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疫情应对中网络信息的“思想分析”探究

陈宗章，胡 兵

(南京邮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直接威胁人们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也深刻影响着社会稳定发展和国家安全。在积极应对这一重大疫情的过程中，各类信息借助互联网平台迅速生产和传播，其中既有有利信息也有有害信息，既有可以及时得到澄清的信息也有混淆事实使人们产生困惑的信息。围绕疫情防控的重大任务，加强对相关网络信息的治理成为打赢这场防疫战争的关键一环。科学应用“思想分析”这一重要方法，对于提升重大疫情应对中网络信息治理的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一、“思想分析”方法及其应用价值

从学科意义上来说，对人自身的研究，一方面基于人的生理基础和现象形成了生理学，一方面基于人的心理基础和现象形成了心理学。随着研究的持续深入，研究者愈加关注到人的心灵维度的重要性，认为在生理层次和心理层次之外，还存在一个作为客观实在的思想部分。广义而言，思想活动就是人对外在客观世界的认识活动，其内涵与意识、精神的内涵比较接近，在外延上可以宽泛地指向人的所有观念、想法或主张。因而，人的思想世界也就是人的精神世界。基于这一认知，南京大学潘天群教授提出了“思想分析”的概念[1]。近年来，思想政治教育学者力图把逻辑学所倡导的“思想分析”理论和方法引入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当中，并产生了一系列研究成果。王习胜教授指出，“思想分析”所指向的思想问题主要是人的观念层面的问题，直接面对的是价值观问题[2]。事实上，社会的现代化归根结底是人的现代化，而人的现代化的本质在于思想观念的现代化[3]。为此，思想政治教育需要深入人的思想世界，关注其发展水平和发展动态，准确分析和把握其中存在的问题症结，引导人们处理好自我、他者和社会之间的关系，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养成正确的行为方式。值得注意的是，在思想政治教育意义上所言说的“思想”带有特殊性，是制约人的行为的精神因素的总和，包括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4]。但无论是感性认识还是理性认识，它们都有明确的政治性指向，这是由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性本质所决定的。一言以蔽之，“思想分析”就是以思想及其关系为对象，着重对该思想所内含的人的认知能力、思维方式、价值观念、政治立场等进行结构化分析，把握其思想结构、性质和发展动态，发现其中存在的“思想问题”，进而按照一定的社会要求对之进行纠正和引导，使之能够积极认同和接受社会主流价值观念。一方面，这里的“思想”是思想政治教育意义上的思想；另一方面，思想分析的目的不局限于“解惑”，而是面向“思想问题”，既包括因为价值观的冲突而产生的“思想困惑”，也包括与社会主流价值观念构成冲突乃至对社会稳定发展构成威胁的各类思维方式、政治立场和思想观念等。换言之，运用“思想分析”方法，其目的并非单纯地在个体意义上实现“解惑去苦”，还包括在整体意义上准确把握教育对象的思想结构和思想动态，为传播社会主流价值观念服务。

