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器物的价值与意义

2021-12-20张涛

粤港澳大湾区文学评论 2021年6期
关键词:匠人器物历史

张涛

摘要:葛亮的小说集《瓦猫》讲述的都是那些离我们的生活有些久远的“器物”以及那些制作“器物”的“匠人”们。那些“匠人”在历史风云浮沉、在时代变迁中“退隐”。只有那些“器物”还能镌刻下时间和技艺的痕迹。本文通过对《瓦猫》解读,试图呈现这些“器物”的价值与意义。

关键词: 器物;匠人;历史

葛亮的新小说集《瓦猫》,虽然写的都是一些“匠人”,但最后透过那些“手艺”瓦猫看到的还是背后的“匠心”,和孕育“匠人”的时代。正如葛亮自己所言:“‘匠人存在意义的之一,在于传承与延续。这不完全同于‘职人(Craft - man)这个概念。可见,所谓‘匠人精神,不仅是专注技艺,也包括价值观甚至历史观。 匠人的技艺是传统的载体,必然也就包括地域、文 化民俗等诸方面的维度。或者说,‘匠人本身就是历史的一枚切片。”[1]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小说集《瓦猫》与此前的《朱雀》《北鸢》是一脉相承的,他们追溯的都是逝去的历史与时代,以及在历史沉浮中的个体与日常。

我们通常理解的“匠人”一般都是专注、执着的“手艺人”。小说集《瓦猫》中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些在今天已经算是凤毛麟角的“匠人”。这些“匠人”的“手艺”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是很陌生了,他们所附着的时代与生活与当下也大不相同。

《书匠》讲的是修缮书籍的“匠人”或“手艺人”。在当下的阅读状况中,“电子化”阅读已经成为大多数人的阅读方式了,遑论修缮书籍,就连纸质书他们也看得少多了。在一个“去纸质化”的阅读状况中,修缮书籍更是难得一见的、充满了某种神秘感和仪式感的“手艺”。“我”是经欧阳教授的引荐认识了修缮书籍的“简”。初次到简的家里,就是一个略有神秘感的场景——

房间里,很暗。四围的窗帘都拉着,只开了昏黄的一盏顶灯。有浓重的经年的纸张与油墨的味道。这味道我不陌生,每次打开箱子,检点爷爷的遗物,都是这种味道。但在这主调之外,还有一些淡淡的樟脑与腐败植物的气息。(《书匠》)

“故纸堆”和“腐败植物”的味道,对于我们当下的日常生活而言,是相当“陌生化”的,加之昏黄的灯光,我们直接感受到的是这个修缮书籍女士的“神秘”与“另类”。或许在现实中的“匠人”或“手艺人”并非如此这般,他们可能的相貌和习惯,他们的居所和日常,和我们常人并无二样。但在文学的讲述中,这些身怀“绝技”的“匠人”或“手艺人”往往都是“非日常化”的“奇人”与“怪人”。《飞发》讲述的背景和《书匠》也相近,都是作为国际都市的香港。都市里的“神秘感”毕竟有限,小说只能以都市里的“传奇”来增添“飞发”人“手艺”的“神秘感”。都市里的“传奇”尽管“千奇百怪”,但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儿女情长”“人生浮沉”。小说中,我的“翟师兄”父亲翟玉成原来是“丽生”电讯班的学员,不少明星都是他的同期学员。曾经可能“风光无限”的电讯班学员,如今却成了理发的。一个是聚光灯下“光鲜靓丽”的人生,一个是“平淡无奇”的职业,这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也算是都市里的“传奇”了。而这段“传奇”的人生,起初这是让翟玉成为理发店“当红理发师”的“注角”——

后来,当他在理发店做工时,老板为了招揽生意,便将他在“丽声”时的照片放大,贴到了店里当眼的位置。果然吸引了一众师奶,到了店里便点名让他剪。 追着他问,丁虹是不是割过双眼皮,蓝天和赛落是不是一对,李由是不是有私生子。开初时候,因为能带出自己的见闻与掌故,他便好脾气地一一作答,至少也是敷衍。一时之间,他成了当红的理发师傅。(《飞发》)

