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020年浙江省生物学学、选考的历史演变*

张文君 俞如旺

（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福建福州 350117）

在普通高中新课程改革的背景下，考试改革作为课程评价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了教育考试领域积极尝试的课题。考试科目上设置选考科目是新课改中考试改革的重要突破点，考试内容以新课程标准为依据，体现新的人才观、育人观，以多元评价为导向，实现立德树人的评价功能。浙江省作为首批高考改革试点的省份，试行6年学、选考以来，从考试时间的安排、试卷结构、赋分设计等方面，能为其他省份的高考改革做引导和参照。

1 2014—2017年生物学学、选考合卷模式

浙江省作为首批高考改革试点的省份，于2014年首次出台了关于学业水平考试的文件《浙江省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实施办法和浙江省普通高校招生选考科目考试实施办法的通知》［浙教考（2014）129 号］，规定浙江省学业水平考试分为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以下简称“学考”）和普通高校招生选考科目考试（以下简称“选考”）。学考仅考查必修课程，考试试题难度低于选考，作为高中生毕业的依据，学考成绩采用等级制，设A、B、C、D、E 5 个等级，E 为不合格，E 等级比例不超过5%。选考是学、选考合卷中的加试题部分，加试题考查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试题难度明显增加［1］。学考和选考合卷考试，分设考点。

1.1 生物学学、选考合卷结构、分值分布 2015年11月进行了首次学、选考合卷考试，2014年秋季入学的高中学生参加考试。随着2016 级高中学生的毕业，2019年4月进行了最后一次学、选考合卷考试，至此，学、选考合卷考试共进行了8次，每次合卷考试试卷结构都相同。

学、选考合卷包含必考题和加试题，参加学考的考生只需完成必考题，而参加选考的考生需要完成必考题和加试题。学、选考合卷中必考题占70 分，加试题占30 分。以2019年4月学、选考合卷为例，合卷结构与分值分布见表1、表2。

表1 学、选考合卷题型与分值分布

表2 2019年4月学、选考合卷模块分布与所占分值表

学、选考合卷中共有28 道选择题，最后3 题为选考题；共有5 道非选择题，最后2 题为选考题。8 次学、选考合卷中的非选择题考查的内容和分值都相对固定：第29 题都是考查生态学的内容，包括物质循环、能量流动、食物链等；第30 题都是考查光合作用，常以实验探究的方式考查；第31 题都是考查遗传推理。第32 题和第33 题是加试题，第32 题都是考查生物技术和生物工程；第33 题是实验设计题，都是以动物生理为情境，考查考生实验设计能力，包括实验假设、变量控制、实验思路、预测实验结果及实验结论等。比较固定的命题模式有利于备考和命卷，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命题的创新和变化。

1.2 生物学学、选考合卷命题特点 《普通高中生物学课程标准（2017 版）》提出“学业质量”概念。根据生物学学科核心素养及其表现水平，结合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制定了不同水平的学业质量要求。课程标准规定：学考试题应注重考查学生的基础性，难度不超过学业质量二级水平；选考试题应体现甄别和选拔的功能，难度不超过学业质量四级水平［2］。学、选考从了解、理解、应用3 个层次，考查考生对考试内容的掌握情况。学考试题注重对知识了解、理解层次的考查，比例约占80%，应用层次的考查比例约占20%；选考试题主要考查理解和应用层次，重视对考生实验与探究能力、获取信息能力的考查［3］。

统计分析浙江省2018—2019年最新的3 次学、选考试卷发现，学考试题具有以下命题特点：①从内容上看，重视基础知识的考查，考查范围广。学考试题中共有25 道选择题，考查对生物学概念的识记和简单理解，概念知识考查琐碎、浅显。②从命题情境上看，学考题情境简单。选择题一般都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只有在第20～25 题有可能出现1～2 道情境相对复杂一些的试题；非选择题情境也相对简单，均未出现复杂的生物学情境。③从能力要求上看，主要考查理解能力和获取信息能力，只是理解能力的层次要求相对较低，往往停留在识记和简单运用上；3 份试卷中学考试题均有关注获取信息能力，获取信息的来源包括教材以外的生物学信息，也包括来自图形、图表的信息。

选考试题具有以下命题特点：①注重实验与探究能力的考查，探究能力要求高，题目难度大。3 套试卷的第26、33 题均属于实验探究题，考生可从题目提供的实验过程，或用曲线图或柱形图展示的实验结果中获取关键信息。②遗传题信息多，难度大，注重对考生获取信息能力和认知水平的考查。例如，2018年4月第28 题需要考生从新的问题情境和表格中提取关键信息，运用所学的生物学遗传基本规律，归纳和概括此题的遗传规律，从而运用逻辑推理能力，推断表型所对应的基因型。③试题情境复杂，考查考生从试题创设的复杂情境中综合运用所学生物学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

2 2017—2020年生物学学、选考分卷模式

经过3年试点，浙江省高考改革日趋平稳和完善，将选考成绩纳入高考总分，为学生提供多次考试机会，克服“一考定终身”，选考有利于学生个性发展和成就感的获得。学、选考合卷中的学考试题考查生物学基础知识，检验学生学习生物学的效果，起到了教育质量监控的作用，为高中生提供毕业依据。选考试题难度大，能力要求高，具有选拔人才的功能，但是选考题量少，且只占30 分，成绩区分度小，不利于甄选考生。2017年浙江省出台《关于进一步深化高考综合改革试点的若干意见》（浙政发［2017］45 号），规定2017 级入学的高中新生开始实施学考和选考分卷考试［4］。学考和选考分卷考试，更符合学习规律，同一科目的选考是学考基础上的深化和拓展，要求学生先参加学考，取得合格及以上成绩再参加选考，体现了学习循序渐进的规律。