在重大疫情防控实践中，运用好“思想分析”方法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第一，能够有效提高网络信息的治理水平。伴随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形成了网络空间这一特殊的社会性空间形态，流动的信息和信息的流动成为其基本的内容表现形式。 “网络信息生产与传播的有序性决定了网络空间自身的有序性，网络信息的价值生态亦决定了网络空间整体的生态状况。”[5]而在新冠肺炎疫情这类重大疫情暴发的特殊背景下，各类信息在网络空间快速生产和传播，并以各种方式刺激人们紧张而敏感的神经，使治理相关网络信息成为一项紧迫任务。换言之，面对涉及疫情网络信息的无限生产及其快速流动，对其实施有效的管理和控制，建构良性的网络信息价值生态，是加强网络空间治理、有效服务于疫情防控的关键所在。在网络信息的内容层面上，我们需要重点关注两个方面。一方面，涉及疫情的网络信息存在真伪之分，从而直接影响人们对相关信息的客观认知和接受。事实上，在应对新型冠状病毒重大疫情的过程中，各种谣言充斥网络空间，甚至出现有组织的谣言制造和传播行为，这使得网络信息在内容上鱼龙混杂、真假难辨。另一方面，网络信息又是价值和意义的承载体，其无论是以文字、图片还是音频、视频等方式呈现，都内含了一定的价值立场和思想观念。可以说，网络信息的生产、交流与传播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价值和意义的生产、交流与传播。在这个过程中，一些网络信息不仅严重背离客观事实，甚至还严重背离社会主流价值观念，对接触信息的人们产生错误导向，给重大疫情的防控造成了障碍。由此，加强对相关网络信息的治理成为必要之举。而在网络信息的治理层面，我们一般会采取法律、道德和技术等多样化手段，发挥其整体效能。如何将思想政治教育融入这些治理手段的运用过程之中？如何才能精准、有效地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显而易见，合理运用“思想分析”方法可以深刻把握网络信息生产和传播的内在动机，挖掘信息所内含的价值立场和思维方式，剖析其对人们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产生的影响，进而使得多样化治理手段的运用更有针对性，有效提高网络信息治理的水平。

第二，能够为疫情防控营造良好的人文环境。应对重大疫情，一方面，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会同各方面的力量集体协作攻关；另一方面，需要完备的物质性环境和条件，以及良好的精神性环境和条件的有力支撑。具体而言，无论是奋战在防疫工作的一线人员，还是参与到整个防疫工作的所有普通社会成员，都需要和谐有序、稳定安全的生活环境、工作环境、人际关系环境和社会舆论环境等。这些构成了疫情防控的人文环境，即隐含在社会本体中的无形环境(或称为软环境)，能够为疫情防控提供价值导向和精神支持，进而形成理解人、关怀人、尊重人、教育人、发展人的良好氛围。可以说，人文环境所内含的人文关怀精神深刻反映了人自身的关系性本质和生命价值。而人文关怀“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维度和价值坐标，也是思想政治教育有效运行的必要支撑和逻辑遵循”[6]。思想政治教育在参与疫情防控的实践工作过程中，就是要充分彰显其人文关怀精神，发挥其转化思想、坚定信念、规范行为、凝心聚力的重要功能。然而，在疫情应对的实践过程中,各种问题会随时出现，如管理部门及其工作方式不能得到人们的充分理解和信任，人们合理合法的利益诉求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满足，部分社会成员不能积极配合疫情防控的相关规定甚至出现违法乱纪现象……面对复杂的工作格局，各种信息在网络上广泛而快速地传播，人们对所有关于疫情的信息特别是负面信息又显得尤为敏感，任何一个敏感事件都可能借助人们的想象性情境建构和主观性情绪表达引起网络围观，甚至演变为网络舆情事件。这些会使得人们产生不同程度的心理恐慌、价值冲突、信任危机等。如何认知、分析和解决这类问题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关注的关键点。有效运用“思想分析”的方法和有关技术，可以深入挖掘这类问题背后的思想动因，促使人们对疫情及其防控保持客观的认知、稳定的情绪、坚定的意志和正确的行动，不至于陷入芜杂的网络信息所隐含的错误价值观念和思维陷阱，从而为科学防疫、战胜疫情创造良好的人文环境和条件。