这些都市里的“传奇”,听来听去,也便无新鲜感了。“传奇”难续,翟玉成也就与“当红理发师”渐行渐远了。与都市“传奇”的“有限性”相比,山川万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独特地域文化中的“风土风俗”带来的“神秘感”和“传奇性”可能更有“持久性”。《瓦猫》的开篇就充满了这种“自然地理”和“地域文化”带来的“神秘感”。“我”为了卡瓦博格来到了云南。数年前,我看过一个关于卡瓦博格的纪录片,卡瓦博格被称为“最美雪山”,迄今为止没有被“登顶”过,这日两国的登山队,都因在登顶过程中遭遇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遭遇山难,损失惨重。两次登顶前,天气预报的数据显示各种气象条件,均非常适合登顶,但在很快成功登顶时,遭遇不测风云。大自然的一个偶然“动作”,带来了一系列的“人道主义”灾难之外,还让我们对卡瓦博格充满了“神秘感”和“好奇心”以及征服欲。看完小说《瓦猫》,我们会觉得,是否要从卡瓦博格写起,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之所以,还要从卡瓦博格写起,还是因为要借助这座“最神秘雪山”身上的神秘感和威严感以及其所处地域的少数民族文化风俗“魅力”。这些没有经过“现代性”祛魅的“生活”对于小说的“可读性”,推进小说的叙述进程无疑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她站在一块高岩上,高兴地指给我说,我们的运气不错呢。是的,大约是季节将将好,并没有搅扰视线的云雾,“太子十三峰”看得十分清晰。峰峰蜿蜒相连,冰舌逶迤而下,主峰便是卡瓦格博。

我远远望去,不禁也屏住了呼吸。雪峰连结处,冰舌逶迤而下,是终年覆盖的积雪与冰川。这样盛大而纯粹的白,在近乎透明的蓝色的穹顶之下,有着不言而喻的神圣庄严。(《瓦猫》)

这种“不言而喻”的庄严与神圣,加之藏族风土人情的魅力,自然给做瓦猫的“匠人”或“手艺人”身上增加了不少的“神秘感”。携带着对大自然的敬畏,我们自然对做这些“匠人”或“手艺人”恭敬有加。尽管有自然地理和风土人情的“赋魅”,在《瓦猫》的叙述中,还是需要利用一些“陌生化”的细节,来增强“匠人”或“手艺人”的“神秘感”,“这是个十分老的妇人,她坐在轮椅上,膝盖上裹着很厚的毡子。说她老,是指她的样貌与姿态。那样深刻而纠结的皱纹,几乎令她的面目扭曲,整张脸像是植物失水的茎脉。她摆在膝盖上的手,也是干枯的。然而,她的神情柔和,而对我們,有一种和哑巴仔相似的处变不惊的仪态。她穿着一件陈旧但清洁的夹袄,已不丰盛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了发髻,紧紧地盘在脑后。”这些与日常生活“异质化”的细节和内容,不仅仅是为了增加小说中人物的“神秘感”,恐怕也是小说推进叙述和情节发展的需要。

“匠人”或“手艺人”的身上,除了有来自各种内在或外在因素带来的“神秘感”外,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身上的“绝活”或者不可替代的“技艺”,才是让我们敬畏、赞叹的根本。这些“绝活”或不可替代的“技艺”,终究是要体现在他们的工作过程和最终完成的“作品”上。“器物”是我们体悟“匠人”的“匠心”与“技艺”的“客观对应物”。

