和多党共存的结合,在本质上仍属于一党制范畴。[19]在他们看来,一党执政是中国政党制度的核心,多党共存最多只是中国政党制度的点缀。“合作型多党制”观点的持有者则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与西方资本主义多党制比较起来,只是意识形态上存在差异,实际上都是多党制,只不过中国政党制度可以冠之为社会主义多党制。[20]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与西方语境下的一党制、多党制完全不同。在中国新型制度中,一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它标识的党政关系是中国共产党一党长期执政、各参政党积极参政,根本不存在轮流执政或联合执政的问题;它标识的党际关系是中国共产党一党领导、各党派长期合作,根本不存在执政党与在野党的竞争关系。并且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运行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长期共生共存是进行多党合作和政党协商的基础,是发挥新型政党制度效能的前提,领导、合作、参与、协商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实质与特色。“领导”突出的是执政党的核心地位与功能,“合作”反映的是执政党与参政党之间的亲密友党关系,“参与”体现了各民主党派影响国家政权的方式,“协商”强调的是执政党与参政党共同解决重大问题、重大决策和重要事项的途径。因此,把中国政党制度概括为一党制的亚类型,只不过是把中国政党制度从霸权一党制中分离和区别开来,并不能准确反映我国政党制度合作的性质和特色。[21]另外,中国确实存在着中国共产党和八大民主党派,但这与西方的多党制相比,多党共存并非就是多党制,多党制的核心要义在于多党竞争、联合执政。中国执政党和参政党并非竞争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并且在新型政党制度中,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分工非常明确,中国共产党执掌国家政权,各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参与国家政权,这是中国政党制度与西方政党制度的本质区别。

总而言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既不是缺失民主的一党制、水火不容的多党竞争制,也不是什么“一党制的亚类型”和“合作型多党制”,而是一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有机融合的新型政党制度。它的真谛在于“一党领导而不专制,多党合作而不竞争,互相监督而不反对。”[22]国内某些人之所以会产生偏见、误解和误读,原因仍旧是与中国新型制度的话语体系和话语权的不成熟、不定型以及相对“失语”状态有关。因此,针对当前某些人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偏见与误解,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地向世界传播和阐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就要求我们要在不断“加深对自身文明和其他文明差异性认知,推动不同文明交流对话、和谐共生”的基础上,着力创新对内对外的宣传方式,精心构建话语体系,发挥好新兴媒体作用,增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的创造力、感召力、公信力,“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继而才能持续增强和提升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23]

三、科学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

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就是要通过学术体系、学科体系和话语体系的不断强化,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理论支撑、实践理路、制度优势和文化底蕴等方面作出有影响力、说服力和引导力的解释和阐释,进而有效掌握对外政治宣介、政治沟通和学术交流对话中的主动权,积极回应和驳斥对中国政党制度的偏见与误解,不断扩大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世界影响力和认同度。当然,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体系,并不是要全盘否定西方政党制度的话语权,而是要在积极借鉴西方政党制度发展经验和文明成果,以及认真总结中国政党制度自身发展经验的基础上,科学凝练、建构一套在政党制度结构、功能、属性、运作、机制等方面彰显中国特色的新型政党话语体系。

(一)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要把握“三个要点”

一是要设计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议题。好的话语议题,必定是人们关切、内容重要且对我又十分有利的议题。因此,凡是有利于增强我国政党制度认同的议题,我们都要积极主动开启,并持续向广度、深度推进。如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运作中中国共产党的角色定位、功能作用以及担当的历史责任是什么;中国共产党一党长期执政为什么不是所谓的“一党制”;参政党为什么不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花瓶”或“摆设”;传播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否就意味着要消灭或代替西方传统政党制度;等等。这些不仅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核心议题,而且是国际社会普遍关注关心的焦点问题。探究这些议题,不仅有利于国际社会认知和了解中国,塑造良好的国际形象,而且有助于增强世界对中国的认同感以及中国对世界的影响力。

二是要把握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导向。把握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导向,首先就是要增强针对性,针对一些人对西方政党制度和选举民主的推崇,以及一些人对传统社会主义国家一党制的情结,必须要旗帜鲜明地指出,我们要始终坚持和发展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其次,就是要正确引导社会舆论导向,积极回应和驳斥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认知偏见与误解。对此,我们必须要始终坚持制度自信和制度自觉,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回归传统社会主义国家一党制),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选择西方通行的并积极对外输出的竞争性政党制度)。因为,这完全背离了党和国家发展的根本利益和社会主义方向。换言之,如果话语导向偏了甚至反了,那么话语权的影响力、引导力、控制力越强,后果就越严重、危害就越巨大。[24]

三是要贴近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的受众对象。只有结合实际,采用贴近不同国情、社情、民情的话语,才能满足人们不同的利益所求、情感所需,进而激发人们的关注兴奋点。只有增强传播和阐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的针对性,才能产生普遍影响和获得广泛认同。如果脱离实际、自说自话、自我欣赏,最终只能落个“对牛弹琴”的结果。毛泽东对此曾有过形象地讥讽:“‘对牛弹琴’这句话,含有讥笑对象的意思。如果我们除去这个意思,放进尊重对象的意思中去,那就只剩下讥笑弹琴者这个意思了。为什么不看对象乱弹一顿呢?”[25]因此,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一定要做到有的放矢、贴近话语对象。如果在建构话语体系时,根本不考虑和不了解话语对象的身份职业、政治阅历、知识结构、国籍国别、生长环境等,而是主观臆断地完全按照中国传统固有的表达方式和语言习惯自说自话,就会产生“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问题。这不仅会加深人们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误解,更重要的是会损害中国的良好形象。