第三，能够切实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积极参与到应对重大疫情的工作实践中去，是思想政治教育发挥自身的专业价值与作用的必然之举。当前，党和政府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部门和社会各个行业的专、兼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通过组织动员、政策宣传、树立典型等活动，在精神鼓励、价值引导和行为规范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为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防控做出了应有的努力。由于疫情防控工作自身的复杂性、艰巨性，在工作实践过程中需要面对各种困难和障碍。思想政治教育发挥作用的方式和范围虽然有限，但其在应对重大疫情中的独特价值不可替代。因此，如何更有效地把思想政治教育贯彻到疫情防控的工作实践中去，体现出内涵式、专业化的操作水准，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是需要我们持续深入研究的重要课题。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主要指的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对其预设目标的实现程度，其教育内容对人们思想观念影响的深刻性、持久性，以及对人们思想意识判别、选择、理解力等诸方面所产生的强化作用”[7]。显而易见，在应对重大疫情的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并不能只停留在宏观层面上的工作指导，更不能停留于单纯的“加油打气”，而是要深入人们的思想结构和心态变化之中，真正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直面人们的具体“思想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做好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8]。在疫情防控的现实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应有效运用“思想分析”方法，既要在整体层面上把握人们的思想动态和价值取向，又要在个体层面上把握其思想结构和思维症结，从而在思想层面上对教育对象有一个彻底的认知和把握，并采取切实有效的对策达到引导价值和规范行为的目的。只有如此，才能真正体现和落实思想政治教育“以人为本”的人文关怀精神，为疫情防控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从而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

二、“思想分析”的客观对象与多元化主体

新冠肺炎疫情这类重大疫情的出现具有突发性，做好疫情的防控工作是一项复杂而艰巨的系统工程，除了在医疗技术层面开展检测、诊断、治疗以及科学研究之外，科学而有力的组织领导和管理同样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涉及城市和农村社区管控、交通管制、医疗和生活物资供给及调配等各个方面，在外交层面上还涉及国际关系的正确处理等一系列问题。在互联网时代，有关疫情的所有信息都会借助互联网平台快速传播，并经常性地形成网络舆论，不仅影响人们的思想和心理，而且影响到疫情的整体防控。显而易见，加强对相关网络信息的治理是打赢防疫战争的重要保障。不同的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应积极地参与到网络信息的治理实践之中，肩负起重大疫情防控的社会责任，并能够有效运用“思想分析”的科学方法对网络信息展开深入分析。

一方面，要精准把握“思想分析”的客观对象。围绕重大疫情防控，以网络信息为对象进行思想分析，要明确哪些网络信息能够进入思想分析的视野。随着疫情的发展，有关疫情的信息在互联网上迅速生产和传播。以新冠肺炎疫情为例，与其相关的网络信息在内容上主要涉及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病症本身，包括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及其传染性、病症的医学诊断与治疗等。二是疫情发展，主要反映新型冠状病毒在全国各地以至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以及治疗的基本情况，并以动态追踪的方式向全社会公开。三是管理和服务，即党和政府有关部门以及各类社会组织等在政策制定与实施方面的领导、组织、管理和服务工作，主要包括发动全体社会成员积极应对疫情，在人力、物力和财力等方面整合社会支援力量，号召全社会共同做好联防联控工作。四是社会影响，反映应对新冠肺炎重大疫情的所有活动给整个社会带来的深刻影响，既包括积极的一面也包括消极的一面。五是国际关注，即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政治稳定和国际关系等方面的影响，必然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同时，中国在疫情防控过程中一系列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对疾病的检测与治疗等，也都会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总体而言，关涉疫情的所有信息以不同的话语方式在去中心化的网络空间中快速生产、传播，形成了一个异常复杂的信息格局。而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专业性和功能发挥的有限性导致并非所有关涉疫情的网络信息都能够成为思想分析的对象。比如关于病症本身和疫情发展的信息，一般就不会进入思想分析的对象范围。基于这种有限性，我们必须有效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网络舆情监测技术及文本、图片和音视频识别技术等先进的信息化和网络化技术手段，有效抓取其中直接涉及思维方式、价值观念、政治立场等方面的信息，尤其是那些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以至发展成网络舆情事件的相关信息，进行深度的专业化分析，挖掘其中存在的“思想问题”。

