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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中国之治”的政治逻辑*
——兼论中国政治发展的特征与优势

2021-12-28■郇

理论视野 2021年2期
关键词:中国之治民主中国共产党

■郇 雷

【提 要】“中国之治”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性成就的经验概括。关于“中国之治”的解读有许多维度,但是深究其内因机理就会发现,“中国之治”蕴含着深刻的政治逻辑。中国政治发展具有独特的演进逻辑和显著的制度优势。具体来讲,中国政治发展的特征和优势主要表现为:一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自主性与开放性,这是中国政治发展的元问题,赋予了中国政治发展国情特色、社会主义属性和现代化导向;二是人民民主的制度化和有效性,这是中国政治发展的主要内容,标明了中国政治发展鲜明的价值取向;三是先进政党的全面领导及其政治权威,这是中国政治发展的政治保证,党的全面领导为中国政治发展提供了充分的现代化动力以及权威保障。

经过长期探索和艰苦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已经形成了一整套比较成熟定型的政治制度,这些政治制度优势能够有效转化为经济发展和国家治理的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有效结合了中国社会政治传统、历史文化的独特性与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规定性,并且能够适应人类政治发展潮流的趋势,实现了改革、发展与稳定的动态平衡,有效应对了变化社会和体制转型对政治发展的冲击,避免了政治失序、政局动荡和社会骚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的价值具有显著的溢出效应,它不仅能够与社会文化生态系统相融洽,而且有力支撑着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其他各方面建设的共容性发展,促进了整体意义上“中国之治”的出现。因此,需要我们从政治发展的逻辑来理解和认识“中国之治”的内在机制。

一、政治发展道路的自主性与开放性

对于任何执政党而言,推进政治建设并不是在真空状态下进行的,它既反映着一定社会的发展条件和历史传统,又是执政党在对国家和民族发展方向的认知基础上自觉构建的过程。政治制度建设本质上就是政治秩序的构建,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认定政治权力的根本属性、规定不同政治权力之间的相互关系、明确政治权力结构的运行机制以及建立科学有效的制度体系。对这些问题的系统性思考,集中在一点就是政治发展道路的选择问题。在客观条件的综合作用下以及中国共产党认知判断的基础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形成了高度自觉的政治发展道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的主体自觉性首先来源于中国共产党对“历史之中国”与“未来之中国”的深刻认识。近代以来,中国国家能力孱弱,民族人民饱受凌辱,主要是因为政治衰朽、制度落后。在强烈的民族主义思想驱使下,政治制度的变革被赋予了救亡图存、赶超先进的历史使命。由于传统中国的政治模式不仅无法完成国家的自强和民族的自救,而且是导致政治衰朽的根源,关于政治现代化的思考必须要借鉴外来的方案。但是,任何政治方案都不是先验的,都需要接受近代中国救亡图存、强国富民历史使命的检验。中国走向马克思主义指导的社会主义道路,从根本上说并不是一种主观愿望的偏向,而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客观地满足了中国革命的需求,解决了中国社会积贫积弱的难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华民族内在的进取主义基因从革命时期延续到建设和改革时期,使得强国富民的历史使命具有了新的内涵。这种一以贯之的历史使命被中国共产党概括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党的十九大报告概括了近代以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三个历史逻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这三步曲将“近代之中国”与“未来之中国”紧紧联系起来。可以说,中国共产党关于中国“未来景象”的理解具有深厚的历史逻辑和强烈的民族主义关怀。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一切制度建设都要遵循民族复兴的历史逻辑和价值追求,这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主体自觉性的来源。

另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的主体自觉性还来源于中国共产党对“观念之中国”与“现实之中国”的深刻思考。观念政治与现实政治彼此关照、相互呼应。对现实政治的经验总结和理论概括,形成观念领域的政治形态,现实政治需要观念政治提供合法性论证以获得存续的理由;观念政治是特定意识形态和价值取向的体现,它试图构建、影响现实政治的运作,以达到某些价值观念背后的政治诉求。同时,观念政治与现实政治不可避免存在着距离与反差,使得政治制度始终处于观念与现实的纠葛之中。因此,如何达到观念政治与现实政治相适应,成为每一个国家政治发展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现代化进程率先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开启,其政治发展的经验已经被观念化,西方叙述方式被精心包装成“普世价值”。这种西方化的观念政治对后发现代化国家形成了强大的暗示效应,这种强势暗示效应给现实政治施加了过度的压力,使得后发国家的政治发展容易脱离其赖以存在的社会—历史—文化条件而失去自主性。中国的政治发展历来对输入性的政治模式保持高度清醒,其核心意识就是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拒绝把西方灌输的“观念之中国”神圣化、模式化,避免成为西方政治话语的“观念囚徒”,而是从“现实之中国”的政治需要来确定政治发展战略。实际上,任何政治制度的发展都是为了解决该国所面临的问题和危机。“度过危机的早发达国家开始‘重述’历史,在冷战期间的历史叙述中,其危机四伏的历史过程被抹去了,刻画的是一套非历史性的好政策、好制度、好模式,以便让后来者即新兴国家去学习、去模仿”。[1]因此,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所面临的独特性问题意味着政治发展道路只能由自己来决定。