(二)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要立足“四重维度”

中国政党制度是适应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型政党制度。因此,只有把它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实践)、理论、制度、文化中来把握,才能真正理解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建构的基本逻辑进路。[26]当前,我们要扩大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世界影响和国际认同,就必须立足实践、理论、制度和文化四重维度来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

1.立足实践之维阐释新型政党制度的发展之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伟大实践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得以形成和发展的根基和源泉。如果离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实践来空谈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的建构,是根本不切实际的,也是完全行不通的。因此,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最重要的就是要始终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唯有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条发展道路上,才能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发生发展的理论渊源、历史理路、特色优势和现实地位等阐释清楚,才能形成科学完备的话语体系,增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世界政党制度中的话语权。

2.立足理论之维建构新型政党制度理论体系

习近平强调:“发挥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作用,要注意加强话语体系建设”,“要善于提炼标识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这项工作要从学科建设做起,每个学科都要构建成体系的学科理论和概念。”[27]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形成70 余年来,虽然理论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学科建设也取得了实质性进展,但作为理论形态的新型政党制度却仍然滞后于实践需要。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严重影响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说服力、公信力和认同度。当前,作为实践形态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中,仍需从理论体系建构和完善的视角出发,积极回应中国政党制度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问题,不断推动制度和理论创新,逐步建构成为成熟和定型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理论体系,并以不断创新着的重大思想理论,科学系统地阐释和解读中国政党制度的鲜明特色和独特优势,持续推进制度实践创新,提升制度的影响力和认同度。

3.立足制度之维发挥新型政党制度的制度效能

中国政党制度的突出优势在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多党团结合作、充分协商,科学制定长远务实的发展规划,并为实现远大目标而共同奋斗。这种制度优势在其他国家是不多见的,虽然获得了一些国家政党、政要、学者的认同,但影响力相对有限。“领导”“合作”“参与”“协商”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主要内涵,是区分西方政党制度话语体系的重要标识,是一个相互融合、协同推进的有机整体。只有充分发挥党的领导、多党合作、参政议政、民主监督、政治协商的制度功能,在国家治理现代化中实现政党制度效能的最大化,才能更好地诠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

4.立足文化之维寻求新型政党制度话语特色表述

制度认同从根本上说就是文化认同。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政党制度,政党制度也不可以脱离特定的社会历史文化传统来进行抽象地评判。不同的国家,由于历史文化传统的差异,政治和社会制度选择也会迥然不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文化根基包含两大方面:首先是“中华民族一贯倡导的天下为公、兼收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传统文化”[28],讲究“道并行而不相悖、万物并育而不相害”(《礼记·中庸》);其次是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不断创造的以民主、团结和合作为核心的现代政治文化。这两大文化传统根基不仅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实践运行中不断丰富其理论内涵,而且也为新型政党制度的发展和完善提供着基本的价值导向。因此,建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体系和话语权,就是要在积极学习借鉴世界政治文明发展成果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实际和文化传统根基,不断发展和完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进而形成富有中国特色、符合时代要求、具有世界意义,讲得通、听得懂、易接受的话语表述。

有些好奇的人来自很远的地方。还来了一个流动杂耍班;一位杂技演员表演空中飞人,他在人群上空来回飞过,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因为他的翅膀不是像天使的那样,而是像星球蝙蝠的翅膀。地球上最不幸的病人来这里求医:一个从儿时开始累计自己心跳的妇女,其数目字已达到不够使用的程度;一个终夜无法睡眠的葡萄牙人受到了星星的噪音的折磨;一个梦游病者总是夜里起来毁掉他自己醒时做好的东西;此外还有其他一些病情较轻的人。在这场震撼地球的动乱中,贝拉约和埃丽森达尽管疲倦,却感到幸福,因为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们屋子里装满了银钱,而等着进门的游客长队却一直伸展到天际处。

注释

[1][2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46页;第346页。

[2]李岁科:《关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体系自觉构建的若干思考》,《上海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9年第6期。

[3][14][28]习近平:《坚持多党合作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团结奋斗》,《人民日报》2018年3月5日。

[4][15]孙信:《马克思主义多党合作理论中国化最新成果》,《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8年第7期。

[5]林尚立:《中国共产党与国家建设》,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78页。

[6]习近平:《在中央政协工作会议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国政协》2019年第18期。

[7]章念生等:《国际社会盛赞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年3月8日。

[8]【日】加茂具树:《中国共产党的挑战》,《日本制度观察研究》2013年第3卷4号。

[9]李贞:《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年3月13日。

[10]《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一项伟大的政治创造》,《光明日报》2018年10月19日。

[11]虞崇胜:《亟待构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特区实践与理论》2018年第5期。

[12]【意】G·萨托利:《政党与政党体制》,商务印书馆2006年版,第178页。

[13]华正学:《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体系的模式转换与经验启示》,《统一战线学研究》2019年第6期。

[16]章念生等:《国际社会盛赞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年3月8日。

[17]李贞:《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年3月13日。

[18]《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意见》,《人民日报》1990年2月8日。

[19][20]中国统一战线理论研究会政党理论北京研究基地:《我国合作型政党制度的理论与实践研究》第2辑,华文出版社2007年版,第278页;第278页。

[21]杜俊奇、张献生:《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创制》,《统一战线研究》2018年第3期。

[22]罗振建:《从混合制话语体系看争取中国多党合作制度的国际话语权》,《广州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6年第4期。

[23]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04~105页。

[24]张国祚:《关于“话语权”的几点思考》,《求是》2009年第9期。

[2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36页。

[26]杨松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权构建的四重维度》,《团结报》2018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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