另一方面，要合理界定“思想分析”的主体。对网络信息进行有效的思想分析是对思想政治教育新方法的积极运用，也是思想政治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要充分调动多元化主体的主动性，使他们积极地参与到这一实践过程中来。第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部门作为思想政治工作的领导、管理和具体实施部门，在顶层设计、政策制定与实施、资源整合与调配、社会组织与动员等方面发挥着主导性作用。面对重大疫情中汹涌的网络信息，相关部门显然不能坐视不管，也不能单纯凭借技术手段和行政命令进行管理。运用好“思想分析”的方法，可以杜绝简单的机械式的工作方式，在思想观念上彻底转变人、说服人。第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包括所有专业化的思想政治教育从业人员(理论研究者、实务工作者等)，承担思想政治教育职能的有关社会组织，以及大量从事思想政治工作的兼职人员。其中，专业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是“思想分析”的中坚力量，他们具备思想政治教育自觉的学科意识、系统的专业知识和扎实的实践工作能力，能够保证思想分析的科学性和有效性。第三，互联网企业和网络媒体。互联网企业从事互联网技术和相关产品的研发、运营、服务和管理工作，虽然其直接目的是获得利润，但也承担着重要的社会责任。网络媒体则是网络信息的主要生产者、传播者，理应体现较高的媒介素养，发挥好信息“把关人”的作用。无论是互联网企业还是网络媒体，都应该在严格遵守互联网法律法规并加强行业自律的基础上，熟练运用好“思想分析”的科学方法，承担起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责任，打造良好的网络空间生态。第四，网络积极分子。他们活跃在网络空间之中，是网络活动的积极参与者。网络空间具有虚拟化、匿名化和符号化等特征，上述所有主体都有可能成为网络积极分子，但在思想政治教育意义上，网络积极分子是指普通网民中那些弘扬主旋律、传播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念的坚守者和信仰者。网络积极分子分布在网络空间的各个角落，在抵制网络虚假信息、澄清网络谣言、揭示事实真相和破除错误思想的影响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总之，为了运用好“思想分析”的新方法，全面把握网络空间的思想动态，需要充分实现多元化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的有效协同。对芜杂的网络信息进行科学抓取、分类和深度思想分析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需要切实调动各类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的主动性，发挥群体的力量优势。

三、“思想分析”的基本内容

人的思想活动的展开是一个复杂的实践过程。在个体层面上的思想分析关涉个体的成长经历、知识水平、生活环境、思维习惯、性格和行为特征等基本要素。在群体和社会层面上的思想分析则关涉其基本的成员构成、社会结构与社会关系、整体社会发展水平以至普遍化的社会心态等关键要素[9]。基于对前文“思想分析”内涵的理解与把握，围绕重大疫情所生产与传播的网络信息，思想分析的基本内容应包括以下几个主要方面：

一是认知能力。人的“思想”的外显性表达首先表现为对外在客观事物的认知能力和水平。在疫情应对实践中，在对网络信息生产、获取、传播、消费的过程中，人们能否对之进行理性认知和把握，一方面反映了其对“事实”的掌握程度，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其网络素养和行动能力。另外，在疫情防控过程中，人们能否对自身的角色定位、实际需要、价值取向、行为选择以及自身与他人、社会、国家之间的关系进行理性认知，也能直接反映其思维认识水平。显而易见，网络空间充满了个人意志，受知识水平、道德素质、法律意识以及网络空间环境等因素的影响，一些人在理性认知层面上频繁出现问题。具体表现为缺乏对网络信息的理性评介和选择能力，对自身的网络心理和行为表现出较弱的认知和控制能力，对相关信息误用、滥用，甚至沦落为网络谣言的制造者和恶意传播者。通过思想分析，我们完全可以寻找到人们理性认知错位背后的思想动因，以进一步采取有力的纠偏措施。