小说集《瓦猫》中讲述的三种“匠人”或“手艺人”,他们所从事的“职业”都是我们所不熟悉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对那些剥茧如斯般“绝技”的惊叹之情。在惊叹之余,我们并不理解这些“绝技”背后的“原理”,以及这些“职业”所依附的“生活方式”,所以常态只能是把这些凝聚“匠人”或“手艺人”心血和生命的“职业”,分解为可供“观赏”的“技术动作”。在《书匠》中老董修复一本纸张已经发黄且被虫子蛀得厉害的一本“旧书”,这些“炫技”(在我们远离这些“匠人”或“手艺人”的常人来看是如此,我们大多也是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般的动作,我此前也只在那部关于讲述故宫修复工作的纪录片中见过——

我走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是破旧的焦黄色。纸页上被虫蛀得厉害,布满或小或大的虫眼儿。老董说,你看着。

他用一支毛笔,蘸上元子打的浆糊,将一个虫眼儿润湿,然后覆上了同样焦黄的宣纸。后来我知道,那是他存了许多年的毛太纸,用红茶水染过。他用毛笔蘸水沿着虫眼边缘画水纹,再将多余的毛太纸捻断。大点的虫眼儿,浆糊润湿后,边修补,边用镊子或针锥小心地挑干净毛边儿,然后用个小木槌轻轻地把虫眼儿捶平整。他让我迎着光看看,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出补过的痕迹。老董的动作十分利落,可我看了将近十分钟,他才补了一页虫眼儿。这些眼儿有的豆大,有的小似针眼。我的眼睛,已经有些看花了。心里叹一口气。这整一本书,每页都有虫眼儿,得要补到什么时候。(《书匠》)

如果我们能够透过这些“炫技”般的“技术动作”,细微观察的话,还是会体悟到这些“匠人”或“手艺人”背后的艰辛,所有被分解的“动作”都是靠时间和心血凝聚而成的。当然,这里面亦有很大的偶然性和时代性,例如老董存了多年的毛太纸,如果没有这些“旧货”,恐怕老董的亦会变得更艰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者恐怕没有老董的“机会”,或者不会那么容易得到修缮书籍的这些必备“原材料”了。这或许也是那些传统“匠人”或“手艺人”的“绝技”难以传承的一个原因。

生活方式和审美习惯的改变,往往都是因为时代的流转。一个时代的落幕,一个时代开启。在这一落一启之间,新旧事物的交替也随之逐渐完成。《飞发》中,翟玉成的儿子翟康然在目睹了庄锦明为一位顾客理发后,决定拜庄师傅为师。这样的想法和后续的举动对翟玉成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背叛”和毁灭性的打击。但是,翟康然的选择并非没有道理,这里是暗合了时代和人性的双重因素。

就这样,翟康然目睹了庄师傅为一个男客服务的整个过程,并且就此做了决定,要拜他为师。

在回家的路上,翟康然步态轻松,尽管他花去了他积攒的零花钱。但他耳畔似乎还响着带着上海口音的那句略软糯的“先生”,而不是粗鲁地叫他“细蚊仔”。他觉得自己的脸颊无比光洁。因为这声“先生”,他剃去了在荷尔蒙涌动 下,已经长得旺盛得有些发青的唇髭。(《飞发》)

从“细蚊仔”到“先生”,表面看是“称呼”的变化,其背后是一种“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变革。庄锦明出身“扬州三把刀”世家,后来去“大都市”上海理发。“世家”代表着“传统”,上海代表着“新潮”。庄锦明似乎可看作是“传统”与“新潮”的融合,准确地说应该是“新潮”对“传统”的整合。這种“变革”是“旧”与“新”的对照,而对于“后发”文化来说,时常会对“新事物”表现出强烈的认同感。这里我们看到了新旧两种文化碰撞的结果。除此之外,我们还可看到翟康然这种选择背后的人性因素——