政治发展道路要想保持动态的稳定性和自主性就必须要具备自我完善的开放性。“应该看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特色鲜明、富有效率的,但还不是尽善尽美、成熟定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也需要不断完善。”[2]正因为中国政治制度不是完美的,所以政治制度的改革与完善就为政治发展道路的开放性提供了广阔空间,而这种开放性又蕴含着政治制度进一步发展的动力和机会。概括起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开放性因素主要体现为:一是从思想认识上看,中国共产党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思想路线,反对墨守成规,鼓励探索创新,这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始终处于发展完善状态中;二是从政党品质上看,中国共产党始终强调学习的重要性,善于总结历史经验,善于吸收外来先进经验,时刻保持学习进取无止境的心态,这就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不断注入新鲜元素和活力因子;三是从执政风格上看,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问题导向,从不回避问题,敢于正视问题,甚至是自我否定、自我净化,又坚持以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聚精会神寻求制度解决方案,这就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发展提供了契机;四是从保障力量上看,中国共产党有一套选贤任能的优良体制,能够将本领强、素质高、道德好的优秀干部选拔到更高的岗位,使得人尽其才、各取所长,这就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提供了一支稳定的干部队伍。

二、人民民主的制度化与有效性

现代社会是民主政治的时代。民主的本质在于人民当家作主,在于人民主权的体现。然而,关于民主的认识与制度形式却是众说纷纭。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声称是民主国家,但是这些国家的民主制度却存在重大差异,民主制度的运行效果也有很大差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推进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已经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运行良好的民主制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在中国的创新。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中,民主占据重要位置。马克思认为,“民主制才是普遍与特殊的真正统一”[3]。在马克思看来,民主制具有双重特性。一方面,民主制具有阶级性,体现的是统治阶级对于被统治阶级的强制,因此民主制存在于统治阶级内部,或者说民主制是国家机器的组成部分。因此,马克思直言,资产阶级社会的民主是虚伪的,它的进步性仅仅体现在人的政治解放层面,而在社会经济领域,作为大众的人依然处于被奴役、被决定的状态。另一方面,民主是一个“类概念”,体现为人民的自我规定。在普遍意义上讲,至少在法律形式或制度规定上,民主制的出发点和归宿是普遍的人,即全体人民;国家的法律制度为人民而设,人民是民主制的目的,而不是相反;在政治过程或程序中,人民是决定性的环节。马克思恩格斯在关于巴黎公社的论述中,向我们描述了理想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民主制:一是巴黎公社是帝国的直接对立物,是“新的真正民主的国家政权”,“公社给共和国奠定了真正民主制度的基础”,是“通过人民自己实现的人民管理制”;二是公社不是压迫性的机关,而是工人阶级自己的政府;三是公社的领导成员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而是由人民选出,受人民监督,并废除了一切特权的“人民的勤务员”“公务员”“公仆”;四是公社不是官僚、腐败机构,不是吸血鬼,它取消庞大的军费开支和官吏高薪,是“廉价政府”;五是公社对农民决不去“敲骨吸髓地压榨”,“决不靠农民劳动以自肥”,而要免除他们的一切血税,要给农民直接带来重大益处。[4]科学社会主义的民主原理要求国家必须掌握在人民手中,官僚机构由人民所控制。因此,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必须要享受广泛、充分、切实、实质性的民主权利,而不是表面上的、仅仅是法理意义上的民主权利。

当然,也要看到社会主义国家探索民主政治的过程充满了曲折坎坷,并非一帆风顺。改革开放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就是首先从打破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开始的。邓小平直言:“党和国家现行的一些具体制度中,还存在不少的弊端,妨碍甚至严重妨碍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发挥……主要的弊端就是官僚主义现象,权力过分集中的现象,家长制现象,干部领导职务终身制现象和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5]因此,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必然要求建立比资产阶级民主更为高级的民主制度,这既是破除传统社会主义模式权力过分集中的需要,也是保障与维护人民政治主体地位的基础。以人民民主理念为核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逐渐形成了一套体系健全、功能完备的民主制度,主要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这些民主制度既强调人民群众的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又强调人民群众协商参与决策的权利;既强调人民群众管理国家各项事务的权利,又强调人民群众广泛的自治权利;既强调保障人民群众的政治权利,又强调人民群众的经济权利与社会权利。