二是思维方式。通过对信息内容及其内在逻辑的分析，可以准确把握网络信息背后隐含的思维方式。在分析和处理问题的实践过程中，思维方式反映人们的认识模式与思维习惯。作为一种观念工具，思维方式则直接影响和制约人们的行为活动方式。事实上，除了生理和心理问题，思维缺陷也是一个非常突出的“思想问题”。换言之，只有树立正确的思维方式，才能成为一个在思想上健全的人。在思想政治教育视阈下运用“思想分析”是认知和评判人的思维方式及其水平的重要方法。在重大疫情背景下分析网络信息所内含的思维方式，应重点考察人的科学思维、辩证思维、法治思维和底线思维。科学思维要求人们尊重和相信科学，做到科学防疫，不信谣不传谣；辩证思维要求人们把唯物辩证法作为思想武器，全面把握现象和本质、原因和结果、内因和外因等的辩证关系，用联系、发展、全面的观点认识疫情防控中的各种问题；法治思维要求人们以现代法治精神和法治价值为导向，遵循法律规范、法律逻辑、法律原则，运用法律方法来思考和处理问题[10]；底线思维要求人们不能逾越界限，准确把握好事物发展的“度”，有力应对、处置、化解疫情风险。通过对网络信息的“思想分析”，我们发现在疫情防控中也存在很多思维上的现实问题。比如，有些人罔顾客观事实而盲目相信和传播各种“阴谋论”，有些人拒不服从国家防疫的管理规定以至发生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等。

三是价值观念。在思想政治教育意义上，人的内在思想结构中的核心要素是价值观念。恩格斯指出，“相互作用是事物的真正的终极原因”[11]482。网络空间中信息的交流、碰撞，既带来价值与意义的创生，又带来价值与意义的毁灭。信息是价值与意义的载体，网络空间中身体缺场与思想在场的虚拟化结构使得多样化信息在交流互动中表现出多元化的价值与意义结构。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期间，涉及疫情的网络信息呈几何级数增长，并借助互联网平台和大量自媒体平台迅速传播。思想分析方法的运用正是要发现其中内含的多种价值观念，并对其内容、性质、影响等进行科学的评估和分析。尽管网络信息的发布需要经过严格把关，但网络空间的复杂性使得很多信息来源的客观性和价值立场的可靠性无法得到保证。其中很多网络信息所内含的价值立场和观念还比较隐蔽，一些信息生产者习惯于以“事实”为掩体，别有用心地以“带节奏”的方式把背离社会主义主流思想的价值观念传播给受众。事实上，网络空间已经成为价值观念生产和传播的集散地，多元化的价值结构势必引起内部价值冲突，错误价值观念的泛滥也势必削弱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念的认同度、吸引力和影响力。通过深度思想分析来把握网络信息内含的多元化价值结构及其相互关系，是降低重大疫情防控意识形态风险的必然之举。

四是政治立场。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明显的阶级属性，对网络信息背后的政治立场进行考量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任务。在应对重大疫情期间，虽然网络信息大多围绕疫情防控展开，但并不能排除持不同政治立场的人尤其是国内外的敌对势力利用疫情来肆意传播包含错误政治立场的网络信息以混淆是非、动摇民心的情况。事实也充分证明，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人打着防疫的旗号把矛头指向我们党的领导和国家体制，借机宣扬西方抽象的人权观念、虚伪的民主思想等资产阶级政治观念，无视中国人民在疫情防控中付出的巨大努力，肆意抹黑中国。疫情期间，个别国家出现的辱华事件甚至上升为外交事件，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深入包括各类网络社区在内的网络空间，对相关网络信息进行深度的思想分析，必须直视并揭示其背后隐藏的错误政治立场和观点，引导广大民众明辨是非、坚守社会主义政治立场和基本原则，以夯实战胜疫情的政治根基。

在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下，新冠肺炎疫情在我国已经得到基本控制，但依然面临外部输入、内部反弹的巨大压力。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在疫情防控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前提下，要做好较长时间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思想准备和工作准备，坚持在常态化疫情防控中加快推进生产生活秩序的全面恢复，力争把疫情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12]。这要求我们加强配合，全面发力，继续做好疫情防控工作。我们要积极运用好“思想分析”工具，有效发现信息自身所内含的各类“思想问题”，并通过积极纠正和引导来实现对网络信息的有序组织和管理，以服务于疫情防控的工作大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该发扬专业精神，体现专业水准，做好网络信息的分类和分析工作，为党和政府相关部门制定科学的对策提供必要依据。事实已充分证明，积极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式的思想干预，能够有效助力法律规制、德性善治、技术控制，为打赢这场抗疫战争做出应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