翟康然在父亲的眼睛里,终于看到了一丝怯懦。为了掩饰这怯懦,翟玉成从腰间抽出了皮带,走向自己的儿子。他比平时走得慢一些,并不是因为他喝得比平时更多,而是他有些犹豫。当他说服自己,“慢”只是更为表现自己权威的动作,翟康然已经捕捉到了父亲的犹豫。当后者终于抡起了皮带,要抽向他的时候,他一把握住了父亲的手。眼神里浮动了一种轻蔑的笑意,这笑意和他的新发型配合得天衣无缝,是见过了世面的少年老成。这笑终于激怒了翟玉成。他使了一下劲,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这时,他惊恐地发现,原来儿子已经长大了,长到了与自己相等的身量。甚至更高,因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俯视的。(《飞发》)

从审美习惯和日常交流来说,翟康然是“与时俱进”,选择与新的文化同行。在这里,翟康然感受到了新的审美习惯带来的审美愉悦,同时,在这里也感受到了“职业尊严”。这里混杂了青春期的反叛与在成长过程中对“父辈”的反抗。对于“父权”的反抗,有青春期的生理因素,同时也是一个“个体”在成长过程中,追求文化和人格“独立”必然有的人性冲动和文化追求。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心理和人性基础,这也是个“老传统”。所以,翟玉成的处境是异常艰难的,他是夹在“新生活”与“老传统”之间,可谓是“腹背受敌”,结果是“溃不成军”也可想而知。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在大时代面前“匠人”或“手艺人”的无奈与束手无策;看到“老手艺”或“绝活”的落花流水,一去不复返——

但是做儿子的不知道,在这一刹那,父亲的脑海里出了“孔雀”两个字。这是他内心最后的体面,多年来隐藏在他记忆的暗格中。像所有的秘密一样,被用酒精麻醉,行将凋萎,但终究是没有死。

翟康然自然不知道当年“孔雀”的盛况,即使有老辈的北角人曾经提起,他也不会觉得与自己有一丝毫的关联。这间港产的发廊,已经彻底从城市版图上消失,成为某个阶层温柔的时代断片。前无过去,后无将来。(《飞发》)

翟玉成也只能用儿子终归还是选择以理发为职业来安慰自己,但他心里更清楚,曾经的“飞发”“孔雀”都已“物是人非”。历史的进步和时代的冷酷,翟玉成是有着切肤之痛的。这样的伤痛不是靠醉酒麻痹自己所能逃脱的。这或许才是这些“匠人”或“手艺人”最大的人生悲苦。

小说终究是离不开它所附着的社会生活。谢有顺在《成为小说家》中说过,小说就是要还原一种世俗的生活样态,“小说是活着的历史……小说的存在其实是为了保存历史中最生动、最有血肉的那段生活,以及生活中的细节。”[2]在还原世俗生活的意义上,葛亮的小说集《瓦猫》还原了几段与我们已经拉开一段时空距离的世俗生活。

《书匠》中,通过“简”还原了那个时代中香港的一个阶层的世俗生活,通过老董又走进了共和国的一段岁月。《飞发》中以翟玉成为线索,回望了那个年代香港大众生活的诸多面向,这些生活照比《书匠》中的“还原”更具“烟火气”。《瓦猫》中还原的那段历史,可谓是在中国现代史上,尤其是现代中国高等教育史上,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战火中的西南联大,我们已经在当年西南联大师生的各种回忆中,建立起了非常鲜活的印象。葛亮在此,也是尽可能地为我们“重构”那个时代的生活。与前两篇小说讲述的或还原的世俗生活相比,《瓦猫》中的世俗生活书写,就显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这或许是因为我们对西南联大的历史有了一定的了解。既然是世俗生活,就一定会有“儿女情长”,三部小说中,都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管几段爱情故事都有些凄美、不幸。但是这些通俗的、人性的情节,不仅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也为小说中世俗生活的摹写提供了有力的支撑,让读者觉得小说的讲述很“真实”。

