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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他世界里的风

2021-12-26子健

当代工人·精品C 2021年6期
关键词:刘昊然文工团校服

子健

2020年,大学生刘昊然度过了他最后的一个学年。他写论文,拿到中央戏剧学院的学位,考上事业编制,并结束了《平原上的火焰》的拍摄。

与前几件事相比,后者或许只是他漫漫事业路上拍摄过的一部普通电影。但庄树这个角色又有些不一样。刘昊然之前的角色,都带有青葱的少年气,而东北朔风中的庄树额发过长、外套臃肿,多了成熟的味道。

2021年,当《平原上的火焰》在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首映结束时,一名外国记者提到,这部电影让他想到《南方车站的聚会》《杀人回忆》,还有《燃烧》。扑朔迷离的连环杀人案件、浪漫而无望的爱情、熊熊燃烧的火焰,这些元素的交叠融合,重新定义了新一代的亚洲类型片。

关于选角,导演张骥曾表示,庄树一开始没想到最合适的人选,直到见到刘昊然。“他身上有一种很干净又很坚定的东西,这个是庄树这个角色特别需要的。电影里和小说里的庄树一样,迷惘叛逆,但骨子里很正,成年后也有少年感,昊然赋予了这个人物特别可信的表演。”

被选中的少年

当年,《北京爱情故事》剧组前往北舞附中选角,50个不相识的男孩女孩坐在一起玩游戏,导演让女孩在纸条上匿名写出最喜欢的一个男生。其中30个女孩里,有23个写了刘昊然。

这个细节让导演认定:这个男生有观众缘。

之后,宋歌和《北京爱情故事》一起火了。刘昊然和欧阳娜娜一起坐公车时的青涩,让很多观众内心“砰”一下,像看到年轻懵懂的自己。

用刘昊然自己的话讲,“宋歌演的就是我自己,我的生活,我的故事。”那时候他刚读高一。

刘昊然出生于“高考大省”河南。和大部分家庭一样,父母希望他能考上一所好大学。11岁时,他背井离乡去北京读书。然而当他来到北舞附中,却被告知,学校只能提供中专学历,作为艺术生,以后高考也只能考艺校。

独在异乡的北漂少年,瞬间备受打击,萌生了退学念头。奈何命运鬼使神差将他留了下来。

演了《北京爱情故事》后,刘昊然正式从一个“唱歌跑调、舞蹈不协调”的舞蹈学院学生,转行去做演员。

一边演戏,一边读书。在泰国拍摄《唐人街探案》,剧组一收工,导演对别人说:“赶紧回去休息吧。”对刘昊然则是:“你可以回去看书复习了。”后来,提起那段时光,刘昊然说:“五彩斑斓的泰国,对我来说,撒满了数学、语文、英语卷子。”

2015年6月,刘昊然向剧组请了一周假,回国参加高考。结束最后一科英语考试后,又飞回曼谷继续拍戏。15天后,他以专业课全国第一的成绩考上中戏表演系,开始接受专业系统训练。

别的明星在机场有各种私服照,刘昊然穿的最多的却是中戏校服。即使成名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也经常穿校服。不仅上课穿、机场穿、剧组里也穿,走到哪穿到哪,还因此被粉丝笑称为“中戏校服代言人”。

从北爱到唐探,不管是哪种校服,在刘昊然身上都很服帖。与此同时,少年感也是他身上挥之不去的标签。无论是《妖猫传》中的白龙,还是《琅琊榜之风起长林》中的萧平旌,这些角色,从不同角度,都让人感受到生生不息的少年意气。

“我觉得除了年纪上的体现,少年气更多是一种不设限,敢于突破的勇气,也是真诚、直率与无所畏惧。少年是在不断尝试中成长的,不服输、不怕犯错,因为有大把时间去把想做的事情努力做好。”刘昊然说。

有人说,喜欢刘昊然“跟世界不太熟的样子”。一次他留长发扎了小小的辫子,记者问他新发型是不是送给粉丝的礼物。他说不是,只是自己想留。

那种顺水推舟的讨好,他不擅长,也不愿意。他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希望自己能有独处的空间和时间;有自己的爱好和习惯;有犯懒发神经的瞬间;也能够简单、随意地像所有平常人一样,骑着单车去和朋友见面。我需要记得,我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在风里站住

这种“和所有人一样”的意识,同时带着一种与少年感截然相反的,传统、老成的态度。

2019年,刘昊然在接受《时尚先生》采访时,曾说过自己的一个梦:“我梦见在一个废弃的大楼里,有人在追我。”

“以前在剧组里,我总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最近去的剧组,每一个剧组,都有比我更小的人,一拨一拨,一茬一茬。我已经不在最前排了,我已经开始往中间地带走。”

刘昊然的自传《见风》里有一段自述:“外面的節奏像是风一样吹着你,你别跟着风跑,虽然会跑很快,但容易摔倒;顶着风走,又很累;最好的状态,在风里站住,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你想走的。”

刘昊然的童年是在家属楼里度过的,同龄孩子都在附近上学,放了学之后一群孩子叽叽喳喳从学校一起走回家。事实上,他们也不回家,而是在院子里写作业;写完作业也不回家,就在楼下玩。那时候流行什么,他们就玩什么,电视里放卡牌就玩卡牌,放溜溜球就玩溜溜球,直到家长们扯着嗓子催孩子回家吃饭。甚至有时候晚了也不回家,就在邻居家里睡。这种从众、轻松,让童年的刘昊然生活在结结实实的安全感上。这种安全感在如今刘昊然回望故乡时,成了他最为思念的部分。

刘昊然的家乡河南省平顶山,作为一个后进工业城市,近年也开始现代化起来,商场、高楼兴起,建成了标准城市的样子。刘昊然回老家,发现小区里看不见放学后欢快玩耍的孩子了。他们都去哪儿了?他突然对这片地方感觉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地方,陌生的是模样。

2020年底,23岁的刘昊然以应届生身份考入中国煤矿文工团,当上了话剧演员。在接受采访时,刘昊然分享了自己报考中国煤矿文工团的历程——小时候,他常在老家平顶山观看中国煤矿文工团的演出,还曾参与过演出志愿者工作。大学毕业后,他依然十分向往进入剧团工作,因此便报考了中国煤矿文工团。

在煤矿文工团,刘昊然坦言有安全感,“像学生有了学校,我觉得对我而言是自己认知里面有一层保护,起码你有一个归属地的。演员特别难找到归属感,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每天在不同的剧组,一年拍三部戏,三个剧组遇到三拨人。很多剧组拍完以后,没有机会见面了。”

这个年少漂泊的男孩,试图让自己的生活脚踏实地。

“我想要成为一个骑车的人,更想成为见风者,不管是在风雨中,还是在烈日下。我周围的风都不是我站在原地被动等来的,而是因为我努力前倾身体,脚向下踏地;是因为我自己骑行起来时,从我自身升起来的。”

“我希望自己能够有足够的运气与足够的勇气,去见到命运里更多不同的风。也期待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被这些涌动的气流雕刻成不一样的山川与河流。而最深刻的渴望,是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阵风,起于青萍之末,而广大于天地之间,能最后和萦绕这个世界的不同的命运汇聚在一起,成为吹过别人人生中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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