中国共产党将人民民主视为社会主义的生命,并完善了人民民主的基本架构、制度形式与实现机制。首先,党的领导是保证人民民主正确方向的决定性力量。现代政党政治表明,人民参与国家政权必须通过组织政党的方式实现。中国共产党来源于人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就是组织和支持人民群众当家作主。人民民主离开了党的领导,就失去了可靠的组织核心与建设主体;党的领导脱离了人民民主原则,就丧失了执政合法性与正当性。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丰富和发展了人民民主的实现形式。从结构上看,既包括国家形态的民主制度,如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等,包括非国家形态的民主制度,如农村村民自治制度、城市社区自治制度、职工代表大会制度等,也包括各项党内民主制度。从内容上看,包括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方面。从渠道上看,包括选举、协商、政务公开、决策听证、行政诉讼等。再次,注重将人民民主制度具体化、程序化、操作化,使人民民主更具可行性与真实性。正如习近平所言:“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所有的重大立法决策都是依照程序、经过民主酝酿,通过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产生的。”[6]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优越性在于高举人民民主的大旗,保障人民当家作主地位,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文明等各领域充分发扬人民主体性,确保实现人民各项民主权利。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还具有国家治理功能层面的优势——即展现出良好的治理绩效。现代社会的复杂性越来越依赖民主制度为国家治理提供合法性基础、广泛社会认同和强大的政治行动能力。习近平指出:“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的问题的。”[7]概括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有效性关键在于易于形成社会共识,确保决策科学化与民主化,并依靠强大的动员贯彻能力实现决策实施。这种“共识型决策制度”的基础在于执政党利益与人民利益的高度一致性。在利益主体上,中国共产党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重大路线方针政策的制定与实施都是以人民利益为归宿,致力于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利益。这就取消了国家和社会制度与人民利益的差异性,为形成体现人民利益的社会共识提供了根本条件。“共识型决策制度”的制度保障在于民主集中制。民主集中制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一大优势,它既能够充分汲取社情民意,又能够保障政策的贯彻实施,能够实现民主与集中相互融合、扬长避短。民主集中制的有效运行,增强了党制定各项制度政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既群策群力、汇集各方智慧,又降低了决策风险和实施成本,增强了群众对党的认同与拥护。

三、先进政党的全面领导与政治权威

理解中国政治发展的秘诀,关键在于理解中国共产党。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在深刻总结国家治理历史经验的基础上,得出一个重要结论:党的领导制度是我国的根本领导制度。对于政治制度建设而言,党的领导起到的作用尤为显著、体现得最为彻底。在中国,中国共产党作为现代政治制度构建和国家建设的主体性力量,为政治发展确立了社会主义和现代化的目标取向、人民当家作主的价值原则、稳定成熟的政治制度体系以及制度化法治化的治国理政方式。中国政治制度建设的进步从根本上说取决于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及其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政治权威。

首先,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是现代中国政治发展的要求决定的。政治发展具有两个根本前提:一是现代国家的构建;二是现代政治秩序的确立。这两个前提都需要有一个主导性政治力量来实现。与西方现代国家构建的历史经验不同,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主体是具有现代化倾向和先进阶级基础支撑的政党组织。从历史上看,传统帝制的中国被瓦解后,如何迈向现代国家成为政治发展的首要任务。正如历史学家钱穆所言:“目前的中国问题,还是要在中国社会本身内部,找寻一个担当得起中心指导的力量”。[8]这个担当起现代民族国家构建重任的政治力量就是中国共产党。作为一种使命型政党,中国共产党超越了西方狭隘的政党观念,站在人的解放的高度思考执政问题。维护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地位,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中国共产党的价值追求,是党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重要内容。因此,在政治发展中,中国共产党作为最高政治领导力量,为政治发展提供了支持性资源和制度化渠道,能够确保政治发展道路的发展不偏移、动力不衰竭。