阅读三篇小说后,我们会发现,葛亮在这部小说集中,完成了一种“跨时空”和“跨地域”的书写。无论是写香港,还是写西南联大,葛亮最终都要触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一个时段。这个时段可能是小说人物的“前生”,也可能是那些人物的“今世”。无论怎样,这个历史时段都会成为小说人物命运发展的因果链条。在这种书写中,可能是隐含着作者的某些情结。不同时空和不同地域的世俗生活呈现出来的是,不同的时代风云和文化背景下这些“匠人”或“手艺人”的人生面貌。对世俗生活、尤其是那些与我们有一定距离的世俗生活的精细描摹,是葛亮小说的一个突出特征。王安忆也曾提及世俗生活对于小说创作的重要性,她说:“小说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因此历史在小说里往往演化成具体的细节,它是大变革里面最为不起眼的元素。历史总是以编年或断代为标志,切割得清楚整齐,而小说却有着毛边和蕾丝,缠缠绵绵,没有命名和定义,离远了看,看不见,到近处,也许发现正是它们结构着历史的质地。”[3]历史的质地确实隐藏在生活的细节中,小说就是要用具象的形式把它们呈现出来。历史可以进行“编年式”或“断代式”分条缕析地书写。但是,关乎人性,关于“新”与“旧”等内容的探讨,或许就不能切割得整整齐齐了。葛亮在这方面,也有着“困惑”与“矛盾”。

葛亮在一篇关于小说集《瓦猫》的创作谈中,谈到过他对何为“匠人”的理解,“当下,我们对‘匠人这个词感兴趣,除了你说的‘专注,大约还来自于手工的细节和由此派出的仪式感。显然,在后工业化和全球化的语境之下,复刻已视为活常态。手工本身所引以為傲的稍有缺陷感的轮廓,都可以经过更为精准的流水线生产来实现。我在一个展会上,曾看到3D打印,数小时之内还原了已被氧化全非的青铜器。刹那间,我甚至对本雅明念兹在兹的‘本真性产生了怀疑。对于器物,‘唯一的意义是什么;手工,是否需要以排他来实现价值、维护尊严。 ”[4]在工业时代,“机械化”和“电子化”技术的能量,有些时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也正如葛亮担忧的那样,传统“匠人”或“手艺人”用毕生心血凝聚的“技艺”,在“机械化”和“电子化”技术在几小时之内就可完成。既然如此,此前留存在“器物”上的“匠心”与“技艺”还有价值和尊严吗?这个诘问,其实呈现了“两种文化”的碰撞,彼此都会“固执己见”。正如书匠中老董说得那样——

老董收敛了笑容,终于说,实在的,那些小年轻的作派,我不是很看得惯。 仪器什么的,他们是用得很溜。张口闭口“科学”。祖宗传下来马裱褙的老法子, 哪是“科学”们比得了的。(《书匠》)

“老法子”与“科学”,这是一个争论不休的话题。但不论怎样,即便是“科学”在时代的发展中,已经“完胜”“老法子”了,但是,时间的镌刻终究不是机器复刻所能代替的。这或许就是那些流传已久的“器物”的真正价值,也是小说集《瓦猫》的价值所在。

[注释]

[1]葛亮:《岁月静默,唯器能言——传统的匠人精神与当下的文学诠释》,《海南师范大学学报》,2021年第4期。

[2]谢有顺:《成为小说家》,北岳文艺出版社2018年版,第5页。

[3]王安忆:《小说家的第十四堂课》,河南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第79—80页。

[4]葛亮:《附录:一封信》,《瓦猫》,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328页。

本文系吉林省教育厅项目“1980 年代‘文学事件资料整理与研究(JJKH20201134SK)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吉林大学文学院

猜你喜欢

匠人器物历史
方学斌:以匠人之心 著华彩金银
中华传统器物制作文明的现代创造转换与现代美育
礼乐之道中的传统器物设计规范
身如器物
漫话国宝·陕西历史博物馆
青年匠人
新历史
“神级”匠人
这个时代,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匠人?
历史上的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