2.1 生物学学考与选考差异 从学考与选考在考试时间、试卷答题时间、首次实行对应的年级、首次考试的时间都发生了变动，差异见表3。

表3 学考卷与选考卷对比表

学考和选考分卷考试后，第1 次选考考试于2020年1月进行，高三考生有2 次参加选考的机会。选考单独考试，题量增加，题目设置不同的难度梯度能很好地检测考生水平，有利于区分不同层级的学生。

2.2 学考试卷结构、分值分布 学考和选考分卷考试政策，从2017 级季入学的高中学生开始实行，并且高一学生第1 学期不能参加学考，因此，首次学考和选考分卷考试的学考是在2018年6月进行，学考卷满分为70 分，考试时间为60 min，学考卷的试卷结构和分值分布见表4。

表4 学考卷的试卷结构与分值分布

2018—2019年共进行了3 次学考，分别是2018年6月、2019年1月、2019年6月，3 份 试卷试题结构稳定。学考卷与学、选考合卷中必考题部分的试卷结构、命题特征相似，无太大的改变。

2.3 选考试卷结构、分值和考点分布 2020年1月进行了浙江新高考第1 次生物学选考考试，选择题25 道，占50 分，非选择题5 道，占50 分，试卷满分100 分，模块分布所占的分值见表5。

表5 2020年1月选考卷模块分布与所占分值表

选考试卷中25 道选择题考点均匀分布于3本必修教材，选择题由易到难，难度具有渐进性，其中，第17 题考查体外受精和早期胚胎培养，首次在选择题中考查选修内容。5 道非选择题沿用学选考合卷中的固定出题模式，第26 题考查生态学中生态系统的结构、碳循环及立体养殖的内容，第27 题以实验探究的方式考查环境因素对光合作用的影响，第28 题考查遗传内容中的自由组合定律，第29 题考查生物技术和生物工程中的泡菜制作与植物克隆，第30 题通过实验设计研究大鼠皮肤移植后的皮肤存活率。

选考的试卷结构并未在学、选考合卷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而是沿用了合卷的试卷结构。选考卷中选择题数量与学考卷中选择题数量相同，非选择题依旧沿用合卷中试题结构，只是增加了每道非选择题的填空题数量和分值，实验设计题分值没有发生变动。在试题内容方面，依旧对学、选考合卷的重点内容进行考查，只是增加了试题难度和区分度，因此，选考卷试题在试卷结构、试题内容方面具有一定的延续性。

2.4 2020年1月生物学选考卷命题特点 通过对2020年1月最新选考卷统计，分析发现选考卷试题不仅延续合卷中选考试题的命题特点，又具有新的命题特点。

①试题重视基础知识之间联系的考查。选考卷重视考查考生对生物学基本概念、原理、规律的理解，依据《2020年浙江省普通高考选考科目考试说明（生物）》（以下简称《考试说明》）对试题考查内容进行归纳统计，选考卷共考查了《考试说明》规定51 个必修知识内容中的31 个和18 个选修内容中的5 个，共计36 个知识点。选考卷考查内容覆盖范围广，重视考生在理解基础知识的基础上，构建知识网络并形成观念意识，运用知识灵活解决问题。例如，第21 题以生物信息传递过程的相关知识为考查目标，要求考生在理解中心法则的基础上，分析以DNA 或RNA 作为遗传物质的不同生物在信息传递时的差异，加深对基础知识的理解并运用知识解决实际问题。

②试题强调生物学能力的考查。选考作为高考考试具有一定的选拔功能，在考查生物学必备知识的基础上，应选拔出具备实验探究、逻辑推理、信息处理等关键能力的考生。例如，第14 题探究叶肉细胞结构与功能，通过离心将叶肉细胞中的不同的结构分开，考生需通过观察题目中给出的离心过程图，分析过程图提供的关键信息；运用逻辑推理出上清液中可能含有的结构，结合题目要求，应用所学细胞的结构等知识，得出正确结论。

③试题关注生物学科素养的考查。2020年1月生物学选考卷的命题以学科素养为导向，树立保护人类生存环境的社会观念和形成健康生活的责任意识。例如，第2 题围绕人类对环境影响的问题，考查考生对臭氧层破坏、酸雨等全球性环境问题的理解，形成人与环境和谐相处的责任与担当；例如，第3 题通过HIV 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及该病毒引发的获得性免疫缺陷症艾滋病，考查考生对HIV 病毒的结构、传播途径及患有艾滋病的症状等相关知识的掌握，强调考生在学习生物学的基础上，应建立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合理运用科学方法防控传染病，养成健康生活的责任意识。

④试题注重新情境中解决问题的创新能力考查。选考卷中大多数题目都通过创设考生熟悉的情境，考查考生所具备的真实能力。例如，第30 题通过实验设计研究大鼠皮肤移植后的皮肤存活率，试题围绕皮肤移植的热点问题创设情境，考生通过题目提供的实验思路，运用所掌握的科学探究的基本思路和方法，解释实验现象，预测实验结果；例如，第9 题创设有大风的某海岛上昆虫翅膀决定其生存的情境，考生通过分析题目中提供的在大风影响下无翅或翅特别发达的昆虫更易生存的信息，运用自然选择决定生物进化的方向和可遗传变异等生物学知识，分析并解决试题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