其次,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为政治制度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现代化基础。政治制度的发展以现代化为导向,但是现代化不是自动发生的,它是一种革命性的力量,需要不断突破僵化政治体制机制和固化政治利益藩篱的限制。因此,只有不断获得现代化动力的基础上,政治体制改革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政治制度才能推陈出新、不断完善。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使得政治制度始终沿着社会制度的发展和完善、健全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的方向前进。对于政治发展而言,党的全面领导主要体现在对政治发展方向、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政治体制改革以及其他方面政治建设等领域,体现在政治发展的指导思想、制度安排、价值取向、实现形式和推动力量等层面。[9]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始终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发展进程中发挥积极的创造性作用。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一国两制”制度、权力监督制约制度、爱国统一战线制度以及全面依法治国制度等制度体系的建立,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自主地、主动地推动政治发展的创设。除此之外,中国共产党对于政治发展的保障作用还体现在政治制度的运行过程中。如果政治制度无法得到有效运行,无法转化为人民利益的满足,那么政治制度就处在有名无实、制度实效的虚置状态。在这一方面,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与组织形态的优势确保了人民民主的真实性和现实性。从政党的性质看,马克思恩格斯早就指出:共产党人“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是工人阶级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10]也就是说,中国共产党作为代表人民利益的先锋队组织,拥有凌驾于一切特殊利益的权威性。习近平指出:“我们党之所以有自我革命的勇气,是因为我们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11]中国共产党对国家权力属性的强调,意味着任何利益集团、资本力量都不能控制公共政治议程,真正拒绝了公共权力的集团化、私有化,用党的领导来保证国家权力时刻掌握在全体人民手中。由于超脱于特殊社会利益,中国共产党就具备了调整社会利益关系的权威性,就能够从社会公平正义的高度进行社会资源的权威性分配。

再次,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能力为政治制度的发展提供了充分的政治权威。任何国家的政治制度建设,必须要在执政党具备足够政治权威的基础上才能实现。然而,执政党的政治权威却不是凭空产生的,它又来自于执政党有效领导国家建设和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能力。政治权威不是基于强制性的公共权力形成的,而是依赖于人们的自觉认同和信任。因此,只有持续地向人民输出良好政治绩效的情况下,执政党才能获得推动政治发展的政治权威。同时,也要看到,政治发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长期的绩效经验累积和厚植制度优势,这就更需要一整套能够稳定产生政治权威的政治机制。在社会主义政治条件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权威的来源是多维度的:一是党的建设与国家法治的有效结合。党建的严格化、严明性强调中国共产党要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始终要维护整体性的集中统一,始终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法治的制度化、制约性则要求宪法和法律必须明确党的领导的法定地位,而政党也必须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活动,一切公共权力必须规范运行。二是党的组织资源与国家政治建设的有效衔接。由于传统中国社会的崩溃,现代国家的政治建设无法从社会中寻求现代性因素,而只能依靠政党来提供现代化资源。因此,中国的政治发展不仅需要先进政党来引领,而且需要先进政党本身所内含的组织资源予以推动。可以说,中国共产党在政治上的成熟要早于新中国现代国家的形成,并为新的国家政权建设奠定了基础。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时期与其他政治党派形成了坚实的政治共识,并通过革命胜利获得了人民群众的政治认可,这就为新中国国家政治建设的创设提供了政治合法性基础;中国共产党集中统一的组织体系和高效有力的行动能力,则满足了国家政治建设的权威需求与实施保障,使得国家政治建设能够迅速地落地施行;中国共产党将人民民主视为社会主义的生命,用政党权威和组织化力量来确保人民民主的有效性,并通过人民民主的实现来巩固和维护党的先进性,由此人民民主与党的执政形成了同向共进、相互支撑的共生关系;中国共产党竞争性的干部政策和组织制度,不仅确保了国家权力的开放性、政治晋升的通畅化,而且为国家政治建设培养了一大批专业化、职业化的治国理政人才。三是政治有效性与政治认同度的相互转化。政治有效性是指中国共产党推动的政治建设不仅实现了政治发展层面的秩序化、制度化以及制度的规范运行,而且政治发展的成效还溢出了政治建设领域,它有效地实现了与经济社会的同步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性飞跃就是政治建设正向溢出效应的综合表现。因此,中国政治建设的有效性实际上增强了人民群众对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的认同,这种广泛的政治认同又赋予了中国共产党进一步推进政治建设的政治权威,使得中国共产党更有魄力和勇气进行政治建设领域的改革与制度完善。

注释

[1]杨光斌:《如何更客观地认识中国政治》,《中共中央党校学报》2016年第1期。

[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0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40页。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91~199页。

[5]《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27页。

[6]《习近平:中国的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 >http://www.qstheory.cn/yaowen/2019-11/03/c_1125186727.htm<

[7]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十讲》,学习出版社2018年版,第171页。

[8]钱穆:《国史新论》,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37页。

[9]参见郇雷:《中国奇迹背后的“政治密码”》,《光明日报》2019年3月19日。

[1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4页。

[11]《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9年版,第1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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