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性城市研究知识图谱*——基于CiteSpace 和Bicomb 的分析

王 艳 ， 孙志远 ， 熊湘辉

（1.陕西开放大学会计金融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2.陕西工商职业学院高职扩招管理部，陕西 西安 710119）

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各种城市问题层出不穷。人口分布、城市空间、经济结构、公共卫生等都对城市的反应能力、应急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韧性城市作为应对城市危机的新思路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2020 年，备受关注的国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新冠肺炎疫情”将城市的综合应变、危机处理能力带入人们的视野。韧性城市是继智慧城市之后出现的一种新的城市治理理念，旨在提高城市自身的“承灾能力”和“自恢复能力”。我国学术界对韧性城市研究进展如何？主要研究热点有哪些？前沿趋势是什么？课题组梳理现有文献，对上述问题进行解答，对后续研究起到一定的指引作用。

1 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

为确保文献的学术水平，在知网数据库中以“韧性城市”“城市韧性”等关键词为检索条件对核心期刊数据库（包括核心期刊和CSSCI）进行主题检索，得到文献数据194 条。剔除会议、刊物广告以及主题无关类文章之后，选取有效文章189篇。

1.2 研究思路

1）在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中搜索文献，利用知网自带的可视化分析，导出文献发表年度与数量，并利用EXCEL 绘制文献数量分布图；2）将知网检索到的有效数据导出，利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Bicomb绘制出韧性城市主题研究下的高频关键词，利用CiteSpace 软件分析该领域的关键词聚类结果，获取该领域研究主题；3）利用CiteSpace V5.7R3 的时间线图、突现词图谱分析韧性城市研究前沿。

2 韧性城市相关文献时空分布与分析

2.1 文献的时间分布

截至2021年1月1日，共检索到有效文献189篇，文献发表时间分布图如图1 所示。近10 年的时间里，韧性城市相关主题论文的数量稳步上升。由图1 看出，韧性城市的相关研究主要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即2012—2014 年的低迷期、2015—2016 年的稳定增长期和2017 年开始的迅速增长期。论文发表数量的标志性拐点出现在2016 年。从2016 年开始，韧性城市研究的论文数量呈现出持续高增长的态势。

图1 韧性城市主题相关文献数量

2.2 文献的空间分布

根据知网可视化分析结果，韧性城市相关文献发文量前5位的机构分别是南京大学（14 篇）、清华大学（12篇）、同济大学（12篇）、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7 篇）、香港中文大学（6 篇）。文献量前10 位机构合计发文74 篇，占文献总数的39.15%，除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外，其他4个机构均为大学。另外，发文量3 篇以上的机构有30所，其中，科研院所3所，其余全部为大学。基于以上数据，可得出如下结论：大学对韧性城市的关注度更高，该主题下的研究机构以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同济大学为主，贡献了最多的发文量，其他大学或科研院所在该领域的成果数量相当，例如发文量4篇的有9家，发文量3 篇的有13 家，不同发文量的机构之间差距较大，这说明该领域虽然受到很多机构关注，但大部分机构成果不足，与头部机构存在较大差距。

3 韧性城市研究主题分析

3.1 高频关键词分析

侯海燕等[1]认为高频关键词指定的是某一研究领域一定时期内大量研究成果的关键词集合，可以勾勒出该领域的发展脉络、研究前沿等。韧性城市相关研究文献中高频关键词情况，如表1 所示。由表1 可以发现，除了检索词韧性城市及同类词城市韧性之外，出现次数排在前10 位的关键词分别为韧性（21）、气候变化（9）、韧性社区（6）、空间规划（5）、长江中游城市群（4）、城市（4）、韧性评估（4）、智慧城市（4）。可见，韧性城市研究主要集中于气候变化、城市和区域经济韧性以及空间和城市规划等领域。进一步观察可以发现，发生在2020 年的新冠肺炎也成为韧性城市研究的关注点之一，出现频次为3，说明公共卫生危机事件的发生也引发了人们对城市应变能力以及风险防控能力的关注。

表1 韧性城市相关文献高频关键词

续表

3.2 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能够帮助进一步明确研究主题。利用CiteSpace 的keyword 聚类功能生成针对关键词的聚类网络，如图2 所示，来反映当前韧性城市的研究热点。CiteSpace 的研发者陈超美教授指出，聚类结果显示，轮廓值Silloute 值（也就是同质性），S 值越高，说明同质性越强[2]。陈超美博士认为，S ＞0.5，被认为聚类合理。本例中S值为0.55，符合聚类要求。

图2 韧性城市研究聚类图

聚类块的大小代表该聚类下成员数量的多少。每个聚类的标签可以用引用该聚类引文的施引文献的标题、关键词和摘要中的主题词来进行标记[3]。

通过分析CiteSpace 聚类图可以看出，韧性城市主题下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三大类，即理论探讨、灾害与气候变化以及城市空间规划。其中，聚类#0、#1、#2、#17 属于理论探讨类；聚类#3、#7、#13、#14 属于灾害与气候变化；聚类#4、#8、#15、#6 属于城市空间规划。一个研究领域，一般先经过最初的概念形成阶段，然后随着研究工具的大量出现，研究的能力和范围开始增强，此后进入扩散阶段，研究者将这种方法应用到原本的研究问题之外的领域，最后进入衰减阶段[4]。在最大的三个聚类#0、#1、#2 中，与研究工具有关的引文占了绝大部分。聚类中被引次数最高的20 个引文中，包含了BP 神经网络模型、城市韧性动态模拟、计算机动画模拟技术、PSR 模型、100RC 韧性框架等多个工具和模拟技术。按照Shneider 的四阶段理论，韧性城市研究领域当前明显处于第二阶段，即大量工具的开发阶段。未来理论和实践的探索空间还很大。

3.3 高被引文献分析

通过考察某一个研究领域的引用频次较高的文献，可以大致了解该领域的知识结构。对韧性城市主题下的文献按照被引次数进行降序排列，提取出引用次数超过40 的论文，合计14 篇，时间跨度为2013—2017 年，如表2 所示。由此可见，韧性城市研究属于比较新兴的领域。表2 呈现了韧性城市研究主题下被引次数超过40 的文献信息，包括文献作者、发表年份以及期刊名称等。在这些高被引论文中，来自《国际城市规划》的论文有5 篇，排名第一，仅次于它的是《规划师》《城市发展研究》，各2 篇。从发表时间上看，2017 年高被引文献数量为6 篇，2015 年为4 篇，2015年、2017年高质量学术成果产出丰富。

在表2 中，编号1 和3 是邵亦文、徐江两位作者介绍城市韧性内涵和理论研究框架的文章，为后续的研究打下理论基础。编号2和13的两位作者也从理念新进展以及规划远景角度对韧性城市研究进行综述。编号4、6 和8 是国内学者探讨韧性城市理论应用到防灾减灾领域的场景，杨敏行等[5]从区域、城市和社区三个层级系统分析了韧性城市理论在区域与城市规划及防灾领域中的应用，李亚等[6]通过评估发现国内城市总体处于较低韧性的状态，城市韧性呈现出明显的空间分异现象，并将影响城市灾害韧性的因素总结为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建设、组织管理与社会保障等方面。编号5 和7 则着重从国外学术界吸取经验。周利敏[7]从国外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及混合推进型韧性城市规划案例出发，认为韧性城市评估指标包含气候灾害韧性、经济韧性、社区韧性、组织韧性和基础设施韧性等方面。陈玉梅等[8]从公共管理和城市治理角度入手，分析了韧性城市评价指标在政府绩效评估当中的应用。

表2 韧性城市领域的高被引论文

续表

4 研究前沿与趋势

借助CiteSpace 软件的突现分析（Citation Burst），可以挖掘文献中活跃或前沿的研究节点[9]。

韧性城市主题突现词图谱如图3 所示。城市韧性研究自2010 年出现，一直是研究的热点。韧性城市评价、规划协同、城市群、多规合一等研究自2013 年开始进入研究视野，均获得较高的关注度。而城市韧性动态模拟、BP 神经网络模型作为研究方法也在相同时段备受关注。防灾减灾是近期学术界研究的新方向。在这一演变过程中，信息通信技术与发展也在一段时间内被国内学者们所关注。韧性一词是所有突现词中持续时间最短的，热度只维持了一年，城市韧性一词热度维持时间最长。

图3 韧性城市主题突现词图谱

5 结语

课题组较全面地分析了我国韧性城市的研究现状：自2010 年起受到学术界广泛关注，国内众多学者围绕韧性城市演变机理、防灾与减灾、气候变化以及城市区域与经济韧性等展开深入研究，取得丰硕成果。韧性这一概念可运用于经济、社会、文化伦理、资源与环境等多重领域，韧性城市也正在取代传统城市应急或应变研究成为后续城市发展研究的重点。这一理念的转变，体现出事后控制与事前控制、亡羊补牢与未雨绸缪的本质区别。

同时还应看到，目前韧性城市主题的研究学科集中度较高，主要集中在建筑科学与宏观经济管理领域（合计发文量占总发文量的66.2%）。与发达国家相关研究相比，我国韧性城市的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更多讨论的是政府层面、宏观规划层面，社会力量以及民众参与程度很低。未来学者们可从这些角度展开研究，丰富该主题的内容。